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伯，我有一事要同你求个明白。”
清晨，秦娇坐在院中，屋里尤诚和褚若雪几人还睡得正香，褚大山受她所邀坐在对面，听闻此话，应了下来。
“夫人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不着急。”
秦娇端起茶壶给二人面前的茶杯斟满，笑意浅浅，不达眼底。
“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可这若雪姑娘到底不是我家的孩子，褚大伯，你如何考虑的？”
褚大山本来恭顺的体态突然挺直，微张嘴，半晌不出话来。
秦娇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再次开口。
“其实若雪这姑娘懂事又听话，我和青青都很喜欢她，褚大伯你和大娘年纪都大了，带着她会很辛苦。”
“我，夫人你是要领养这孩子不成？”
秦娇先不便再带着褚若雪，又他们二人年老体弱，不能陪孩子长大，褚大山又不傻，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当即惊呼出声。
“我，我和老伴都……”拒绝的话才刚一半，他想起一些事来，怔了怔，苦笑一声，“夫人和青青姑娘都是善心人，这事我能做主。”
他咬着牙完这些话，眼中带泪。
秦娇端起茶杯，也未入嘴，只轻轻一碰，最后仍是放下。
“我曾听青青提过，你们夫妇孤身在外，没乡没后，历经多番生离死别之痛，好不容易晚年收养一孩童陪在膝下，享儿孙之乐。”
“如今你坦言一人决定，决定的如此之快，还有其它原因吧？”
褚大山没缓过神来，这意思是养还是不养？若是秦娇不养，再找其他人恐没有这样好的条件了。
“之前你曾写信于青青，这褚若雪的身世还请你给个明白。”
原来是问这个。
褚大山慢慢俯下身，单手撑起额头，整个身体压得低低的，秦娇看着，也不着急。
这本在她预想之中，褚大山是经历多次丧子的人，对待唯一的孙女褚若雪本该视若至宝，如今却轻易放弃，一定有内情。
一杯热茶凉了，她又再倒了满上，动作优雅有范，很是好看，她也很享受斟茶的这个过程，清闲又修身养性。
终于，褚大山宛如做了沉重的决定，抬起头，眼中有不少红血丝。
“这是个孽缘啊！”
他缓缓起那一日去到尤家之后的事。
因为不能进大门，他只能通过一些手段找到尤家的下人，挨个的打听。
他得到的消息是，褚若雪的姐姐当年走失，被卖到了大户人家做丫头，年纪在八岁左右，除此之外，她脸上眉心处有颗的痣。
他的辛苦也没白费，努力之下，还真让他遇到一个肯给他回答的人。
那人告诉他，尤家的确有一名年纪和特征很相似的姑娘，不过已经在许久前触怒了家主，被乱棍打死了。
听到尤家，秦娇心一紧，呼吸慢了下来。
“那，那姑娘叫什么名字，还活着的话也该十六了吧？”
褚大山无奈叹气，缓缓回答。
“原本的名字我不知道，但她在尤家，好像是叫莲儿！”
秦娇瞪大眼睛，手里的茶杯猛地掉落，她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去拣。
莲儿？莲儿！那是龙青青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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