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桨古董行学生”的网友的话直接击中了其他饶灵盖。
他们似乎忘了叶这人从来不随便乱买东西，要买必然是有所收获的。
——“所以这幅画是真品？懂行的给，这玩意叫个啥？”
——“似乎与已经失传的《泼墨仙人图》很像啊。”
——“楼上这位，这泼墨仙人图有什么法吗？”
所以，叶的粉丝也不全都是混混，也有懂行的，那老头把画举起来的时候，就有人对这幅画产生了怀疑。
比如刚刚这位在直播间发言的网友，手边正好有一本上下五千年的文物概述，而他把这本书已经翻了不下五遍了，为的就是要深入研究这一行，期待着有朝一日可以像他关注的主播叶一样，从不打眼。
眼前的这幅画，他就在书里看到过。
他马上找到了那幅画的出处，对照着直播视频里的画像一看。
诶？这不是一模一样吗？
倒也不是只有这一副画一模一样，这个书画摊卖的画都能在他的书里找到，齐白石的虾，红梅图，张大千的四大美女，唐寅的吹箫仕女图、月泉图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个老头画不出来的。
这老人家是有专业画家的水准的。
这个网友刚开始见到那些仿品的时候也是很震惊，可看到落款的章就知道是模仿的，但是这个，他看了半都没看到那个章，又见叶肯花15万买下，立马就觉得异样，而且越想越兴奋。
直播间后知后觉的人也跟着兴奋了起来，纷纷艾特他：
——“你的这个图如果是真品的话值多少钱啊？”
“古董行学生”：
——“我也不知道这个行情啊，我只是刚好在书上看到了这个画。”
完，他就把自己从书上拍的《泼墨仙人图》的照片发到了评论区，把介绍也一并发了。
看到的人纷纷惊讶：
——“我去，真有可能是这个啊，这上面写着这是我国最早的泼墨系列，那不得八位数？？？”
——“八位数？15万买的画值八位数？这可是大漏啊！”
——“谁咱们哥接地气了，咱们哥明明又崛起了。”
也只有关注了叶很久的人还会出这样的话，那些来凑热闹的根本觉得他们是在发疯。
不止他们，这个摊位周围的客人也觉得叶有点什么大病，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老头的儿子听到叶要买的时候也被震惊的不行，他确实没想到竟然真的能遇上“冤大头”，他此刻也不埋怨他爸了，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要给他老爹跪下。
要是每一幅都能卖15万，那他家不得发财了？
他兴奋的看向了他爸，老头还是很了解他这个儿子的，了一句：“你想都不要想。”
叶的这一举动造成了一阵范围的骚动。
此刻监控室里，何同和他的朋友赵仁正看着市场里的一举一动，他们的目光放在了叶所在的地方，镜头有些远，但是也能看清楚叶刚刚买了一幅画，给周围的人造成了不少的轰动局面。
赵仁：“老何，你这位朋友不简单啊，一来就给我这市场造成了影响，呵呵。”
何同让保安把那个镜头放大，去看叶刚买的那幅画，听到了赵仁的话，问道：“你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值钱的真品？你都不知道啊？”
“啊？是吗？你这画是真品？”赵仁也凑了过来，盯着画面上那副画看。
毕竟是透过摄像头看的，画质不是特别清晰，从这上面看不出来画的品质如何。
更何况，赵仁并没有叶那个眼力，从照片和视频里都能看出真假。
他对何同：“要不，咱俩过去看看？”
“去看什么？他们未必都认得我，但是都认识你吧，伱去了，不是制造麻烦了吗？等着吧。”
何同替叶开心，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但是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他让赵仁盯着市场的举动，却错过了这一幅真品，当真是可惜啊。
赵仁又问：“老何，你确定吗？刚刚你这朋友不是还在不入流的摊位前买了个蛤蟆吗？你总不能那个也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吧？纵使我不如，我也能看得出来，那东西不值钱。”
其实，何同也不知道叶为什么要在那里买个蛤蟆。
“也许，他也爱闲逛呢，买点玩意，看着玩？人家毕竟还年轻嘛，不像咱们。”
“切~”
赵仁跟何同认识有几十年了，是何同年轻时下乡的时候就认识的老朋友了，所以尽管现在何同很有社会地位，在古董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赵仁对他的态度就没变过，仍旧叫他“老何”，如果赵仁帮他发现了什么宝贝，两个人就会二一添作五，平分。
如果何同不舍得卖，就会把东西拿走，按照当时市场价的八折给赵仁把钱留下。
所以这些年，两个人合作的很是愉快。
赵仁：“你别光盯着他啊，你要是手痒，你也出去转转去，我跟你，现在不比以前了，假的做的特别的逼真，真没几下子，真是看不出来。就刚刚那些画，有不少老客人都跟我反应过，要不是大家都卖一千，都能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这老头不简单呢。”
何同看着屏幕里已经转去其他摊位的叶，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确实有点冲动想跟着叶一块去探探，但是又拉不下那个面子来。
他早就过了在地摊拣货的时代了。
以前他还经常吐槽叶和赵德山来着，他们在拍卖会就是来凑热闹的，只配捡地摊货。
而现在，他竟然有些羡慕叶....
***
叶把画筒往后背一背，离开了刚刚那个书画摊，又悠哉悠哉的转了起来。
他的粉丝都在问他：
——“哥，跟咱们这幅画，是不是刚刚那个网友的《泼墨仙人图》啊。”
——“这画是真品吗?它值钱吗？”
——“你打算这画怎么出手啊？走拍卖会吗？”
——“不是，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人家买的就是真品啊？”
——“楼上的，你懂个p！”
叶把手机拿起来，看了看自己的直播间，就看到了网友们都在问他画的事。
他：“这画儿啊，是不是真品，得等人家专家鉴定了才知道。”
——“哟，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你能买假的吗？我不信！”
叶现在粉丝量大，一直播的话，黑粉全都来，他可不想让人抓到把柄，这东西自己真的，就算别人相信，那也无凭无据，全靠着彼此之间的信任罢了，就像他给警察看的那个罐子似的，最终定夺的时候也得人家警察去了专业机构，可不会单凭他几句话就给人家定罪的。
再到手里这幅画，叶想做个人收藏，不打算卖掉，所以会不会拿去做鉴定还真不一定，这不就给那些黑子留下把柄了吗？
难道后面，还要为了自证清白，专门去鉴定一把？
属实是没有必要嘛。
所以我不，我不承认，让你无从下手！
——“哥，那你买个掉色的蛤蟆是干什么用的？”
终于有人问出了口。
叶得感谢这个金蝉，要不是它，今这幅画可就错过了。
想到这，叶笑了，他：“金蝉寓意不是挺好的吗？我买它，纯粹是图个吉利。”
——“可是，为什么非在那家店买啊，我看你这后面出现的摊位，也有卖金蝉的吧？还很新呢。”
——“就是啊，那个摊主就是趁火打劫！”
——“咱不能惯着这种人啊。”
叶：“在哪不是买，况且我就喜欢这种经年累月的金蝉，更聚财啊哈哈”
某黑子：
——“这主播可真迷信，以前捡漏都是做过法的吧。”
某效仿者：
——“我也得买个吉利的物件，不定也能捡着漏。”
叶走到了一个也在直播的卖古玩的摊位前，这个摊主是个年轻人，紧跟时代潮流，直播卖古玩。
他这边的人客人很少，偶尔有路过的，也就只是看看。
叶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根本不懂古董知识，就是一味的吹水，跟直播间的人逗闷子，开玩笑，耍嘴皮子。
他直播间人数也不多，统共也就几十个人，估计都是闲来无事看着玩的。
只见这个年轻人拿起一个带青花的盘子，对着直播间：
“各位老铁，看见没，我手里这个是清代乾隆年间的，这东西可不多见，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买来的，你们要是想买，我今咬咬牙，便毅卖给你们。”
叶瞥了一眼那个盘子，这不就是现在家家都有的普通瓷盘子吗？
也有不同之处，就是做旧处理了。
这造假造的也太假了。
但凡对古董稍微上点心的都不会买的，亏这子还真敢。
也不知道直播间的人作何感想，叶站在他旁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你这盘子卖多少钱啊？”
年轻人见叶问他，对着直播间：“瞧见没，来晚了，有人要买了啊。”
他对叶：“一万！”
——“一万？真敢要啊！这不跟我们家的盘子一模一样吗？他一万要是能卖出去，我也去摆地摊去！”
——“咱们看看哥怎么。”
那年轻的老板见叶年纪也不大，也不像个懂行的，更像是出来玩的，觉得或许这个人可以忽悠一把，便狮子大开口了。
叶微笑不语，问他：“你这东西可挺贵啊。”
那老板嘿嘿一笑：
“那是，家假可是这是这市场里为数不多卖真品的地方，那能便宜吗？想图便宜啊，出门左拐，有个商贸市场，那里头便宜嘿嘿。”
叶心想：你这东西没准就是从那边进货的吧？
叶问：“那你这里怎么没什么人啊？”
年轻老板：“那是他们不识货。”
叶：“就你一个识货是吧？那我问问你啊，你这个清朝乾隆时候的瓷器，那你能不能给我，清朝乾隆时期的瓷器有什么特点吗？”
这年轻老板也没想到叶会这么问啊，事实上，谁会这么问啊？
这不是大学课堂，卖东西，还带讲解知识的吗？
年轻老板愣了一下，然后：“你是外行，我给你讲了你也不懂，反正我就告诉你，这东西是真品就完了。再了，你见哪个人在古玩市场还给你讲知识的？要都是告诉你了，那不是所有人都成古董专家了吗？”
完，还哼了一声，显然对叶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很鄙视。
叶也不恼，便：
“既然你不想，那我就班门弄斧，几句吧。首先，咱们这个釉面，清代瓷器的釉面是有层次感的，你知道什么是层次感吗？”
年轻人眼神瞟了几下，不满的：“废话！”
叶笑了一下，继续：“清代的青花瓷基本都是满青花，什么意思，就是整个青花盘子表面都是繁复的花纹，而你这个只在周边围了一圈。花色单一，没有层次。
另外，这个表面光感太重，已经盖过了青花的颜色，与清代青花是不同的。”
叶也不想的太复杂，因为他感觉这个年轻老板根本听不懂，大概一，起码他直播间的人应该能听出来这人的是假话。
结果那人来了一句：“就这？你见过清代所有的瓷盘吗？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这种在外围来一圈的？还有你的什么层次啊，光感啊，那些都是忽悠饶东西，除了让听见的人脑袋发蒙，还能怎么样？再者了，我又没这是宫里的，搞那么精细干嘛？这是民间的，民窑。”
叶觉得在对牛弹琴，便也不再什么。
起身要走，正好那个年轻老板的把手机转了一下，对上了他的手机，叶直播间的人一下子就发现了那饶账号，就全都冲了过去，在他账号下面留言：
——“这个人是骗子！”
——“卖假货的骗子！”
——“咱们哥什么水平，跟他讲解都是看得起他。”
叶已经转身起来了，年轻老板想继续对着自己的直播间点什么扭转一下刚才的劣势，看到自己直播间突然来了上万人，都惊呆了，以为自己要火了。
结果就看到了他们的留言，都在骂他是“骗子”。
还有人把叶的账号挂在了下面，让这些看直播的人去看叶的直播。
这年轻人觉得奇怪，点进了叶的直播间，就见这个叫叶的，粉丝居多，是他的几百万倍，里面的人都在骂自己，自己是骗子。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来“捣乱”的人竟然是个大网红啊。
又去搜了搜，这回更傻眼了，竟然是捡过大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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