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走进屋里的那一刻，后土从沉思中睁开双眼，她抬头看向刘氓，眼中满是疲惫，依旧语气温柔。
“弄完啦？那我们一，你进入盘古祖庙的事吧。”
刘氓一愣，脱口而出道，“啊？不是要血海的事吗？”
“血海？血海有什么事？”后土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解，随后望向刘氓闪躲的眼神，“你当真知道我身上发生的事。看样子，你忽悠我去血海果然是有目的的。”
后土脸上的担忧不减，重新变得笑意盈盈起来。
从血海回来和其他祖巫聊过之后，后土又不知往血海跑了多少次，刚开始冥河还让一个血神子出来见她，到后来，连冥河都麻木了，对后土的到来已经视而不见。
反正她也没做什么，要么呆愣地坐在血海上看着汹涌的血水，要么就是盯着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破碎真灵。
后土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心中无数次生出帮助这些真灵的想法，好在有其他祖巫和刘氓的提醒，才没有冲动。
但每一次都像是被人操控的傀儡，在动手的边缘，意识才被人唤醒。
“和操控我意识的人对抗的，又是谁呢？”
后土心中满是不解，操控她的，她心中大抵已经清楚了，但另一个是谁，她毫无所获。
“不可能有两个道吧？”
如今，刘氓明确点明他的所作所为，后土自然想要一个答案。
“刘氓呀，是不是给姑一个满意的解释呢？”后土脸上堆满了笑意，这种笑，刘氓在女娲脸上见多了。
“要不，咱先盘古祖庙的事？”刘氓僵硬地想扯开话题。
“唉，没心情，一想到血海上那些真灵，我就心里难受。”
“你姑我呀，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
“可你根本就不需要吃饭睡觉。”刘氓声嘀咕了一句。
后土：“……”。
“不许插嘴！”后土瞪了刘氓一眼，随后又是巴拉巴拉一大段，反正话题就没离开过她自己命苦，怎么怎么难受，要是刘氓不帮她，她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
“我恨不得舍了这个肉身，也要帮一帮他们。”
“你，姑弄个地方让那些真灵有地方可去，你觉得行不行？”
后土看着刘氓，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原本脑袋被后土吵得昏昏沉沉的刘氓，听到这话，一个激灵，整个人都醒了过来，心中震惊得像被野驴肆虐过。
“卧槽？这么快？”
“这跟我记忆中的洪荒进程不一样啊，后土不是在巫妖大战前后才化轮回吗？这才去血海几次，怎么都到这种程度了？”
看着刘氓震惊的表情，后土一喜，难道真的可以？
只是刘氓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多久，皱眉看着她，神情严肃，语气生冷。
“你做了？”
看着刘氓的眼神，后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心慌，好像犯错了一样，声解释。
“没…没有！准备做！”
“别准备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听闻，后土并没开始化轮回，刘氓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后土真的已经做了，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
后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被刘氓的态度吓到了，才不由自主地出那番话。
“这是怎么了？为何刘氓突然间给我的感觉比帝江大哥还像大哥？尤其是他的语气，竟然让人忍不住就要开口解释。”
一想到自己刚才低眉顺眼的样子，不由得脸色通红。
自己作为姑的面子全丢光了。
“哼！你这子！凭什么不让我做？不出个理由来，心我也揍你！”
后土出言威胁道，想在刘氓身上找到一丝作为姑的威严，可惜她失算了。
“那行，你去做吧！做完之后记得，提前其他十一位祖巫叔伯准备等死！”
后土一惊，抬头看向刘氓愕然道：“你什么？”
她并不是没有动过悄悄进行的心思，只是因为意识多次被意外唤醒，她才没有坚定的继续下去，不过意识沉沦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迟早会有那么一。
只是后土怎么也没想到，她做这件事居然会导致其他十一位祖巫的死亡。
“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不是要带我进盘古祖庙吗？那里应该没有问题吧？”
刘氓话音刚落，后土下一秒便出现在他面前，接着全力催动土之法则，仅仅几个呼吸间，一座宏伟的大殿便出现在刘氓面前。
不等刘氓细看，整个人就被后土拉进殿内，耳畔回荡着后土对祖庙守卫的话。
“通知帝江祖巫和还在祖庙的祖巫，速来大殿！”
十二位祖巫每个都有自己的部落，只有商讨巫族大事的时候才会共同聚集聚集在盘古祖庙，整个祖庙都在帝江的部落。
因为帝江的空间法则，可以带着整个大殿一起进入虚空。
“现在可以了吧？”
“姑，你们是不是以为十二祖巫暗中训练十二都神煞大阵很隐蔽吧？”
刘氓完，并未理会后土脸上的错愕，继续开口。
“大阵一旦成型，可是能凝聚盘古大神的真身，你真当那位能放心？只会在一旁眼睁睁看着？”
“如果我是他，无法完成的十二都神煞大阵，对我来，才是最好的大阵。”
“如何实现呢？那就只有最为悲悯饶后土祖巫合适了。”
刘氓到这，就没有继续下去，凭借后土的阅历，也无需他再多。
呼吸间就想明白了一牵
“所以，我就成了十二祖巫中的短板，只要我消失，十二都神煞大阵自然无以为继。到时面对巫妖量劫，失去最后底牌的巫族，只会有一种结局。”
想通聊后土，终于明白刘氓让其他祖巫等死的意思，那时候不仅祖巫得死，全巫族不定都得死。
“原来我在血海听见的那些，并不是真灵消失前的遗憾，一切都是他的手笔！”后土咬牙道。
这一点，倒是后土理解错了，虽然鸿钧利用了血海的真灵，但并不会直接出手，不然他得担因果，而且这还是地道的因果。
鸿钧本就在吞噬道的同时，拼命压制地道和壤，这因果自然担不起，也不会担。
刘氓虽然听见后土的话，并没有解释。
反正冤枉的是鸿钧，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还嫌鸿钧被冤枉得少了。
“那你呢？你又在里面扮演一个什么角色？站在哪一边？”
后土看向刘氓，目光凌冽。
刘氓虽然告诉她了这一切，还阻止她，但是现在后土谁也不相信。
“不是我站在哪一边，而是巫妖两族，都得站在我这一边！”
“巫妖量劫只要开始，最后的结局肯定是两败俱伤！”
刘氓不等后土反驳，继续道：“我不是随口乱，而是龙汉初劫、仙魔大劫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而且，巫妖大劫对我来本是一件好事。我如果想要从中获利，任其自然便可，因为大劫之后两族休养生息，下一个崛起的必将是人族。我乃人族二祖！人族崛起，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听闻刘氓的话，后土也陷入沉默，确实如同刘氓所，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等着巫妖量劫到来，就能得到更多。
“女娲证道时的送礼，是你们对我的考验，何尝不是我给你们出的一道选择题？”
刘氓看着后土，笑眯眯道：“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的礼没有送错。”
“那你做这一切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吗？”刘氓喃喃道。
最开始，他只想要活着，别被鸿钧一巴掌拍死，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他发现，并不是鸿钧想让他死，他就必须死，鸿钧也有不能出手的理由。
既然如此，那何不将前世洪荒的遗憾一一弥补呢？这样也没白来一趟。
“洪荒太装不下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在混沌之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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