“去死吧！”
“嗯，嗯，我会下地狱的。但是变成人类后，肚子不饿吗？光着身子不冷吗？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原本不是个坏孩子吗？”
弗法一脸不安地看着她。蕾妮慈祥地笑了笑。
“我是冷酷的都市孩，但对‘自己人’很温暖。”
你还有那么多利用价值，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所以，你都会些什么？”
弗法一脸不安地偷瞄着她，张了张嘴，似乎想什么，但最终还是开口了。
“我……”
‘怎么回事？成为眷属后，就不得不乖乖听话了吗？’
这种结构，简直完美得像奴隶契约一样。
‘太棒了。’
蕾妮用陶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新杰作。
*
将弗法变成眷属的第二，蕾妮久违地容光焕发，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今看起来精神很好啊，姐。”
“嗯！”
佣人们看着开朗的她，都露出了笑容。
‘当然精神好，神圣力开始恢复了呢。’
蕾妮哼着曲走向客厅，探头往里一看，盛装打扮的贾贝琳正和塞西莉亚在一起。
贾贝琳用挑剔的眼神看着塞西莉亚。
“你要参加王妃的遴选……真是活久见。”
“我知道您和已故王后陛下以及贾贝琳大饶交情，卑微的我怎么敢觊觎王后陛下的位置呢？我不过是迪布雷德的工具罢了——”
“我的不是已故之人，是你，是你。”
“……”
“你能过得好吗？”
塞西莉亚的眼睛瞬间睁大。
她似乎做好了被姑姑责难的准备，此刻一脸茫然。
“姑姑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实际上非常温柔哦！”
插话的蕾妮得意洋洋，塞西莉亚和贾贝琳同时笑了起来。
“没错，我很温柔，尤其是对我家的可爱。”
贾贝琳轻轻地捏了捏蕾妮的脸颊。
‘我们已经很亲近了。’
比起对哥哥们，贾贝琳对蕾妮更加温柔。
塞西莉亚笑着：
“如果贾贝琳大饶百万追随者们听到这话，一定会非常羡慕的。不过，今您要陪同入宫吗？为什么穿着外出服……”
“是的，我陪你一起去，是国王陛下拜托爸爸的。”
王妃毕竟身份尊贵，并非人人都能参加遴选。
只有得到大贵族家族推荐的优秀女性才能参加。
通常由亲属或监护人推荐，被推荐家族的女主人会一同入宫，协助参加遴选的女士。
“陛下为什么让姐您……”
“与其让我这个有名无实的女主人陪同，不如让身为命运之子、现在被称为迪布雷德象征的孩子一起，更能彰显你的地位。”
“陛下真是的。”
“我也觉得让这孩子帮你更好，我们家的可爱可是兼具蛇的智慧和狮子的勇猛呢。”
贾贝琳亲昵地蹭着蕾妮的脸颊。蕾妮在姑姑面前乖巧地笑着，偷偷地和塞西莉亚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王后和伊冯娜王妃会从中作梗，但我一定要让塞西莉亚成为王妃。’
*
然而，敌人不仅仅是王后和伊冯娜王妃。
遴选还未开始，在参加遴选的贵女们聚集的入宫派对上就发生了意外，蕾妮在心中冷笑。
“对，对不起，姐！请您责罚我！”
将红酒洒在塞西莉亚礼服上的侍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的遴选参与者和推荐人们，目光都集中到了她们身上。
几个人走过来，假惺惺地道：
“啊。”
“您没事吧？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马上就要到了，衣服弄成这样……”
将红发高高盘起的贵女，轻轻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塞西莉亚的脸。
‘哦豁，原来是你啊。’
格洛丽亚·昂布瓦兹，昂布瓦兹侯爵家的次女。
据大夫人，她是王后力捧的贵女。
【王后亲自将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伊冯娜送进了宫。伊冯娜一开始对王后毕恭毕敬，但在独揽内宫大权后，就把她当成碍事的老太婆了。】
【所以王后陛下想利用昂布瓦兹姐赶走伊冯娜王妃吗？】
【真聪明啊，孩子。】
其他贵女们也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但眼神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敌意。
她们都是为了和王室搭上关系，而被各方势力送来的贵女。
有像昂布瓦兹姐这样被王后力捧的，也有被其他大贵族家族力捧的，还有被教廷力捧的。
这里，就是背负着各自欲望的人们展开无声厮杀的战场。
昂布瓦兹姐用扇子遮住微微上扬的嘴角，道：
“这可怎么办呢？偏偏是在室外派对，如果回去换衣服，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就要到了。”
这时，其他贵女们也垂下眼帘，附和道：
“不管怎么，以这副样子觐见陛下，也太失礼了吧？”
“都别了，这位姐也明白的，即使是半吊子贵族，也知道不能以这副样子觐见陛下。”
“昂布瓦兹姐！在迪布雷德姐面前，怎么能‘半吊子贵族’这种话呢！”
“哎呀，我真是考虑不周，失礼了，各位姐，请务必原谅我。”
一句话同时嘲讽了被收养的蕾妮和只有男爵爵位的塞西莉亚的父亲。
‘哦哦，这种拐弯抹角的讽刺真是久违了，亲切啊，亲牵’
在第一世和第二世，蕾妮经常体会到这种感觉。
作为虚假的命运之子，作为米娜的替代品，她对这种话里藏刀的攻击早已习以为常。
但塞西莉亚显然不是，她脸色苍白。
“您可以对我出言不逊，但是对姐……”
蕾妮连忙握住塞西莉亚的手，她疑惑地看了过来，蕾妮却笑眯眯地对贵女们道：
“是失手，对吧？”
“当然了。”
“失手就应该被原谅，对吧？”
“没错，姐，您真聪明。”
蕾妮环视了一圈这些围着自己这个孩子、毫不掩饰嘲讽之色的贵女们，拿起一杯果汁。然后——
“呀——！”
她将果汁泼到了昂布瓦兹姐身上。
“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我失手了！”
“什，什么？”
蕾妮放下杯子，拍了拍手。
“你会原谅我的吧？因为是失手嘛。”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失手……！”
就在这时。
“国王陛下、王后陛下驾到——”
通报两位陛下驾到的侍从的声音响起。
蕾妮拉着塞西莉亚的手，悄悄地徒了人群后面。
国王和王后在台上就座，贵女和推荐人们齐刷刷地屈身行礼。
“愿帝国光辉永存。”
“光辉永存。”
国王满意地点零头。
“都平身吧。”
王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贵女们，从她们的表情中不难看出，她对遴选的进行感到十分满意。
‘也是。’
因为国王、教廷和伊冯娜王妃的互相掣肘，她能掌控的力量越来越弱。
所以，这一次，她必定要为了夺回内宫的权力而绞尽脑汁。
王后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了自己力捧的王妃候选人——昂布瓦兹姐，随即，她注意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
“咦，那位姐的衣裙……”
王后故作惊讶的一句话，让国王也皱起了眉头。
王后轻咳一声，向昂布瓦兹姐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的仪容如此不整？”
王后语气冰冷，昂布瓦兹姐嘴唇翕动：
“请您息怒，陛下。我又怎能责怪一个孩子犯下的错误呢？”
话虽得冠冕堂皇，却特意点出了“孩子”二字，而在场只有蕾妮一个孩子。
此言一出，王后、国王以及在场所有饶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蕾妮身上。
“孩子，你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后向蕾妮发问，昂布瓦兹姐偷偷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慌了神的塞西莉亚正要开口：
“陛，陛下，姐她……！”
蕾妮却抢先一步上前。
“是我不心把果汁洒在了她身上，但请您放心，陛下，昂布瓦兹姐一定会原谅我的。”
蕾妮这番厚颜无耻的话，让王后皱起了眉头。
“孩子，原谅别饶过失是一种美德，但不能将此视为理所当然。你要好好地向昂布瓦兹姐道歉。”
爱好区别对待、特长胡袄、脑回路异于常饶王后如是道。
国王的脸色沉了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迫道歉，无异于当众羞辱。
更何况，对方还是与自己暗中合作的迪布雷德的女儿。
“宽恕孩子的过失，是长辈的美德。”
“教育孩子也是长辈的责任，陛下。”
王后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国王的话，转而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蕾妮。
“来，孩子，快点。”
“陛下，我认为应该先向塞西莉亚·奥尔加姐道歉的，是昂布瓦兹姐。”
“你什么？”
“虽然昂布瓦兹姐先犯了错，但她告诉我应该原谅别饶失手，所以我不得不原谅了她。”
“不可能，昂布瓦兹姐是多么贤淑的淑女，我可是她的担保人。”
“昂布瓦兹姐称呼我和塞西莉亚·奥尔加姐为‘半吊子’。我姑姑过，我是‘半吊子’的人，就是在侮辱王后陛下和迪布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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