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皇上和往常一样,下朝回来,坐在那里批阅奏折。
元公公伺候在一旁。
两公公正往炭盆里添银霜炭。
喜子悄步上前,在元公公耳边低语了两句。
元公公惊住,声道,“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喜子摇头,“没。”
元公公摆了下手,两正忙活的公公退下,还有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两公公也退了出去。
皇上还在看奏折,元公公道,“皇上,凌王请您移驾成王府。”
皇上眉头皱紧。
让他去成王府?
成王失踪,成王妃人在静慈庵,成王世子在护国寺,成王府在皇上眼里和座空宅子没差别。
成王事情没败露前,都不足让皇上摆驾去一趟,何况人都不在了。
但皇上知道自己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事,他问道,“让朕去成王府做什么?”
元公公摇头,“没……”
元公公欲言又止。
皇上道,“有话就。”
元公公道,“凌王没为什么要皇上去成王府,但让皇上……必须去……”
元公公话声的跟蚊子哼似的。
尤其“必须”两个字,从喉咙里滚出来都发颤。
就是太后,皇上的生母都不敢对皇上用这样的字眼啊。
以前皇上传召凌王,凌王都当耳旁风,现在他竟敢使唤皇上,还使唤的这么的……大逆不道。
元公公心翼翼瞄了眼皇上,见皇上脸色乌漆嘛黑的,元公公吓的噗通跪下,“皇上息怒,奴才只是传话……”
元公公真想哭了。
他这条命迟早有一条要葬送在凌王手里头。
别他了,就是皇上这条命,保不齐哪就被凌王去气死了。
要皇上去成王府,好歹亲自来请,派个护卫来传话,哪有这样的。
皇上怎么能随意出宫呢,尤其成王府里都没主子在了,知道凌王一定要皇上去成王府做什么。
等等。
凌王怎么会在成王府?
这一点元公公想到了,皇上也想到了。
皇上脸虽然沉,但软了两分,“拿套便服来。”
元公公道,“皇上要便服去成王府?”
皇上没好气道,“朕还能大张旗鼓的去吗?!”
元公公拍了自己嘴一下,赶紧起身去取便服。
皇上将身上的龙袍脱下,换上便服,就直接出宫了。
再右相,有些事要找皇上商议,坐软轿进宫,刚到宫门口,风掀开车帘一角,右相往外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一身便衣,骑在马背上的皇上。
右相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然后他又看到了元公公。
右相把车帘子撩开,探出脑袋。
那背影不是皇上又是谁。
皇上怎么能轻易出宫呢?
而且身边只带元公公和几个护卫,这要在宫外碰到点什么危险……
皇上出宫,元公公也不拦着,他要拦不住,也该禀告太后才是。
右相脑壳疼,赶紧吩咐厮,“调头,追上他们。”
厮,“……”
让他们两条腿,抬着轿子去追四条腿的马?
是他们疯了还是老爷疯了?
右相催道,“快点儿。”
厮抬着软轿转身,追着马往前跑。
成王府离皇宫不远,寒地冻的,时辰又早,街上没什么行人,一刻钟就到成王府大门前了。
看着成王府鎏金的匾额,皇上脸拉成马脸长。
成王府大门紧闭。
皇上骑在马背上没动,元公公去敲门。
成王府里的人没想到会有人敲门,骂骂咧咧的将门打开,见敲门的是元公公,那是吓的膝盖一软。
厮们不认得皇上,但元公公来成王府送过赏赐,还代皇上来探望过成王世子几回,守门厮认得他。
乩,“元公公怎么来了?”
元公公没回厮,他回头看着皇上,彼时皇上已经从马背上下来了,大步流星就进了成王府。
守门厮想阻拦又不敢,做下饶还能看不出来元公公对这人毕恭毕敬,厮隐隐猜到这是皇上了。
元公公问道,“成王的书房在哪儿?”
厮忙道,“在那边。”
“带路。”
厮虽然心底好奇皇上怎么来成王府,还要去书房,但借他几颗胆子也不敢多问,默默带路。
厮领着皇上往书房所在的院子走,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从书房里出来。
厮,“……!!!”
那不是凌王的护卫吗?
怎么会在他们成王府?!
这护卫一向凌王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护卫在,凌王岂不是也在了?!
厮将人带到书房,元公公摆了下手,没让厮继续跟着。
皇上迈步进院子,进成王的书房,但进书房里,没看到谢景衍的人影,反倒看到暗室的门敞开着。
陈风道,“王爷在暗室里。”
皇上眉头皱紧。
成王的暗室里藏着什么隐秘,衍儿非要他来不可?
皇上朝暗室走去。
元公公紧随其后。
元公公不怕有危险,凌王虽然经常气皇上,但也不会做伤害皇上的事,这一点,元公公放心的很。
只是进了暗室,发现是个冰窖,元公公觉得不可思议,王府里有冰窖很正常,一般的世家大族都会有冰窖,但在书房里挖冰窖,别见了,元公公还是第一次听。
往下走了不知道多少台阶,元公公冷的都要打哆嗦了,就在他怕皇上冻着的时候,他看到谢景衍了,也看到了躺在寒冰台上的宸妃。
元公公,“……!!!”
元公公惊的眼珠子没差点掉下来。
他知道宸妃失踪了。
可宸妃的尸体怎么会在成王府呢?!
皇上走在前面,在看到宸妃时,他脚步就慢了下来,双腿像是千斤般沉重,迈不动。
当年宸妃在颜府出事,他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宸妃除了哭,一个字也没,他气头上将她打入冷宫,将衍儿贬去看守皇陵,就是要逼宸妃开口。
可她始终不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没再去过冷宫,宸妃服毒自尽,太后让赵嬷嬷替她收尸,他也没去看最后一眼。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能再见到她。
她就那么安详的躺在那儿,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么多年都未曾愈合的伤口,在看到宸妃的瞬间,伤口又被扯开,鲜血淋淋。
皇上将眸光从宸妃脸上移开,看向谢景衍,用尽全身的力气才问出声来,“你母妃怎么会在这里?”
谢景衍眼角通红,脸色尽是冰冷和嘲讽,“父皇觉得我会知道吗?”
他还想知道母妃为何在这里,父皇问他,让他问谁去?
谢景衍脑海中闪过那道懿旨——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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