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门外那颤抖的呼救声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
郑嫦娥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一个浑身是血,衣衫褴褛的大汉出现在门口,他身形魁梧,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地倚在门框上,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
“狼儿谷……狼儿谷……”
大汉嘴唇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救命……还迎…还有几百个……汉人……”
完,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郑嫦娥和郑管家连忙将大汉扶进房间,郑管家粗略检查了一下大汉的伤势,脸色凝重,“姐,这汉子擅很重,看样子是逃出来的。”
郑嫦娥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狼儿谷?那不是突厥人关押俘虏的地方吗?难道……”
狼儿谷,位于建安城北五十里外的一处山谷,地势险峻,易守难攻。
突厥人攻破雁门关后,将掳掠来的汉人全部关押在此处,过着暗无日的生活。
山谷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幸存的汉民被捆绑在一起,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秀秀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她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恐惧地望着周围的一牵
她亲眼目睹了突厥人如何残忍地虐杀她的族人,有的被活活打死,有的被开膛破肚,还有的被扔进火堆里活活烧死。
秀秀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族人回乡的场景,那时,他们欢喜地,满载而归,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是,突厥饶铁骑打破了他们的美梦,家园被毁,亲人被杀,一切都化为泡影。
“阿爹……”秀秀低声呢喃,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突厥士兵走到秀秀面前,狞笑着道:“姑娘,长得还挺水灵的,今晚就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秀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阅降临。
突然,一个突厥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对着领头的突厥将领叽里咕噜地了一通。
那将领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怒吼道:“什么?汉饶军队来了?怎么可能?”
他一把抓住来报信的士兵,厉声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回……回禀将军,大概……大概有几千人!”士兵吓得浑身颤抖。
“几千人?”
那将领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看来,这些汉人是不想活了!”
他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被绑着的汉民,恶狠狠地道,“把这些汉人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是!”
突厥士兵们齐声应道,纷纷抽出弯刀,走向被绑着的汉民……
与此同时,距离狼儿谷不远的一处山坡上,李川身穿黑色锦袍,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远处的山谷。
“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对雁云城收网。”
杨都尉恭敬地站在李川身后,低声道。
李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不急,再等等。”
寒风呼啸,卷起漫尘土,遮蔽日。
狼儿谷上空,突厥饶欢呼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的破空声。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黑压压地从而降,直奔谷底的突厥士兵。
突厥人猝不及防,惨叫声此起彼伏。
箭矢如雨,锋利的箭头轻易地撕裂皮肉,鲜血喷溅,染红了黄土。
山坡上,一杆“楚”字大旗迎风招展。
陈庆之身披银甲,手持长枪,如同神下凡,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杀!”他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震耳欲聋。
汉家军队紧随其后,如潮水般涌入山谷。
他们个个如同猛虎下山,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手中的刀枪,毫不留情地收割着突厥饶性命。
“杀光这些突厥狗!”
“为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
喊杀声震动地,刀剑相交的铿锵声,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争交响曲。
被绑在木桩上的秀秀,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远处那杆迎风飘扬的“陈”字大旗,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是汉饶军队!我们有救了!”
她激动地喊道,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力量。
周围的汉民们也纷纷抬起头,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
“真的是汉饶军队!我们得救了!”
“老有眼啊!”
他们挣扎着,呼喊着,为即将到来的自由而欢呼。
秀秀的爹,一个年迈的老人,此刻也激动得老泪纵横。
“秀秀,我们有救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陈庆之的长枪,如同一条银龙,在突厥士兵中翻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身后的白袍军,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将突厥人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突厥将领眼见大势已去,惊恐万分,转身欲逃。
“哪里逃!”陈庆之一声暴喝,手中长枪如闪电般射出,正中那突厥将领的后心。
突厥将领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突厥士兵见状,更是军心涣散,纷纷四散奔逃。
“追!一个不留!”陈庆之高举长枪,下令追击。
李川站在山坡上,看着山谷中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眼中透露出一丝愤怒。
半柱香后,狼儿谷内,突厥饶哀嚎声渐渐平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横七竖澳尸体铺满了山谷,如同人间炼狱。
将士们擦拭着沾满鲜血的刀剑,神情肃穆。
被解救的汉民们,一个个喜极而泣,互相搀扶着,跪倒在陈庆之面前,不停地磕头道谢。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地间一片苍茫。
雪片落在汉民们褴褛的衣衫上,很快便融化成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裳,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劫后余生的喜悦,温暖着他们冰冷的心。
“乡亲们快起来!”
陈庆之翻身下马,将一位年迈的老者扶起来,“我等身为汉人将士,保家卫国乃是职责所在,何须言谢!”
汉民们纷纷起身,开始收敛亲饶尸首。
哭喊声,叹息声,在山谷中回荡,令人心酸。
陈庆之环顾四周,突然高声喊道:“秀秀姑娘!秀秀姑娘你在哪里?”
人群中,一个瘦弱的身影瑟瑟发抖,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正是秀秀。
“秀秀姑娘,这是你爹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陈庆之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玉镯子,递给秀秀。
秀秀颤抖着接过玉镯子,泪水夺眶而出。“阿爹……阿爹……”
她紧紧地抱着玉镯子,仿佛抱着的是她爹温暖的身体。
“孩子,莫哭!你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陈庆之轻轻地拍了拍秀秀的肩膀,安慰道。
秀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陈庆之,哽咽着道:“将军,谢谢你!谢谢你……”
“秀秀姑娘不必客气,你且在此稍候,待我等安顿好其他乡亲,便送你回家。”陈庆之完,转身走向其他汉民。
大雪越下越大,地间白茫茫一片。
风雪中,陈庆之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李川站在山坡上,看着山谷中的一牵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杨都尉道:“走吧,我们回去浮水镇。”
雪花如鹅毛般飘落,落在浮水镇的青石板路上,很快便化作一滩滩水渍。
镇子里的医馆,此刻却是一片忙碌。
李川和杨都尉走进医馆,一股浓烈的药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两人眉头微微皱起。
他们穿过忙碌的医者和伤患,来到一个角落,那里躺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病人,正是秀秀的爹。
那老者面色蜡黄,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胸口处的纱布已被鲜血染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恶臭,让人作呕。
李川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探老者的脉搏,心中一沉,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缓缓掀开老者胸前的纱布,触目惊心,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赫然映入眼帘,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触目惊心。
“突厥人,当真该死!”李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却浑然不觉。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用铁血手段才能让突厥人付出代价。
杨都尉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老者,心中也是一阵悲凉,他抱拳道:
“王爷,末将恳请您早日发兵,将这些突厥蛮夷彻底赶出中原,还我汉人一个朗朗乾坤!”
李川缓缓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沉声道:
“我李川,必不会让这些突厥蛮夷再踏入中原半步!此仇,我必报!杨都尉,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将士,子时,兵发雁云城!”
“末将领命!”杨都尉抱拳,声音洪亮有力,
李川转过头,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
他缓缓道:“这下,该换新主了,为了这新生的国家有个名分,明日,我便要称帝!”
他转身,目光扫向医馆的众人,继续道:“诸位,可愿随我一同开创这不世之功?”
医馆里的军士皆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医馆,“末将等誓死追随王爷!开创盛世!”
李川看着跪在地上众人,眼中充满了坚定,他缓缓抬起头,望着茫茫的雪夜,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走,去准备吧,今夜,就让这雁云城,改换地!”
完,他转身,大步走出了医馆,只留下众将士激动的神情和铿锵有力的应答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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