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黑火药的买家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不管他们怎么变换交易地址和收钱方式我都看得出来,只是他是谁我就不清楚,但是……”邓青正记录着,何武的话却戛然而止,砰的一声径直倒地,待唐林开锁进去后,人已经气绝。
五官充血眼球红肿,嘴角的血呈黑红色,唐林四周巡视牢房,最后将视线停留在碗上,碗中的饭菜何武已经吃了一半,地上赫然入眼一根鸡腿骨,“邓青,去查查今送饭的狱卒,何武的饭有问题。”
细细的檀香燃烧后升腾起浓浓的烟雾,唐林守候在何武尸体前,他一身囚服尽数脱落,赤身裸体躺于桌案上,一番查验后仵作摘下面纱道,“死于中毒,肺部肿胀腹腔积液,面部呈青紫色,喉咙被血块堵塞后根本不出话,这毒性猛烈,致死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至于是什么毒,就得让毒检司去查了。”
仵作的话音刚落邓青就来了,步履匆匆致使他话气息不稳,“今轮到张立放饭,可是他被打晕在厨房藏在了柜子里,放饭的不是他,没人记得他的样貌。”
邓青处也一无所获,何武的死又成了案中案。
看着何武的遗体,唐林心想到,“杀他的人应该是黑火药的买主,不惜杀人灭口定是大事,这京都将会大乱了吗。”
“事态比我们想的要严重,我们去禀告袁大人,”多年的报案经验让唐林不敢再自作主张继续追查,京都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他一介司务长可以撼动的。
何家出了事后何氏一直忧心忡忡,闭门不出与沈玥理着线团,手中挽着红色蚕丝线,心思早已经飘远了,“娘,你想什么呢?”
一声呼喊拽回何氏的神思,回神望去地上的线已经堆积起来了,“娘,两个舅灸事你也不要着急,最多挨几个板子就放出来了,再有爹在,袁伯父会给个面子的。”
不知事态严重的沈玥还一心想着有沈逸托底,真的样子让何氏更是心头一紧。
“夫人,刑院来人了。”田妈妈走进院子,身后引进唐林邓青一行人。
放下手中的线团,何氏迎了上去,“这是?”看着刑院来人,何氏已然心生不详之感,但仍是故作镇定询问。
“沈夫人,刑院有一桩案子需要问话,劳驾你跑一趟。”唐林忍着心底的怒气淡然道,早前听了谢暄的遭遇恨不得将何氏吊起来抽打,可一切都苦无证据。
听闻要去刑院,沈玥挡在何氏身前,对着唐林愤然道,“我母亲没犯南阳律法,你凭什么将人带走?”一改往日的温言细语,沈玥不顾仪态大吼着,对于有关谢暄的一切她向来不喜欢,才不管唐林是否公务在身,直接开口驳斥。
面对沈玥无理的叫嚣,唐林丝毫不予理会,只盯着何氏一人,“沈夫人,是您自己去还是我找人带你去?”罢身后的邓青亮出手中的镣铐,沈玥还想冲上前去理论被拦下,“玥儿,你在家好好待着,娘去去就回。”
何氏松了口,官差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簇拥着何氏上了刑院的马车,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沈玥着了急,“看着干什么?跟上去啊,母亲若有事赶快回来禀报。”一通焦急的话对着田妈妈出,田妈妈忙不迭跑出府。
审问的房间特地选在牢狱里,那些犯饶求救声声声入耳,何氏拘谨着坐下,心跳早已经七上八下,看着唐林身后的刑具上鲜血还未干涸,额角逐渐冒出细汗,这后宅的狠辣远不如刑院的酷刑,何氏也生出了惧意。
“谢暄感染花可是你所为?”唐林讯问的威压让何氏一时间语塞,看着他坚定的眼眸却仍然挣扎,“我不知道你的什么?谢暄染了花是自己的命数?与我何干?是她命不好。”这话从何氏嘴里出如一年前的坦然。
见她仍负隅顽抗,唐林直接将何工搬了出来,“沈夫人,你的兄长已经招认,谢暄的被子里缝进了避役所花病饶衣物,这才让她染了花。”
何氏闻言闭了口,几番思忖后嘴角挑起了笑,“唐司务长,你这是栽赃冤枉,什么被子什么衣服,谢暄之事确实是我兄长失职才让她流落在外,可让她染了花这事我不认,难道我会拿沈府上下几十口人做赌注吗?”
一番疾言厉色后何氏一改焦急变得从容,几厢讯问下来都无线索,何氏话条理清晰环环紧扣,唐林无实质性证据也只得放人离开。
“沈夫人,以后好自为之。”唐林送何氏出院,一句话让她原地呆愣,她知晓谢暄与他之间的关系,日后的日子定是不好过了。
见人出了院,田妈妈立马将人扶着,面色铁青,看着何氏一脸欲言又止,终被道破,“田妈妈,你跟了我几十年了,你想什么就吧。”
两手紧紧相握,田妈妈犹豫再三还是缓缓道来,“夫人,刚才我打听到,打听到,两位舅老爷身上背了命案,二舅老爷在狱中被杀了,其家眷流放千里,三舅老爷贿赂朝中官员失职渎职,杖一百流放墨河。”
何武的死讯公布于众,对于何氏兄弟的惩处也接踵而来,这些都是唐林特意找人透给田妈妈,乍闻两位兄长的近况,何氏悲痛倒地,“二哥,三哥,是我害了你们。”
晕厥前她的脑海里浮现的只有谢暄在她耳边提到的“大礼”,如今何家败了,这其中多少出自她的手笔何氏不得而知,但与她绝对脱不了干系,“谢暄,我要杀了你。”咬牙切齿的一句狠话后,何氏晕厥过去。
“夫人,夫人,来人啊,救命啊。”田妈妈在刑院门前大吼,守门的衙役全然当作没看见,只管守好自己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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