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突然将金刚棒往地上一杵,\"咚\"的一声震得地面微颤,碎石飞溅。他立刻佝偻着腰,搓着手赔笑道:\"军爷明鉴啊!的们就是几个过路的脚夫...\"着还故意用袖子抹了把脸,把血污蹭得满脸都是。
段义见状立即会意,捂着胸口\"哎呦\"一声跌坐在地:\"官爷救命...这伙强人见我们带着盘缠...\"他边边咳嗽,活像个被吓破胆的商人。白百合更是将长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双手发抖地拢着衣襟,眼中噙着泪花:\"奴家...奴家差点就...\"
那将领眯着眼睛,长枪纹丝不动。牛大力突然\"啪\"地拍了下脑门,从怀里掏出一块沾着狗肉汤的碎银:\"您瞧我这记性!军爷们辛苦...\"他佯装谄媚地往前凑,借着递银子的当口,手指不着痕迹地划过对方腰牌——入手冰凉刺骨,哪是什么朝廷制式?分明是朵含苞待放的黑莲!
那将领冷哼一声:\"算尔等识相!\"伸手接过碎银时,五指如铁钳般在牛大力掌心一扣,鹰目扫过三人染血的衣襟,森然道:\"北境风云诡谲,尔等速速离去,休要再生事端。\"话音未落,身后铁骑已将那伙黑衣人尸首拖入荒草丛中,弯刀归鞘时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牛大力佯作惶恐,连连作揖,转身时却向段义暗递眼色。段义假意整理行囊,判官笔在马鞍内侧疾书三划——正是\"敌强我弱,避其锋芒\"的暗记。白百合朱唇紧咬,软剑在罗裙上拭过一道血痕,坐下玉龙驹不安地踏着铁蹄,似已嗅到四周潜伏的肃杀之气。
三人策马行出百丈,忽闻身后传来沉闷坠地声。牛大力猛然勒马回首,但见那将领正以丈二红缨挑开黑衣人尸身,一朵黑莲印记在朝阳下分外狰狞。他压低嗓门道:\"这狗官如此藏尸灭迹,其中必有蹊跷!\"
段义指节捏得发白:\"那令牌上的黑莲纹饰,与刺客身上印记同出一辙,北境驻军恐已沦为贼巢。\"
白百合剑穗无风自动,虽未闻银铃声响,眸中却凝起三尺寒霜:\"他们既要掩人耳目,必遣爪牙尾随,须得想个金蝉脱壳之计。\"
牛大力闻言咧嘴一笑,金刚棒在手中转了个花:\"俺倒有个主意。\"他忽然扯开嗓门嚷道,\"哎呦喂!这鬼气冻死个人!媳妇儿,前头是不是有个温泉庄子?\"
白百合会意,立刻娇声应和:\"可不是嘛!翻过前面山梁就到。\"她故意提高声调,\"听那儿的老板娘酿的梅子酒可是一绝!\"
段义憋着笑,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大哥,我这伤...怕是得找个郎中瞧瞧...\"
三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策马往山梁方向走,活像真要去泡温泉似的。转过一道山坳,牛大力突然压低声音:\"三弟,你轻功最好,待会...\"
话音未落,白百合的软剑突然\"铮\"地出鞘,剑尖挑落树梢一片枯叶。只见那叶子在半空中诡异地断成两截——竟是被一根几乎看不见的银丝割裂的!
\"果然跟来了。\"牛大力眼中凶光毕露,金刚棒在掌心掂拎,\"按老规矩,你俩左我右,咱们给这些跟屁虫来个'温泉招待'!\"
山风呜咽,卷起满地枯叶。三人身影倏地分散,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远处树丛中,几个黑影正手忙脚乱地收着那根差点暴露行踪的银丝...
山梁后果然有处温泉庄子,青瓦白墙掩在蒸腾热气里。牛大力拍着大腿佯作惊喜,却在翻身下马时猛地拽住缰绳,乌骓马人立而起,马蹄扬起的尘土中,三道黑影从树上跌落——正是方才跟踪的黑衣人,腰间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好哇!竟敢跟着爷爷!”牛大力暴喝一声,金刚棒如泰山压顶般砸向地面。青石地砖轰然碎裂,气浪卷着落叶扑向黑衣人。段义趁机施展轻功跃上屋顶,判官笔甩出两枚透骨钉,不偏不倚钉住两人脚踝;白百合软剑如灵蛇出洞,剑光缠住第三人手腕,银丝“当啷”落地。
“!谁派你们来的?”牛大力踩住为首之人后背,金刚棒尖抵住他咽喉。那人刚要开口,忽闻远处马蹄声疾,竟是先前那队骑兵追来!段义眼尖,见对方旗帜上的蟠龙纹绣线松垮,分明是仓促伪造的官旗。
“不好!是圈套!”白百合挥剑斩断困住自己的银丝,“他们想借官军之名灭口!”话音未落,牛大力已抄起黑衣缺盾牌,挡住射来的弩箭。温泉池的水汽氤氲中,段义突然瞥见庄子后院停着几辆马车,车帘缝隙里露出半块赤练黑莲的锦叮
“大哥!看那些马车!”他判官笔直指后院,“里面怕是藏着见不得饶东西!”牛大力咧嘴一笑,金刚棒横扫而出,竟将整面院墙砸塌。烟尘中,篷车的帘子被气浪掀开,露出一箱箱西域佛郎机火炮,炮身上赫然刻着赤练黑莲的徽记!
骑兵将领见状脸色大变,狠声下令:“杀无赦!”牛大力却朗笑出声,踩着碎石跃上炮车:“来得正好!爷爷今儿就替朝廷清剿叛贼!”他抠住炮口猛地一拽,竟将整门火炮卸下来当武器,“尝尝俺老牛的‘火炮金刚棒’!”
段义趁机点燃火药引信,白百合则甩出软剑缠住敌军战马缰绳。火光冲中,牛大力抡着火炮砸向敌群,爆炸声混着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将领见势不妙拨马想逃,却被段义一阳指隔空点中后心,栽下马时正巧摔进温泉池,激起的水花扑灭了他头顶的火焰,却掩不住眼底的惊恐。
“现在该你了。”白百合用剑尖挑起将领的官帽,露出他发间藏着的黑莲刺青,“赤练黑莲为何勾结西域密宗?北境还有多少同党?”将领浑身发抖,刚吐出“玄...”字,忽然七窍流血暴保牛大力扒开他衣领,见心口果然有枚黑色曼陀罗胎记,与昨夜刺客如出一辙。
段义蹲下身翻看火炮铭文,瞳孔猛地收缩:“这些火器竟是当年临水城贪腐案中失踪的军资!看来赤练黑莲蛰伏多年,就是为了用这些旧兵器谋反!”白百合皱眉望向北方,雪山在云层后若隐若现:“玄字...难道他们的总坛在玄冰谷?”
牛大力拍着满是炮灰的胸脯大笑:“管他龟儿子藏哪儿!等俺把这些破铜烂铁熔了,再扛着金刚棒去砸了他们老巢!”他忽然瞥见温泉池边的梅子酒坛,眼睛一亮,“不过砸巢前...先尝尝媳妇的梅子酒咋样?”
段义摇头失笑,却在清理战场时发现一枚刻着“玄”字的青铜令牌。
山风送来梅子酒香,牛大力的笑声惊飞了枝头宿鸟。三人望着满地狼藉的叛军,谁也没注意到,远处雪峰上有道黑影正通过千里镜窥视着他们,嘴角勾起阴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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