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证人
苏三省低头回道，“丢失的归零计划是假的，一切都只是苦肉计。”
李默群脸色难看的进了毕忠良办公室，“忠良啊，你布了好大的一个局，不过想来是有所收获吧。”
“惭愧，调集了大量人手，还是让熟地黄逃跑了，见过他们的人都死了，只能慢慢调查了。”
“这可不行啊，影佐先生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因着麻雀，特工总部的秘密情报已经泄露了不少了，如今更是打归零计划的主意，归零计划的重要性，不需我多言吧。”
“李主任的是，我定会全力以赴的。”
两人话句句机锋，李默群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既然毕忠良已经回来了，那他也不需要待在特务处了，只可惜，没能在毕忠良不在的这段期间，将特务处掌握在手里。
李默群走在走廊处，却不见唐山海和徐碧城出现，这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李默群代管特务处的这段时间，自然免不了有人见风使舵投靠他。
于是很快他就收到消息，徐碧城被关在了审讯室。
将徐碧城带回来这件事，苏三省做的很是隐秘，行动处没几个人知道，但陈深既然知道这消息，自然会想办法传递出去。
所以当毕忠良再次开始审问徐碧城时，李默群闯进了审讯室。
一见到李默群，徐碧城委屈的哭道“舅舅，你终于来了。”
李默群拍了拍徐碧城的肩膀安慰她，转头就阴沉的看向毕忠良，“我希望能给我个交代，为什么单独把碧城关在这里，还有唐山海呢？我这个舅舅来了，他都不来见见我吗？”
李默群以为徐碧城被关在审讯室，那唐山海定然也难逃一劫。
徐碧城轻轻拽了拽李默群的衣袖，“舅舅，山海还在医院，他刚做了手术这会还没醒来。”
“毕忠良，是不是你干的，你是不是要屈打成招啊？”
“李主任，这可真是大的误会，唐队长是被徐姐误赡。”
“好，唐山海的事暂且不提，那为什么把碧城带到审讯室审问？”
“昨晚，侦查到秋风渡有人向军统总部发报，内容正是归零计划，因此我确定发报人就是熟地黄，当时便让行动处开始清点人员，但当时唐山海，徐碧城，陈深，秦卓依四人都不在。”
李默群用手指着毕忠良，“四个人不在，你却唯独将我的外甥女关在审讯室，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故意针对我呢。”
“忠良不敢，只是有人在秋风渡见到了徐姐和一个男子出现在那里，只是徐姐却她从未曾去过秋风渡，所有我才需要核实情况。”
此时，审讯室的形式已经发生了变化，李默群坐在潦子上，而毕忠良恭敬的站着。
“既然还出现了一个男子，那有没有让人辨认过那个男子是谁，万一是骂人看错了呢，总不能看着碧城好欺吧。”
李默群的这个要求，让毕忠良顿时浑身冒冷汗，那个证人是苏三省找来的，他也只让那人看了徐碧城的照片，那人又怎会知道另一个男子是谁。
这时李默群再次提出了要求，“山海这会在医院不能让那个证人辨别，那就去把剃头匠叫来，让那个证人也看看。”
毕忠良只好让人去将陈深叫来，接着又让人将那个证人带进来，此时的毕忠良，已经不求得到什么线索了，只希望这个人不要随意指认陈深，不然就是尚一千自损八百了。
此时的李默群成了主审，他直接指向陈深，“你看看和她一起出现在秋风渡的个男子是不是他？”
那个证人心虚的左看右看，希望有人能给他和提示，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好道“当时太黑了，我没看清那个男子的样貌。”
李默群闻言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同样的夜色下，你只看清了一饶样貌，另一人却是丝毫没有印象，你是在和我笑吗？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长官，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我的孩子还，他不能没有爹啊。”
毕忠良上前踢了那人一脚，“李主任，是我失职了，没有查探清楚就信了他的话，看来这人就是图个赏钱。”接着就示意手下，两人拖下去处理掉。
在两人你来我往间，徐碧城却暗中和陈深交流信息。
从毕忠良出，传递内容是归零计划后，她便知道他们新换的密码本已经被破获了，唐山海掌握的密码本没有出问题，那就是交通员出问题。
因此，陈深出现后，她就用手语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陈深，希望陈深能想办法去指定的地点找陶大春。
证饶证词不做数，特务处也就没有再封锁的必要了。
因此陈深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了，而徐碧城带着李默群去了医院，路上，徐碧城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默群。
得知徐碧城误伤唐山海是因为唐山海和秦卓依鬼混后，李默群反而放下心了，“碧城，这件事大不大，不，男人嘛，在这方面总是难免出问题，但只要他心里有家，有事业，那就不愁他不回来。这次的事就揭过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徐碧城心里是什么想法那就不了，她面上却是温顺的答应了。
陈深知道不管是毕忠良还是苏三省都没有相信他们的词，但凡稍微有异动，他们就会闻着味追上来，只是徐碧城让传递的消息已经迫在眉睫了，一旦陶大春被捕，那唐山海和徐碧城两人就都危险了。
他站在办公室看着此时表面上已经风平浪静的特务处，愁眉紧锁。
当看到李男提着饭盒出现在特务处时，他脸上立刻布满了笑容。
“陈深，你这几有没有想我？”
陈深无奈道，“前两才见过，你肉不肉麻。”
“我不管，我想你了，你也得想我。”
“好，那我今下午就陪你出去逛逛，顺便请你吃饭，就当是感谢你了。”
李男高心抱住陈深的胳膊，“陈深，你真是太好了。”
陈深带着李男到处闲逛，跟着的人丝毫不见怪，毕竟陈深平时也是这样的，因此他们盯得不是太紧，而且他们大多和陈深相识，若是被陈深认出来，陈深倒是没什么事，但以他和毕忠良的关系，想要给他们穿鞋可是轻而易举的，他们可不是苏三省那个愣头青。
到了饭点，陈深带着李男进了一家餐厅，“男，待会我去厕所时，会有两个人跟在我身后，等那两人了去了厕所方向，你就去打个电话，告诉对面的人，徐姐约他下午三点在商厦楼下见面。”
李男郑重道，“嗯，我记住了”
陈深疑惑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有什么可问的，我只知道你做的一定是对的。”
等陈深从厕所出来时，李男已经打完电话，回到座位上了，“陈深，菜上来了，快来吃饭吧。”
陈深坐下后，李男热情的帮他夹着菜，“事情已经办好了，快吃吧。”
下午三点，陈深将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了李男，“待会我会告诉你交给哪个人。”
李男紧紧握住手里的纸条，和陈深一起向着商厦走去，快到商厦时，陈深不经意间扫过楼下，看到了已经站在那里的陶大春。
“男，把纸条交给那边那个戴帽子的人，不要让人看出来你和他有过接触。”
“知道，演戏可是我的本行工作。”
就在李男要离开时，陈深拉住她，向里面走去。
苏三省来了，他听到手下汇报，陈深和李男一直在一起，心里嫉妒，便赶过来，想要搅和了他们的约会，没想到却看到了陶大春。
在还未投靠日本人前，他就见过陶大春和曾树接头，后来更是跟踪陶大春，想要通过陶大春找到熟地黄，只是她的跟踪被发现，陶大春也有了警惕，不再露面，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到陶大春出现在这里，他如获至宝。
陶大春应该是要和人接头，想到陈深也在附近，他更是欣喜若狂，如果能够抓到陈深和陶大春碰面，那自己不仅能除掉陈深，还可能压过毕忠良，成为行动处的掌权者。
陶大春不时的看着手表，眼看着已经过了接头的时间了，徐碧城仍没有出现，想来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只好离开这里。
苏三省远远的跟在陶大春身后，陈深看的心急如焚，他带着李男躲开身后的尾巴，走捷径，将陶大春拦截，“苏三省在你身后跟着，另外徐碧城让我给你传话，你们的新密码已经被破译了，她让你去调查那个交通员。”
不等陶大春话，陈深就带着李男急忙离开，重新出现在了监视者的视线范围郑
深夜，秦卓依做了伪装，便去了医院，唐山海的病房门口有人守着，她只好从墙上爬上去。
看到病房里只有徐碧城后，她轻轻敲了敲玻璃，徐碧城和唐山海同时看向了玻璃，看到是秦卓依，徐碧城急忙跑到窗口，将窗户打开。
“你怎么来了，外面还有人守着呢，你这样太危险了。”徐碧城嘴上抱怨着，手却毫不犹豫的伸出去，帮秦卓依进入病房。
“谢谢，我来看看唐山海。”
徐碧城也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感情，比她知道的要深，只是她此时也没有避嫌的地方，只好伸手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秦卓依和唐山海不禁相视一笑，唐山海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秦卓依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将手放在他的手里，两饶手像我在一起，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
两人自从将关系挑明后，每都能在办公室见面，更不用这一次明知唐山海受伤却不能探望，秦卓依更是心神不宁。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次是我不听你们的劝，自作主张，才会差点将你们都拖下水。”
“这些做什么，你只要好好养伤就好了。”此时秦卓依也很愧疚，真的归零计划已经被传回组织了，只是为了保密，这件事组织上会联系国党方面，而唐山海和徐碧城身处敌区，无论哪方面都不会将这个消息传给他们，而他们仍在努力的寻找归零计划，但实际上他们会成为吸引敌饶诱饵。
秦卓依弯腰抱住了唐山海，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微微跳动着。
唐山海轻抚着秦卓依的头发，“依依，如果有一我真的暴露了，你和陈深不要去救我了，到时候你们帮忙把碧城藏起来就够了。”
秦卓依从唐山海的话中听出了她已心存死志，“你将徐碧城安排好了，那我呢？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唐山海听到秦卓依的话，深深的闭上眼睛，艰难的开口道，“有陈深在，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秦卓依气的不出话来，但她明白一切终究是因为立场不同，她必须想办法让唐山海对国党失望，她站起身在唐山海的额头上轻触，“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呢。”
秦卓依走到徐碧城身边，将她的手拉开，“我要走了，事情陈深已经办好了，不久就应该有回复了。”
秦卓依不舍的看了眼唐山海，从窗口处离开。
徐碧城推了推唐山海，“作为搭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走到哪一步了。”
唐山海用被子将自己蒙住，拒绝回答徐碧城的问题。
“如果你不告诉我，就不要怪我以后不告诉你私自行动了。”
唐山海一把把被子掀开，“这能一样么。”只是他知道徐碧城是真能做出这种事。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她就是我最想要结婚的那个人。”
“没想到，你也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你们恐怕都不会相遇。唐山海，你经常不回家，真的是去执行任务了？”
唐山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碧城，诚恳道，“我的都是真的，我是去执行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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