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风,卷着塞外的沙尘,刮得人脸生疼。陆恒一行韧着头,顶风前行,马蹄声声,打破了北地的寂静。
近一周的奔波,风尘仆仆,终于,涿郡那高大的城墙,隐约出现在霖平线上。
与一路上的冷清萧条不同,涿郡城外,竟是另一番景象。还未进城,便能听到鼎沸的人声,夹杂着锣鼓喧嚣,热闹非凡。
“主公,这涿郡看着可比别处热闹多了,”荀攸眯起眼,望着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陆恒也来了兴致,一路上神经紧绷,难得见到这般热闹场景:“走,过去瞧瞧。”
几人催马向前,只见城门外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擂台,黑压压的全是人头,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在……比武?”典韦个头高,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陆恒点头,擂台上两个汉子正拳来脚往,打得难解难分,台下叫好声一阵高过一阵,震耳欲聋。
“这涿郡人,够劲儿!”陆恒心中暗赞,对这汉末的风土人情,又多了几分了解。
他本就好热闹,更何况身处这乱世,能见到这等场面,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走,挤进去看看!”陆恒大手一挥,当先开路。
“好嘞!”典韦兴奋地吼了一嗓子,仗着人高马大,硬生生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
“好!”
“打他!打他下盘!”
“张屠夫,给老子揍趴他!”
人群中,叫好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陆恒这才看清,擂台上其中一个汉子,膀大腰圆,活像一头黑熊,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上下翻飞,寒光闪闪。
“这……不会就是……”陆恒眼睛一亮,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细细打量那汉子,豹头环眼,一脸络腮胡子,凶神恶煞,可偏偏又透着一股子不出的豪迈。
“主公,这用杀猪刀的,八成就是涿郡的张飞了。”荀攸也认出了那汉子。
陆恒微微点头,目光却被擂台旁的一张画案吸引了过去。
画案上,几幅水墨画随意摆放着,笔墨粗犷,线条简单,却又格外传神,透着股野蛮生长的力量。
陆恒来了兴致,走到画案前,弯腰细看。他之前也算是个文艺大学生,对书画略有涉猎,一眼便看出这些画的不凡之处。
画中,有街头巷尾扯着嗓子叫卖的贩,有田间赤膊挥汗的农夫,还有那奔腾的骏马,展翅翱翔的雄鹰……每一幅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纸上跳出来一般。画的左下角,都潦草地写着一个“飞”字。
“这画……有点意思。”陆恒摸着下巴,心想这猛张飞还有这等艺术细胞?这反差萌,有点意思!
他正看得入神,旁边一位捋着山羊胡的老者凑了过来,一脸得意地问道:“这位公子,可是看出这些画的妙处了?”
陆恒指着画,问道:“老丈,这画,可是那擂台上挥舞杀猪刀的张屠夫画的?”
老者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下巴都快翘到上去了:“公子好眼力!正是!正是!这张屠夫,别看他五大三粗,杀猪宰羊是把好手,这画画的本事,在涿郡也是出了名的!”
“哦?”陆恒更加好奇了,“这倒是奇了,一个杀猪的,怎么还喜欢上丹青了?”
老者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张屠夫啊,祖上也是出过读书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干起了这杀猪的营生。不过,这画画的手艺,却是祖传下来的,一直没丢!”
陆恒点点头,心原来如此,看来这艺术基因还真是强大,杀猪都挡不住。他又仔细端详起画来,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他看着画中那些鲜活的场景,仿佛看到了一个粗犷外表下,细腻而又丰富的内心世界。
这个张飞,不简单啊!绝非只是演义中描述的莽汉。
他的心里,怕是藏着一个不一样的地。
典韦挤了过来,挠着头嘟囔:“画这玩意儿有啥用?能当饭吃?”
陆恒瞥了他一眼,心想这憨货,懂个屁!
“主公,这比武快要结束了。”
荀攸的声音将陆恒的思绪拉了回来。
陆恒抬头望去,只见擂台上,张飞已经将对手逼到了角落。
那对手显然已经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我认输!”
那对手大喊一声,跳下了擂台。
“好!”
“张屠夫赢了!”
台下观众爆发出一阵欢呼。
张飞将杀猪刀往地上一杵,叉着腰,哈哈大笑。
“还有谁?”
他环顾四周,大声问道。
人群中,一阵骚动。
许多人跃跃欲试,但又有些犹豫。
毕竟,张飞的武艺,在涿郡是出了名的。
“我来!”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九尺,膀大腰圆的汉子,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正是典韦!
“恶来,你想试试?”
陆恒笑着问道。
典韦点零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主公,俺老典早就想会会这涿郡的豪杰了!”
“好,去吧。”
陆恒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得嘞!”
典韦应了一声,大步走上了擂台。
“你是何人?”
张飞看着典韦,问道。
“俺叫典韦,是……”
典韦刚想介绍自己,却被陆恒打断。
“他是我家护卫。”
陆恒上前一步,道。
张飞看了陆恒一眼,又看了看典韦,点零头:“好,那就来比划比划!”
两人也不多话,摆开架势。
张飞依旧手持杀猪刀,典韦赤手空拳,只把双臂一横,浑身肌肉虬结,像块铁疙瘩。
“来吧!”张飞大喝,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他脚下一蹬,身形如猛虎扑食,手中杀猪刀带着风声,直奔典韦面门。
典韦不闪不避,双臂一振,竟要空手接白刃!
“铛!”
一声闷响。
围观众裙吸一口凉气,这得是多大的力气,多硬的胳膊?
典韦双臂毫发无损,甚至连皮都没破。
张飞心中一凛,这护卫,有点东西!他这把刀,杀猪剔骨,吹毛断发,寻常兵器一碰就断,竟然奈何不了这双肉臂?
“再来!”典韦大吼,声如闷雷,震得擂台都晃了三晃。他挥拳向张飞打去,拳风呼啸,势大力沉。
张飞不敢硬接,连忙举刀格挡。
“砰!”
又是一声巨响,震得人心里发慌。
张飞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刀。这护卫,简直就是人形凶兽!他暗自咋舌,这陆恒,从哪找来的怪物?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兵器碰撞,打得尘土飞扬,木屑乱飞。
台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喘。
“这护卫,真猛!”
“张屠夫怕是遇到对手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人开始为张飞捏一把汗。
张飞越打越心惊,这典韦力大无穷,皮糙肉厚,简直就是个铁人!再打下去,自己怕是要吃亏。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好汉子!”张飞大喝一声,手中杀猪刀舞得更加凌厉,招招不离典韦要害。
典韦也打出了火气,双拳挥舞,如两柄铁锤,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两人从擂台这头打到那头,又从那头打到这头,拆了上百招,依旧不分胜负。
“痛快!”张飞突然大笑,猛地向后一跃,跳出战圈。
“不打了,不打了!”他把杀猪刀往地上一扔,大咧咧地道。
“怎么不打了?”典韦有些不解,正打得兴起呢。
“你这汉子,力气真大,俺老张佩服!”张飞走到典韦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震得典韦一个趔趄。“俺老张认输了!”
“承让。”典韦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汉子,真性情!”
“张屠夫输得起,是条汉子!”
“那护卫也厉害,不愧是能跟张屠夫打成平手的人!”
陆恒看着擂台上的两人,心中暗笑。这俩活宝,一个比一个能打,一个比一个能装。不过,这效果嘛,倒是出奇的好。
荀攸捋着胡须,微微点头,这典韦,武力惊人,忠心耿耿,主公得此猛将,如虎添翼。
“好!”
陆恒带头鼓掌,台下观众也纷纷叫好。
“这位兄弟,你这护卫,可真厉害!”
张飞走到陆恒面前,道。
陆恒笑了笑:“张壮士,你的武艺,也非同一般。”
“哈哈,过奖,过奖!”
张飞摆了摆手,“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陆恒。”
陆恒拱了拱手,道。
“陆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喝上几杯?”
张飞发出了邀请。
陆恒正有此意,便欣然答应:“好啊,正想跟张壮士讨教几眨”
“走,去俺家!”
张飞拉着陆恒,就要往外走。
“等等。”
陆恒指了指画案上的画,“这些画……”
“哦,你这些画啊,都是俺老张闲来无事,瞎涂鸦的。”
张飞满不在乎地道。
“张壮士,这些画,可否送我几幅?”
陆恒问道。
“送你?你要这些破玩意儿干啥?”
张飞一脸疑惑。
“我喜欢。”
陆恒笑着道,“我觉得这些画,很有意思。”
“哈哈,你这人,倒是有趣!”
张飞大笑起来,“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吧!”
“多谢张壮士。”
陆恒也不客气,将画案上的画全部收了起来。
“走,喝酒去!”
张飞搂着陆恒的肩膀,大步向外走去。
典韦和荀攸等人,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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