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和林娴婧离开时，那个被凌霄救下来的金大光朋友。
还给了凌霄一些谢礼。
孩子红着脸，“恩人，这是一些解毒药，西南瘴气肆虐，这些，多谢您救了我。”
孩子，师兄师姐们虽然帮他道谢了。
可他自己没有表示过。
金大光送的时候，凌霄看的出来，身后那些一个个好似没有关注金大光的门派弟子。
却一个个竖起耳朵。
正看着孩子表达自己。
凌霄接了谢礼。
“日后叫我凌霄姐姐便好。”
凌霄对这两个门派感官还不错。
总的来就是……
她挺愿意和这俩门派一起活动的。
她们毕竟是地头蛇。
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需要个本地人来带路。
夜色下，应府的气还算不错。
大风刮的方向并没有到应府。
距离几百公里之外，气还没有被这场灾火而影响。
这座水城在黑夜里点起烛火，高高低低的建筑点缀起来一条蜿蜒的银河。
西南的人色彩很鲜明。
不管是衣服的颜色还是建筑，还是随处可见的花草。
鲜艳的，彩色的。
凌霄倒是挺喜欢这里的。
她和林娴婧很快和明珠她们汇合了。
她们俩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时候，明珠在暂时居住的院子里喝着些清酒。
樊如心一直没敢打扰。
只是在角落里看着坐在房顶上的明珠。
她们这个院的房顶是平的。
有个很漂亮的台。
还有个木制的秋千。
明珠就坐在秋千上，抬着头看晴朗的夜。
樊如心买了些饭菜，才敢上去和明珠话。
“吃些东西吧，应该还算和你的胃口。”
哪怕许久不见，樊如心也记得，明珠喜欢吃辛辣的菜。
不喜欢吃羊肉和猪肉，只喜欢吃牛肉。
她其实也爱穿那些鲜艳的衣服。
但……
她现在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深色的。
明珠将目光从月亮上移开，看到樊如心认认真真地给她摆着菜。
她喝的脸颊泛着粉红，但眼睛却很清明。
这还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之后的两个融一次独处。
明珠低下头不知道想了什么，之后便从秋千上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来。
樊如心一看她这个走姿，赶紧走近些。
“你慢点……”
他虽然伸出了手，却依旧距离明珠有一段距离。
他想搀扶。
但，他也不敢碰触。
明珠迷离的目光看着樊如心。
下一刻，便向着樊如心倒了下去。
“明珠！”
樊如心这下赶紧快步过去，一把拉住了明珠。
他把明珠扶好了，急忙给她放在凳子上。
之后赶紧松开了手。
明珠的手指和他的手臂轻轻擦着过去。
她柔软的指腹擦过的地方。
就好似点燃了一团火。
偏偏，樊如心刚刚收拾菜，把袖子挽上去了。
这忽然的肌肤相碰。
让樊如心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乱跳。
后面，直接想让他落荒而逃。
“樊如心……”
可明珠撑着下巴，笑着喊他。
“一起喝啊。”
樊如心的脚步一顿，他垂下头，“好。”
看着他行动迟缓，僵硬。
实际上脑子里都在尖叫了。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和明珠一起吃过饭啦！
“我没力气了，你给我夹菜吃吧。”
明珠撅着嘴唇，双手撑着下巴，就这么等着樊如心投喂。
樊如心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这对于他来！
有点！
太超过了！
但是他努力压制着躁动的内心，夹了一筷子牛肉，心翼翼抬起手。
明珠便凑近，张开嘴。
轻轻地把筷子上的肉叼了下去。
樊如心就这么看着明珠把牛肉一口一口吃进嘴里。
就好像……
吃的不是牛肉。
而是他一般。
他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戴着面具，要不然被明珠看到他现在爆红的脸。
太丢人了！
明珠眯起眼睛，“嗯，还是这个味道。”
“来，喝一口。”
她拿起旁边的酒壶，直接递给了樊如心。
樊如心一顿，看着她手里的酒壶。
那是明珠喝过的！
樊如心的脑子里瞬间开始了人交战。
男女授受不亲！
可……
樊如心，你真的不想喝吗？
这不合规矩！
但是……
樊如心，你是个遵守规矩的人吗？
这样不好吧……
他自己还没有左右脑互博完成呢，明珠轻笑一声。
“哦，忘了，这个是我喝过。”
她又从脚底下拿出来一瓶。
“这瓶是新的，给你。”
樊如心愣了下，随后赶紧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
怪失落的。
明珠笑起来，“樊如心，你要戴着面具喝吗？”
樊如心的面具虽然确实可以开合，不影响他吃喝东西。
但是……
明珠忽然很想看樊如心的脸。
樊如心顿了顿。
他握着酒壶的手僵硬了一瞬。
“好，好……”
他连忙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按在面具上。
自从跟了萧鸣音之后，他除了洗澡，洗脸的时候摘下过面具。
甚至连睡觉都没有摘下过。
这面具，就像是他的另一张脸。
很长一段时间。
他连脸都不洗。
反正没人看。
直到他第一次见到了明珠。
从那之后，这子就开始每洗脸，刮胡子。
给自己时时刻刻收拾地整整齐齐的。
就怕什么时候再见到明珠。
让明珠看到他面具下是狼狈的脸。
但是……
明珠确实很久没有见过樊如心的脸了。
樊如心也很久没有让别人看过他的脸了。
他心翼翼地摘下来，可惜这台上没有镜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模样。
罢了罢了。
就这样吧！
他认命一般转过脸。
明珠先看到的，是那双依旧清明的眼睛。
而后，便是他那张俊朗帅气的脸。
他的鼻子很高。
嘴唇没有那么薄，很……粉红色？
他的脸不黑，甚至有点白。
大概是很久都在面具之下。
他的眉毛没有那么锋利。
脸很红……
明珠好似看到了，很久之前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她鬼使神差地抬起手。
手指触碰到他泛着热的眉眼时，两个人都颤抖了一下。
樊如心觉得，她的手指很凉。
但他好热……
明珠回过神，赶紧把手收回去。
樊如心却下意识地抬起手抓住了。
被他的大手抓住手腕的那一刻。
明珠愣住了。
她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
似乎惊讶于青年的胆子。
樊如心也瞬间感觉到他的动作僭越了。
赶紧松开。
“抱歉……”
明珠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
她忽然笑了声。
“樊如心……”
“你真是个胆鬼。”
樊如心愣住了。
下一刻，明珠抬眼，“但是你长得真好看。”
樊如心的耳朵红的都要滴血了。
明珠问他，“你不想看我吗？”
樊如心平常不摘面具，明珠平常，也是用一张张假面示人。
没有任何的机会，让她可以暴露自己的真容。
樊如心顿了顿。
“我……我……”
这孩子根本不出来。
他当然想看啊！
可是，他怎么可以提要求啊！
明珠垂下眼眉，“樊如心，我就再问你一次，你想看吗？”
她的语气上扬。
似乎不以为意。
可明珠的手已经握紧了。
她是在问樊如心要不要看她吗？
好像……
不止是这样。
樊如心似乎懂了什么。
也好像没有懂。
可这一刻，长久的思念一瞬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真的很想很想！明珠！
没有一刻，不想念明珠。
所以，他下意识地开口。
“我想看！”
他完，却猛地扒开酒壶的塞子，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喝的太猛。
给他喝的都呛着了。
他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
直到一只纤纤玉手递过来一张帕子。
他接过来，抬眼道谢，“多谢……”
下一刻，却呆住了。
那张妖冶而艳丽的脸上，噙着些温柔的笑意。
“呆子……”
明珠轻笑着，心中不知为何，却格外的心安。
她，“喝慢些，不要喝这么急。”
“夜还长着呢。”
樊如心已经看呆了。
他不知道明珠了什么。
他只觉得这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猛地后撤一下，“不行不行！”
明珠疑惑地歪头，却见樊如心爆红着脸，“明珠，不能，不能……”
她失笑，“不能什么？”
樊如心跟喝了假酒一样。
只感觉明珠不断靠近。
好像要……
要亲他！
不要啊！不能这样！
但是他不出来，憋着嘴巴，眼里都是诚惶诚恐。
明珠凑近，“不能什么？”
她这句话时，已经很靠近樊如心了。
樊如心好像认命了一样，直接闭上了眼睛。
“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明珠愣住了。
之后看着这孩子好像任由她做什么的乖巧模样。
不由笑出声来。
樊如心等了一会儿，正要睁开眼睛。
下一刻，一点柔软落在了他的脸颊。
樊如心瞪大眼睛。
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明珠在他的面前。
“明珠……你，你……”
他娇羞地厉害，话都不完整。
明珠笑着点头，“嗯。”
樊如心眼泪都快下来了。
难道！
明珠也喜欢他！
之后，明珠忽然从他的耳侧拿出来了一只绿色的虫子。
“这虫子刚刚忽然到你的脸上去了。”
明珠笑着，“你没事吧？”
樊如心愣住了。
他看了眼那绿色的毛毛虫，再看了眼明珠。
再看了眼毛毛虫！
啊！
不是！
这死虫子！
丢大人啦！
呜呜呜……
明珠笑着坐回去，绿色的毛毛虫不见踪影。
而她喝了口酒，瓶口却下意识地擦了下她的唇。
这个傻子……
这么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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