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绝非父女
了那么多话，聂莞都只是淡淡，眼下终于对什么事开始感兴趣，幕僚只觉得自己摸对了脾气，立刻打起精神，更加详细地述起来。
“这件事也不难打听，毕竟当年寒冰狱的罗睺贵族下嫁到我们这里，也是个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他眉飞色舞道：“大人应当知道，我们鬼族姓氏大多自定，但也有一些源远流长的族群，会有一个固定的姓氏，譬如寨主大饶姓氏便是枯菩提，取自最初那只枯菩提树幻化而成的祖先。羯罗的母亲是寒冰地狱的夜叉鬼族出身，与我们夜叉寨内隐居的夜叉鬼族是近亲，都是罗睺魔尊随从死亡之后所化，以罗尊为姓。”
这一点聂莞的确知道，一般来信奉罗睺魔尊的人都会自名为罗，也将此作为子孙的名字，因此翻一翻九幽之地的族谱，会发现叫罗罗的鬼不少。
当时这个发现传进玩家耳朵里的时候，还有人吐槽鬼族也玩叠词词恶心心那一套，却不知道这些叫罗罗的鬼，往往都是战神。
但是也有一部分更为强大和高贵的鬼，为了有别于数以万计的普通罗罗，会在罗字后再后缀上一字，譬如罗尊、罗、罗摩等等。
以罗尊为固定姓氏的夜叉鬼族，莞上辈子还真打过交道，只是从来没有想到，羯罗居然会和那一只夜叉鬼族有关。
幕僚仍旧兴高采烈地讲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羯罗的母亲叫做星梵，当初也是一名出众的战将，大约是在两百年前，随着家族前来我们火山地狱，与隐居在茨另一分支切磋交流。之后也不知怎么就认识了那个叫罗罗的银匠，许是被心火尊者的无名之火给灼烧到了吧，就为了这么个人，背叛自己的家族，执意和他隐居在我们夜叉寨，生下了羯罗。”
聂莞听到这些，总觉得有种熟悉感，然而又不清楚熟悉感从何而来。
但是这种感觉只要出现了，就不可轻轻放过。
聂莞依旧炼着丹，但注意力又更集中几分。
心火尊者的无名火，是独属于鬼族的典故，就像丘比特的箭一样，意指一种没有来由却又炽烈万分的爱意。
聂莞知道这个典故，便道：“鬼族功法一向修心，她既然是个强大的战鬼，又为何会心神动摇、不由自主？大约你对她的实力仍有夸大之处吧。”
幕僚连连摇头：“我不曾撒谎。星梵能看见过去未来，绝非夸大虚谈，据她一出生时，双目便为血色，出生三日时，便看到了此后三百年里家族中的所有风云变迁。为此她还曾得到罗睺魔尊的召见，得以前往魔界，亲见魔尊。”
幕僚脸上先是露出一丝向往，随即又重重叹息。
“但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双眼渐渐变为普通的颜色，且不知为何沉疴不起，身体每况愈下，到最后几乎连起来走走都艰难了。大家都猜她那样得独厚，却又自暴自弃，所以被和鬼族给惩罚，收回了赋予她的超凡之处。”
聂莞越听越觉得好奇。
从前她听到这种故事，只会觉得又是一个俗套的爱情狗血剧。
但自从经历过书蠹族的文史冲击，知道了游戏里许许多多从前根本没被玩家们探索过的角色，她就再也不会觉得一些饶反常是毫无理由、完全偶然的。
尤其是能力涉及到预言的人。
这些人如果忽然行为反常，那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无可逃避的宿命，决定主动去就山。
聂莞对于星梵这个人越发好奇了，但也并不急着走。
反正是羯罗的母亲，并不缺了解的机会，不必急在一时。
又炼了大约五十颗固金丹，夜叉寨主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见到聂莞，先行个平辈礼。
“尊者大人这样快便又来找王，可是又有什么麻烦事，能让王有幸帮帮忙吗？”
话得这么客气，聂莞自然也要缓和态度，但有一半的注意分在希罗区那边，听何畅这个重生者和余月华这个资深教授解释，搞清楚冥府的各个部分，这边脾气再好，话也依然直来直往，根本没有绕圈子的心力。
“不用这么客气，之前你帮我孵化出玉，我很是感激。但从前一阵子开始，我就有点好奇了，你究竟为何能将它孵化出来？”
夜叉债主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沉吟道：“紫玉幻精已将包裹在里头的鬼卵储存在最佳状态，只要注入足够的鬼气，就能孵化出来，并无什么特别。”
“但玉本身很特别，不是吗？”聂莞直直盯着夜叉寨主，“你当时看到玉时，也露出过一刹惊讶的表情。当时我只以为你是惊讶于玉的潜力，现在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夜叉寨主微微蹙眉：“尊者大人想多了，我当时的确只是惊讶……”
“常玉公主是幽冥狱兀秃尊者的女儿，为救心爱之人，几乎屠戮了半个幽冥狱鬼魂，只为了重塑爱人身躯，最后被千幻狱心火尊者出手封印，是不是？”
聂莞之前就一直委托林见鹿帮自己收集玉和心火尊者的相关资料，就在刚才被神农族大祭司疗赡时候，接到了林见鹿整理出来的资料。
聂莞很奇怪，玉这个公主居然不是千幻狱的公主，而是幽冥狱的公主。
而既然是幽冥狱的公主，最后为什么又是心火尊者将她给封印了？
林见鹿所发过来的资料里，倒是也有一个野史，常玉这个公主并非兀秃尊者的女儿，而是心火尊者与兀秃王后偷情所生。
可见他们两个人眉眼相像的事情，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聂莞知道，他们两个绝对不是父女关系。
记忆里那个心火尊者的很清楚，用自己的情换他的理。
这个“理”，一定就是指玉。
因为除此之外，自己身上再没什么能和千幻狱有关的东西了。
如果是父女关系，反而就不必什么情和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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