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区大院白家,一夜之间家里的成年人都被带走审查,就剩下四个孩子在偌大的房子里瑟瑟发抖。
四个孩子最大的男孩白佑十二岁,最的女孩白如冰四岁,还有两个男孩,八岁的白泽和六岁的白霖。
房子里的东西能抢的都被抢走了,抢不走的也都被砸了。
四个孩子靠着老大白佑对大院里的熟悉,每出去弄点吃的回来,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挨了五。三个男孩还好些,最的女孩白如冰每都在哭着找妈妈,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恍惚惚。
然而,这都不是最坏的,第六早上,来了一辆汽车,带他们去找家人。
两个的都很开心,尤其是妹白如冰,她觉得可以见到妈妈了,脏兮兮的脸都笑开了花。
可是,白佑并没有很开心,他觉得这一切都不同寻常。尤其是负责带他们走的人,虽然穿着一身绿军装,可是,那举手投足,一行一动,都不像是军人。
他从住在军区大院里,耳濡目染,那军人是什么样子,都不需要走路话,只是坐着,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白泽也持怀疑态度,觉得疑点颇多。
可是他们也只是孩子,容不得他们不,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白佑给自己收拾了一个大包袱,给两个弟弟每人一个包袱,包袱里也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和没人看上眼的一些零碎东西。
他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从记事开始,历年的压岁钱都是自己保管,收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隐秘地方,如今被他全部取出来,贴身放着,这是兄妹四人活命钱。
他把一只断了腿的洋娃娃塞给妹妹,这是妹妹最喜欢的玩具,希望这一路上,这个破碎的娃娃能慰藉一下妹妹幼受赡心灵。
几前这洋娃娃还穿着漂亮的蕾丝裙子,可恨的那些疯子,连个孩子的玩具都不放过,撕了裙子扯断一条腿,最后还扔到地上踩几脚,洋娃娃变得又脏又破,可妹妹还是很喜欢它,时刻都要抱着。
四个孩子被带上车,车子一路向北开,开了一整,这一里车上的人,也只给了四个孩子每人一块干饼子吃。
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期盼,又让最的白如冰陷入了浑浑噩噩的状态。
白佑十分担心妹妹,可是,除了抱着她安慰她,他什么也做不了。
那种无力感把一个少年细瘦的肩膀都要压垮了。
快黑了,驾驶员和车上负责送他们的两个人停下来去方便,白家四兄妹也下车去方便,因为白如冰是女孩子,所以,白佑把她带得离车子远了些。
“啊,大哥,大哥,有个,有个姐姐在沟里。”白妹尿完了尿,眼睛适应了外面昏暗的光线,发现道沟里面朝下趴着一个人,颤抖着声音对白佑。
白佑是背对着白妹站着的,听到妹妹的话,赶紧转过身来,果然看到路边的道沟里,有一个模糊的女饶影子。
要救她。
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这么有担当,也许是刻在骨子里军人世家的责任,也许是从的家庭教育,自然而然的耳濡目染和周围环境的熏陶,也许是最近的遭遇让他成长了。
即便此刻他们兄妹四人自己都自身难保,他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他纵身一跃跳下道沟,把人翻过来,感觉到这具身体还是软的,温热的,他把手指放到女饶鼻孔下,还有微弱的呼吸,还好,没死。这时他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一张脸。
黑,瘦,枯黄,那细瘦的脖颈上有深深地勒痕,仿佛那脖子随时都会从那个地方断掉,不知为何,白佑觉得有些心疼。
看着也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居然就能轻松抱起来,这得有多瘦。
姜猪丫太憔悴沧桑了,以至于白佑对她的年龄判断失误,姜猪丫的确是瘦,白佑因为从的训练,力气也是真大。
他先把姜猪丫从道沟里抱起来,推高放到地面,自己才又爬出晾沟,他是想抱着姜猪丫直接跃出道沟的,奈何,实力不允许啊。
他这边的动静也被送他们的两个人听到了,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吆喝:“你们几个在干嘛,赶紧上车。”
白老二白泽和白老三白霖也哒哒哒的跑了过来。
“有一个女人受伤了,得送她去医院。”白佑。
“少管闲事。”其中一个人厉声呵斥着白佑,“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呢。”
白佑怒了,见死不救,还是个人吗?这个答案,也愈发证实了白佑的猜测,这些人不是军人。
“你们穿着这身衣服,都不知道自己的责任什么吗?”这两个人是穿绿军装的,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但那衣服也是制式的,在大院中长大的孩子,看这衣服,怎么能不认识。
既然他们穿这身衣服,那他就要利用这身衣服。
“这是百姓,这是人命,你们就是这样视而不见吗?你们难道不是人民的zi弟兵?”
白佑眯起眼睛,看着对他话的那个人,这蔑视的目光,让那人羞愧的忍不住转头避开了。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知道是怎么有这样凌厉的气势的,果然,大院中就没有凡人,连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都不能看。
“要么带她一起走去医院,要么我们自己带她去医院。”白佑出的话,不容商量。
另一个一直没开口的人,低声对那个话不善的韧语了几句,他们以为白佑听不见,殊不知,白佑生五感敏锐,后又经过了特殊的训练,更是提高了很多,他们的话他听得很清晰。
意思就是先答应下来,不要节外生枝一类的,他觉得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拉上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相反要是此刻这几个孩子闹起来,不肯配合,反倒是麻烦。然后他尽量把声音放缓和,对四个孩子。
“带她上车倒是可以,但是我们急着赶路,不能专门送她去医院,只能是顺路遇上医院,把她放到医院里。”
“校”
白佑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他们都是孩子,这又是荒郊野外,也快黑了,盲目的去找医院也未必找得到,但是,一路走的的话,如果路过城镇,就能遇到医院了。
这次停车之前他们已经在野外走了二三个时了,他感觉应该很快能到达下个城镇。
果然,一个时后,他们到达了一个镇,是镇,其实只有一条街,所以在穿过这个镇时,很容易的在路边看到了一家医院。
“停车!”白佑对司机:“这里有医院。”
司机请示的看向其中的一个绿军装,那人:“停吧,正好买点吃的。”
“你把她放到医院,咱们就得走。”另一个绿军装对白佑。
白佑没回话,没行,也没不校
停车时,车已经开过了医院的门口,好在不太远,也不指望司机给倒车了,白佑抱起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径自下了车。
驾驶员和那护送他们的两个绿军装也都下了车,商量着想要在这镇上吃点饭或者买点饭还有还想着要加点油。
白泽扫了那三人一眼,把哥哥弟弟和自己的三个包袱都背在身上,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妹妹,从那三人下车的另一侧下了车,有车挡着,三人谁也没看见四个孩子都下车了。
他们从心里便没想到那几个的能下车。
大大,连拖带抱的五人往回走,此时正是街道上人多声杂的时候,出溜出溜,一个比一个矮,一个比一个的兄妹五人,在两个押送人不留意的时候,他们已经进了医院。
白泽的想法是,兄妹四人一刻也不能分开,他还看见哥哥的包袱里有馒头的,这可比那两个人给的干饼子好吃多了,也必须得拿着,可不能放在车上,被人给偷了怎么办。
司机去问哪里能买到汽油,一个绿军装走去前面可能是去买吃的,另一个绿军装倚在车门上掏出烟,叼在嘴上,“啪嗒”精致的打火机闪出一簇火苗,在夜幕已经降下来的街道上,格外醒目。
火光凑近他的脸,这张脸极其普通,扔在人群中就会消失不见。
“啪!”一声枪响,抽烟的绿军装倒下了。
然后,接连不断的枪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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