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静被关在牢中三,她没有见到谢鹤鸣,更没有任何一个探监的人。
白有狱卒走动送饭,赵娴静还能搭一两句话,结果是狱卒不搭理她,或者抽出鞭子吓唬她。
赵娴静还能坚持,最恐怖的是晚上,静悄悄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突然有惨叫声响起,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求饶声,折磨得赵娴静无法入睡,她也不敢入睡。
正如此时,赵娴静双手环抱着双膝,缩在角落,双眼防备地看着四周。
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娴静瞳孔放大,往墙角缩。
赵娴静看着站在门口的黑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谁,你是谁,我不怕你。”
谢南笙掀开帷帽,露出笑容。
“不认得我了?”
赵娴静心头一跳,谢南笙笑得比哭还要可怕。
“南笙,你快跟他们,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抓错人了,让他们放我回去。”
赵娴静期待的看着谢南笙,理智告诉她谢南笙不会帮她,可她已经没有理智了。
她只知道如果继续留下来,她会没命的。
“杀人犯从来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赵娴静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南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们就是嫉妒谢家大房和二房关系好,他们就是想瓦解谢家,南笙,我们是一家人,你要相信二婶。”
“族老已经同意谢家大房和二房断绝关系,以后再也不往来,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赵娴静不可置信,族老们怎么可能同意,意水和清若可是谢家的血脉。
似是看出赵娴静心中所想,谢南笙嗤笑着开口补充。
“赵娴静,下熙熙皆为利往,你们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站出来替你们话的。”
“不可以,我什么都没做,我的孩子们也不知此事。”
谢南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看看。”
赵娴静只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
“我给意水的家书,怎么会在你手上。”
“你和谢鹤鸣死定了,至于谢意水有没有掺和此事,你们心知肚明,我不光能拿到你们的家书,我还能仿造谢意水的字迹,赵娴静,你可明白?”
谢南笙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赵娴静。
依着谢鹤鸣和赵娴静对谢意水的重视,他们肯定不会让谢意水参与,但是不妨碍她用谢意水威胁赵娴静。
赵娴静握着那封信,无力地撑坐在地上。
她明白谢鹤鸣,谢南笙也能猜出一丝,老爷筹谋多年,谨慎心,不到最后关头,即便是证据俱在,他都会咬死不认。
谢南笙是想让她开口,她和谢鹤鸣夫妇一体,她认了,就等同于谢鹤鸣认了,或者谢南笙还想她吐露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赵娴静脸色惨白。
“南笙,意水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清若跟你一块长大,你是知道她的心性的,你不要为难他们。”
谢南笙嘴角勾出讥诮。
“赵娴静,断绝关系传出去,你觉得赵家会怎么做?断尾求生,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你身后?”
赵娴静沉默了,张了张嘴,惊慌地看着谢南笙。
赵家会毫不犹豫将她抛弃。
“你瞧,你们才是真真的血脉亲情,你连他们都不信,我又怎会在意那点淡得要死的血缘关系?”
赵娴静心中最后一点侥幸被谢南笙摧毁。
傅知砚在马车里等候,谢南笙裹胁着寒意走进来,脸色十分沉重。
“回府。”
傅知砚没有多问,握着谢南笙的手,朝外了一句。
回到竹离轩,踩在铺着地龙的地板上,暖意从足尖向身体蔓延,谢南笙才回过神,侧头看着被傅知砚握住的手。
“阿砚,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傅知砚拉着谢南笙在一旁坐下,抬手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口茶,缓一缓再。”
谢南笙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手指捏着茶盏。
“谢鹤鸣并不是全部的事都告诉赵娴静。”
赵娴静是母亲,知道自己活不下去,第一念头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可以死,但是她的孩子一定要平安活着。
子命令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审理此案,太子监督,谢南笙就算有大的本事,她也不敢在证据上作假。
可是听到谢意水和谢清若会有危险,赵娴静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所以谢南笙用一封截获的家书诓骗了她,逼着她了一些谢南笙不知道的事。
其实赵娴静后面或许会反应过来,可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她都了什么?”
“谢鹤鸣暗中帮端王做了不少事,端王谨慎,没留下证据,暗格中的那几封书信往来,是谢鹤鸣最后的保障,我父亲和兄长的死,端王知情,但是他并未插手。”
“赵娴静谢鹤鸣有段时间愁眉苦脸,他几次跟她如果事情暴露,就让她带着一双儿女回老家住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回来,卖惨博得祖母跟母亲原谅,可几后,谢鹤鸣喜笑颜开,谢鹤鸣父亲树敌太多,老都看不下去,所以派人来帮他,赵娴静顺道问了句,可谢鹤鸣不肯。
父亲死的那上午,赵娴静去书房给谢鹤鸣送甜汤,无意间听见她跟人在交谈,赵娴静不敢停留,不过她听到郑家二字。”
傅知砚眼中颜色暗了几许。
“郑家,京中不少官吏姓郑,可能让谢鹤鸣害怕的,恐只有那个郑家。”
谢南笙揪着帕子,她也是想到了郑太师郑家。
郑太师只忠于陛下,郑家掺和了此事,看来郑家的主心骨已经倾向端王。
“郑太师为人刚正,确实容易迷惑旁人。”
傅知砚手指在轮椅把手上轻点,侧头看着谢南笙。
“让太子去查,我们先不要插手。”
谢南笙点头,心里难受得紧,原来有那么多人想要害谢家,谢鹤鸣被缺炼刃而不自知。
他或许知道,可只要能让父兄消息,他甘之如饴。
赵娴静谢鹤鸣亲眼看着他的娘死在他跟前,那娘只有她死了,嫡母才会将谢鹤鸣养在膝下,才会真心相待。
祖母确实真心待谢鹤鸣,可谢鹤鸣心中那颗恨意种子,逐渐生根发芽,他的心早就扭曲。
他不甘心,他怨恨父亲会投胎,怨恨祖母容不下他娘,怨恨祖母偏心,怨恨父亲的教,怨恨父亲比他出生早。
总之,他恨父亲和祖母的一牵
秦年推开门走进来,神色不是很好。
“少夫人,谢意水在侧门求见。”
思绪回笼,谢意水回来得倒是比她想象的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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