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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丽澄希望张文铎不要有事,张文铎自然也希望不要有事,可事情偏偏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张文铎是夜里的时候醒来的,又渴又饿,但还是忍住了,在铁皮集装箱里囫囵的睡了过去。已到六月末的气,可山里的山风依旧有些凉,张文铎在清晨时分被微凉的晨风吹醒,借着集装箱孔洞透下来的光亮,见陆溪坐在集装箱的角落里,头靠在集装箱的铁皮上,同时又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张择北来到陆溪身旁,问:“怎么又哭了?”
陆溪不理张文铎,继续抽泣。
张文铎猜到陆溪可能在想什么,安慰着:“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陆溪不理张文铎,继续抽泣。张文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便走到集装箱门口处,推了推门,喊了几声,尽管知道可能是徒劳,但还是试了试。不出张文铎所料,除了鸟叫虫鸣,和自己声音的回响,听不到任何回应。张文铎推门的时候感觉到铁门上颇为湿润,便伸出舌头舔了舔。铁门上凝结的露水,虽然不多,但也暂时缓解了张文铎的口渴。太阳逐渐升起,集装箱里也逐渐燥热。
张文铎躺在缝隙处,微风顺着缝隙吹进来,感觉凉快了许多,同时,也感觉到了饿。张文铎是昨下午出来的,到现在,已经十几个时未吃过东西。张文铎只好靠着吞咽口水和舔舐露水,缓解身体的饥饿和内心的焦虑。张文铎坐了起来,瞥了瞥还坐在角落里的陆溪,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溪:“你转过去?”
张文铎问:“干嘛?”
陆溪:“我让你转过去,你就转过去。”
张文铎无奈地转过身,等了片刻,问:“好了吗?”
陆溪没回应,张文铎又问了一句,陆溪才:“转过来吧。”
张文铎转过脸,:“大姐,这里就我们俩,我们要想办法活下来,或是想办法出去,你就甭再端着你那大姐的架子了。”
陆溪不理张文铎,继续蜷缩着坐在角落里。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张文铎实在是肚饿难忍,便在集装箱里四处逡巡。
陆溪问:“你找什么?”
张文铎:“看看有没有蟑螂、耗子啥的,再不垫点儿东西,怕是没等到人来救,就先饿死了,我可不想当饿死鬼。”
在集装箱里看了半,没找到能吃的东西,便在门口处又坐了下来,正在唉声叹气之时,陆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手伸到张文铎面前,张开手,张文铎见陆溪手里有块馒头。张文铎看了看馒头,咽了口口水,又看了看陆溪,:“我就知道,你肯定藏着私货呢。”
陆溪:“就这么多了!”
张文铎问:“真就这么多了?”
陆溪点零头,张文铎拿起馒头,看了看,又放回到陆溪手上,:“我不爱吃馒头。”
陆溪诧异地看着张文铎,随后把手拿开,又坐回到角落里。张文铎在饥饿中忍了一,到了晚上的时候,更是饿得翻来覆去,躺在集装箱内,难以入眠。陆溪再次来到张文铎身前,递出了那块馒头,张文铎还是:“我真不爱吃,你吃吧。”
陆溪疑问:“你这人,不会是有病吧?还是饿傻了?”
张文铎:“馒头就这些,我吃了,你吃什么?我是警察,虽然是辅警,但也是警察,之前还当过几年兵,无论是军人,还是警察,职责都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你是人民群众,我当然得保护你,就算是有一口吃的,也是你吃。就算是死,我也得死在你前面,实在出不去,我先挂了,我的肉,如果你还想活着,如果你愿意吃的话,就是你的口粮。”
陆溪想了想,:“你的肉臭,就算我饿死,也不会吃。”
到了晚上的时候,陆溪和张文铎都睡不着,在光线微弱的集装箱里聊,陆溪知道了张文铎最大的梦想是当警察,张文铎也知道了陆溪和陆正业的关系,以及陆溪这些年在金帆集团的苦衷。陆溪不想让旁人她是靠她父亲,才在金帆集团当副总,更希望在能力上得到认同,所以对自己要求颇为严格。为了能让部门员工信服自己,也常是冷冰冰的一张脸。年纪越大,职位越高,脸上的笑容越少。张文铎想起北鸣集团和金帆集团合作的事情,觉得其中可能有问题,便询问陆溪,陆溪这件事并不是她负责的,是王家睦负责的,她只负责对接媒介,具体的事情她也不清楚。陆溪还了她和王家睦之间的“恩怨”,以及王家睦从到大对她的骚扰。陆溪她回国后谈过两次恋爱,被王家睦知道后,王家睦采用各种方法,威逼利诱,都让追求她的,或是她追求的男人,都放弃了她。陆溪对王家睦更加厌恶,可在工作中又不得不接触,颇为无奈。
张文铎想了想,:“绑你的人,和易玲认识,尽管易玲不承认,但我可以肯定,他们是认识的。”
陆溪问:“绑架我,难道不是为了钱嘛?”
张文铎:“如果是为了钱,就好了。”
陆溪问:“那他们为什么绑我?”
张文铎想了想,:“具体为什么,我现在一时也想不出来,但肯定跟易玲有关。”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张文铎突然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陆溪:“你管得着嘛!”
张文铎笑着:“让我猜猜看,我觉得你应该还没有男朋友。”
陆溪:“你怎么知道的?”
张文铎:“因为你跟我了这些话,从未提到过男朋友的事,恋爱中的女孩,不是将男朋友挂在嘴边,也会不经意的提及,而你却从未过,所以我觉得你还没有男朋友。”
陆溪:“有没有,都不关你的事儿。”
张文铎想什么,又咽了回去,二人又聊了会儿别的,觉得话颇费力气,便连话都不想了,躺在集装箱里,再次囫囵的睡去。
张文铎仍旧是被风吹醒的,醒来后,发觉外面阴沉沉的,风也强了一些。张文铎还是推了推门,喊了几声,尽管已经使尽全力,但自己都感觉到,声音并不如之前洪亮。张文铎猛然想到了什么,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骂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罢,张文铎脱掉了上衣,用残余的力气,将上衣撕碎,随后咬破手指,在撕下来的碎布上,用血写着“sos”、“救命”等字样。之后将撕碎的布片从集装箱的缝隙扔出去,看着碎布北风吹走,随风飘扬。接着,又担心碎布不够,又将裤子脱了。
陆溪惊恐地问:“你要干嘛?”
张文铎:“耍流氓!”
张文铎虽是这么的,但并未如此做,想将裤子撕碎,可饿了两,手上没力气,撕不动,便用牙咬,牙都咬出血了,才将裤子也撕碎,同样用鲜血,在碎片上写着求救的字样。看着张文铎所做的一切,陆溪问:“能有用嘛?”
张文铎:“不试试怎么知道!”
陆溪:“就算有人捡到了,怎么能想到是求救?怎么凭着布片就找到我们?”
张文铎:“总得试试,万一有用呢,总比在这等死强!”
风吹了一阵之后,就下起了雨,雨势颇急,雨点顺着集装箱上的孔洞,落在集装箱里,张文铎大口的喝着雨水,靠着雨水填饱肚子。知道只能是暂时,但想着能顶一阵,就顶一阵,或许顶过这阵子,就能被救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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