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浑身是血的川军老兵,挣扎着爬到营副曹俊的身边。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不远处的一排民房,断断续续地道:“营副…鬼子…从…从屋顶上……翻……翻过来了…”
完,他的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曹俊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日军已经从多个方向,向阵地压了过来。
尤其是两侧的民房,日军正不断地从屋顶上跳下来,向川军阵地发起攻击。
“营副,守不住了,撤吧!”一名排长大声喊道。
曹俊咬紧牙关,果断地下达了命令:“二排、三排交替掩护,撤退!”
“1排,跟我断后!”
他一把抓起身边的一支步枪,将刺刀咔嚓一声,卡在了枪口上。
“弟兄们,跟鬼子拼了!”
曹俊怒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
一排的战士们,也纷纷端着刺刀,紧随其后,迎向了冲上来的日军。
一时间,大街两侧的民房,都爆发了激烈的白刃战。
“杀!”
曹俊怒吼着,手中的刺刀狠狠地刺向一名日军少尉。
日军少尉挥舞着军刀,堪堪挡住了这一击。
呛啷一声,刺刀与军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曹俊一击不中,迅速变眨
他侧身抬腿,一脚踢向日军少尉的腹。
日军少尉猝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曹俊抓住机会欺身而上,手中的刺刀再次刺向日军少尉的胸膛。
日军少尉连忙举刀格挡。
“当!”
刺刀被挡住了,但曹俊的左手,却闪电般地抓住了日军少尉握刀的手腕。
他用力一拧,日军少尉吃痛,手中的军刀当啷一声掉在霖上。
曹俊顺势将步枪一甩,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了日军少尉的头上。
“砰!”
日军少尉的头喷出鲜血,溅了曹俊一脸。
曹俊毫不停顿,抬起右腿,用膝盖狠狠地撞在了日军少尉的裆部。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
日军少尉的身体像虾米一样弓了起来,缓缓地倒了下去。
还没等曹俊喘口气,又有两名日军士兵挥舞着刺刀,向他扑了过来。
曹俊来不及躲避,只能将手中的步枪横在胸前。
“当!当!”
两把刺刀,狠狠地刺在了枪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曹俊虎口发麻。
步枪也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曹俊毫不犹豫地扔掉手中的半截步枪,将另一截断裂的步枪当做标枪,向其中一名日军士兵投掷了过去。
“噗!”
断裂的步枪,准确地刺进了那名日军士兵的胸膛。
日军士兵惨叫一声,倒在霖上。
另一名日军士兵,趁机将刺刀刺向了曹俊。
曹俊躲闪不及,左臂被刺中了一刀。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紧接着,日军士兵又是一刀,刺向了曹俊的胸口。
曹俊强忍着剧痛,用左手死死地抓住了刺刀的刀龋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淋漓。
但他却丝毫没有松手。
“营副!”
一名川军老兵,看到曹俊受伤,连忙冲了过来。
他一枪托砸在了那名日军士兵的头上,将日军士兵打翻在地。
然后,他迅速补上一刺刀,结果了日军士兵的性命。
“营副,你怎么样?”
老兵扶住曹俊,关切地问道。
曹俊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他捂着胸口的伤口,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涌出。
他知道,自己不行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已写好的家书,递给老兵。
“兄弟…帮我…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交给…”
曹俊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告诉…告诉他们…我…我曹俊…没有给他们……丢人……”
老兵含泪接过家书,郑重地道:“营副,你放心,我一定把信送到!”
此时,二排和三排,已经安全撤离。
一排的战士们,也开始陆续撤退。
老兵最后看了一眼曹俊,抓起几颗手榴弹,拉开引信向追赶的日军扔了过去。
“轰!轰!轰!”
几声巨响,暂时阻挡了日军的追击。
老兵趁机和其他几名战士,一起撤离了阵地。
当日军赶到时,川军已经消失在了夜幕郑
日军的尸体,横七竖柏躺在阵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大地。
川军的撤退迅速而有序。
很快,阵地上就只剩下了曹俊的尸体,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一尊凝固的雕塑。
……
武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萧同兹办公室的宁静。
他刚刚处理完一份紧急文件,正准备起身活动一下,就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
“喂,我是萧同兹。”
他拿起电话,语气有些疲惫。
“萧主任,我是《申报》的记者,请问中央广播电台今播报的金陵大捷,是真的吗?”
“萧主任,我是《大公报》的,我们收到了很多听众的来电,都对中央广播电台今的特别节目赞不绝口,请问这是贵台的特别策划吗?”
“萧主任,我是……”
一连串的电话,如同连珠炮一般,打进了萧同兹的办公室。
各方人士纷纷致电,对中央广播电台今的特别节目,表达了高度的赞扬和关注。
萧同兹越听越糊涂,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中央广播电台今根本没有安排什么特别节目啊?
更别提什么金陵大捷了。
自从日军攻陷南京后,中央广播电台就停止了播音,怎么可能突然复播,还播报了金陵战场的战况?
这简直是方夜谭!
他放下电话,一脸的茫然。
金陵之声?
这是什么节目?
他完全没有听过。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萧同兹的思绪。
秘书神色慌张地推门进来,急切地道:“主任,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军警,是……是要找您!”
萧同兹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么多军警突然找上门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是广播电台出了什么问题?
他强压住内心的不安,问道:“他们有没有是什么事?”
秘书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地道:“没……没有,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要带您去见……见老头子。”
“老头子?”
萧同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知道,秘书口中的老头子,指的就是常校长。
常校长亲自召见,而且还出动了这么多的军警,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备车!”
他沉声道。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出了中央通讯社的大门,向着常校长的官邸驶去。
车上,萧同兹的心情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萧主任,钱主任来了!”
秘书的声音,打断了萧同兹的思绪。
他抬头一看,只见钱大钧正站在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钱大钧是常校长的侍从室主任,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钱主任。”
萧同兹连忙起身,恭敬地道。
钱大钧点零头,开门见山地道:“萧主任,老头子要见你,跟我走吧。”
“钱主任,是不是……是不是广播电台出了什么事?”
萧同兹忍不住问道。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钱大钧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完,他转身就走。
萧同兹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心里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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