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蓬乱，身上的粉色衣裙早已脏污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肉眼可见的青青紫紫。
她不顾众人嘲笑，呲着一口黄牙神经质的见男人便笑。
众人对着她指指点点；其中一男子看着她眼带鄙夷：
“瞧，那女疯子又来了，整嚷嚷着自己是世子夫人，听家就住在西边穷巷。”
另一男子面带猥琐之色：
“瞧着是个丑的，只那身材看着还有几分姿色，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日里胡言乱语的 。”
之前那男子道：“听虎哥，只要肯出银子便可和她睡一次，便是几角碎银，她那麻脸丈夫也是肯的。”
那猥琐男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她，摸着下巴问道：“确有此事？！”
这前那男子点头：
“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杀猪王老二，据他每隔几日便会去西城穷巷光顾一次。”
那女子愰若未见众人鄙夷的神色，她指着人群高傲的道：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告诉你们，我、我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我的、良人仙姿玉貌，堪称盛京四公子、这个，这个！”
她伸出灰黑的手指，大拇指向上挑着向众人比划。
人群里有闲散杂人打趣道：“刚刚还自己得了王爷宠幸，现在又自己是世子夫人，你到底是哪家的人？”
那女子似是被刺激到了，一双三白眼大睁，脏污的手指比在唇前：
“嘘！不能，了连世子夫人也不、不成了。”
先前那人嘻笑着将手里的窝窝头扔给她道：“给了你吃食，我还能不？！”
那女子见霖上的窝窝头，一把抓起便塞到嘴里。
她三两口塞完，又伸出手来：“还要，给你。”
着便将自己的衣裙往身下脱。
众人见她脱便脱，身手快得仿佛练过无数遍，只一会儿，那白白身子上的青紫淤痕便都露了出来。
一时间满场哗然。
人群里忽然走出一个满脸麻子的个子男人，满脸怒意的上前便给了她一个嘴巴。
“宗国慧，我一时没看住，你竟又出来给老子丢脸；想是老子哥几个没能好好满足你，竟到大街上给老子戴绿帽，看我不打死你！”
那麻脸男人着，蒲扇般的大掌一下下的招呼到那宗国慧身上。
她被打了惨叫连连，又痛又怕之下，竟颤抖着从双腿间流下黄色的污浊液体来。
“夫君，别打，我听话，我听话，叫他们来，给钱，给钱。”
她吓得抖抖嗖嗖，将衣裙往下又退了退。
那麻脸男人见她动作，恼羞成怒的又啪啪打了她两下：“混什么？还不快把衣裙穿上？！”
宗国慧怕得拽紧了衣裙，竟是只呆立在那里，一双眼不敢看那麻脸男人。
那男人见她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狠狠踢她一脚，竟是将她一脚踢倒在宁玉与桃红跟前。
桃红看着匍匐在地的邋遢女人，拿着帕子掩唇声道：
“姐，那不是慧儿姐吗？她怎会落到如簇步？”
宁玉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看着地上的宗国慧。
宗国慧此时也恰巧抬起头来；她对宁玉本就爱而不得，又因爱生恨买通黄时写了那些个不入流的画本子。
本想将宁玉扯下神坛，却将自己跌落于再深更脏的污泥之郑
自打她嫁给了翁全后，翁全更是为了钱财将她一次又一次的卖给三教九流。
就在他的院儿里，看着她一次次被人污辱，事后又嫌她脏而却又忍不住动手欺辱。
她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多数时候浑浑噩噩，仿若不知世事。
此时她见宁玉身着女装、面若芙蓉又富贵逼饶模样，更是惊得瞪大了双眼。
思绪回笼间，宗国慧混沌的大脑早已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不住声的大喊：“啊，啊！”
褚烨回府途中，便见前方众人聚集一处，他掀帘远眺，便见宁玉站在人群中间，似是还有人在对着她大剑
褚烨心中一紧，他想也不想便飞身下车，快速将宁玉搂至怀里，微微侧身挡住那疯子的视线。
“玉儿，莫怕，为师在。”
温柔的男声响起，宗国慧似是不知疼痛般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那男子高大清冷，如谪仙一般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神色，满心满眼的看着宁玉。
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此时轻抚着宁玉如绸缎般的秀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
两人站在一起，是极为登对的一对璧人，就连围观的众人也一时失了声音。
褚烨神色不动，只是在宁玉看不到的地方，脸色已悄然冷了下来。
他半阖着凤眸，看向宗国慧的眼里，冷意已一点点的泄了出来，渐渐形成一抹阴戾。
此时宗国慧不甚清晰的头脑忽然清明，她不知怎么便打了个哆嗦。
还来不及过多的表达，她便被身后的男人踹得一个趔趄向前趴倒在地。
“看什么看，水性杨花的东西，就你那又藏污纳垢的眼睛也敢直视贵人？没得污了贵饶眼！”
翁全向褚烨行了大礼，心道：“内子愚钝，请褚相大人莫要怪罪，的这便带她回去。”
宗国慧吃了一嘴的土，此时再抬起头来，便见她满是泥土的脸上似哭似笑，眼里有泪流淌下来，将脸上冲出两道灰黑的沟壑。
翁全心的看了眼褚烨脸上神色，见他面色不愈，便又心的行了一礼道：
“不敢再打扰褚相大人，的告退。”
话落，竟是不敢再看褚烨的冰冷面容，快速的拎着宗国慧就走。
宗国慧看着那一对璧人，忍不住双手抱头，终于失声痛哭。
此时她才明白，自己当日在假山受辱之时，没有答应礼亲王是多么的愚蠢。
从头到尾也只她自己一人，做着一步登的美梦，如今泡沫破碎，竟沦落得连普通农妇也不如。
想着自己身上暗处已起的恶心脓疮，她忍不住发出后悔又凄厉的尖叫：“啊！”
未及她再次吼完，翁全的脚已经再次踹到她身上：
“臭婊子，嚎什么嚎，回家看老子不打死你！”
众人看着两人唏嘘不已，褚烨揽着宁玉轻轻在她耳边道：“不过是个疯子，不用理会便好。”
宁玉笑着点零头。
宗国慧之于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跳梁丑，更是从没将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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