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终章，万般皆是命
京城，皇宫的下人所。
冰冷脏污的枯井里，太监阿苦突然睁开眼睛，张口呼吸，脸上正流淌的腥血充斥口腔，将他呛出了眼泪。
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脸。
手掌的粗糙感让他皱紧眉头，不等他的思绪回笼，身体的疼痛排山倒海袭来，将他再一次迅速淹没。
呵！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啊。
阿苦摸进师父的屋子，点燃一根迷烟，等起效果后，他将毒蜘蛛取出来，放置在师父的脖颈处。
这只毒蜘蛛是师父的心头好，平日里没少放阿苦的血喂养，养得身娇肉贵。
还有半宿的时间，足够毒蜘蛛吸血到撑死，也够师父中毒到救不活。
阿苦站在旁边，“师父？呵！我忘了告诉你，我...是你惹不起，更不该杀死的人。”
这一日，阿苦正在藏书阁整理书籍，就听见有宫女报喜:
“女皇诞下龙女，皇上赐名李守光，册封储君。”
“呀！龙女一出生就被册封储君，古往今来，怕是独一份荣耀了。”
“哪！皇上真真是独宠皇后娘娘！”
“龙女做储君，将来就是女帝？这...这下要大变了吗？”
院子里，宫人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她们已尽量放低声音，还是清清楚楚传到阿苦的耳朵里。
这个时候，自然是一股脑的奉承话，没有人敢一个“不”字。
阿苦捧着一册古籍，细细摩挲，嘴角不自觉染上笑意，轻声喃喃：“守光？李守光？的确是适合储君的名字！”
到底，圣旨已下，谁敢抗旨不成？
皇上自夺回京城后，在长岁去北疆镇守之前，先率军队南下，以疯狂之速，围猎珍国。
珍国元气大伤，主动送上降书，成为附属国之一，年年岁贡。
另一边，皇上昭告下林卿卿的另一层身份，还将夺回京城，和丽国长公主签订十年友好协议的功劳，统统归在林卿卿的身上。
先是散了后宫无数美人，又举办声势浩大的封后大典。
在林卿卿生产的月前，皇上不知发什么疯，又下一道震惊世饶旨意：册立林卿卿为女皇，可行皇帝之权。
自此，从皇宫颁发的每一道旨意，除了盖玉玺，还加盖凤印，以彰显女皇的权力。
一国两皇。
皇上疯了，真真是疯了。
又一年，女皇林卿卿下一道懿旨，要为储君挑选奴才，识文断字者优先。
这等好事，阿苦一直在等，终是等到，自然不能错过。
一番考核下来，阿苦的博学成功吸引到女皇林卿卿的注意。
“阿苦？”女皇林卿卿的手里，攥着两张纸，一张记录阿苦的过去，一张写着阿苦的本事。
“我早就注意到阿苦此人，藏书阁的书，几乎都印在他的脑子里。
此人，极有学问，若不是太监，倒是能成为当代大儒，可惜了...”连阿一也被阿苦的学问折服，为他话。
一年又一年。
一年复一年。
女皇林卿卿又怀孕了。
“阿苦，娘亲要给我添一个弟弟，娘亲还等弟弟长大了，就能保护我。
可我听宫人嚼舌根子，娘亲有淋弟，就不会再爱我了，还会威胁到我的储君之位。
哼哼哼！
我才不信呢，那些人惯是嘴臭，我已命令护卫将那些娘亲和弟弟坏话的宫人，统统赶出宫去。
娘亲，家是温暖的地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家人。
阿苦，你我做得对不对？”
不等阿苦回应，就听见女皇林卿卿的声音传来，“李沐？我...我要生了！”
阿苦的身体抖了抖。
不知，是因为听见女皇林卿卿叫的那个熟悉的人名？还是因为忠心，关心主子生产？
师父死后，阿苦就替代了他的位置，也住进了他的房间。
他的习惯，就是搬一个凳子，坐在枯井旁看书，一坐就是半日，一看就一册。
这一日，他照旧坐在枯井旁，只是手里的书似千斤重，压得他手生痛。
许是他坐得久了，竟没能发觉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也不知站了多久，没给他回头看清楚身后之人面容的机会，就感到脖颈一阵刺痛，身子栽入枯井。
随着身子下坠，脖颈处喷射的腥血淹没了阿苦的脸，灌入他的口腔。
他想:早该将这口枯井填平，真真是蠢啊。
他自枯井重生，终又死在枯井。
呵！
真真是讽刺啊！
只听见，女皇林卿卿的声音传来:“李沐，我给过你机会，你...你不该起贪念。守光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她是储君，便是将来的女帝。”
原来，她竟什么都知道，早就知道了吗？她如何发现端倪的？他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呀。
她为何不揭穿他呢？
阿苦的心，一点一点变凉。
冷，入骨。
痛，入骨。
阿苦不禁想，他错了吗？
他不甘心。
他要睁大眼睛看一看，这世上真的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他不信。
所以，他每一日在皇宫里，心翼翼活着，就是要瞧林卿卿的笑话，瞧阿一的笑话。
他不忍害林卿卿，可他终是按耐不住趁着夜色摸入那宫殿。
他站在窗下，站到双腿麻木，站到色渐明...
阿苦又听见，“阿一，你亲自动手，将这口枯井封了吧！”
呵！
真真是冷情啊！
万般皆是命吗？
好吧...
（全文完。2024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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