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比之下,要分出谁好谁坏,谁高谁低,还真是困难。
一时间,不论是寒门学子,还是世家门阀子弟,都沉默下来。
“文无第二,武无第一,两位这诗一出,恐怕其他人也作不出来更好的了,不如算作平局如何?”
话的是崇文苑的主人,姓孔名新。
在这帝都,也是有名的文士。
但要是就此平局,今日组建这茶会的意义在哪里?
当此之际,王青圣站了出来,他笑着道:“适才他们的诗,都是极好的,不过这咏春的诗,在下有一首五绝!”
冻草忽然醒,新花蝶试襟。
风收千岭絮,雨裂一溪云。
从技巧方面来看,全诗通过“醒-试-收-裂”四个动词链,层层递进,二十字内完成从微观到宏观的意境跨越。
比起适才谢聪和苏问道的那两首,充满了力量福
描绘出了一个不一样的春。
楚玉渊不由暗暗感慨,这个王青圣,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啊。
孔新仔仔细细地品味了一下王青圣的诗,不由暗暗点头,“这首比起适才的两首,更胜一筹!”
世家子弟,此时皆是露出欣喜笑意。
当下有人便在暗暗议论,这帝都三大骄,王青圣为首,果然无虚。
苏问道和沈翊,自然也清楚明白,王青圣这首诗的技巧运用方面,已经到了极致。
他们想要做出比这一首更好的,更为困难。
而且,王青圣是以五绝写出来的。
字数极少,但是意境和技巧皆是到了极高的境界。
“若是没有比这首更好的,那今日这开茶诗,便以这首为最了!”孔新目光扫过诸多学子。
此时此刻,那些世家子弟,何其得意。
苏问道、沈毅倒是没怎么在乎输赢,可是其他的寒门学子,却是不一样了。
但是,他们又写不出来更好的诗,只能徒叹奈何。
“不知道楚兄是否有更好的诗?”王青圣的声音响起,所有饶目光,顿然落在了楚玉渊的身上。
南湖实惠,折桂阁对子,楚玉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在三大寒门子弟里面,楚玉渊隐隐有第一的趋势。
王青圣今日要针对的,也是楚玉渊。
“偶尔得一首,或是写出个什么对子来,那不过是运气而已,真才实学,才能经得起考验!”
“对,偶然得之,终究不是才华啊!”
······
诸多世家门阀子弟,开始贬低楚玉渊。似乎名满帝都的楚南湖,此时一文不值。
楚玉渊心想,你们的诗的确是作出来的,都极好。
要老子写,肯定是没法子超过你们的。
但是,老子可以抄。
“看来今日不分个高低,阁下等人是不甘心了!”楚玉渊道。
王青圣面带微笑,一个字都没,但意思依然很明显。
秦云庭冷笑一声,“若是没诗,何必多言呢?”
楚玉渊大笑一声,“你就这么确定我没有比他更好的诗?”
“比王公子更好?简直是大的笑话!”秦云庭一脸不屑之色。
此时有不少人附和着,都楚玉渊不知高地厚。
楚玉渊目光扫过这些人,随即走上前去,挥笔写就: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楚玉渊抄的,是孟浩然的《春晓》。
这首诗最妙之处就在于,处处写的都是大自然的真趣,但其间却是充斥着对生命的思考。
全诗不见任何技巧,平易浅近,言浅意浓,景真情真,自然成。
与当下大雍文坛崇拜的华丽文风,以及追求技巧声律等等迥然不同。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慢慢品味回味。
在这时候,苏问道忽然大笑一声,“楚兄,我是真的服了,你这诗才叫诗啊!”
楚玉渊心想,这实在不是我的。
不过,这也没法子解释清楚的,心里面对孟浩然老爷子了一声得罪之后,便也开始装b吹牛,“也就是偶然得之,偶然得之!”
世家门阀子弟,此时皆是不住翻白眼。
可是,这时候他们的确是写不出来好的诗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王青圣、谢聪、高铭三人身上。
这三人一时间也作不出来更好的诗,一时间额头上慢慢有细汗冒出。
难道今日组织的这茶会,就要这般草草收场?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让寒门子弟大出风头?
他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青圣行了一礼,当即神色严肃起来,“楚兄的诗,的确比在下更胜一筹,既然是以文会友,不如咱们比比文章?”
楚玉渊心想,老子前世研究的时候,那些文状元的文章,可是看了好几篇的。
你们要比文章,这不是作死?
装b这方面,老子在行,行,那就成全你们,当即沉吟片刻之后道:“比试文章,自然也是可以的,不如加点彩头如何?”
闻言,王青圣眼睛顿然一眯,“不知道楚兄以何作为彩头?”
“我是寒门学子,输了就只有这条命,不过若是王兄输了,不如把八珍楼给我如何?”
楚玉渊的话语,顿然引起一片哗然。
如今八珍楼后面的主人已经浮出水面,大家都知道那是王家的产业。
每一万多两银子的收入,在王家的诸多产业里面,八珍楼恐怕也是排在前面的吧。
他们都很好奇,王青圣会以此作赌吗?
王青圣目光无比凌厉,“楚兄的胃口不啊!”
“在下就不谦虚一些,我这条命,换一座八珍楼,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楚玉渊笑道。
王青圣叹息一声,“当真要如此吗?”
楚玉渊道:“既然论了输赢,那就是赌,没点彩头,输赢不痛不痒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抱歉了,这八珍楼,在下不能做主!”王青圣可不是傻子,八珍楼对王家来,可不只是赚钱。
酒楼,人们在吃饭的时候,自然会有谈资。
这里,还能打探到来自南地北的消息。
楚南湖适才已经在诗词方面赢了自己,看其自信,文章方面,恐怕也是极为撩的。
他输不起,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赌。
“诸位,既然是茶会,以文会友便是以文会友,何必伤了和气呢?”孔新笑着道。
其余学子此时也出来打圆场,这场针锋相对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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