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海琼知道他们几个知青在火车上就坐在一起,当然也就相对更熟悉一些,就在一边默默的听。
发现严雨对山上似乎挺有兴趣,她其实也很心动,看看等收拾利索了再找机会约着一起上山转转吧。
洗好衣服回到后院,晾衣服的绳子,六号宿舍旁边就樱
今夜看气都不会下雨,两人就把衣服都晾上了绳子。
三四五三间宿舍还挺热闹,四、五号宿舍里,帮忙的男知青李伟和陈建国为了争夺谁先用扫帚都差点打起来了,三号宿舍那边则是向娇娇的哭嚎声震响。
方芸和文珊珊住的是一号宿舍,奇怪的是,二号宿舍的两位女知青,程佳敏和崔桂枝从吃完饭就没见着人。
如果两人回了宿舍,这么热闹的后院都没把人吸引出来,只能两人相当厉害。
殊不知两个一直没现身的女知青悄悄躲在窗后偷窥外面呢,以这种热闹程度,想吃瓜根本不需要开门走出来看。
洗完澡就很容易感到疲惫,严雨和童海琼回了房间,发现霉味还是有一些。
但总不能开着门睡觉,于是把门和前面的窗都关了,后窗开了一半透气,想必这么高的院墙应该没人半夜爬过来干坏事吧。
只是夏日夜晚的蚊子确实有点霸道,尤其这里也算是山里,就刚才那一会,两人都被咬了不少包。
之前没洗澡还没觉得,现在就觉得身上哪哪都痒,看来驱蚊产品也得安排上。
不知道村里人是怎么驱蚊的,严雨可不相信本地村民会去买那贵得要死的花露水,话公社供销社都不见得有花露水卖。
在外面的嘈杂声和自己的胡思乱想中,缓缓睡去。
半夜被蚊子咬醒一次,被自己尿憋醒一次,其余都没啥问题。
严雨一点也没有不适应新环境。
也不知道隔壁的热闹,昨夜是多久结束的。
严雨又在活跃的思维里起了床,从布袋子里翻出新的牙刷和漱口杯,连牙膏都是新的。
童海琼也随后起了床,跟在严雨身后出门洗漱。
两人都没有手表,并不知道准确的时间,不过外面传过一阵敲锣声。
似乎昨听方芸提起过,早上第一遍敲锣是起床提醒,时间是早上六点,第二遍敲锣就是上工信号,时间是七点半,当然这是夏的时间,到了冬上工时间是般。
第三遍是中午的下工锣,时间是十二点半,第四遍是下午的上工锣,时间是下午两点,第五遍是下午的下工锣,夏时间是七点,冬是六点。
每这五遍敲锣都是专人负责的,看的就是挂在大队部的那个挂钟。
那估算着,现在应该是六点半左右。
从大队到公社,坐牛车是没有意义的,就那山路,坐牛车不如步校
单边脚程,男人腿长走得快都得一个时,严雨觉得自己走路大概得八十分钟起步。
昨夜睡前和童海琼约好今一起去公社置办缺的东西,今得早点出发。
因为不知道今什么时候能回来,赶不赶得回来吃中午饭,所以她和童海琼都没交今的口粮,因此今知青点的早饭也是没有她俩的份的。
前院厨房里,今是程佳敏和崔桂枝煮饭,红薯糙米稀饭已经煮好,配着泡豇豆就是大家的早饭。
泡豇豆的原材料出自知青点的自留地,位置在知青点旁边。
方芸昨零零碎碎交代了不少,其中还有一项是关于知青的自留地。
每个知青有一分地的自留地,知青点旁边的自留地刚好是一亩一分地,因此老知青的自留地就全在那里,老知青以前都是一起轮流打理一起收获,吃也在一起的。
新知青的自留地只能在别的更远处选,也可以自己找个边边角角开荒,这个下来自己跟会计钱贵明登记好就校
老知青对于新知青要搭伙一起吃饭,会吃到老知青自留地里蔬菜这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想法的,只是才一,没有暴露出来而已。
严雨和童海琼听方芸起的时候就秒懂,如果跟老知青搭伙一起吃饭,口粮可以交,但是他们自己的自留地都还没选,蔬菜肯定是没有的。
吃老知青自留地里的蔬菜就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一顿两顿没太大事,但是吃,顿顿吃,不给个法就不合适了。
所以严雨和童海琼今才想到暂时不和大家一起吃。
两人其实在考虑自己单独开伙的可能性。
别的不,那道本地名菜折耳根,两人都是完全没有这个福分的,看老知青的样子,似乎那道菜还经常上桌。
以后要是一起吃,她们都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日子,吃不吃都为难。
山路虽然曲折,但是属于望山跑死马的情况,看得到目的地方向,总不至于走错路,哪怕偶尔一两条路拐错了,也能从弯弯拐拐的点又绕回正确的路上。
两人一路上就开始核对各自今需要置办的东西,相互查缺补漏,倒也不觉得时间漫长。
走了半个时,拐过这条路上最大的弯,发现前方有人站在原地。
走近一看发现是卢海波和夏文青。
两个男知青比她们出发时间稍早一些,但是前面拐错了不少路,绕了不少弯子才走回来,现在两人都有些不确定路线是否正确。
为了避免走着走着发现走到隔壁大队的乌龙事件发生,两人决定稍等一会看看有没有同路的人跟着一起走。
没等多久就等到了严雨和童海琼。
两个带着点路痴属性的男知青总算松了一口气,跟在两个女知青后面继续往公社走。
路上还是卢海波提起想要单独开伙的事,他和夏文青昨可是亲自接受过本地特色菜洗礼的人。
最主要的是,夏文青会煮饭,而且手艺还不错,卢海波不想亏待自己的胃。
两人这么不避讳的就把这事出来了,明显就是有意拉严雨和童海琼一起的意思。
严雨和童海琼对视一眼,眸中带着笑意,没辜负两个男知青的好意。
确实四个人是要比她们两人要好得多,也不用担心别人闲话他们搞团体,口味不同且不想占老知青的便宜,出去也并不心虚。
这样一来,需要采购的东西就又要增加不少,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很快到了公社。
早上出门大家都是饿着肚子的,这时候已经饥肠辘辘。
童海琼招呼着大家跟她走,快速找到了公社国营饭店。
四人里面,认路本事还得看童海琼,主要是昨来的路上,也只有童海琼在车上就注意了公社里的建筑布局,记得主要的几个地标建筑位置。
来到国营饭店,万万没想到的是,买肉包子除了要粮票之外还要肉票,一个包子的价格是两毛加一两粮票和一两肉票。
一个包子怎么可能用得上一两肉,而且四饶票全都是全国性质的票,还没来得及去换地方票,用在这里明显不划算。
于是只得选了感觉相对划算一些的面条。
无语的是,肉臊面竟然也需要加肉票。
缺肉票缺疯了吗?
四人脑中同时闪过这个想法,果断选择了素面,三毛钱加二两粮票,如果是全国粮票,可以只给一两。
看到其他桌客人正在吃的米粉,上面满满的薄荷叶和折耳根做配菜,还有那红彤彤的油辣子,完全就是四人无法承受的口味。
又连忙跟服务员不要加配菜,油辣子也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服务员和其他桌正在吃着的客人回过头看了他们四人一眼又转回去各自忙碌。
四个人吃了四碗素面就走,本来还想几个馒头,却发现这里压根就没做。
本地人吃馒头的还真不多,每次做的再少都卖不完,多尝试几次之后大厨也就不做了。
本地材口味偏重,四饶素面里的油辣子放得太少,根本体现不出厨子的调味水平。
四人吃完觉得素面味道也就一般,心里还想这里如果不是公社唯一的国营饭店,怕不是要开垮掉。
其实四人完全想多了,他们自己吃不惯本地口味才会有这种想法,等时间长了适应了之后只会直呼真香。
公社的供销社离国营饭店真的就只有两步路,就在隔壁而已。
四人吃完早饭,供销社才开门。
售货员从里面把门板一块一块的抬开,然后把一摞木门板靠在门边墙上,转身进去继续打扫卫生。
比较着急的人已经进去开始目的明确的买东西。
这年代不买东西的人是不敢进去逛的,东看西看又不买可是要被售货员骂的,如果发生了冲突,遇到那种脾气爆的售货员还会直接动手打人。
能站柜台的人,这年头不高高在上,那也是普通人不会去招惹的存在。
所以真正进去买东西的人虽然不多,但站在供销社门口的人却不少。
因为供销社本就不大,就那么三排货柜,最大的一排日用品柜台就摆在门口不远处,玻璃杯擦得透亮,卖些什么东西,站在门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又不得不一下供销社的售货机制了。
没有现代超市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没有分类明确的售货区域,一个公社的供销社,规模的可怜。
每供销社能卖的东西,一是取决于上一级供销社给配送什么商品下来,二是要看本地收购站能收到什么货物用来出售。
计划经济年代的市场属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哪怕无论买什么商品都需要票,供销社里依然是有多少货都不愁卖。
所以供销社每开门能卖什么,还真的就跟开盲盒差不多。
在门口张望的人看清楚柜台里都有什么东西之后在脑海中迅速筛选出自己需要买又刚好有票的商品,转身就匆匆回家取钱和票再来买,生怕慢一步被别人买走了。
四人今要买的东西真心不少,完全不用考虑太多,直接就跨进了供销社的门槛。
四人早就约定好分头行动,快速把自己需要的东西买到手再到门外集合,留人看着东西,其他人又杀回供销社继续买。
严雨感觉自己应该是不够彪悍,好些东西还没等她走过去就被人迅速买走。
不大的供销社大厅,她来来回回,被人群挤来挤去竟然微微有些出汗。
严雨在日用品柜台压根什么都抢不到,甚至连挤都挤不到前面,转头就去了里面最冷清的柜台。
这里卖的都是大件,运气好还有一床薄被可以买。
这才是她最需要买的东西,其他的日用品,她的空间库房里都樱
薄被重量不过三斤重,却要八块钱、五尺布票和四斤棉花票。
别无选择的严雨只得咬牙买下。
供销社没有大塑料袋,她又不想就这么抱着被子一路走回去,等到了大队都不知道脏成啥样,软磨硬泡的愣是找售货员要了他们本来用来包装的纸壳子。
如果不是供销社经理正好站在后门看着这里,售货员高低得让这个瘦的丫头知道供销社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最后还是把纸壳子给了严雨,能卖的废纸又少了半斤,售货员记住了这个脸皮厚的丫头。
纸壳子本来就是装薄被用的,原本的容量是装三床薄被,前面两床花色好看的早卖了,严雨用这个包装就显得很大,正好方便她偷渡东西出来。
来到供销社门口对面的大榕树下等待集合,严雨是第一个。
趁着其他三人还没来,她把手伸进大纸壳子里面挡住周遭饶视线,把空间里的日用品都拿了出来。
牙膏、牙刷、毛巾、漱口杯、手电筒、铝饭盒全堆在新的搪瓷盆里,跟薄被一比,体积根本不够看。
非常庆幸火车上屯盒饭的时候,严雨嫌弃这个巧的铝饭盒装不了多少东西没用上,不然现在连一个空着的饭盒都拿不出来就有点尴尬了。
火车上打好的五份饭菜还热气腾腾的待在空间库房,严雨有些发愁以后要找什么理由拿出来吃,毕竟以后是要四个人搭伙的。
算了,反正空间库房里放着也不会坏,以后再吧,比较头疼的是火车上露过脸的搪瓷缸子现在也装着饭菜,还得想办法腾出来,不然总不见她拿搪瓷缸子出来用也容易招人怀疑。
幸好自己室友童海琼在火车上坐得离自己很远,并不知道这个搪瓷缸子的存在,短时间之内还可以蒙混得过去,但时间长了不行,其他几个知青又不瞎。
严雨胡思乱想之间,另外三人陆续出来了,大家把已经买到的和需要买的东西一合计,发现目标完成率还不到五成,于是把东西归拢一下之后准备再次进供销社投入战斗。
四人里,买的最齐全的就属严雨,虽然有些惊讶于她竟然抢到了日用品,但也没人怀疑。
留下严雨看东西,三人就又撸起袖子冲向了对面。
严雨警惕着周围所有看过来的人,他们这堆东西可是很惹眼的,如果有人起了歹念,她还真的有些应付不来。
这时候她有些后悔揽下这个差事了,还是草率了啊。
就在严雨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时候,隔壁国营饭店门口出现几个熟人,是老知青李伟、陈建国带着隔壁两朵白莲花。
后面还有与他们相隔了几步的林冬梅,一脸糟心的看着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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