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苏子苓，他站起身来，“姑娘买牛啊？你看看我家这头，还年轻，刚满六岁，力气大着呢，而且也很温驯，可以驮可以耕地，拉车都行的。”
不少人看到这老头给苏子苓介绍，都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围了过来，“牛是温驯，可它是头母的啊，这母牛力气哪里跟得上公牛啊！”
“就是啊，大爷，你就是着急着卖也别这么草率啊，这姑娘，她会看牛吗她？指不定人家就是过来玩的，你可别白费功夫了。”
“就是、就是，还有，你这牛六岁就六岁啊？”
大爷有点着急，看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他急得手都有点微微颤抖，“真的是刚满六岁，这牛原本就是家里的母牛生的，我怎么会记错呢。”
“哦～是你家自己的母牛生的？那更不清了，自己家母牛生的，那还不是你多少岁就多少岁！”
“这样，看这姑娘也不像是会看牛的，大爷，你少点，我帮你买了，省得你一直在这里摆着，我看你也来了快一个月了吧？省得你来回跑，你少点，我不嫌弃是头母牛，我要了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苏子苓冷笑一声，还真是，
她呢，这人怎么一直在放狗屁，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这位……”苏子苓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叔！”
听到她开口，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姑娘有事儿？”
那人看了看牛，又看了看苏子苓，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你是想请我帮你看牛是吧？”
他左右张望，“你家大人呢？没来？”
苏子苓歪了歪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来又如何？没来又如何？”
那人见状，立马就明白了，苏子苓是一个人，他笑得猥琐，“姑娘，我告诉你，这牛要不得，这大爷，在牵牛巷摆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硬是没卖出去，你知道这明了什么吗？”
“什么？”苏子苓故作不知，好奇的问道。
“这是头母牛，力气不大比不上公牛，干不了什么活，而且你看看这屁股瘦的，就是一个骨头架子了，这懒洋洋的一点劲儿都提不起来，少也有十二三岁了吧，这就是头老牛，高龄了，回家啥也干不了，养两年估计就不行了。”
苏子苓闻言，挑了挑眉，低低的笑出声来。
那人脸上的笑僵住了，有几分恼怒，“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啊！”苏子苓唇角勾了勾，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眼里的嘲讽掩盖不住，“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响，算珠子都要嘣我脸上了。”
看到旁边的人都一脸狐疑的看着他，那男的开始慌了，他后退了两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子苓往前一步，明明一身粗布麻衣，可身上的气势颇为凌人，将那人吓得脸色都不自然了起来。
“大爷家的牛迟迟卖不出去，我想这一个月来，少不了你的‘帮忙’吧？”
帮忙二字，她咬得格外的重，嘲讽跟不屑扑面而来，遮羞布被掀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
“好像还真是，我前两个集市也来了，当时也想看这头牛来着，好像就是他告诉我的，这头老了，太瘦，还是母牛，所以我就绕开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来看了两次了迟迟没买到合心意的，本来是母牛公牛都行的，但听这头牛力气，年纪大，好像还有病，我就没看了。”
“这么看来就是他在捣鬼了？”
“不是，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跟那老大爷有仇啊？”
苏子苓冷笑一声，“为了什么？那就要问问他了？不过，”
她歪了歪头，看着那男人，“我猜你是想让大家都别去买，大爷又着急用钱，所以你想低价拿下，对吧？”
听到旁边的议论声，还有苏子苓的话，那男人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他率先发制人，指着苏子苓道：“臭丫头，你别污蔑人！我这是好心提醒你，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需要你提醒？”苏子苓白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向那头牛。
她伸手摸了摸牛的头，这头牛确实温驯，动都没动一下，“至于你这牛十二三岁？你是眼瞎了还是没眼珠子？”
“懂的人都知道，判断牛的年龄更为常用且精准的方法就是看牛的牙齿，”她将牛的头抬高一些，掀开它的上嘴唇。
“牛犊刚出生时长出的牙齿叫乳门齿，出生三到四个月，它所有的乳门齿基本上就长齐了。紧接着开始出现磨损，大概在两岁左右时，开始脱落第一对门牙。”
“长出永久齿，永久齿比乳门齿要厚很多，而且还特别大，排列整齐为浅黄色。之后每年都会换一对乳门齿，长出永久齿，大概在五岁左右，牙齿便会全部换完，换完以后牙齿会依次出现磨损，这头牛，就是六岁。”
她话音落下，整条街都静悄悄的，无一人话，苏子苓勾了勾唇角。
嗯。
又让她装到了！
那男的还不死心，“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个屁啊，你几岁就几岁？少在这里胡袄扰乱市场了。老子它几岁就是几岁，你懂个锤子啊！”
“老子看牛的时候你才多大啊？就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男人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你们是信她还是信我？我看牛这么多年了，哪次失过手了？”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看了看苏子苓，这女娃子确实年纪不大，众人有点动摇了。
那男的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勾了勾唇角，再接再厉，“姑娘，你别从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几句话就出来胡咧咧，这牛可不是你那么看的，再了，这头牛状态确实不好，我这么做可是为你好，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见识自然也不是你能想象到的！”
苏子苓轻笑出声，“没见识不可怕，可怕的是固步自封，自以为是，还没脑子，又不讲道理。”
“还有，”
她顿了顿，“你你为我好？我需要你为我好？你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
她点零头，“这句话你算是对了，难怪你这么闲，还有，你吃那么多盐，是因为吃不起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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