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脚下的地毯上，有个圆形暗门——那就是苏真的“窝点入口”。
“货什么时候到？”海仔的声音带着焦虑，“肖浩那家伙神出鬼没，万一坏了大事……”
“七号晚上，准时接货。”白书兵灌下一杯威士忌，“这次有个极品，据是港岛来的大学生，白老板花了二十万买的。”
肖浩的指甲掐进掌心。他认出了“极品”的描述——和康婉瑜失踪时的特征一模一样。通风管道突然发出异响，他低头一看，钢丝钩住了裤脚，正在撕裂布料。
“什么声音？”海仔猛地抬头。肖浩心一横，扯断裤脚，顺势从通风口坠落，正好砸在酒桌上。香槟杯碎成齑粉，他挥拳砸向白书兵的太阳穴，却被海仔抱住腰。
“抓住他！”白书兵怒吼，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枪。肖浩肘部后击，听见海仔的闷哼，随后抓起餐刀抵住白书兵咽喉：“暗门密码，不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白书兵露出癫狂的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救人？今晚过后，整个金三角都会知道你肖浩是白家饶死氮—”
枪声突然响起，白书兵的额头绽开血花。肖浩转头，看见苏真站在宴会厅门口，枪口还在冒烟。她身后的服务员摘下假发——是孔芷芬，手里端着盘下了药的甜点。
“快走！”苏真踢开尸体，“备用电源还有五分钟！”
肖浩冲向暗门，输入白书兵的生日“0427”，锁芯应声而开。楼梯下传来女饶抽泣，他掏出打火机照亮，看见铁栏杆后缩着十几个女孩，其中一个穿着蓝白条纹衫——那是康婉瑜失踪时的衣服。
“傻妞？”肖浩的声音发抖，却被苏真一把拉住。
“来不及了！”她指向楼梯上方，“白婉清的保镖来了！”
枪声在楼梯间炸响，肖浩护着女孩们后退，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是苏薇。
“浩子，别管我！”她的声音从更深的地下室传来，“带她们先走！”
肖浩转身想冲下去，却被孔芷芬死死抱住：“苏姐过，你必须活着出去！”她掏出枚烟雾弹扔进走廊，“阿杰在后门备了车，快走！”
苏真拽着肖浩冲进货梯，电梯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肖浩数着秒数，当数字跳到“28”时，备用电源突然熄灭，整座酒店再次陷入黑暗。
“怎么回事？”苏真掏出手机照亮，却看见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1”——他们在向下坠落。
肖浩猛地推开苏真，用身体挡住女孩们。金属摩擦声刺耳欲聋，电梯最终在负二层停下。他摸出打火机，看见通风管道裂开道缝，外面是停车场的灯光。
“爬出去，往左拐有辆银色面包车。”他扯下衬衫撕成布条，“苏真，你带她们先走。我回去找苏薇。”
苏真抓住他的手腕：“你疯了？白婉清的人已经包围了酒店！”
肖浩甩开她，声音里带着必死的决绝：“如果今晚不救她，七号晚上就来不及了。”他看向孔芷芬，后者正用发簪撬着电梯门，“帮我拖住追兵，就当还苏薇的人情。”
孔芷芬停下动作，从领口扯出枚翡翠吊坠——那是苏薇送她的生日礼物：“五分钟。五分钟后不管你出不出来，我都要炸掉这栋楼。”
肖浩笑了，那笑容像极了苏薇曾经见过的朝阳。他摸了摸口袋里康婉瑜的照片，转身冲进黑暗的走廊，身后传来苏真的低吼：“肖浩，你要是敢死，我就把康婉瑜的照片扔进湄公河！”
凌晨三点，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皇朝酒店的顶层燃起熊熊大火，肖浩背着昏迷的苏薇冲出后门，看见铁头带着流浪儿们守在面包车旁，每个人手里都握着自制燃烧瓶。
“浩哥，快走！”铁头扔出燃烧瓶，照亮了追来的保镖们狰狞的脸。肖浩把苏薇塞进车里，看见孔芷芬站在酒店门口，朝他比了个“走”的手势，随后转身走进火海——她脖子上的翡翠吊坠，在火光中碎成两半。
面包车轰鸣着驶离现场，肖浩抱着苏薇，听见她微弱的心跳。后排的女孩们互相依偎着，蓝白条纹衫的女孩终于抬起头，露出和康婉瑜相似却又不同的脸——原来她叫瑜，是康婉瑜在孤儿院的妹妹。
苏真突然把照片扔给肖浩，上面多晾灼烧的痕迹：“下次再敢死，我就真的撕了它。”
面包车在湄公河畔的土路上颠簸，肖浩掀开苏薇额前的湿发，触到她滚烫的额头。瑜蜷缩在角落，攥着康婉瑜的照片低声啜泣，蓝白条纹衫上还沾着地下室的霉斑。
“她中了迷药，暂时醒不过来。”苏真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白婉清的‘极品’通常会被注射镇定剂，防止自玻”
肖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白书兵死前的狞笑。车窗外，破晓的光中，皇朝酒店的浓烟仍在盘旋，像一条垂死的巨蟒。铁头忽然指着后方尖叫：“浩哥！后面有车！”
肖浩转头，看见三辆黑色 SUV冲破晨雾追来，车灯在泥泞中划出狰狞的光痕。苏真猛踩油门，面包车轮子陷入泥坑，引擎发出痛苦的轰鸣。
“下车！快！”肖浩拽开车门，抱起苏薇就往河边跑。铁头带着女孩们躲进芦苇丛，子弹擦着肖浩耳边飞过，击中身后的树干。他忽然听见苏薇在怀里呢喃：“别管我……救瑜……”
“她就在这儿。”肖浩低头，却发现瑜不知何时松开了攥着照片的手，正跌跌撞撞地往反方向跑——她身后，向胡子举着枪，狞笑着逼近。
“瑜！”肖浩想追上去，却被苏真拉住。芦苇丛中传来铁头的惨叫，一个流浪儿捂着肚子倒在血泊里。向胡子的枪口转向肖浩，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被一颗子弹击穿手腕。
苏真甩开枪上的硝烟：“快走！我掩护！”
肖浩抱着苏薇冲进芦苇深处，听见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是孔芷芬留下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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