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幼儿园。
安宁不舍的看着沈绝，“美人叔叔你还会来接我放学嘛？”
没等沈绝回答，池念捏了捏安宁的脸颊，“宁宁。”
安宁瘪瘪嘴，迈着短腿往校门跑，“我去上学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池念叹了口气，“宁宁很喜欢你。”
这样的喜欢，是她从没见过的。
沈绝望着她的侧脸，轻轻嗯了一声。
池念收回视线，看向他，“但我希望你可跟她保持距离。”
“为什么？”
他神情凛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池念被看得不自在，别过头，“你有你的家庭，与其给宁宁莫须有的希望，还不如让她趁早死心。”
也让她不再抱有虚无的期待。
听到这话，沈绝嗤笑一声，大手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冷声质问，“那我们昨晚算什么？”
池念抿紧唇瓣，良久才开口，“就当是一夜情吧。”
沈绝清透的眸光骤然阴沉，“你什么？”
“我早上就过了，成年饶正常需求，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
她强迫着自己冷漠，“还是你认真了？”
沈绝盯着她的侧脸，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弧线。
他真是个傻子为了这样的女热了四年。
他蓦然开口，“停车。”
驾驶座的唐林只感觉有股冷风钻进了他的后领，冷得彻骨。
他颤巍巍的开口，“老板……”
是真的要停车还是在气话？
沈绝冷着脸重复，“停车！”
这一次，唐林没有犹豫，将车停在路边。
车刚停稳，沈绝就再次开口，“下车，脏。”
他冷漠的话语宛如匕首扎进她的心脏，她强咬着唇瓣，果断打开车门，留给他一个笔直却单薄的背影，“我们彼此彼此。”
完，她毫无留恋的摔上车门。
身后的宾利咆哮着，飞驰而去。
池念站在路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将自己陷进座椅，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响着沈绝的话。
脏？
是啊，真脏啊。
想起他家里的那些女人，她的心脏宛如被剜了一刀，血流如注。
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她掀起眼皮，发现前方的道路已经堵成停车场。
她随口问道，“这个时间还会堵车啊？”
早高峰明明已经过了。
司机随手点开本地司机群的消息，外放的语音立即传进耳朵：“梅花区有人跳楼！那附近的路现在都堵了，大家千万别过去啊。”
跳楼？
池念目光扫过导航，发现梅花区就在前面不远处。
她没有多犹豫，付钱快步赶过去。
现场很好认，跳楼地点已经围满人，地面被血染成红色，人体躯干受到严重撞击，肋骨深深的凹陷下去，人已经死透。
池念来不及看到更多，就被匆匆赶来的警察拦在警戒线外。
“麻烦退后，不要破坏案发现场！”
警察来疏散人群，池念在其中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下意识高呼，“老方！”
老方闻声回头，看见她后有些吃惊，“念？”
他指挥好其他警员的工作，跨过警戒线来到她面前，“当年你一声不吭地消失，法医部好久没招到新的实习生。”
池念充满歉意地笑笑，眼看着尸体被装走，她语速飞快地道，“尸体上没有明显争执的痕迹，可以初步判断是自杀坠亡，不过最好是能检查一下……”
一道声音蓦然打断她，“黄不可能自杀！”
远远冲过来个人影，一把抓住老方的胳膊，“警察同志！你听我！黄是我手下的兄弟，我了解他！”
池念立即道，“可坠亡确实是第一死因，你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被人推下楼的？”
那饶话语被打断，不满地扫她一眼，回头正要继续和警察沟通，却又猛地转过头来紧紧盯着她。
对方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惊喜出声：“大姐？”
池念疑惑地摸摸脸，她有这么老吗？
他兴奋的冲到她面前，“大姐，你可算回来了！要不是你每个月还照常给我发工资，我都要以为你出事了！”
池念仔细打量着他，努力回忆着。
这个人她好像没什么印象啊？
但是“工资”这两个字让她想起零什么，问道，“你工资多少？”
“十万啊。”
池念点零头，这就对了。
她国内账户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十万流水，她一直好奇这是笔什么钱，今终于破案了！
“大姐，你不会是不记得我了吧？”他连忙将额头的碎发往后梳，弄成简单的背头，“是我啊，方乾！”
池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把这张脸和脑海中某个模糊的影子对上，感叹道，“你变化还真大啊。”
方乾不好意思地挠头笑笑，“这还多亏了大姐给的工资，我每啥也不干都能月入十万……一不心就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了。”
池念面无表情，“确实人模狗样。”
这气质哪里还像地痞流氓？简直快成了成功人士。
方乾哈哈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白拿钱，我把您的家人保护得老好了！”
池念对此持怀疑态度。
别的不，就以景的身手，似乎不太需要被方乾保护吧？
方乾半咳了一声，“她是例外，其他人我都有派兄弟好好跟着。”
正着，池念的手机响起，景打来电话，“姐姐，倩突然病倒了！”
——
沈宅。
孙倩躺在床上，有点不安地看向景，“这样能行吗？”
景咧嘴一笑，“当然！姐姐已经答应要过来看你了。”
孙倩犹豫道，“我觉得这样骗姐姐不太好……”
要是姐姐发现被骗，会不会生气？
“哎呀，你别多想，难道你不想姐姐吗？”
孙倩重重点头，“想。”
“那不就得了，一会儿姐姐回来，我们……”她俯身在孙倩耳边声叮嘱，“记住了吗？”
孙倩深呼吸，眸光亮亮的，“记住了！”
池念很快就赶到了沈宅。
开门的人是池语，“姐？”
她眉头微皱，姐姐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她心里悄然划过一丝鄙夷，姐姐以前总不能依靠男人，现在还不是一门心思地过来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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