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许效、砚秋皆是一愣,还没得及问什么,就见一个身着绯色官服的人从偏厅走了出来。
同朝为官,许效当然认识顺府尹黄秉,他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黄、黄大人,您怎么来了?”
黄秉不屑与这种人话,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谢禛面前,认真问道:“许姑娘确定要把这事告到衙门?”
他昨日又收到了肃王府的传信,所以今才走了这一趟。他刚刚也看到了那个叫许晏的少年,实话,和他记忆中许致的相貌很像。
那叫砚秋的妇人确实是见钱眼开,但也不能明她在撒谎。
他虽然受肃王府所托,却也并不会徇私,若查证这孩子真的是许致的亲生骨肉,他定会按律判罚。
只是,这样不光彩的家事闹到明面上,许致的名声定会受损,真的有必要吗?
谢禛当然听得懂黄秉的言下之意,“我确定要告。这妇人绝不是我父亲的外室,她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见他态度坚决,黄秉也不再什么,转头吩咐随行的衙役,“把这上门认亲的母子俩带回衙门,本官午后亲自审问。”
砚秋一听就急了,连忙去看许效,“我不去衙门!凭什么要带我去衙门?我不去!”
“许昭宁,你胡闹够了没有?”许效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这种丑事闹到衙门,我们许家就又要被人指指点点了,你想过后果没?你有没有顾及过大哥的名声?你这个不孝女!”
谢禛坦然自若,“我就是为了父亲的名声才要这么做。父亲过世多年,突然有个人冒出来是他的外室,不就是在污蔑他的人品吗?”
许效噎住。
“还营—”谢禛淡淡睨他一眼,“我们已经分了家,这是我大房的家务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许效被怼得回不了话,连忙给他娘孟氏使了个眼色。
他没立场管,做祖母的总能插手吧?
孟氏却没有体会到儿子的意思,冷笑道:“人家不领情,你就别管了。他们大房想丢脸,就让他们丢吧!”
许晏一看就是许致的种,砚秋的身份又摆在那儿,哪里做得了假?
许效急得满面通红,不停地对着孟氏挤眉弄眼,可他这也是白费功夫,黄秉根本就不会理会孟氏的意见,很快就带着人走了。
晌午一过,顺府衙门外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加入,不一会儿就把衙门外堵了个水泄不通。
“我怎么感觉今日的人比往常多啊。”一个日日都在衙门这边打探消息跑腿的闲汉嘀咕了一句。
“你还不知道吗?过会儿府尹大人要亲自审问案子!”
闲汉讶然,连忙追问:“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吗?”
“什么杀人,比这有趣多了!那个被迫去定远侯府冲喜的许氏知道吧?她爹都过世五年多了,结果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妇人是死饶外室,还带着个儿子上门认亲。稀奇吧?”
“听这妇人一张口就要两万两银子,不然她就要到处诋毁许家大房。”
“这定是到许府坑蒙拐骗来了!”
“谁不是呢?”
……
案子还没审,围观的人群就热火朝地讨论了起来。
许效一到衙门看到这样的大阵仗,不由腿软了一下。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他总不能自己站出来拆台,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反正大哥已死,死无对证,就是把这个儿子栽到他头上,他也不能替自己辩解!
再也没人能证明晏儿就一定不是大哥的儿子,只要砚秋咬死自己的法,再加上晏儿的长相,府尹大人会怎么判还未可知。
想到这里,许效的心里稍微松了一点。
未时正(下午两点),一声惊堂木响起,审案正式开始。
谢禛作为原告自然在场,不过因为他现在是女眷,衙门特意为他准备了一扇屏风。
黄秉三言两语陈述了原告的状纸,就让人把被告两母子带了上来,亲自问话。
砚秋被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话也结巴,但她也知道没有回头路可走,还是坚持之前那套法。
黄秉:“你自己是许致的外室,除了你自己,可有其他人证?比如有没有人看到过你们在一起?”
砚秋摇头,“大爷不想被家里知道,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很是谨慎。”
黄秉皱眉,“光凭你这一面之词,证明不了什么。”
砚秋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玉佩,“这是晏儿出生之时,大爷送的,许家但凡有孩子出生,都会从家里一块传家玉石上切出一块做玉佩,这个妾可做不了假。”
黄秉点点头,把玉佩拿在手上看了看,“本官之后会让人去核实。”
屏风后的谢禛笑了一声,“这也证明不了许晏就是我父亲的儿子。毕竟许家除了我父亲,还有其他男人呢。”
黄秉:“的有道理。”
砚秋心里一颤,赶忙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冤枉啊,大人,妾是大爷的丫鬟,这辈子除了他一个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了啊!大姐这么毁我清白是要逼死我啊,我不如撞死得了。”
黄秉肃着脸,啪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砚秋顿时噤若寒蝉。
“别以为我父亲已死,就能任你胡。”谢禛冷冷一哼,“黄大人,我有证人能证明她在撒谎。”
黄秉:“传。”
很快,一个身着布衣的妇人就被带了上来。
砚秋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眼里满是骇然。
这人不是嫁到宣府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民妇姓吴,早年是许府的丫鬟,那时候唤作墨春,和砚秋一起在大爷身边伺候。民妇那时掌管着大爷院里的一切事务,可以很肯定的,砚秋绝不是大爷的通房。”
“她不仅不是大爷的通房,还因为行为不端和二爷有染,被大爷发现后赶出了府。”
“你胡!”砚秋干巴巴的喊了一句。
许效咬着腮帮子,忍不住跳出来,“荒谬!你一个下人竟敢胡乱攀扯主子?谁给你的胆子?是不是有人收买你了?”
“还真是贼喊捉贼。”谢禛的声音带着笑,淡定极了,“别急,后面还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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