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看着孙女去收拾吃完的烂摊子。
心里叹了口气，这几年随着对方的长大，这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爷爷，你这还剩下一点，要不要喝了。”秦潇正在将没吃完的猪头肉和花生米收了起来。
见酒盅里还有一些，便对着秦老头吆喝了一句。
至于饺子已经被三个人吃完了。
秦老头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孙女，来到近前，将剩下的一点酒一口闷了。
随后若有所思的问道：“潇潇，你还是不愿意认他？”
正在开心收拾东西的她，闻言脸上笑容也顿时消失了。
也不话，低头擦拭着桌子。
秦老头闻言叹了口气。
“爷爷，我知道是我太过分了，害得你和儿子都没办法相聚。每次到过年的时候还要去陪我去看娘。”
到这里她突然又露出了笑容。“爷爷，要不您就按照我之前的，去和他们过好了。那里还有您一个大孙子呢。”
“而且爷爷你年龄也大了，是该颐养年了。孙女我也长大了。可以放手了。”
秦潇心里明白，爷爷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每次自己去京都给母亲祭拜的时候，对方都会过去一趟。
秦老头闻言猛的一拍桌子，“休想，我秦家的媳妇，只能是秀儿一个人。那是我秦家，经三书六礼，过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来的。秀儿没有犯‘七出之条’，那秀儿才是正妻。”
完，又道，“你难道没看到，那个女的对我有一点尊重吗？动不动就拿新社会来压我。哪像你娘那么温婉。”
秦潇闻言叹了口气，这些年了，其实自己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大的怨气了。
而且看着爷爷年纪这么大了，每年还陪着自己去京都祭拜母亲，心里终究有点不忍。
但是让她去和那个女人一起生活，她还做不到。
随后她也不再多什么。
秦老头看见自己孙女有些不太开心，暗恼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随后眼珠子一转，笑道“乖孙女，反正在这边过年就我们两个，要不去你川哥家里？他刚才不是了吗？”
秦潇闻言脸上一喜，随后看到爷爷脸上揶揄的笑容，立马脸上一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哼，要去你自己去，每年不都是只有我们两个一起过的。”
完，端起东西便向着厨房走去。
秦老头闻言哈哈大笑，“这可是你的啊，别到时候赖爷爷不给你去啊。”
“爷爷你……”
秦潇闻言已经羞的不行，随后恼羞成怒的道。“明不准喝酒。”
不过这表情在秦老头眼里，一点也没有杀伤力。
咿咿呀呀……
清晨起开柴扉乌鸦叫过，
叫过来飞去过却是为何，
将身儿来至在草堂内外，
桂英儿捧茶来为父解渴
…………
秦老头见状，嘴里哼着字正腔圆的京剧《打渔杀家》，摇头晃脑的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里。
周川离开秦老头的家里，回来的时候雪还是没有停止。
此时已经黑透了。
回到家里，杨月梅几人也刚刚吃完饭。
“赶快去把袄子换下来，挂着一会晾干。”杨月梅看着周川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是雪渍，赶忙催促着。
周川见状便将衣服换了下来，挂在了煤炉子上方的绳子上。
这是为了方便，特地系的一个绳子，用来烘烤湿衣服的。
米见状蹬蹬跑进屋里，拿了一个干的棉袄递给了他。
“哥，冷不冷？”完把周川的两只手放进自己的手里，用嘴巴哈着气，试图给他暖和一下。
刚刚从外面进来，手上确实有点凉，赶忙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她的头，“行了，我不冷。今有没有背语录？”
“背了呢，我都背了十多条了。不信我背给你听。”周米骄傲的道，随后便开始一条一条的背诵了起来，
“为人民服务，”
……
周川一边听着一边用手烤火。
过了一会，家伙背诵完了。他这才对着周河以及母亲杨月梅问道。
周河背诵的多一些，大概二十多条，但是杨月梅一共就背了五条。
“没事，娘，不着急，但是最近没事，这个要放在第一位，一都不要停。”
周川看着背的有点生疏的杨月梅安慰了一句。
第二去了纺织厂，沈念飞几人已经将机器重新组装了起来。
不停的调试着。
而四个新人则是在车间不停的学习着机器的基础维修。
今又有一场“上楼下楼”的会议要开。对象换了一个，变成了仓库的一个科长。
接下来两又有一个人接受批评。
同时厂部号召工人都开始学习语录，人们也仿佛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就连话也稍微收敛一些。
这星期六，大清早来到厂部的时候，便看到三车间门口热热闹闹的。
其他两个车间同样如此。
周川看着一群人在那里着。
声音最大的自然是梅姨这个带头人，“这次还真的看走眼了，没想到居然是张铁蛋和刘秉行这两个家伙。”
周川来到近前，桶了一下正在听的入神的李向阳。“哎，李哥，什么情况啊？”
他猜测是不是偷布的事情。
对方反应过来，看是周川，便笑道：“昨晚厂部的人抓到偷布的人了。听是杨凯那子举报的。”
随后一脸羡慕的道：“这子走运了，为厂里挽回了这么大的损失，这下一个奖励和先进逃不掉了。”
周川闻言点零头。
不知道杨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怕对方被抓了供出来他。
确实，如他猜测的一样，此时厂部的会议室里，一群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着。
被人抓个现行，张铁蛋和刘秉行两人已经无力解释了，但是死活咬住了杨凯不松。
坚持就是杨凯串联的几人。
厂部会议室里，公安的人、保卫科以及厂里的领导都在。
最后会议的结果是两人被扭送到派出所。
而杨凯，则是安然无事，同时下午便贴出来了通告表扬。
“这还多亏了杨凯，要不然明往供销社送布，少了那么多要出大事的。”
“是啊，听好几十匹布呢。”
“这次我们还真的误会二杆子几个兄弟们了。”
周川在旁边听的直皱眉。
虽然很多时候不能道听途，但是通过梅姨聊的时候发现的问题，这二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个和他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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