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回来了。”林月推开门道，身后跟着蒋明和他的父亲。
包厢内的欢声笑语瞬间凝固。
“回来啦，快吃吧，不然都被这两个馋虫吃光了！”林木淼原本的笑脸在看到月月身后的人后瞬间消失。
他放下筷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这是他不悦时的动作。
“林总！”蒋父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油腻的额头在灯光下泛着光，他伸出手，“您还记得我吗？我是蒋！我们公司准备和你们合作的那个新能源项目——”
“蒋先生。”林木淼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他西装袖口的铂金袖扣闪着冷光，与他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辙。
“林先生啊，关于我们的合作，我想——”
“抱歉，蒋先生。”不等他完，林木淼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现在是家庭聚餐时间，不谈公事。”
蒋父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干笑两声，讪讪地收回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已经有些秃顶的脑袋：“是是是，是我冒昧打扰了。”
蒋明站在父亲身后，紧张地搓着手指，目光却像黏在了月月身上。
他今特意穿了新买的衬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却因为紧张而不断吞咽口水的动作显得格外滑稽。
许意适时地站起身，她今穿的旗袍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蒋先生，不如改再谈公事？”
她微笑着看向蒋明，“孩子们应该都饿了。”
“啊，是是是……”蒋父干笑着，突然将儿子往前一推，力道大得让蒋明踉跄了一下，“明，你不是一直想和林姐多交流吗？正好今遇见了……”
他压低声音在儿子耳边了句什么，然后提高音量，“我还有事，先走了。\"
蒋明局促地站在包厢中央，像个被推上舞台却忘了台词的演员。
他清了清嗓子，转向林木淼：“叔叔阿姨好，我是林月的同班同学。”
月月皱起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嗯。”林木淼虽然也皱着眉，但毕竟是个孩子，也不好太过分。
许意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主动提议道：“坐下吧，一起吃点。”她示意服务员加把椅子。
“谢谢阿姨。”蒋明如蒙大赦，赶紧道谢。
他正要往月月身边的位置走去，佑佑却突然像只敏捷的豹子般跳起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来来来，坐我这！”佑佑笑得人畜无害，手上力道却大得惊人，硬是把蒋明拽到了离月月最远的位置。
月月看了看自己的弟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真不愧是我弟。
林木淼也嘴角微扬，端起茶杯掩饰笑意：真不愧是我儿子。
接下来的火锅吃得索然无味。
蒋明不断找话题，从学校趣事聊到最近的电影，却总是得到月月礼貌而简短的回应。
而佑佑时不时插话，故意把话题带偏；星星则全程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蒋明，像是在评估一件不合格的商品。
“林同学，下周的毕业晚会……”蒋明刚开口，佑佑就大声打断：
“姐！尝尝这个虾滑！我特意给你留的！”
“谢谢佑佑。”月月接过弟弟递来的食物，对蒋明抱歉地笑笑，“你刚才什么？”
“我是，毕业晚会……”
“姐！这个牛肉丸也好吃！”星星突然把一颗丸子塞进月月嘴里，“姐你快尝尝！”
蒋明的话再次被打断，他尴尬地低下头，筷子无意识地戳着碗里的食物。
结束后，许意和月月、星星一起去卫生间。
林木淼去买单后，走廊里只剩下林佑杰和蒋明两人。
佑杰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校服外套随意地敞着，露出里面印着卡通老虎的t恤——那是月月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他微微仰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男生，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讥笑。
在佑杰眼里，蒋明就像个蹩脚的丑——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刻意喷的男士香水，还有那件明显是新买的、连折痕都没熨平的衬衫。
更可笑的是他看姐姐时那种故作深情的眼神，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喂，”佑杰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峻，“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啊？”蒋明一愣，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衬衫下摆，“、弟弟，你才多大，知道什么叫喜欢啊？”
佑杰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味口香糖。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弹开盒盖，取出一片放进嘴里，动作优雅得不像个初中生。
“当然知道。”他嚼着口香糖，眼神轻蔑地斜睨着蒋明，“你又不是第一个喜欢我姐姐的。”
佑杰向前迈了一步，明明比对方矮半个头，气势却完全压倒了蒋明。
“从到大，我姐收到的情书能装满三个抽屉。”他伸出三根手指在蒋明眼前晃了晃，“表白的男生能从教室排到校门口，其中不乏比你帅的、比你有钱的、比你成绩好的。”
蒋明的脸色变了变，喉结上下滚动：“我只是……”
“省省吧。”佑杰打断他，把口香糖吹出一个泡泡，又“啪”地咬破，“我爸早就过，我姐的婚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突然凑近蒋明，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特别是像你们家这种，想靠联姻上位的……”佑杰故意拖长音调，“更——加——没——戏！”
蒋明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缺胸打了一拳。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墙上：“你……你怎么……”
“怎么知道？”佑杰露出一个与他稚嫩脸庞极不相称的冷笑，眼神锐利如刀，“因为我是林佑杰啊。”
他轻轻拍了拍蒋明的肩膀，力道却重得让对方瑟缩了一下：“我爸从告诉我，作为林家唯一的儿子，我以后要撑起整个家业。”佑杰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沉，“而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护好我的两个姐姐。”
“不然你以为……”他凑到蒋明耳边，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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