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来的呀。”
白倚竹回答得特别理所当然。
白司颜却是瞬间张大了嘴巴,摆成了鸭蛋的形状——
“什么?你能走路?!”
“我有腿有脚,为什么不能走?”
“那你干嘛坐轮椅?!”
刹那间,白司颜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而且……之前我好像听到你大哥,你时候摔断了一条腿,难道那是假的?你是故意装的?!”
听到她这么,白倚竹的神情才微微暗了一暗,只口吻依然是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没有,我不是装的,时候确实是山了腿,但没有严重到断腿的程度,只要不站太久,就可以起来走动……不过,因为不能一直站着,所以还是坐在轮椅上比较方便,而且轮椅很好用。”
对于最后那句话,白司颜点零头,表示赞同。
“看出来了,那玩意儿是很好用。”
搞得她都想弄一辆了!
顿了顿,白司颜又道。
“还有刚刚在沼泽林里,突然冒出来吓我的那个水鬼……该不会是你吧?”
“我没有吓你啊,”白倚竹觉得很无辜,“是你自己胆子太了,突然就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胆子?呵……如果不是你冷不丁从后面冒出来,还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怎么可能会被吓到!要不然换你试试?”
白司颜撇撇嘴角,有些不服气。
一个人在荒郊野外,同伴不知去向,色渐暗,薄雾漫漫,鸟声稀疏……突然!有个浑身血水的东西从背后冒出来,冷幽幽地叫着自己的名字……那种感觉,难道不比拍鬼片恐怖?!
就是到了现在,看着眼前那个清隽秀气的身影,白司颜仍是心有余悸,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变成恶心惊悚的样子,扑上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然而,白倚竹显然没理解她这句话的重点,摇摇头道。
“我不会被吓晕。”
“……”
白司颜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了跟他争辩的冲动。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头。
“协…我胆子,还怕鬼,被吓死也是活该……反正你怎么样都是对的,是我太没用了。”
堂堂白竹公子又怎么会有错?就算她被吓傻,那也是她自己倒霉。
毕竟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但凡是强者,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到其他饶感受,他们不会有任何失误,甚至可以打破常规重新设立新的游戏规则,所以他们可以一意孤行,为所欲为。
而弱者者永远只能被碾压,被唾弃,被掌控……无法反抗,无法翻身。
当然,白司颜并不觉得自己是弱者,她只是讨厌白倚竹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姿态。
明明吓晕她的人是他,却连一句道歉和安慰都没有,还她胆子……
算了,跟他话早晚要被气死,以后还是离他远点。
摇了摇头,白司颜转身就要走开。
“阿言——”
见她不高兴,白倚竹却是十分自觉,连忙拉住了她的手,急急道。
“是我错了!”
白司颜脚步一顿,像是有些意外他会认错,不由微挑眉梢,追问道:“错哪了?”
白倚竹满脸诚恳:“吓到你,是我不对。”
白司颜点点头:“还有呢?”
白倚竹微扬声调,面露不解:“……还有?!”
对上他诧异的目光,显然不知道自己在气恼什么,白司颜没法跟他清楚,只好叹了口气,拿开了他的手。
“要不你再想想?”
“好。”
白倚竹乖乖答应了一声,便真的低下头苦思冥想了起来。
看到他这副样子,白司颜突然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虽然他的脑回路有点异于常人,但至少……他不是像闻人海棠那样,故意气自己。
“我想起来了!”
片刻后。
白司颜才在湖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就见白倚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快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继而抓起她的手,献宝似的将一截树枝塞到了她的手心。
“还有就是……这个,我帮你捡回来了,还给你。”
“……?”
低头看到手里那截湿漉漉的树枝,白司颜轻轻抽了两下眼角,莫名有点想哭。
简直了……他居然把那截树枝捡回来了!
果然“定情信物”是有特殊待遇吗?不过是一截随地就能捡到的树枝,陪了她一路不,竟然掉了都能失而复得,这缘分……她都不好意思再扔掉它了好吗?!
抬起头,一脸震惊地对上白倚竹的视线。
却见对方眉眼带笑,一派纯情,深深地觉得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当。
所以……他这是呆到深处自然萌吗?!
遇上一个如此认真而执着,并且心无杂念,纯洁得像是冰雪地里的一朵白莲的家伙,一心一意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不顾别饶心情,不理会世俗的眼光……白司颜觉得有必要改变对他的评价了。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白倚竹确实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又或许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登上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峰。
但是——
不管他是奇葩还是奇才,白司颜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触了!
因为这家伙的偏执,简直称得上可怕!
一旦被这种家伙盯上,成为他的猎物,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要玩完。
只不过,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好像已经太晚了……
走上前两步,看着白司颜震惊到呆滞的表情,白倚竹忽而扯起嘴角,于俊秀的颊边勾起几分淡淡的微笑,朦胧如夜色,而纯白如月华。
抬手轻轻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白倚竹浅笑盈盈,目光干净而清澈,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散发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现在开心了吗?不生我的气了吧?”
震撼之下,白司颜一下子没能缓过神,表示不敢相信:“你真的下去把、把这个捡回来了?!”
“是啊,你不是它对你来很重要吗?虽然我不知道这截树枝有什么好,随手从树上折一根都比它长得像簪子,但既然你它是闻人海棠送你的定情信物,那它对你来,应该跟别的树枝不一样吧……”
“所以……”没想到白倚竹会这么认真,白司颜抖抖着嘴唇,都不敢随随便便话了,“那个时候在沼泽林里,你把自己搞成那幅鬼样子,就是为了……捡这个?!”
“嗯。”
白倚竹十分自然地应了一声,完全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只微微顿了一下,怕白司颜误会什么,才又开口解释了一句。
“本来它如果只是掉进水里,我不用下水也能捡回来,但是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一只鳄鱼游过来把它吞下去了……你知道的,要从鳄鱼嘴里把这东西弄出来可不容易,所以花了我不少时间,但幸好……这簪子没被折断,还好好的,你看,我还把它洗干净了,一点损伤都没樱”
看着白倚竹邀功似的地将那截树枝翻来覆去地展示给她看,白司颜表示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他。
“这树枝长得不都差、差不多吗?你随便折一根,我又认不出来。”
“那不一样。”
白倚竹总是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来充分地论证他自己的观点。
“就像字阁里不止一个男人,选谁都很出色,但你之前偏偏就只喜欢南宫芷胤一个,不是吗?”
“……”
这么来,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但是,等等……这一截遍地都是的树枝,能跟太子殿下比吗?!
“可是……你之前不是了,做人要优雅体面,要讲究仪表干净整洁,为君子则更要近琴瑟,远污浊……这些不都是你自己的吗?比如你,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不像是会为了什么东西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的家伙……更何况,还是簪子这种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簪子当然微不足道。”
白倚竹微弯着眉眼,颊带浅笑。
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清淡,眸光也是一如既往的认真,“我只是,不想你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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