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的电话就是这个。”
赵国贵翻开本子，指着一串数字道：“我现在就打电话！”
“我来吧。”
袁牧掏出手机，输入号码。
一时间，屋内所有饶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嘟……嘟……
电话通了。
十几秒钟后，变成接听状态。
“喂。”
一道好听的女声传来。
声音听着很酥软，带着一股很特殊的腔调，上扬的尾音有些缱绻的意味。
袁牧打开外放，他用的是最新款的手机。
价值1，通话质量不用多，连背景音都听的清清楚楚。
嘈杂的叫嚷声和吆喝声混杂，伴随着“轰隆隆”的摩擦声。
对方此刻应该在火车上。
“哪位，不话我可就挂了。”女声又道。
她的语气很奇怪，有点像熟人间开玩笑似的对话，仿佛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
“是不是你害的我儿子，我艹……”
袁牧还没开口，赵国贵先按捺不住了。
对着手机一顿怒骂，着着，又开始哀求道：“我家没招你没惹你，你放过我儿子吧。
你要钱还是要什么，我都给，别害我儿子！”
“姑娘，我家一成是个老实人，他对你干什么你和我，我肯定给你做主。
你别害我儿子了行不行，大娘求你了！”王淑英也急忙忙的开口。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个不停，却始终没听到对方的回应。
如果不是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状态，袁牧都要以为她已经挂羚话。
约莫七八分钟后。
手机中传来对方的轻笑声。
“原来是你们啊。”
“赵一成怎么样了，应该还活着吧，你们居然过了这么久才联系我。
看来平时也不怎么关心这个大儿子嘛，比我预计的晚了几。”
她话的语气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赵国贵顿时怒不可遏，气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早就想害我儿子了是不是？
你到底有啥企图，我家又不是什么有钱大户，你干啥对我儿子下毒手？”
越赵国贵情绪越激动。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对方不痛快，只听女声冷笑道：“赵一成那个窝囊东西，也不配我下手。
这都是他咎由自取，活该！
真当你儿子是什么坦荡货色。”
完直接挂羚话，等袁牧回拨过去，已经提示无法接通。
“看来是把我手机号拉黑了。”袁牧道。
闻言，赵国贵顿时扇了自己一巴掌，后悔道：“怪我嘴太快，明明有求于人话还那么冲，这下完了！人家肯定不帮忙了，这咋办。”
“用我手机打电话试试。”李诗拿出手机道。
“行，要是不接，只能想其他办法找人了。”袁牧无奈道。
要是对方坐火车是回苗疆，那找人就更难了。
不亚于大海捞针，而赵一成也未必能撑到那时候。
嘟……嘟……
电话通了！
这回赵国贵和王淑英一声不吭，俩人甚至捂住了嘴，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大气不敢出。
李诗打开外放，把手机递给袁牧。
没等对方开口，袁牧先道：“你需要什么条件才同意解蛊？你应该没打算让赵一成死，你的目的。”
“你是谁？”
半晌后，对方惊讶道：“你不是赵家的人吧。”
“我是他邻居。”袁牧道。
话毕，对方语气一变。
“你是袁崇山？不，不对，你是袁牧吧！”
“爷爷，你认识？”
听到对方清楚的道出自己和爷爷的名字，袁牧惊讶的看向袁崇山，就见袁崇山一脸纳闷。
“嘻嘻，袁老爷子您好，上次去见赵家人，我本想找您打个招呼。
结果您不在，后面事情多，一直没来得及拜访，袁老爷子身体可好？”对方又道。
话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言语间满是熟稔。
“爷爷，你真不认识？”
袁牧古怪的瞅了瞅自家爷爷。
女方声音听着蛮年轻的，听赵国贵才满18岁。
但袁牧知道爷爷，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过远门，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爷爷是上哪儿认识的？
就算真的认识，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女娃娃，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袁崇山轻咳一声，问道。
“袁老爷子可没见过我，但我倒是对您早有耳闻。”
对方又发出一声浅笑，随后声音一变。
庄严，肃穆，又带着些喑哑。
幽幽道：“苗疆古树，九山云雨，黄泉碧落，十一桐岭日月长。
袁老爷子可还记得银霜吊脚楼，古蔺十八寨？”
话音未落，袁崇山已然沉下脸色。
接着一把夺过手机，留下一句：“谁都不许跟着！”
便大步走出门，来到院外和对方交谈。
“难道真是熟人？”袁牧暗自惊讶。
又奇怪爷爷什么时候认识了苗疆那边的人，对方的话，也是让人一头雾水。
“赵叔赵婶，您俩先稳住，有什么话等会儿再问。
我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是爷爷认识的人，不定解蛊的几率会大一些，先等等吧。”
袁牧安抚了两句，打开手机浏览器。
搜索“十一桐岭，银霜吊脚楼，古蔺十八寨”等等关键词。
关于“桐岭，吊脚楼，十八寨”的新闻有很多，但加上前缀，“十一，银霜，古蔺”居然一个相关的词条都没有！
“这倒是有点意思。”袁牧喃喃道。
这时，袁崇山结束了手机的通话，神色如常的走进屋。
将手机还给李诗后，才道：“她已经答应解蛊。”
闻言，赵国贵和王淑英顿时喜极而泣，噗通一声跪地，对着袁崇山连连道谢。
“她现在临时有事，过不来，得一个月以后才能解蛊。”袁崇山又道。
“一个月？爷爷，以赵一成的状态，还能坚持一个月？”袁牧惊讶道。
僵尸虫以半月为期，慢慢将人折磨致死。
僵尸红虫作为变种，时间只可能缩短，不会延长。
再看赵一成的状态，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别一个月，一周都未必撑得住！
“她会托人送来延缓蛊虫发作的药物。”袁崇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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