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原是先帝十三子,名叫宋诚。生母只是个不得宠爱,没有权势的贵人。
因为出身和能力的原因,先帝不喜爱他,也不在意他。
他每个月见到先帝的面也寥寥无几,若不是每个月内务府上报本月开销的时候,先帝都不知道还有他的存在呢。
在十七岁的那年,他在郊外驯马场遇见了一个负责驯养马匹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骑装,正在草场上驯养一匹才被送来的烈马。在阳光的照映下,她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令人挪不开眼睛。
于是,他想尽办法去接近她,去打听她。后来才得知,她名唤叶筝。
之后,他便时常找借口去往郊外的驯马场,找借口去接近叶筝。
或许是宋诚的意图太明显吧,叶筝以为宋诚是不怀好意的贼人,对他敬而远之。
每次宋诚来到驯马场的时候,其他人远远看到后就会跑来一脸暧昧的和叶筝:“那个公子又来了,叶筝你还不快去?”
气的叶筝总会怒道:“我为什么要去?还有,他来就来了你们老跑过来和我干什么?”
话虽这样,可叶筝脚下的步伐倒是没有丝毫停歇,马不停蹄的跑出了马场。
她在躲着他。
宋诚早也看出了叶筝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放弃,他跟着叶筝离开的方向也追了过去。
马场的附近都是密密林林的树林,一旦进去连一丝阳光都看不见,极容易迷路。
宋诚不熟悉这树林的地形,每次都只敢在边缘寻找等候,等到快黑宫门快落锁的时候,不得已他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宫。
叶筝以为他今日也会这样,就一直在树林深处的树上待着。等到黑的时候她拍了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晚上和好友一起用膳的时候,叶筝顺嘴问了一句,“那人走了吧。”
好友回想片刻,道:“我今日没见到那人离开。”
叶筝愣了一下,“没见?”
她们又去问了几个今日当值的人,都没见到宋诚离开。
叶筝顿时感觉情况不妙。
马场就那么大,出入的路也就只有一条,他要是离开的话肯定有人看见才对。
叶筝当即牵来一匹马,带着弓箭就要往树林里寻找。
好友拦着她,“这大晚上的,树林里全都是猛兽,你现在进去要是遇到了可怎么办?”
“我心里有数。”叶筝道。
就因为知道晚上树林里全是猛兽才更要去找。好歹是条人命,要是去晚了恐怕连尸体都没了。
叶筝将手中的弓箭握得很紧,生怕惊动了树林里的猛兽,她在最后见到宋诚的地方心翼翼寻找着他的踪迹。
可能是怕什么来什么吧,叶筝觉得她身后冷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一样。
身旁的马匹猛地发出嘶鸣声,然后像箭一样窜了出去。
这一举动,吓得叶筝后背瞬间布满冷汗。
叶筝回头,看见了一只巨大的吊睛白额大虫。这宽厚的爪子要是拍到她身上,她恐怕就会被镶在地上,扣都扣不出来。
上树。
这是叶筝只是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可她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她刚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被老虎的爪子抓到腿肚子上。
叶筝一吃痛,手上没抓稳竟掉了下来。
看着老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叶筝握紧腰间的匕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老虎吃的太轻松。
利箭划破黑暗,箭尖还闪着银光,狠狠刺穿这只老虎的右后腿,接近屁股的地方。
还没等老虎嘶吼出来,紧接着,第二支利箭再次刺穿老虎的右后腿,和方才第一支利箭紧紧相挨着。
连续两支利箭贯穿腿部,这老虎疼的再也顾不着饱腹,立即就向树林深处跑了过去。
“我听见这里有动静便赶过来了,没想到遇见了叶姑娘。”宋诚慢慢向她走去,“叶姑娘是专程来救我的吗?那我可真是太感动了。”
叶筝瞧着一身光鲜亮丽,衣摆上没有半分尘土的宋诚。又瞧了瞧躺在地上的自己,身上全是灰尘,“你是在嘲笑我吧?”
宋诚:“姑娘误会我了,若是没有姑娘吸引那只白虎的注意,我怕是不能射中它呢。”
他在胡。
叶筝瞧着他出箭干脆利落,又稳又狠,隔那么远都能将两支箭射的分毫不差。就算有没有她,都一样。
宋诚上前,打横将叶筝抱起,“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自是要回报,那就由我将姑娘照顾至痊愈吧。”
叶筝气红了脸,“登徒子!”
再次声明,叶筝只是气的,不是羞的!
“往哪走啊?”宋诚问道。他是真的不认识路,不然也不会在树林里迷路这么久。
叶筝靠在宋诚的怀中,伸手指了个方向。
一来二去,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私定终身。
宋诚:“最迟明年,我就可以开府,等到时候我就可以向父皇求娶你。”
“你是皇子?”在北宋,宋这个姓还是较为常见的。她一直以为他的宋,只是寻常的宋,没想到是大宋的宋。
“对。”宋诚苦兮兮道:“但我出身不高,你可不能嫌弃我。”
分明出身不高的是她……她的家人都在这个马场驯马,她也只是个驯马女。
叶筝,“陛下不会同意……”别娶了,就连妾,都是不够格的。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宋诚道:“你将我母妃留给我妻子的东西都拿走了,你可不能抛弃我。”
叶筝下意识地摸了下手腕上的玉镯,这不是她生辰时候,他在路边买的吗?
宋诚:“玉镯是我母妃的娘亲在路边摊子上买来送给她的,我母妃留给我是想让我送给她儿媳的,有什么不对吗?”
他总是这样……强词夺理。
没过多久,先帝驾崩,七皇子端王继位。
其他皇子不服,也并不安分,甚至前往封地开始囤积兵力。
宋诚去帮他皇兄带兵前往其他皇子封地,平定夺嫡之乱。
临走前,宋诚去和叶筝,等回来后,有这份功劳在身,他就可以封王开府,迎娶她了。
宋诚在外,与其他皇子周旋了两年,才得以平定这场内乱。他也因此,被封为了豫亲王。
等他再次来到那个郊外马场的时候,却不见叶筝。
她昔日的好友,“陛下登基的那一年来马场秋猎的时候,看上了叶筝,她被陛下带走做了妃嫔。”
还没等宋诚想好怎么和皇兄开口的时候,就听见叶筝的好友继续道:“年初的时候,马场送进宫中一批马,可有一匹惊到了陛下,被陛下下令处死了驯马之人。”
“驯马的人正是叶筝的家人,她听闻后血崩离世。”
叶筝一个驯马女本就惹宫人嘲笑,如今更是成了罪臣之女,她在后宫中又该如何立足。
本来进宫就不是她所愿,可那人是皇帝,她没有办法。她入宫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又听闻家人被处死的消息,再也承受不住,在生子之时,难产血崩离世。
而她生下的孩子,就是五皇子。
他回到京城后多番打探五皇子的消息,却得知他被皇兄扔在了和冷宫差不多的宫殿里,只有一两个婆子照顾着,可以是自生自灭。
五皇子如今已经八个月大,可听他比刚出生的公主还要轻,哭泣声也和猫一样,孱弱无力。
既然不爱,为何将人强带到宫中,既然带到宫中又为何不善待,也不关心她拼死生下的孩子。
他好恨。恨自己无用,恨自己出身不高,更恨皇兄如此绝情。
他买通了钦监,让他向陛下进言,五皇子命格不祥,不宜留在宫郑
他清楚皇兄敏感多疑,自私虚伪。他又让钦监监正,豫亲王八字与五皇子八字相克,若让豫亲王抚养五皇子,可以压一压五皇子的不祥命格。
白了就是让他们相克。
五皇子要是能克死豫亲王那最好,皇兄巴不得有这样的结果,如若不然就是豫亲王克死五皇子,皇兄也能借题发挥。
一个好好的皇子死在了豫亲王府,豫亲王难道不需要受到责罚吗?
听他还没有名字,宋诚想啊想,又翻了许多典故,为他取名,长佑。
宋长佑。
愿上能永远庇佑吾子。
在五皇子离宫前,他让内务府将这个名字呈了上去。
皇兄只随意瞥了眼,便同意了。叫什么都行,只要不失身份就好。
在长佑周岁的时候,宋诚如愿以偿的抚养到了他。
长佑六岁的时候,萧家满门抄斩。宋诚则趁机向皇兄请命,称他身体不好,想前往封地静养。
这些年宋诚一直伏低做,恭顺懦弱,近两年又对外称病,皇兄倒也没怀疑,同意了他的请求。
或许,皇兄当时要忙着查抄萧家,没空顾及他吧。
他精心教导长佑,他与长佑一起隐忍,蛰伏。
他曾问过长佑,有没有回京的心思。如果有,他就会尽全力帮长佑回到京城夺嫡。
长佑:“我只想陪着皇叔。”
当荣王前来寻找他,与他合作的时候,他知道,他们的机会来了。
谁做皇帝无所谓,他只要将叶筝的尸体带回来。
荣王成为摄政王后,宋诚去了妃陵带走了叶筝的尸体。有摄政王的掩护,也没人发现他的行为。
等他们再次回到封地的时候,一道圣旨也随着而来。
摄政王见豫亲王膝下无子,恐后继无人,故将先帝第五子,宋长佑过继于他。
那个时候宋诚才知道,在与荣王合作前,长佑就找过荣王。
长佑:“事成之后还得麻烦荣王,将我过继至豫亲王膝下。”
那个人将他扔在冷宫里不闻不问八个月,如果不是皇叔及时回来为他谋划,那就不会有现在的他。
皇叔从他一岁开始,将他平安养到现在,这其中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心血,他最清楚。
宋诚笑了,可他又在哭。
叶筝的尸体被安葬在封地,长佑现在也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儿子,他们一家人终是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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