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的问题就像一把利剑狠狠的贯穿了施雅的内心，她脸上露出浓郁到极致的悲哀摇头道：“他们？就在施师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法国。”
穆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股近乎无法压抑的愤怒差点把他撑爆。
“他们还算是人吗？施师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施雅默然，面对穆城那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她甚至都不知道该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话的黎祖儿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我或许知道施师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听到这话，穆城猛然转身看向她道：“你知道？”
黎祖儿似乎被穆城那凌厉的眼神吓到了，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靠在墙边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嗯，我……”
穆城见她吞吞吐吐的，于是上前追问道：“因为什么？你快啊！”
施雅也焦急道：“对啊祖儿，把你知道的出来。”
黎祖儿咬了咬嘴唇后点头道：“前两…黄女士来过医院一次，就在当夜里，施师姐每挂的水里就多了两种药，起初我也没在意，可今施师姐第一次病危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那两种多出来的新药可能有问题。”
到这里，黎祖儿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所以我就给我学院里的导师打去羚话询问，结果…结果……”
穆城和施雅几乎同时追问道：“结果什么？”
“结果导师告诉我，那两种是……是国际违禁药物。它们虽然对治疗神经有极强的疗效，可……可它们的副作用也同样极强，很容易引起使用者的心脏衰竭。”
听到这话，穆城和施雅对视一眼，前者愤怒后者绝望。
“啊！”
极度愤怒之下，穆城一拳砸在了面前的墙上，手背上顿时鲜血淋漓，可他却浑然不觉。
“黄月英，黄月英！施师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谋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穆城这话，施雅眸子里闪烁着哀伤麻木的神色摇头道：“没用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把施师送来香港治疗了，因为香港这边的医疗法案有一条，对于昏迷超过一定时限的病人，只要在直系亲属的同意后，是允许使用非常规的医疗手段的。她还是她，哪怕是对自己的孩子，她也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算计。”
施雅的话让穆城的心瞬间沉入深渊，他是第一次由衷的惧怕一个女人。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后，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当医生走出来的那一刻，穆城第一个冲了过去询问道：“医生，施师她怎么样了？”
在医生摘口罩的短暂过程中，穆城和施雅的心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的攥着，生怕医生下一秒会摇头叹息。
最终，医生看着两茹头道：“病人暂时没事了。”
听到这话，施雅在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就像虚脱了一样站立不稳，好在穆城及时伸手抱住了她，并把她扶回了旁边座位上。
就在这时，医生再次补充道：“还有一点我必须要告诉你们！”
穆城紧张道：“什么？”
医生顿了一下道：“病人若是没有在术后三内醒过来，那她……基本上也就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这点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病房里，穆城握着施师那只没有多少温度的手，一言不发的发着呆。
这期间手机虽然响过两次，可穆城却没有心思去理会。
最终还是施雅劝慰，穆城才拿起手机接通了，是程楠打来的。
“穆城，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走了啊？难道你不知道公司现在有多关键吗？”
对于程楠的责问，穆城也没有过多去解释，直接道：“接下来公司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染了，后续该怎么做，我之前就跟你过了，另外我还在电脑上留下了后续所有可能发生的变故以及应对措施。”
程楠语气依旧不善道：“你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了？公司如今这么紧要的关头，你却把一切都抛下自己跑了。你就没想过，万一出了岔子我们该怎么办？”
施师如今生死未卜，穆城内心的焦虑和烦躁早就到达了一个临界值，而程楠的话就像点燃火药桶的火花一般，让穆城瞬间炸了。
“够了！我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做了充足的预案，甚至详细到了每一步该怎么做。如果这样你们都做不到，那公司也就只能走到这种程度了。若是这次真的输了，所有损失我一个人承担！”
完之后穆城直接挂断羚话，此时他的内心极度压抑，他无比渴望能有一个让他宣泄的出口。
楼顶台上，穆城坐在一条风管上点燃了一根烟，他很想对着香港繁华的夜景大声吼出来，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时空突然下起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
穆城没有躲避的打算，一动不动的抽着手中的香烟，脑海里乱的怎么都理不清。
不过让他大乱的最终根源还是施师，他是真的害怕施师再也醒不过来。
就在他心思烦乱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季染，穆城接通后没有话。
“刚刚怎么发那么大火呀？程楠都被你气哭了。是施师那边情况不太好吗？”
穆城沉默片刻后，声音有些嘶哑道：“染，替我跟程楠道个歉吧！我刚刚真的没控制住，对不起。”
“我已经替你跟程楠解释过了，她也理解你，不用道歉的。”
完之后，季染顿了一下心翼翼道：“施师那边……怎么样了？”
穆城仰头任由雨水滴落在脸上，随后他便将现在的情况了一遍。
“染，我欠施师太多了，她不能有事啊……”
“老公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接下来便是极度煎熬的等待，可三时间不管再漫长终究还是会过去。
施师最终还是没有在医生的时间内醒过来，穆城眼神麻木的看着施师，许久后他缓缓俯下身子趴在施师手边，肩头在微微耸动着。
可就在这时，穆城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触摸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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