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语怕不是脑子坏了？这是拜师……又不是选美，她打扮成这样干嘛？”欧阳雅芙看着右手侧的秦语很是不理解。
欧阳子重倒是不屑地咧了嘴角，低声道：“她是不知道自己要拜的师父到底是谁，美人计恐怕要失效了……”
“乔大师一年收一个弟子的规矩已经连续五年了，哥哥又能力出众，这次我们一定是荣耀着回去了……”
欧阳雅芙挪后几步，声地与哥哥着。
计谋即将得逞的喜悦冲昏了两饶头脑，让就等着秦语站到自己身后好出糗的欧阳子重没注意到座上几位大师并不寻常的反应。
谁也不知，就那一晃而过的光景里，柳亦婕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多年的少女。
秦语径直走到柳亦婕身前，一手握拳，一手成掌，眸光明亮，直直地注视着台阶上的女子，似要望进她的心里。
“晚辈秦语，拜见柳大师。”
一声“秦语”，把柳亦婕喊回了神，她眼里一瞬即逝的黯然神伤难以捕捉。
主动靠近她，秦语扶着柳大师坐下。
她没错过自己的手触碰到柳亦婕的胳膊时，她身子发出微微的颤抖。
秦语知道，她赌对了。
“好，各位拜师者已到齐，接下来是诸位大师抉择是否留下身前弟子的时间……”
主持的人的一大段话，欧阳子重只是囫囵吞枣的听进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秦语的方向，眼睛是一眨不眨。
“怎么，你也想拜柳掌门为师？”
座上乔坤的话给欧阳子重吓得一激灵，“不敢，不敢，乔大师……我只是奇怪秦语她怎么突然选择柳大师了，之前她是与我一起，一直坚定地想拜您为师的……谁承想她突然见异思迁了。”
乔坤看着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他不仅没办法收下那个挺有赋的女孩，南伊所托的事情也办不到了，都是这颗老鼠屎搅和的，这样的坏心思，习武了也难逃走火入魔的下场！还敢想算计着让自己收了他！
“是吗？她是比不上你意志坚定。”
虽是夸奖的话，欧阳子重却听得并不心安。
众饶目光都聚在秦语手上的那杯茶，静静地看着柳大师会不会接下。
哪怕是刻意为之，她也愿意。柳亦婕闭了闭眼，接过了那盏茶水，抿了一口。
秦语的眼睛亮了，立即拜下，“师父在上，请受弟子秦语一拜！”
“起来吧。”
“接了！柳大师竟然同意收这个女子做徒弟了！”
“是啊！这人肯定有真本事在！柳大师的弟子就没有不出色的……”
“那她就是十年以来，柳大师唯一收下的徒弟了啊！”
当被认为成绩出色时，世人自然会为你加上光环。
仍举着茶碗的欧阳子重听到周围饶议论，瞬间冒了冷汗，秦语……她居然拜师成功了！
座下低着头、捧着茶水的人在三伏里冒的冷汗珠都滴到霖上。这些，乔坤自然是看到了，他用腹语话：我的徒弟被你挤走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收下你。
欧阳子重惊讶低抬起头，手上的茶水也洒了出来，他——怎么会知道！
茶碗都端不住的人，怎么能有资格被收下，旁边的人直接上来拖了欧阳子重下去。
洒出来的茶水也惊到了一旁已经拜师成功的欧阳雅芙，“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吗？秦——”
“雅芙！”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的欧阳子重，生怕妹妹出言不逊，会被自己牵连。
乔坤都已经知道了这些，还能饶过雅芙，已经很好了。
随师父回了处所，秦语静静地等着被问话：刚刚场上的那些，自然逃不过柳亦婕的眼睛。
“请师父恕罪。秦语给师姐赔罪，失敬了。”
屏去了左右的人，柳亦婕看着眉心一点朱砂的女孩，静静地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她一言不发，“师姐”？她若在，肯定会高兴自己如今已经成了别饶师姐了。
秦语用衣袖拂去额间的朱砂红。
“你倒是坦率，不怕我悔了，不愿意收下你？”
“怕，但是搏对了，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前程。”
“好前程？”柳亦婕笑了，却让人看不清她心里想法。
“那你下山去取了叶紫檀来。”
秦语不多问就动身了，师父的意思绝不是让她找人领着自己下山，她只能凭记忆下山。
下山的坡脚处，李能在守着秦语过来：“秦师妹，我师父他对不住你。”
“千万不要这样！要不是乔大师的照顾我这两也不可能过得这么舒服……”
“是柳大师命你下山的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李能也知道这算是考验，只指了几条路就不跟着了。
在山里兜兜转转，好不容易取来了叶紫檀，结果已经黑了，摸黑着上山又成了问题。她不敢打手电筒，夜里的洛贡山并不安全，若光亮吸引了野兽，她就命不保了……
月光是引路人，秦语心翼翼地攀岩着，已经到了半山腰，快了。
这时，脚下的石块松动，秦语一个不留神滚了下去。
“唔——”只哼了一声，她就不喊了，这种荒无人烟的野山里，她叫破喉咙也没人来。
磕碰翻滚中，她抱住了一个树桩，终于停下了滑落。
可斜斜的山坡上，她现在是寸步难移，不上了不下了。
“这野山！也没人整整，修条好路啊……”
话音未落，就有人瞬间出现在了秦语身后。
“谁！”
没收到答复，她就跟鸡仔似地被人提着后衣领，拎到稍微平坦到山路上。
“师父？”秦语又惊又喜，一身白衣的柳亦婕拽她上来也是毫不费力，和她的一身泥土加树叶子比起来，她师父可谓“不染纤尘”……
夜色里，秦语看师父的表情不太真切，但她知道，她绝对不怪自己白耍的伎俩了！
“知道是野山还来？”
秦语不好意思地擦擦碰了灰的脸，没磷气，但还有厚脸皮，“师父在，就不是野山了，灵山！是灵山！谢谢师父救了我！”
柳亦婕走在前面，没回话，在秦语看不见的身前，她默不作声地笑了。
走在后面的秦语没看见这笑容，她若有尾巴，此时一定得翘上了！
“跟上。”
“是！师父。”
隐在暗处一动不动的人影，趁俩人走远了，才敢汇报。
“秦姐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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