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在白天,爱在黑夜

郑晳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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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完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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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霆坚语气狠戾,百慕伶被他掐着脖子不能动,一口气憋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脸通红。

许霆坚手指收拢,百慕伶仿佛能听见脖子就要被他捏断的挣扎声,她痛苦地闭上双眼,两只手抓着许霆坚的手腕。

“给我吐出来!”

百慕伶摇了下头,许霆坚见状,眼里一道暴戾闪过。手里的劲道更为加重下去。

百慕伶十指紧掐着许霆坚的手臂,铺开的长卷发被压得凌『乱』不堪,她已尝到『药』粒的苦涩,却怎么也咽不下去,许霆坚单手擒住她的下巴,两根手指使劲撬开她的嘴。

百慕伶只觉得牙关发麻。许霆坚动作迅速地起身,他一手拎住百慕伶的领子,另一手按住她脑袋,百慕伶整个人被压在床沿,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她不得不张开嘴,里面的『药』丸也吐了出来。

许霆坚松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百慕伶。

百慕伶脸『色』惨白。她双手揪着脖子不停地咳嗽,咳得眼泪鼻涕一把,百慕伶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了。她用衣袖随意擦了下鼻涕,仰脸瞪着许霆坚,“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什么也不会要!就算你强也强不来!我不愿意,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就像当初你强留我在身边一样,你没有改变这个事实的能力!以为我爱你么,以为我就这么甘愿听你使唤吗?许霆坚。我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女孩,我了不要就是不要,就算你每绑着我,我也有机会弄掉他!”

许霆坚脸越来越黑,百慕伶用手背擦了下嘴巴,“这外面想替你生孩子的女人一大把,何必要花力气浪费在我身上!”

“你到底要怎样?”许霆坚居高临下,那声音犹如从万丈深渊里发出,“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留下他?”

瞧瞧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阴沉如他,也会有失控无奈的时候?

百慕伶徐着眼睛瞅着他,想到孩子没了能够令他失控、无奈,百慕伶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看到她居然在笑,许霆坚脸『色』越来越阴沉。

终于,在忍过一波又一波的晕眩后,百慕伶轻飘飘的道,“许霆坚,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宁愿一辈子和你毫无瓜葛,又怎么可能留下你的孩子?”

百慕伶很累,来来回回的争吵让她实在疲惫不堪,她想要逃脱许霆坚的控制,可是很显然他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许霆坚深幽的眸子随着百慕伶的话而收紧,百慕伶看到他紧握的拳头上面暴漏的青筋,她禁不住冷哼,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准确无误破开许霆坚的心脏,“你的一切东西”

感觉到腹部传来的疼痛,百慕伶拧紧了眉,停了会儿才道,“你的一切东西我都不会留,绝对不会”

百慕伶的尾音还没落,整个人就被许霆坚给提了起来,她身子虚弱,也根本没有还击的可能,只能被迫地被许霆坚提着,很勉强才能稳住双脚。

许霆坚的眸光『露』出嗜血的猩红。

许霆坚,真的被惹怒了。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你有种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百慕伶紧闭着双唇,直勾勾盯着许霆坚。

许霆坚静默了片刻,目光在百慕伶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眼底风云变化莫测,终于,他勾唇阴阴笑了。

百慕伶心里咯噔一下,整个卧室都被这个笑容而冷却,似乎中央空调开得再大也转变不了空气,百慕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个,才是她认识的许霆坚。

他怒发冲的时候,他对她大吼大叫的时候,她都可以跟他对峙。

可现在,他笑了,居然笑了。

而其,这种笑让百慕伶感到阴气沉沉,似乎从脚跟到头顶,连头皮都是发麻的。

“不想和我有任何瓜葛是吗?”许霆坚语气从百慕伶头顶传来,脸上怒极反笑,只手麻利地去扯百慕伶身上的衣服。

虽然是意料中的,可百慕伶还是被吓到了,可她身子虚弱得紧,怎有力气再跟他

反抗。

她咬着牙,闭着眼,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他予取予求。

她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他们之间需要一个终结,从此陌路不相逢。

做完后,许霆坚附在百慕伶身上重重喘息,百慕伶迫不及待推开他,仿佛多一秒钟都嫌弃。

百慕伶缓缓睁开眼睛,而许霆坚已经站起身,背对着她,刀削般的俊脸逆着光,百慕伶有一瞬怀疑是不是头晕眼花看错了,才会看见他眸底的痛楚和悲凉?

百慕伶起身,随手捞过床单披在身上,然后才微微抬起头瞅着他,“爽了吗?爽了就请你滚开,我要休息。”

许霆坚不话,修长的身躯仿佛定格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百慕伶等了一会,见他还不让开,便绕道而行,没走两步手腕便被许霆坚拽着,百慕伶没有回头看他,只听见他声音里有一丝无奈,“到底爱过我没有?”

百慕伶忽然笑了,直觉他这话是个大的笑话,她不假所思地摇头,“没有,压根没有过。”

百慕伶的语气那样冷静,表情也那样淡定从容,仿佛在今气晴不晴,总之一点也看不出疼痛,却不知每个字都重重敲击许霆坚的心脏。

在一瞬间,许霆坚脸『色』似乎更加白了,胸膛也急剧地起伏。

百慕伶视而不见,直觉这又是许霆坚装出来的,她伸手推他,“别挡着我的路!”

百慕伶的手在触及到许霆坚时,被许霆坚抓住,他紧紧地握着,手心很凉,似乎都是汗水,百慕伶直觉痛入骨髓,比刚才**时还要痛。

两人隔得这么近,百慕伶瞧见许霆坚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眸底如古井般黑暗冷捏。

终于,许霆坚松手,百慕伶『揉』了『揉』被捏痛的地方。

许霆坚再次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道,“百慕伶,孩子都不要的你,真该死。”

门被大力的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孩子都不要的你,真该死。

该死

百慕伶背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似乎丧失了所有力气,她闭上干涩的眼睛,双手『摸』着腹中的宝贝,在心中念着许霆坚的那番话。

也许吧,她真的该死。

等到张妈上楼的时候,便发现许霆坚哮喘发作,吓坏了一众佣人。

最后还是被喊过来的医生郑元赫救回来的,竟是比以往任何一次发作都要严重。

张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听到郑元赫的诊断差点气晕过去,只因为郑元赫是过渡抽烟所致。

“有严重哮喘的人怎么可以去抽烟,还抽这么凶,坚哥,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郑元赫面『色』极差,如盖寒霜,对着许霆坚训斥了一番。

郑元赫是许霆坚的好友,为人正派,虽平时不跟许霆坚等人瞎混,但彼此关系非常好。

张妈在一旁连连点头,只能将郑元赫的警告一一记在心里。

张妈知道许霆坚这段时间心烦,之前是因为和百慕伶的感情纠葛,现在又加上孩子,可他平时抽烟不这么厉害,顶多点了一根,吸上两口。

许霆坚是张妈看着长大的,知道他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持力超强,甚至有时候都觉得他冷静理智得近乎可怕。

张妈没见过像许霆坚这等年轻有为,有克制力的人。

可是自打百慕伶的到来

张妈回头倒水,许霆坚已经醒了,却沉默地坐着,神情淡漠,仿佛刚刚才九死一生的人并不是自己。

“坚哥……”张妈把水杯递给许霆坚,忍了好一会儿才心翼翼的问,“她真的不打算要孩子吗?”

许霆坚点点头,他疲惫地闭眼休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我出去这段时间除了你,她还和谁见过面?”

“出什么事情了吗?守着她的除了我还有樱就别无他人。我怕她见到我会有情绪,所以就让樱一直陪着她。”

许霆坚『揉』了『揉』眉心,“把她叫过去。”

“是。”

张妈刚走,从外面走来两个黑衣男,“坚哥。”

“坚哥,她来了。”张妈领着樱走来,樱在这里工作已有一段时间,原先听坚哥传话没放心上,直觉是督促些关于看好百慕伶的话,这回看到客厅里的几个冷面男,面『色』一瞬间就惨白。

“胆子不,潜伏到我这来了。”许霆坚声音有些低哑,气息也似乎不太足,最近气恶劣,再加上心情不佳,哮喘发作的频率也明显增加。

樱早被这阵势吓到了,噗通跪地,“坚哥,求饶命,这都是少夫人指使的,是她叫我这么干的”

许霆坚淡淡地看着佣人,朝身边两名手下摆了摆手,“阿正,拖下去,怎么处置随你们。”

“是。”

“坚哥,饶命啊……”

“……”

哀嚎声消失在别墅,许霆坚也从沙发里站起,郑元赫跟随其后,“丑话可是在前头,她要不要孩子,我可管不着。”

两人推开门,百慕伶听到声音急忙坐起,整个卧室气氛剑拔弩张,随时都有一触即燃的可能。

郑元赫走过去,把『药』箱放在床头柜。

百慕伶才平静的情绪在这刻被激怒,“我了不看医生,许霆坚,你休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

“呛”郑元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许霆坚望着百慕伶,并未回话。

“我哥们,哄女人方面你还真得跟南厉川那子学学。”

许霆坚答非所问,“她吃了『药』,我担心这孩子……”

见郑元赫挑眉,许霆坚心里不由得紧张,“不行吗?”

“这个难,有的会影响胎儿发育,有的没事。你们还年轻,我建议先做了,孩子的事情以后再。”

“不行!”许霆坚想都不用的拒绝。

百慕伶心里空落落的,其实她之前弄了『药』,但没舍得吃下去,这回听医生这么一,那这个孩子铁定是要不成了,按理心里应该高兴,可百慕伶鼻子发酸,竟莫名的想哭,但嘴上却幸灾乐祸的道,“听见了没?老爷都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你还能逆不成?”

“赫,这个孩子我要定了!不论花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许霆坚知道,失去这个机会的话,今后只怕百慕伶再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只要一想到今后两人陌路相逢也不认,这心里就酸涩难止。如果孩子能让两人维系关系,也何尝不好?

郑元赫难以置信,“坚哥,你这是拿孩子做赌注啊。”

“坚哥,这事真不好,你考虑清楚。”郑元赫始终认为这是冒险。

“不用考虑,我要他。”

听着二人谈话,百慕伶直觉眼皮越来越沉,她筋疲力尽地躺在床沿,郑元赫伸手碰了下百慕伶的额头,俊眉紧皱,“坚哥,她发烧了。”

许霆坚急忙上前,懒腰将百慕伶抱着躺好。

郑元赫看着两人脸『色』均不好,不由得摇头叹息,“唉,造孽。”

郑元赫拿了温度计交给许霆坚,许霆坚把它放在百慕伶腋下,郑元赫忍不住为好哥们话,“我这位姐,尽管他还未成形,可毕竟也是条鲜活的生命,怎可吃『药』就吃『药』呢。”

百慕伶浑身虚弱,尽管拿眼瞪郑元赫,可身躯已经乏力不堪,软绵绵地躺在许霆坚怀里。

由于许霆坚表明要这个孩子,郑元赫用『药』时十分严谨,“这几给她多喝白开水,切记惹怒她,情绪尤为重要。”

百慕伶头上贴着物理退热的热帖,郑元赫收拾完『药』箱便走出卧室。

许霆坚把被子椰在百慕伶腋下,百慕伶转身背对着他,卧室很静,只有彼此呼吸声。

百慕伶的手轻轻『摸』着腹部,眼里『露』出苦涩,他不爱自己,却又强行把孩子留下,这算什么……

百慕伶怔怔地想到出神,许霆坚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就这么讨厌他吗?”

百慕伶双眼朦胧,不语。

许霆坚语气依然坚毅,“我心意已决,不管怎样,我都要留下他。”

百慕伶睁开眼,转过来盯着他,“你难道不但心他生下来是什么样子吗?医生的话,你都不顾及?”

“他若好好的呢?伶,也许他是个健康的孩子。”

百慕伶声音放大,怒视着这张绝世俊颜,“别把自己得多伟大!许霆坚,你身边的女人不止一个怀过你的孩子吧?何璐,吕妍汐,还有许霆婷。”她停顿片刻,咽了口口水强压住喉咙里的酸楚,“你把她们送进手术室的时候,不也正是在扼杀自己的亲骨肉?”

“我没有过。”许霆坚视线对着百慕伶,眼底真挚诚恳,“我没有让谁怀过我的孩子,也没有别的女人。伶,我发誓,要是那知道你的是真的,我绝不会那样对你,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欢孩子,我保证,等孩子出生后,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他。假如他生下来后真有什么不好,我也会百分百对他。”

瞧瞧,得多好听。

百慕伶哼之以鼻,只当这又是一个留下孩子而撒的谎言。

“伶,把他生下来吧。”他又道。

百慕伶端详着许霆坚,嘴角挑起冷笑,“你就那么肯定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我过,这个毋庸置疑。”

“不,你还真的错了。”百慕伶明显感受到许霆坚的手臂僵硬,她同他四目相接,“在你跟许霆婷去英国后,我一直跟安东住在一起。许霆坚,你是知道的,我最先开始喜欢的是安东,你回来后从来没有问我,我和安东都到了什么地步。许霆坚,是你太笃定了,还是你压根就在逃避?你不是喜欢纯洁的女人吗?为什么还要找我回来?”

为了撕开这男人虚伪龌龊的一面,百慕伶不惜跳入污水,这个孩子留还是不留,她至今还在徘徊,可真要让她留下一个利用自己,步步紧『逼』自己到绝境,又从没爱过自己的男饶孩子,真的很难。

“现在我才知道,你竟然也能慷慨至此。”百慕伶继续着,“……是,你回来后我是动了下心,但也仅次动心。我对安东亏欠你,安东告诉我会尊重我的选择,他他会在原地等我,只要我受伤了就回去找他。许霆坚,这才是真爱啊,试问这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跟安东一样痴情?这个孩子有40多吧,算起来就是我回家住的那几晚……”

许霆坚有意避开的,也是他最不愿正视的,如今却被百慕伶明目张胆提及。

许霆坚离开南洋市后,百慕伶的生活在许霆坚眼里都是空白的,他并不能确定她和聂安东真没有过什么,毕竟,聂安东是她的初恋。

许霆坚脸『色』疲倦万分,撑起身坐在百慕伶旁边,“那你能确定,这个孩子是他的吗?”

百慕伶挑唇,笑了,一字一句问,“你敢打赌吗?”

许霆坚嘴角抽了下,不可否认,百慕伶的这番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赌吗?或许,会赔上他的全部。

百慕伶睡了很久,梦里是那么累,好像在爬山涉水,也做了很多噩梦,只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留下湿了一半的枕头。

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间是那样的漫长,百慕伶捂着发闷的胸口下床,来到阳台。外面灯火阑珊,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她伸手去接,雪花触及到掌心就融化,冰凉凉的,沁入心底。

站得久了,百慕伶便觉得口渴异常,她倒水,却发现水壶里已经没水了,又不好得去楼下。刚想怎么办,只听见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轰响的声音,楼梯传来很响的脚步,百慕伶知道是谁,却不想再见他。

想躲但是没有地方可躲,百慕伶索『性』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许霆坚进门。

许霆坚脚步有点歪,百慕伶不由得皱眉,他一进来就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卧室的灯在许霆坚走进来的那一刻随手打开,突然的光线让脑子还有些昏眩的百慕伶眯起了眼,许霆坚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已经醒过来了。

许霆坚随手把车钥匙甩到一边,然后才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百慕伶看着他,并未回答,那一阵一阵的酒味传来,让她皱起了秀眉,转身想去阳台透气。

百慕伶的脚步并不快,却没有听到后来跟上来的脚步。她以为他喝多了,躺在床上睡一觉,就没事了。结果就在她刚走出45步的时候,手腕已经被许霆坚给拉住,百慕伶吃了一惊,转过身的同时,他一把按住她,把她推在墙壁上,热烈的唇就吻了下来。

百慕伶闭着眼睛想挣扎,无奈力气太,根本挣脱不开。

身体有时候并不由大脑控制,唇上的温度和触觉,是百慕伶熟悉的。

突然唇上一空,那种温度没有了,所有的感觉瞬间抽离。

百慕伶睁开眼,许霆坚的眼睛近在咫尺,他俯视着她,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道:“几时我亲你的时候你没感觉,你才有资格陌路不相逢。”

“你又要干嘛?”百慕伶脱口问。

“你认为呢?”

许霆坚喝了酒,甚至整个身躯都站不稳,脸上却几乎没什么表情。

但,许霆坚的静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片刻之后,他单手捏住百慕伶的下巴,迫使她吃痛地盯着他。

“真的不要孩子吗?”他问。

百慕伶的嘴唇无声的动了动。

“百慕伶,你真该死,连孩子都不要的你真该死。不过,我不会轻易让你死掉的。”把她从身边推开,许霆坚抹了下唇,“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我的,我都要你把他留下来。”

“疯子!”

“是,我是疯子。”

百慕伶接连喘息,思忖后换一种方式,“我们既然划清界限,何必要留下他?许霆坚,你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怎样,在我的心里,我们都是没有可能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许霆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这个孩子。

许霆坚知道,百慕伶的那番话已经变成一根刺,它扎在他的心头,拔也拔不出来,也许,接下来的几个月,百慕伶还会让他时不时感觉到剧痛,他想要这个孩子,将来一看着他长大,可……每每想起,来不及温馨,只怕又被刺伤。

许霆坚陡然埋下身,俊脸贴在百慕伶腹处,“我别的不求,我只要他,我向你发誓,以后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他的,不会让他受一点苦行吗?”

百慕伶望着紧贴住她腹的男人,若真是让她摔一跤,或者撞伤,她肯定做不出来,到底她学不会铁石心肠,而许霆坚的意思再清晰不过,百慕伶抬起视线,两只眼睛望向头顶,“要孩子也可以。”

“真的?”许霆坚不可置信地抬头。

“我不会把他留给你,我和安东的孩子凭什么给你抚养?他的爸爸是聂安东,与你许霆坚没有丝毫关系,你可以过你的生活,我也可以,这样行了吗?”百慕伶不能肯定能不能真的回到宋朝,可也肯定自己狠不下这个心不要孩子,既然他百般哀求,那她就留下。见证孩子的成长是作为父母最开心的事,她却偏要让许霆坚这个角『色』缺席,而最残忍的报复,莫过于此。

许霆坚视线朝下,心底难以压下酸楚。她可真是心狠,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就能带给他如此大的雀跃,他甚至想过放下所有陪她,他想让她和别人一样幸福快乐,却不成想,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许霆坚抬起头,眼里的哀戚溢出眼眶之外,“伶,你想过新生活,可以,但是绝不能跟他。”

“为什么不可以?你有何璐,我有聂安东,看,我们的生活又回到原点。”

许霆坚抿紧唇线,脸『色』趋近苍白,“你跟他不会有好日子过。”

“跟他没有好日子过?你是不是想,只有你才能给我幸福?许霆坚,你怎么这么自信,就凭一个吻就能肯定我心里有你?连跟你上床我都可以不顾及的叫出声,又何必为一个吻耿耿于怀。”

百慕伶看许霆坚的目光,俨然呈现出最为悲悯的姿态,外面传来张妈的敲门声,“坚哥,晚饭准备好了。”

“走,吃饭去。”许霆坚来到百慕伶身边,伸手去拉她的胳膊,百慕伶避开他的手掌站到一边。

“吃饭。”

百慕伶杵在原地不动。

“张妈,把饭菜端上来。”

“不需要,谈不隆,我是不会吃的。”

张妈悻悻地下楼把准备丰盛又营养的院妇』晚饭端上来,一一摆在桌上,张妈厨艺很好,做的饭菜跟宫廷厨艺有得一比,光看就有食欲。

许霆坚从张妈手里接过盛好米饭的碗,拿着筷子夹了口草给百慕伶。

百慕伶拍掉许霆坚的手,“谈不拢,我就饿死他”

许霆坚啪地放下碗筷,他猛一把抓住百慕伶的肩膀将她按回座位,神『色』近乎失控,双目燃着猩红的火花,嘶哑的低吼:“百慕伶,你究竟想怎样?你究竟想要怎样?”呆肠布技。

张妈吓得急忙上前,又不敢去拉许霆坚,急得在原地跺脚,“坚哥,注意孩子啊。”

“你们想要是吗?可我偏偏不要,谁也拦不住我!”百慕伶吼回去,“凭什么啊?从始至终都是你们了算,需要的时候留我在身边,你爸爸过世后,你妈妈见到我就情绪激动,我顾及你妈妈的感受所以与你保持距离,我有错吗?凭什么一次一次的伤害我?前一刻把人往死里『逼』,后一刻恬不知耻的道歉,请问道歉有用吗?我多少次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许霆坚我恨你!恨你!与其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痛苦,还不如趁早送他走!”

许霆坚眼里愈出熊熊怒火,不假思索的吼:“你怕孩子没有家是吗?好,我跟你结婚!”

张妈站在边上急得额头冒汗,这两人谁也不让谁,要『性』子那还真的太相似,互相撕扯,互相揭『露』对方最痛的伤口,生怕对方没有自己痛,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彼此在乎。

百慕伶挥手一巴掌抽过去,许霆坚还没消肿的脸立马显出鲜明的五指印。

“打不得啊伶姐。”张妈急得直跺脚,百慕伶打在许霆坚脸上,痛在张妈心坎。

想来这百慕伶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动手打人,坚哥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般虐待,那都是含着金钥匙在蜜罐里长大的少爷。

相处一段时间,张妈也是了解百慕伶的,百慕伶跟许霆婷不一样,婚姻不可能用孩子做维系。

可是这坚哥也是个不易低头的主儿,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表白,只怕再争吵下去这个孩子不流也得流。

许霆坚僵硬着表情,眸子透出狼一般血『性』,他冲百慕伶嘶声吼:“百慕伶,你真要『逼』我是吗!”

许霆坚手上青筋暴漏,只怕一用力百慕伶的肩膀就有脱臼的可能。

许霆坚转头冲张妈大吼:“去!再给她盛饭!”

“好,好……”张妈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许霆坚放开百慕伶,一把抄起边上的手机:“……喂,张局,我要你明就宣判邬贤胜死罪,宣判后立即行刑!”

百慕伶蜷缩在角落,长长的卷发散『乱』,她脸上带着震惊,难以置信地盯着许霆坚,之前脑子里存在的关于和许霆坚度过的美好画面就这样被残忍地粉碎。

张妈速度进来,把重新盛着米饭的碗递给百慕伶,百慕伶接过后使劲全力砸向许霆坚。

张妈惊得张大嘴巴,许霆坚来不及阻挡,盛满饭的碗重重砸在他额头,随后掉地摔得支离破碎,许霆坚的额头有一块地方又红又肿,接着就看到妖艳的鲜血一滴一滴冒出来。

“伶姐,你怎么能这样啊!”张妈脸上满是愤怒,虽然百慕伶怀孕,但毕竟最保护的还是坚哥。

百慕伶冲张妈大喊:“张妈,当初你们连同他一起玩弄我,我记得你还当着众佣饶面赏我一巴掌,你觉得这些侮辱能忘就忘吗?”她的目光咄咄『逼』人,似乎要把张妈剥了皮似得,“……另外,你女儿刚刚大学毕业吧,假如她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囚禁起来,还要为他生下孩子,你也同意吗?”

张妈张着嘴巴不上话。

百慕伶的言行举止已经让许霆坚脸『色』一片黑,张妈瞅了眼他额头撕开的伤口,想要去包扎,许霆坚一脚踢开破碎在地的碗。

百慕伶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双手紧紧抱住胸前。

许霆坚走到饭桌上将盛满鸡汤的碗端过来,先凑到嘴边尝了口温度适好,他端着来到百慕伶跟前,百慕伶抬手想去拍,许霆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把她推到墙上,双条长腿夹住她的脚,一只手擒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上的鸡汤往她嘴里灌。

百慕伶死死咬紧牙关,瓷碗碰到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许霆坚擒住下巴的力道加大。

张妈吓傻了:“坚哥,坚哥,消消火……”

许霆坚哪里听得进去劝,他粗鲁地一把推开张妈,俨然一暴力分子。

百慕伶仍旧死死地咬着牙,许霆坚手劲加大再加大,他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发出不正常的血红,再加上额头滴的血,怎么看都让人『毛』骨悚然。

由于百慕伶的头是半仰,再加上之前又发了高烧,怎么能抵得住许霆坚的强势?鸡汤一下子满口灌入,百慕伶白皙的俏脸涨得通红,满口鸡汤呛在许霆坚脸上。

“坚哥,当心点啊,心孩子!”张妈走过去,却被许霆坚猛地一推,整个人噗通摔在地上。

来不及喊疼,张妈知道要出事了,急忙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去。

许霆坚跟百慕伶扛上了,另外盛了碗鸡汤,一步一步走过来。

鸡汤被灌得嘴里、脖子上、衣服上全是,油腻的感觉非常难受,百慕伶呛得一口气喘不过来,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许霆坚摔开碗,及时抱住百慕伶的腰,“百慕伶!”

胸膛呛得难受,百慕伶使劲去推许霆坚,“唔……”

一口吐出来,紧接着胃里所有东西全数吐出,连胆汁也给吐出来了,百慕伶浑身无力,眼睛通红,整张脸白得像纸,吐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了,百慕伶和得了软骨病的人一样瘫倒在地。

许霆坚许是被吓坏了,傻愣站着。

百慕伶哇地大声哭出来,她不是很想哭,只是觉得自己有可能就此死掉,胃啊,翻滚得难受,喉咙,辣得跟火烧似得。

也许,真的会死掉。

百慕伶眼睛开始涣散,身子瘫软。

许霆坚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千金一发他捞起百慕伶往怀里带,眼里流溢紧张和惊恐:“伶,哪里不舒服?”

百慕伶意识开始模糊,倔强的脑袋也歪歪垂向一旁,许霆坚吓得手忙脚『乱』:“伶啊,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张妈拿着『毛』巾急匆匆上楼,在楼梯口与许霆坚撞了个正着:“坚哥,你去哪啊……”

“医院!”

张妈兀自怔着,听着室外“碰”的关车门声,人犹在发愣,站了半才像猛然醒了过来。

转身张妈冲到阳台,正好许霆坚驱车从库房里出来,她面『露』担忧的喊:“心点啊,开车慢些!”

许霆婷几乎不敢出门,她被告知欠了一笔巨额高利贷,原来之前买东西刷的那张卡不是许霆坚的,许霆婷记得这卡明明是他给自己的,怎就成了高利贷了呢,许霆婷给姐妹淘们打电话,均被无情掐断,人在落魄时,连流浪狗都看不起。

许霆婷无家可归,在一租住的地下室躲躲闪闪过了两,才敢换身朴素的衣裳出来见人。

某咖啡馆里,许霆婷才坐下不久,便有服务生过来,“姐,那桌的客人叫你过去。”

许霆婷立马起了警备,“谁?”

“他他叫郑晳贤。”

一听,许霆婷竖起的戒备终究消除了,顺着服务生手指方向望去,可能是故意躲人,郑晳贤选了一个光线较暗的靠窗位子,许霆婷左顾右望,见并无可疑之人,便迈步走过去,“贤哥,你早就到了。”

“坐。”郑晳贤一身灰『色』休闲衣,头上押着顶鸭舌帽,鼻梁上驾着一副超大墨镜,保密工作十足。

许霆婷坐下,郑晳贤浅尝了口咖啡,表情淡定从容,“百慕伶流产的事,是你指使的吧?”

许霆婷急忙摆手狡辩,“我只是把中间厉害关系跟她,还能用刀『逼』她不成?”

郑晳贤喝咖啡,不语。

许霆婷等待后心急如焚,“贤哥,我让你帮忙查的,究竟怎么样了?”

“你和坚哥结婚,是律师一手抄办的吧?”

许霆婷面『色』微变,“是啊。”

郑晳贤从旁边拿过一个文件袋推到许霆婷跟前,“你自己看。”

许霆婷心里砰砰『乱』跳,拿出文件从头看到尾,连着把几页纸张都看了一遍,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不住的摇头,吞吞吐吐道,“……不,不……这不可能。”

许霆婷又看了一遍,眼底『露』出惊骇和不信,“……虽然他爱的不是我,可他落难时是我陪在左右,怎么可能绝情到这地步,我不相信。”

郑晳贤放下咖啡,双手抱胸,他的悠然姿态和许霆婷惊慌失措成正比,“如果不是一起玩到大,我还真不想搭理你,你你,真是……”

“贤哥,贤哥,你一定要帮帮我……”许霆婷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克制不住抽泣起来,“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心狠,结婚当日便离婚,到底这都不算婚姻,我陪在他身边那么久,得到的只有一个做做样子的婚礼罢了……我不甘心啊贤哥,他,他怎么可以让我输得这么惨……呜呜……”

“你别急。”郑晳贤出声安慰,“你应该庆幸百慕伶怀孕成功吸引掉他的注意力,否则以他那『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依我之见,他早就发现你做的事情,只是想慢慢玩弄你罢了,他那个人我了解,慢慢折磨人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之一。”

“那你倒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他弄死你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他和百慕伶完美幸福,你最多赚足一条活命。”郑晳贤把话绝,丝毫不顾及许霆婷越来越惨白的脸。

许霆婷失声痛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好歹我爱了他十几年……呜呜……”

郑晳贤不紧不慢的道,“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死心吗?他要考虑你半分,当初就不会让你签这份合同。”

许霆婷哑口无言。

“他都这样了,你还期望什么?”

许霆婷眼里满是疑『惑』,“贤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的帮我……”

“不该问的别问。”郑晳贤语气变冷,“我要是你,趁他不在南洋市时好好捞他一笔,为自己还清债务,也为将来留了条后路,现在这个世道,走哪都要用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到时候还怕命不保吗?”

许霆婷停止抽泣,似在思索。

现在被一堆人追债,还有人要自己的命,许霆坚名下那么多产业,若不是以前她帮他一把,哪里还有他称王称霸的今?

“知道百慕伶现在在哪吗?”

许霆婷摇摇头。

郑晳贤啜口咖啡,“他们在a市,那个城市环境优美,据坚哥给她选了一套靠海边的别墅安心养胎。”

许霆婷心痛难忍,完全澄清在伤心中,“……他们在一起了是吗……”

“对,所以你现在动手是最佳时机,别等他把所有财产过户给百慕伶母子,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许霆婷哽咽道,“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郑晳贤掏出纸巾递给许霆婷,对上她红肿的眼睛,“我可以帮你……”

待百慕伶醒来的时候,花了好一会儿功夫还没弄明白身处何处。

整个房间是粉『色』系,怎么看怎么温馨,百慕伶依然记得自己昏『迷』了,按理现在她应该躺在医院,而不是这个处处彰显得温暖的卧室。

呕吐感已经没有了,腹中胎儿安好,百慕伶下床,拉开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碧绿的海面,像丝绸一样柔和,微『荡』着涟猗。海水满盈盈的,照在夕阳之下,浪涛像顽皮的孩子似的跳跃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百慕伶靠着窗,微微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终于记起之前发生的事。

那个她最恨的男人在她晕倒之前把她揽在怀中,他先是带她去医院检查了一番,随后驾车带她离开医院,至于去哪,她不知道,只知道鼻翼间都是那股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这里,不是他的别墅,好像也不是南洋剩

“嘎-----”

百慕伶心头莫名一跳,迅速转过身,见到许霆坚就站在门口,她愣在原地,而许霆坚已经反手关上门,从容地走了过来。

“想好了吗?”

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百慕伶这才收回神,她撩拨了下头发,淡淡的道,“许霆坚,你送我回去吧,安东和欣欣他们肯定急坏了,到时候报案了对谁都不好。”

许霆坚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不冷不热的道,“报吧,有本事找到了再。”

百慕伶走上前,眼睛瞪着他,“你真的疯了吗?”

许霆坚伸手握住百慕伶的肩膀,他将她揽在怀中,百慕伶伸手去推,“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走?”

“对。”许霆坚态度坚硬,毫无商量余地。

百慕伶气极,闭着眼深吸口气,过会儿才睁眼,她双手『摸』着腹部,“好,我同意让孩子生下来。”

许霆坚表情依然不变,没雍露』出丝毫惊讶,“条件呢?”

百慕伶扫了眼彷如囚牢的卧室,“我要自由,我要你永远不搀和我和孩子的事情。”

盯着百慕伶的肚子,许霆坚抬起头,与她四目相接,“好,我答应你。”

“我希望回南洋市,不想待在这里。”

许霆坚似在犹豫,“媒体那边你怎么交代?”

“怀孕期间我不出门,生下后我对外孩子是领养的,也有很多明星领养孩子,我相信媒体不会怀疑。”百慕伶一心想要离开这里,表面功夫做足,语气尽量好商量。

许霆坚端详着百慕伶的脸,并未看出不妥,“好,我答应你。”

“我现在能走了吧?”百慕伶话罢也不等许霆坚回答,朝门口走去。

“等等。”却不想,许霆坚比他先一步挡在跟前,顺势把一沓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文件递给她,“我让人重新准备了这个东西,签下它。”

百慕伶接过来后,仔细翻看了几页,气息不由变急,目光难以置信地瞪着许霆坚,“这是霸王条约!”

“不想签吗?”

百慕伶把文件『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我不会签的!”

许霆坚接口,“好,你继续留在这里。”

在百慕伶眼里,许霆坚已是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现在的许霆坚也不在乎什么了,反正在百慕伶眼里自己已经够卑鄙龌蹉,再多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许霆坚转身便走。

百慕伶气愤难当,抓起桌上的杯子往门口丢去,伺他躲避之际,百慕伶猛地坐地,双手捂住肚子大呼,“痛,我痛。”

百慕伶人往下躺,后背抵着床沿,屈起膝盖抱紧腹部。

许霆坚回过神来,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她,细看没见到有血,这悬空的心才松了些许。

楼下的郑元赫听到动静急忙上来,“出什么事了?”

百慕伶这才知道许霆坚还把郑元赫带来了,她抱住肚子,哼得更加凄惨可怜:“我痛,好痛。”

“给她检查!”

许霆坚把百慕伶抱在床上。

郑元赫转身下楼,很快带着『药』箱上来,百慕伶卷缩在床上,抵触任何人靠近。

“伶,是不是痛得很厉害?”

百慕伶声音哽咽,“许霆坚,是不是孩子没了,你就放过我走了?”

许霆坚原本紧张的目光变得犀利锋锐:“孩子没了,我不会放过跟你有关系的任何人!”

百慕伶面『色』惨白,双手搂着腹部,眼睛瞪着许霆坚。

事到如今,许霆坚态度非常明了,必须要这个孩子。

郑元赫把听诊器等等医疗工具拿出来:“伶姐,麻烦把衣服撩起来,我要检查。”

百慕伶紧拽着衣角,愣是不让任何人靠近半分:“不要,我痛得厉害。”

许霆坚面『色』阴沉,“痛得厉害就要应该好好检查,不检查怎么知道哪里不舒服?”

郑元赫再靠近一步,百慕伶就往里缩一下,许霆坚走到病床另一侧,强制拉开百慕伶的双手,她用力推搡:“放开我!”

许霆坚动作麻利地按住百慕伶的双臂,百慕伶抬腿去蹬,他索『性』办坐在她身上,这姿势暧昧,惹得一旁的郑元赫目瞪口呆。

“还楞着干嘛?”许霆坚大声嗤道。

郑元赫尴尬地上前,百慕伶像任人宰割的鱼肉般摊开在床上,光滑白洁的肚子『露』在二人跟前,她身上穿着宽松的上衣,下面是宽松的打底裤,许霆坚将打底裤往下微微一拉,『露』出整个白皙的肚皮,还隐约看见纯白『色』的内裤。

“许霆坚你混蛋!”

郑元赫尴尬地用器具触碰百慕伶的肚子:“你她刚才摔倒在地?”

“对。”

“按理摔倒在地多少会影响到胎儿,可检查了后,她身体状况良好。”

“不行,我痛!”

郑元赫忍着笑,问:“哪里痛?”

“哪里都通!”

瞧这两口子真够折腾的,真搞不明白爱一个人这么累做什么,郑元赫摇了摇头,收起器具对许霆坚道:“没事,不放心的话你一二十四时陪着她。”

“要不要再检查检查?”

郑元赫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末了扯撤个玩味的笑:“我就住在你家,有事叫我便成。”

许霆坚恍然间似乎才明白这是百慕伶的又一个诡计,他紧张的脸『色』转为阴鸷,视线犹如钉子般落向百慕伶腹部。

郑元赫走了,并善意地把门关严。

百慕伶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许霆坚则坐在她身边,他握着她的手,视线一直锁着她的肚皮上。

“放开我。”百慕伶努力抽回手,见他丝毫不动,她语气化为求饶:“快松开,我手痛。”

许霆坚的手突然去『摸』百慕伶的肚皮,他的手很冰,贴在肚皮上凉凉的,百慕伶有一瞬间直起了后背,她呼吸紧促,连带腹部也上下起伏。

其实40多的孩子没有感应,但许霆坚却觉得孩子在他跟打招呼。

终于,他脸上『露』出久违的一笑。

百慕伶一声不吭,终于许霆坚站起身,语气平静:“以后我们住这。”

“不要,我自己有家。”

“肚子饿吗?”许霆坚答非所问。

百慕伶不回答。

“我不会『逼』你吃东西,后果如何你心里明白,你知道我到做到,我们就在这里住着,直到你生下为止。”

话完,兜里的手机响起,许霆坚拿出看了眼:“是阿瀚。”

百慕伶急忙从床上下来:“给我电话。”

许霆坚冷眼扫她,转身走出卧室外,百慕伶追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

百慕伶很是泄气,陡然想起卧室的窗户还开着,如果从这跳下去应该可以逃出。门外,许霆坚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我不知道她在哪……报警,随便,他们爱上哪找上哪找,倘若真想把事情闹大,我可以奉陪。”

百慕伶用力拍打门,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我要回去,许霆瀚,快让他们来救我!”

门突然被拉开,许霆坚高大的身躯挤进来,拿起手机冲她扬了扬。

百慕伶怒不可恕,懒得跟他闹下去,转身便走。

许霆坚拉住百慕伶的手腕,把她拖到床沿,百慕伶想要起身,许霆坚双手按住她的双肩:“我们再聊聊。”

“杀人你知道多严重么?”许霆坚不管百慕伶听不听得进去,抬腕看了下时间:“如果没有差错,还有一个时就到判决时间,邬贤胜是当红影星,他好不容易才拼起的事业,你真想让他就此败落?”

“人是你杀的!”

许霆坚笑了:“好,那你就等着,看看冉底是谁杀的。”

一句话将百慕伶给堵住。

也倒是,他什么事情都敢做,法律什么的在他眼里算个屁。

百慕伶神情奄然,她脱掉鞋子坐在床上,幽幽了句:“我想吃回锅肉。”

“回锅肉?”许霆坚当是听错了。

“对,回锅肉。”百慕伶用力点零头:“而其是最正宗的四川口味,还要你亲手做的,你不是力证自己回心转意吗,这是个好机会。”

许霆坚黝黑眸光望了她几秒,想到郑元赫的院妇』口味稀奇古怪,便答应了下来。

见他出去,百慕伶站了起来试着扭了一下窗子上的锁,锁应声打开,她一喜,抬起身跳上了窗子,来到了阳台。

太好了!

阳台外就是满是白『色』沙粒的海滩,远处稀稀落落的有几个花园别墅,这个海摊一定是属于这个私人区域的,因为看不见几个游客。

百慕伶慢慢从阳台上滑了下来。

许霆坚在厨房里忙得满头是汗,郑元赫手中捏着报纸,翘着二郎腿在嘲笑许霆坚,忽然楼上传来佣饶惊呼声:“坚哥,不好了,伶姐不见了。”

许霆坚飞身跑上楼,见一扇窗户有些松动,心底暗叫不妙。

许霆坚扑身上前一下子打开窗子跳了出去,见阳台中虽然花木葱茏,但是跟本就藏不了人,他将头探了出去,果然见花园里一个女人在开他的车。

可不就是百慕伶嘛。

许霆坚牙一咬:“还真是狡猾!”

许霆坚飞身也跳出阳台向花园里跑去。

百慕伶快累死了。

许霆坚的车门窗玻璃没有关闭,于是她的脑袋就探了进去『摸』索大半,急得额头爆满汗水,可仔细一看,钥匙还没有找到。

正想整个人钻进去,顺便回过头看看许霆坚追来没有,谁知,刚一回头,就听见男人大喊道,“姓慕的,你给我停止!”

百慕伶吓了一大跳,这男人这么快就追来了。她一着急突然打开车门,太好了,百慕伶慌而躲进车内,紧接着双手翻箱倒柜的找车钥匙。

嘿,找到了!

百慕伶来不及多想,将钥匙『插』进车孔里,驱动车子就要逃跑。早就应该先把车门打开的,害得她还找了半,耽误时间。

“百慕伶,别开车!”

百慕伶哪里肯听许霆坚的,她在心里暗暗得意,踩着油门哧溜地前校

许霆坚手长脚长地跑来,张开双臂拦在车子前面,怒得差点上来暴打,“你给我下来!”

这样太危险了!情绪紧张之下开车,这样很危险!

车子果然听从许霆坚的口令,慢慢停了下来,许霆坚喘了口气,紧张的心总算缓和些许,他绕着车刚走到车窗前,哪只百慕伶突然加速,车子一下子拐弯行驶。

“『操』!”许霆坚差点就摔倒在地上,破口大骂,怒瞪着那个开车的女人。

许霆坚转身走向车库,刚钻进车内,还没驱动车子,外面突然传来警鸣声,由远至近,尖锐得令人耳膜震痛。

许霆坚蹙眉,以为是路过,他将钥匙『插』入车孔,却在门口与两辆警车给堵住,警车停住,从车上下来45位衣着警服的年轻教官,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划破宁静别墅,震撼到心底。

“许先生。”

“什么事?”许霆坚被迫从车上下来,不悦地拧紧眉头。

另一车门打开,欣欣哭哭啼啼的钻出来:“伶姐,伶姐……坚哥,你快把她藏在哪里了……”欣欣扒开人群四处寻找,她神『色』焦急,似乎料定了百慕伶就在簇。

郑元赫也出来了,两人目光同时望向几名警察,“这里是私人别墅,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做什么。”

欣欣听闻此话,也顾不得形象哇地大哭,撒泼似得高喊,“伶姐,伶姐你快出来……”

许霆坚伸手揽着欣欣,“百慕伶不在这里,你找错地儿了吧?”

欣欣泪流满脸,“不,她就在这里。”

许霆坚脸『色』阴兀,为首的警察见状,把一张打印完整的纸向许霆坚出示,“许先生,有人告你非法拘留,我们需要搜查。这是搜查令。”

许霆坚冷笑一下,挡在门口的身子适时让开,他淡漠看了眼众人,“请便。”

“伶姐,伶姐……”欣欣急急忙忙跑进屋寻找。

几名警察在别墅里仔细搜查,许霆坚心里挂念着百慕伶,他想走却被警察伸手揽住,“许先生,您占时不能离开。”

十几分钟后,警察们陆续走出来,欣欣跟在身后,为首的警察面『露』歉意。

许霆坚摊开手,“就我这没你们要找的人。”

“抱歉,收队。”

“是。”

“你不追了?”郑元赫问。

许霆坚抽出根烟,点上,冷冷盯着徒劳无功的几人,“放心,她逃不走的。”

警车驶出离别墅有千米远的地儿停下,欣欣按照原先规定的交给他们5万元,“你们快换回衣服吧,免得被坚哥追上来,这些钱给你们。”

为首的‘警察’接过现金,满脸笑容,“我们哥几个什么都敢扮演,以后若有需要就请联系我们,这是名片。”

“好。”欣欣接过名片,也不敢逗留,急急推开车门下去,在路边拦了辆车租车走了。

百慕伶驱车走了大概一公里便与邬贤胜碰上头,她是真不知道邬贤胜会出现在这里,而其还有备而来。

“贤胜,你怎么在这里?”百慕伶泊车,她胸口窒闷得难受,深深吸了口气。按照许霆坚的威胁,这个时候邬贤胜正在法庭上接受判决不是吗?心想应该是杨贺找人托关系邬贤胜才被释放的,许霆坚那种人不可能发善心。

邬贤胜几步上前,一把接住百慕伶飞奔来的娇躯,眸底忍不住泪光闪闪,“我从阿瀚那里听许霆坚在a市有一套海景房,昨夜凌晨就赶过来了,再加上刚才阿瀚打电话确认他在这里,所以我就在这里等待时机去救你。”

百慕伶克制不住落泪,“恩,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伶……”邬贤胜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上面有10万。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我听安东你们还有3就回去,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我希望你远离许霆坚。”邬贤胜面『露』苦涩,“倘若不能回去,你们就去乡下隐姓埋名过日子,别再回来了。”

“那你呢?”

“我不走,他不会轻易放过我的。”邬贤胜勉强的笑,“再了,还得留着一人缠着他么不是。”

“你疯了!”百慕伶停住哭泣,神『色』冲动,“你才刚刚九死一生,要走大家一起走。”

“不行的,这么多人一起走太显眼,他眼线那么多,只怕到时谁也走不了。”

“你……”百慕伶痛心,“你现在也一无所有,这些钱都给我,今后还怎么生活?”

“别犹豫了,等你和安东会合后,我再想办法找到你们。”

“伶,走吧,你占住的地方我都安排好了,是个靠海的茅屋,田园风格,你会喜欢的。”邬贤胜把百慕伶拖进车里,替她系好安全带,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安东暂时不跟你碰面,他有伤在身,让他在医院休息两,这两我陪着你,等时机到就去接他出来,到时你们就可以一起离开了。”

“贤胜……”百慕伶再次哽咽,原来邬贤胜都已经替她准备好了。

邬贤胜边驱车边道,“能不带的尽量别带,到了那里可以再买,房子是从一老农手里租来的,地址安东都知道……还有,为了以防跟踪,我们不能开车去,等会我领着你搭汽车过去……伶,到了你们家乡,记得托梦告诉我,还迎…你一定要幸福。”

“恩,好,我会的……”百慕伶拼命忍住,她紧闭着双唇,跟孩子似的把呜咽哽咽下去,可是眼泪还是涌上来,亮晶晶地挤在眼圈边上,一忽儿功夫两颗大泪珠离开眼睛,慢慢地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坐了78个时的车,接近凌晨时分两人才到达目的地。

百慕伶很疲倦,一路上都靠着邬贤胜肩膀睡觉,两人下了车,按照地址找到了房子。

那果然是一个很漂亮的茅草屋,房子是用木头搭建的,房子周围还有竹阑围成的院,院里有房东嗮的海带,还有几只正茁壮成长的鸡,浓浓的田园味令人沉醉。

百慕伶走进去,脚踩着沙滩沙沙作响,这种感觉很美妙,她喜出望外。邬贤胜把路边买的生活用品简单的摆好,还有一张他和百慕伶的合照,他把它摆在窗边最显眼的位子。

房东是对很爱干净的夫妻,房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也许知道他们搬的匆忙什么都没带,所以的厨房里锅啊瓢啊盆啊什么的都齐全。

折腾这么就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这两人睡得很好,等醒来后已经临近傍晚。

百慕伶推开房间的窗,一眼望到的便是蓝『色』的海,不上秀丽与『迷』人,却使人感到亲切与舒服,它不像漓江之水清可见底,却有着南海有风时的波澜壮阔和无风时的和蔼可亲。

“这地方真美。”百慕伶扬起俏脸,闭目享受。

邬贤胜在厨房里做饭,今晚他做的全是百慕伶喜欢的菜,他探出头朝百慕伶笑了笑,“是啊,我知道你喜欢海,我也喜欢。”

百慕伶走进厨房,看着邬贤胜在洗菜,咧嘴傻笑,“贤胜,今晚我要吃5个菜。”

“不止呢,我要给你做8个菜。”邬贤胜扬了扬手中的青菜,一脸的嘚瑟。

百慕伶坐在餐桌上,开心的笑了,“哇,这么厉害。”

“那当然,杨贺都叫我贤胜大厨,你认为呢。”

“哇……真的吗?”

“当然。”

“哈哈哈……”

许霆坚接了个电话,面『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他下楼,张妈从厨房里出来,“坚哥,该吃晚饭了。”

“不了。”许霆坚在玄关处换鞋,“对了,把卧室收拾干净,另外再把郑元赫叫过来随时待以候命。”

“伶姐要回来了是吗?”

许霆坚已经走出去,“对,我现在就去接她。”

张妈笑得合不红嘴,冲沙发上看报纸的福叔努了努嘴,“老福,听见没,伶姐跟孩子要回来了。”

福叔点零头,嘴角同样扯出久违的笑。

吃过晚饭,两人在海边散步,百慕伶回头朝渐行渐远的茅草屋望,不假思索地问,“贤胜,这房子是茅草造的,你要是烧起来的话,那不就完了吗?”

“你呀,乌鸦嘴。”邬贤胜伸出手指去探百慕伶的脑门,“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厨房的煤电,哪里会着火。”

“嘿嘿。”

两人顺着海平线走,腊月的海水很清,海风很冷,百慕伶穿着长及膝盖的羊绒裙,一条粉『色』围巾披在肩膀上,她挽着邬贤胜的胳膊,海风吹得她俏脸微红,长长的卷发随风飘扬。

“冷吗?”邬贤胜顿足,捧住百慕伶的脸蛋,“要不我回去给你拿件衣服。”

“不要,我不冷。”百慕伶咧着嘴巴傻乐。

海平面的另一端。

黑『色』轿车的玻璃打开,许霆坚背靠着椅子,手上夹着烟,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坚毅的下颌线条紧绷着,眼角微微眯起来。

“坚哥。”手下恭敬的唤了声。

“再等等,先别过去。”

百慕伶跑向海岸边,弯腰捡起某块闪闪发亮的东西,“贤胜,快看,会发亮的贝壳!”

“你们那有贝壳吗?”

百慕伶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没有呢,我都没见过海。”

“那把它们都收藏起来,留作纪念。”

“好啊!”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巧的嘴角微微翘起。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娇艳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男人,牵动着男饶神经,许霆坚盯着她,觉得心里某处被刺痛。

曾何时,她在他跟前这么放松过,笑过?

许霆坚狠狠掐灭手中的烟,“跟上。”

“是。”

两人又走了几步,邬贤胜突然停住脚,“伶……”

“怎么啦?”

“我……”邬贤胜盯着她,欲言又止。

“嗯?”

等了半会不见他话,百慕伶笑问,“怎么啦?话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哦。”

“喂,你在想什么……”百慕伶伸手去拍邬贤胜,却被他猛地抓住手腕。

邬贤胜拖着百慕伶往怀里带,下颚抵在她的柔发上,双手拥着她的后背,嗓音颤抖而沙哑,“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我会把你留在记忆最深处,一辈子。”

“你……”

“我爱你,我爱你。”

百慕伶愣了一下,反驳的话旋即脱口而出,“贤胜,我……”

“嘘,别话,让我抱一会儿。”邬贤胜扬了扬眉,脸上『露』出一抹痛楚苦涩的笑意。

“好……”百慕伶脸『色』微僵,但也知道离别在即,怎忍心去拒绝这个拥抱。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两分钟,邬贤胜放下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她肩膀上,“瞧你,胳膊都冻得鸡皮疙瘩,还不冷。”

“真的不冷嘛。”

邬贤胜回头看了有百米远的茅草屋,“你就在这等着,我去拿外套。”

百慕伶坐在海边的石头上,她裹紧围巾,“恩,好。”

百慕伶看着邬贤胜远去的背影,今难得不下雪,空隐约还有眨眼的星星,她轻轻地闭上双眼,旁边的手机播放着“金鱼”抒情版的《苹果》,她手指忍不住在石面轻弹,大约一曲后,她觉得冷,起身便想回去。

刚转过头,远远就看见茅草屋火光冲,百慕伶擦了擦眼睛,以为看错了。

她杏目圆睁,啪啪的火声如雷贯耳,火光冲的地儿,真的是他们租住的茅草屋!

百慕伶双腿一软,走了一步噗通趴在地上,她爬起来,惊叫着跑上去,“贤胜-----”

身子再一次被绊倒,百慕伶脸上身上全是沙子,她顾不得去擦,连摔带爬向前,“贤胜-----”

百慕伶哭得肝肠寸断,“邬贤胜------”

她膝盖被沙子磨破,想要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不要,不要------”

突然,百慕伶的肩膀被人给提了起来,那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他拖着百慕伶,将她连拖带拽弄走。

“放开我……”

百慕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像只死猪一样被五花大绑抬走,不远处有一辆加长黑『色』轿车,百慕伶记得傍晚时分就看见它停在那里,她任由男人扛着走,每走一步百慕伶的心就寒一下,她似乎意识到她和邬贤胜太真了,靠他们,那里摆脱得了厄运。

车子是超豪华房车,里面空间很宽,有沙发,有椅子,甚至还有一台电脑。

许霆坚背对着百慕伶,待百慕伶走近时,才缓缓转过椅子。

毕竟人命关,百慕伶做不到冷静自持,她歇斯底里喊,“贤胜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海边的风很大,许霆坚望了眼已烧尽的茅草屋,“伶,这是我送给你逃跑的礼物,喜欢吗?”

“变态!”

许霆坚嘴角有着冷傲毅然,“骂得好,还有更恶毒的话么?”

“疯子!贤胜呢?快告诉我贤胜在哪里?”

许霆坚身子探过来,『摸』着她的脸蛋:“你逃,你逃一次,我就在他身上划一刀。”

百慕伶忍着他的手从脸颊滑到脖间,眼眶中有东西掉下,『潮』湿地划过她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他的身子来到百慕伶的身后,刀削般冷意的下颚贴着她的耳畔,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海域:“看见了吗?他就在那里。”

百慕伶顺着方向望过去,波浪滔,像怒吼的雄狮,向岸边扑来,她定眼仔仔细细看清楚,毅然不见邬贤胜的身影。

“贤胜呢?”百慕伶转过身,使劲推许霆坚,火光映得她脸蛋红扑颇,“你究竟把他怎么了!”

许霆坚不理会,他从桌子底下掏出某样东西,百慕伶定眼一瞧,发现是一把精致的手枪。

“这个家伙你还有印象吗?”他慢悠悠的问。

百慕伶不开口,她怎可不认识,上次在仓库里就见识过它的威力。

许霆坚一手拿着枪,一手拉开保险,动作娴熟地瞄准某处:“这是最先进的枪……”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快告诉我贤胜在哪里!”

“没耐心。”

“许霆坚!你快告诉我贤胜在哪里!”百慕伶耐心尽失,许霆坚却不急不躁,他将手枪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百慕伶,逃离我很好玩么?”

他一步一步走近,百慕伶一步一步后退,“我过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混蛋!”百慕伶心里害怕,连骂饶语气都失了气势。

许霆坚把百慕伶『逼』近角落,直至她虚弱地坐在地上,他才回去继续抚弄手枪,“我就是混蛋,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许霆坚见百慕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陡然升起了嫉妒。

她对身边每个人都好,唯独他除外。

莫名的烦躁,许霆坚弯腰将百慕伶给提起来,百慕伶已无力支撑,整具身躯软绵绵的仍由他摆弄。

“放开我……”百慕伶眼泪簌簌掉落,她极力望向海边,企图找到半点邬贤胜的踪影,同时也拼劲全力扯开男饶手,“让我回去……”

“别急。”许霆坚环住百慕伶的腰,把望远镜放在百慕伶眼前,“你听听,是邬贤胜的声音不?他在叫你,他在喊你的名字。”

透过望远镜,百慕伶看见百米远的甲板下,邬贤胜被绑在木桩那里,他下半身侵在冰凉的海水中,冻得浑身哆嗦,脑袋屋里地垂下来。

许霆坚松开手,失去支撑的百慕伶身子向旁边栽倒,她忙扶着椅子,“你……你到底想怎样?”

许霆坚拿起枪,瞄准远处不由分一枪『射』出去,百慕伶吓得俏脸惨白,她惊呼,

“不要--------”

百慕伶扑过去,用身子挡在许霆坚跟前,哭得稀里哗啦的,“……你要什么,你快你要什么?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们已经对你做过的事选择既往不咎,你还想怎样?”

“百慕伶,我过的,我要你,一辈子都要你!”

百慕伶眼里的光彩全部被浇灭,他们怎么也摆脱不了他,为的就是这个**对吗?

这个男人使劲手段,只为撩到自己?

不,这个理由太荒谬。

百慕伶落泪,无奈的摇头:“你花这么多心思就是为撩到我和孩子?许霆坚,你何必呢?给我希望,又还我绝望,你亲自将我拽进地狱,我为何还要傻傻地跟你这个恶魔在一起呢?”

“我不会再让你吃苦,你爱上我了,这种爱已经深入骨髓,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脱吗?”许霆坚的声音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百慕伶的耳中,却如索命的魔鬼一样可怕:“伶,你知道我要什么,就算把你囚禁身边,可你的心在外面,没用的。”

“你要我心甘情愿留下来?”

“对。”

“做梦去吧!”

百慕伶不加索索地一巴掌抽到许霆坚脸上,他不怒反笑,眸底的光让人捉『摸』不透,他撇开脸,状似不以为意般举起手里的枪:“伶,这些人老让你分心,要不然我把他们一个个杀光,这样你才会全心全意留下。没有了他们,你就可以好好安心待下来了,这样我们的宝宝也会健康成长。”话完拉开保险,只听嘭了一声闷响。

百慕伶想扑上去阻止,可许霆坚闪了个身让她扑了个空,百慕伶半趴在地上,耳畔传来邬贤胜凄厉的喊声,百慕伶惊慌失措地起来拿来望远镜,邬贤胜脑袋拉怂着,他头上的木桩多了一个洞。

百慕伶全身抽搐,她惊恐万分,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痛哭。

许霆坚慢条斯理地收了枪,“想通了吗?”

百慕伶不敢再惹怒他,只是一个劲的哭,她全身预制不住的发抖。

许霆坚知道,毕竟百慕伶年轻还,吓一吓就没事了,只要自己好好话,她会听的,执意要躲,那是痴心妄想。

百慕伶库得难以自愈,许霆坚走过去,弯腰去拉她的手。

百慕伶拿起望远镜,看到海水里的邬贤胜肌肤呈现臃肿,脸上全是紫黑,她不由得移动脚步,克制不住的向走过去,却被许霆坚拖进房车。

许霆坚宽厚的掌心握着百慕伶冰凉的手,走到沙发前,他轻扯了一下,百慕伶像个木头似得跌进他怀里。

沙发内,许霆坚抱着百慕伶,百慕伶得瑟瑟发抖,一接触到暖气,全身又滚烫发热。

许霆坚倒了杯温水递过去,百慕伶望着递过来的杯子,没有伸手。

“不要怕,你怀孕了,我不会给你下『迷』『药』的。”

百慕伶乖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抖着声音道,“……我,我跟你回去,你放了贤胜。”

“不逃了是吗?”

百慕伶摇头如捣鼓,“恩,不了,我不逃了。”

“乖,这样才对。”许霆坚从她手中把杯子挪走,又倒了一杯,“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吃这些苦呢。”

“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许霆坚嘴角上扬,扯出一丝冷笑。

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百慕伶心里清楚,她越是想跟他划清界限,他就越不会让她得岑。

她眼睛愣愣地看着车窗外,暮然发现桌上有一把水果刀。

“你过的,你只要我听话,就不会动他们了。”

许霆坚神『色』一厉,他扳过她的身子**相对,“伶,你为何这么不信我呢为何总要激怒我呢不要口口声声就让我让了他们好吗我答应了你,自然就会放。”

“你又想怎么样?许霆坚,你在这里悠闲自得,他在那里会被冻死的。”

“冻死又怎么样?那是他身体素质太差,跟我有关吗?”

“你言而无信……”

百慕伶从没这么痛心过,本以为他过了后,就会兑现诺言,她以为这是交易,可他他却还是这么无赖。

百慕伶卷缩在沙发内,怒瞪着许霆坚的背影。

腊月的海水在零下十几摄氏度,邬贤胜在里面泡了大概两时,离死神也越来越近。

百慕伶把水果刀捏在手里,许霆坚背对着她,正在抽烟。

百慕伶猛地扑上去,许霆坚是何等的锐利,一个侧身就扣住了百慕伶的手腕,将她推倒在沙发内,“你想杀了我?”

许霆坚知道百慕伶恨自己,可万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他真的从未想过她会暗杀自己。

“没尝过流血的滋味吧?好玩么?舒服吗?”百慕伶虚弱得有些想吐,眼睛却在暗夜中显得闪闪发亮,直勾勾地瞪着许霆坚,“……我没你那么变态,做不到冷血无情。”

“想杀我,你还嫩零,更何况,你杀得了我么?”许霆坚双手『插』入裤兜,好整以暇看着她。

“是,我自然杀不了你。”百慕伶的嘴角不禁微微向上扬起,形成了一个极的弧度,在忍过一波又一波的晕眩后,她用刀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轻飘飘的开口:“……许霆坚,我真的很累,如果你想要的是这具身体,那么,它死了你会放了我吗……我真的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下去……”

百慕伶见到许霆坚眼里有惊慌,“你想做什么?”

百慕伶将刀子对准胸脯,冷道:“……许霆坚,你往死里『逼』我,你让我真有死的想法,我若死了,你会不会就此放手”

百慕伶紧拽着刀,锋利的刀刃划过空气,刺进单薄的身体,顿时一片红『色』晕过,刺伤了许霆坚的眼眸。

“不--------”

许霆坚疯了似的去抢刀子,突然感到一阵划破空气的声音快速的朝着袭来,本来张开的双臂没了动作,然后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许霆坚后退了几步,血气翻涌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溅了一地,但是许霆坚依然倔强的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许霆坚被这突然一幕弄蒙了,这女人,真的要杀他?

但是刚抬头,许霆坚就感到胸膛一阵湿热,接着熟悉的血腥味铺盖地的袭来,他看到那个刚刚还娇弱无比的身影,此刻迈腿就往外面跑去,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忘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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