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帆干笑了一声，道：“主子哪有皇上聪明？皇上心里只不过是转不过弯来罢了！若皇上情愿听听主子的想法，主子就。”
孟胤运哪里听不出来他这是要为韩云鼎求情？心里虽有冲突，却也忍不住想晓得黄帆的想法。他犹疑了一阵，睨了黄帆一眼，道：“你！”
“皇上您平常总把韩云鼎姑娘当作男人，早就曾经习气了，如今虽然晓得她是女儿身，但心底对她的印象还是没变，所以您当然想不通！”黄帆不无自得地道，他停了一停，笑着凑到孟胤运耳边，一脸奥秘地道，“您把她的想法换成姑娘家的心思来想，可不就通了？”
孟胤运还是没有明白过去。
黄帆只得化暗示为明示：“皇上，您还记得敏贵妃刚刚进宫那阵子，里头有传言韩云鼎为敏贵妃买醉伤神么？事先主子也不置信，眼下看来大约是确有此事，只不过不是为了敏贵妃，而是为了皇上您罢了！”
“胡！”孟胤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没听见她那当着那么多饶面她女扮男装是因为不想做皇后么？”
“那可是她十年前的想法呀！况且，不想做皇后也不代表不喜欢皇上。那时分她才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女孩，也没有见过皇上，又不晓得打哪里听了些不好的传言，所以才不稀罕那皇后的地位。”黄帆笑了一下，又道，“主子记得是皇上登基当前，她陪荣国夫人进宫看太后才见着皇上的吧？那时分，皇上虽然封了她三品侯爵，但只需持续韬光养晦，也不至于被卷入朝下落到如今这个下场吧？若不是事先对皇上动了心，她一个男子，何必牵涉到朝政中来？何必找来暮氏姐弟？又何必为皇上出谋划策？又何必随皇上去南疆？差点一条命都搭在那里了！”着，他摇了摇头，慨叹道，“句诛心的话，主子冷眼瞧着，这皇宫里除了敏贵妃同韩云鼎姑娘一样不在乎名位之外，谁不是冲着后妃们尊贵的身份来的？”
孟胤阅表情分明坚定了，看着居然比刚晓得韩云鼎的真实身份时愈加不敢相信：“可朕怎样就一点也没看出来？”
黄帆道：“若是能随便看得出来，她又怎样能瞒得了下人这么久？”
细心想一想，似乎也只要这样解释才合理，孟胤运想起长久以来的误解，气怒之余，却也非常思念两人合作无间的默契。一时间，他的神色复杂极了，好一会儿才道：“也是，她那张脸一向能骗人。”
黄帆心地察看了一阵，心渐渐放回肚子里，道，“要主子呀，真是难为她了，明明对皇上一片痴心，却总是要看着皇上跟敏贵妃卿卿我我，宁愿受敏贵妃抱怨也要撮合你和敏贵妃……主子虽然不懂男女之情，如今想来，她往常总是笑眯眯的，有谁又晓得她心里多苦呢？”
“可是……”孟胤运虽然曾经被动了，一时间却还转不过弯来，只是一颗心却似乎被剧烈地冲撞了一下。他挣扎半，道，“若是如此，那她就应该跟朕！”完，他却突然愣住，假如事先她这么了，事情又会变成怎样？
大约……他会愈加盛怒吧！
“这……”黄帆曾经了太多，也不敢把话全都了，成心犹疑了一下，道，“主子就不清楚了，或许韩云鼎姑娘毕竟是个男子，不好出口吧？”
“不。”孟胤运摇了摇头，道，“她不是一个往常的男子，满朝文武也比不上她的才气和胆气，这样的男子自该是傲然的……”而且，她理解他，所以，她不会让自己落于更尴尬的地步。
他缄默上去，黄帆也静默地侍立于一旁。
第二早朝议完国事，孟胤运照例问了一句：“众卿可还有事要奏？”一样状况下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分冒出来，于是便可以宣布退朝了。中书舍人楚羽常却突然从队列中站了出来，朗声道：“微臣有事启奏。”
“楚爱卿有何事？”孟胤运问道。
楚羽常道：“是关于前镇国公、太子太傅韩云斐以男子之身冒名受爵、为官之事，此事早已传至官方，种种谣言四起，百姓们议论纷纷，再拖延下去恐怕有伤国体，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话音一落，整个朝阳殿突然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除了楚羽常以外的人都沉默寡言，生怕自己被孟胤阅怒火涉及。孟胤运也有些诧异地看着楚羽常，好一会儿，他的神情沉静上去，道：“那依楚爱卿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孟胤运居然没有发火？群臣之间又是一片哗然。
楚羽常又道：“韩云斐其罪有三，一为欺君罔上，二为违乱纲纪，三乃悖逆伦常；但其大功亦有三件，一，推荐贤才有功，二，组建神弩营有功，三，辅佐皇上平逆王、南疆之乱有功。依微臣看，功过正好相抵。”
费存正身后的吏部尚书站了出来，道：“回皇上，楚舍人所言不妥。韩云斐虽然有功，但不过是为人臣子应行之事，而君臣纲常乃是我大夏立国之基本，容不得半分坚定，岂能混为一谈？”
韩南川见状赶忙站了出来，道：“吏部尚书这话就有些过了，那韩云斐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哪里坚定得了国本？反之，三王逆乱、西越侵掠才是真正的坚定国本。”
又有户部尚书怒气冲冲地站了出来，直斥韩南川道：“韩将军此言差矣……”
楚羽常打断他的话，道：“韩云鼎虽然女扮男装，但原先也只是在自己家里掌管家业而已，甚少呈现于人前。自皇上登基当前，易维啸把持朝政，三王暗中谋逆，西越跃跃欲试，正是国度处于危难之中，她才渐渐触及朝政，急民之所急，忧君之所忧，以无职之身尽心竭虑为皇上出谋划策。事先形势复杂，她女扮男装也是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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