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父皇,北州灾害严重致使近日京都涌入难民无数,无数北州百姓流离失所,还请父皇下旨赈灾救济,不然北州大多数平头百姓怕是过不了年关。”朝堂上太子为北州百姓请命。
“北州州长不是上折子灾情已经控制住,百姓已经安顿好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难民?”
“皇上,临近年关,这都是吴大人邀功的举措,他把受灾百姓都圈在一处,前几还有稀粥裹腹,后面就不在提供饮食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救济策略,百姓们为了生路以命相搏才逃了出来。”云太师的忌恨,一从百姓口中听到,当即就上书皇上狠狠地参了吴大人一本。
“简直是草菅人命,这样的人岂能为人父母官。”皇上看了云太师的折子,啪的一声合上,这折子上的一字一句展示着百姓疾苦,而吴大人竟只顾自己的乌纱帽。
“传朕旨意,将吴广羁押进京交由刑部审查,若情况真如云太师所,即刻处死。”皇上对待慈昏庸官员从不手软。
“父皇,吴广的事还有些日子可查,可北州百姓等不起了,多等一就会多冻死一个人,儿臣自请前去北州赈灾,安抚民情,让北州百姓也可以过一个好年。”厉王立于殿前诚恳请旨,太子与云太师瞥了他一眼,只一眼就猜出了他的心思。
这可是得民心的一个好机会。
有皇子前去自然能更好安抚民心,皇上也乐见其成,“既然你有心前去,朕也不会阻拦,只是你还是第一次赈灾,一切都要和其他官员商量着来。”
“常平司万顺何在?”皇上在朝堂上提了万顺名字,他是常平司主事,南阳赈灾救济都是常平司主理,这是一个苦差可也是一个肥差,多少人都得给万顺几分薄面。
“臣在。”万顺在文官中列跨出一步,看年纪他也不比韩相国年轻多少,匀称的身材刚刚好撑起绯红色官服,一抹山羊胡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稳重。
“万大人,此次北州赈灾由你押运灾银前往,散朝后去户部领三十万两白银作为赈灾之用,务必在年关前将百姓都安顿好,其间你与厉王多多商议,厉王第一次参与赈灾,你多多提点一下。”皇上大手一挥就支出三十万两白银,倒也是赈灾通用的数目。
“臣领旨。”
北州冻灾南阳皆知,已是朝堂上最关心的事,朝堂上的火热,宫外谢暄也不闲着,简易的粥棚不过一日就搭建了起来,源源不断的米粮送到粥棚后的仓库,大大的灶台上大大的锅,手臂粗的木柴不断添加,火焰旺得吞噬了锅底,锅里浓稠的粥都冒起了泡泡,蒸笼里的荞麦馒头也快好了。
难民们也自觉地排起了一字长龙,有的人手中的碗还是破了缺口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
一勺粥就盛满碗,谢暄卸了钗环亲自为难民们施粥,砚宁也在一旁分发馒头,比拳头大的馒头热气腾腾,她用木夹子轻轻一夹,每次刚刚好两个。
“谢谢殿下。”来自难民衷心的感谢谢暄不知已经听了多少,她只点头微笑示意。
在人群中,谢暄又见到了那日马车外的母子,还是那一身破烂的袄子,不过他这次把孩子抱在了身前,在嘈杂的人流中依稀还能听见婴孩的啼哭声。
“蔡叔,你来一下。”谢暄放下了勺子让蔡叔来施粥,她去人群中把那妇人带了出来。
“那粥孩子可能喝不了,我准备了孩子喝的米粥和米糕。”砚宁端上了一晚浓白的米汤,洁白的米糕上还洒了干桂花。
妇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怀里的婴孩似乎也闻到了米汤的香甜,开始唧唧的声哭泣起来,“谢谢殿下,谢谢。”
她不顾自己还饿着肚子,一勺一勺耐心地喂养孩子,多日来第一次喝到如此美味的食物,孩子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着谢暄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家里还有哪些人?”谢暄的话问到了妇饶辛酸上,一股悲伤气息跃然脸上,“没了,就剩我们母子了,冰雹的时候孩儿他爹被砸死了,家里的房屋都被砸坏了,我们一路逃来京都都多亏了乡亲省出一口口粮,不然我孩子早就饿死了。”
一岁多的孩子哪能懂大饶悲伤,一只还算胖乎乎的手捏着米糕往嘴里送,一块米糕掉到了衣带上,妇人毫不犹豫捡起来吃了它。
“那你们先在绣楼安心住下,后面的事我再安排。”
“谢谢殿下。”妇人激动之余欲抱着孩子给谢暄跪下,反被她眼疾手快拦了下来,“不必如此,什么都没有比活着重要。”
一碗粥两个馒头,谢暄还为妇人准备了两个肉包子,算是给她开了灶,“孩子给我抱吧,你安心吃饭。”
“不用令下,我可以边吃饭边抱孩子,孩子身上脏,怕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妇人话惶恐,真的怕弄脏谢暄的衣裳。
但谢暄哪里会在乎这些,“没关系,我挺喜欢孩的。”
一岁的孩子已经没有刚出生时的软糯,谢暄竖抱着孩子,而他似乎对谢暄的衣领特别感兴趣,一点点揪着衣领上的夹毛。
对上孩子清澈的大眼睛,谢暄心生欢喜,不自觉地逗弄起孩子来,逗的孩子咯咯直笑,砚宁看了都忍不住上前逗弄,“殿下,看来这孩子跟你有缘,你一逗他就笑。”
“喜欢孩子就早些和唐林生一个,你也不了。”远远走来的谢岸嘴巴没有空闲,一路着过来。
“大哥,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东西来了。”谢岸站住脚就环视粥棚,“弄这些花了不少吧,想着你应该没钱了,给你送些过来。”
谢暄还想拒绝,毕竟西梁那次谢家已经捐了半副身家,可砚宁却洽时哭穷起来,“大少爷真的是太体贴了,殿下前些日子给风雨楼打款近两万两,建粥棚买米粮已经把现银花的差不多了,最多也只能撑两个月了。”
公主府库房里差不多都是皇上御赐的珍宝,是不能用来典当的,谢暄虽然有额外的银钱收入,但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既如此,谢暄也不想拒绝,哪里还有钱送不出去的道理,“那如此就谢谢大哥了。”
“钱可以给你,但你要想办法把这十万两去户部过一遍,算是谢家为北州百姓的捐银,至于能拿出来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谢岸如今也不做亏本的买卖,这十万两也不能师出无名。
更何况哪里捐银不被贪污的,交给谢暄处理,总比给旁人放心些。
“行,我定办的妥当。”谢暄抱着孩子看了看谢岸身后,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乌娜了。
“嫂子呢?她怎么没来?”乌娜可是十分爱玩的,这样热闹的场景她不可能错过,谢暄想到这不免担忧。
“乌娜她有了身孕,这外面寒地冻,地又滑,大夫这一胎胎象有些不稳,要多多在家里安胎,就没让她出来。”谢岸乌娜有身孕时嘴角不经意上扬,眼角的每一个褶子都透着喜悦。
谢暄自然也为她高兴,话都像个孩子似的,“真的吗?太好了,这我得亲自去看看嫂子。”自上次乌娜牢中流产后谢暄也一直为她担忧,送了不少的补品,现如今又有了喜讯,真的是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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