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里当然知道,朝廷是不允许朝中官员做生意,但哪个官员私下里没有产业,不然的话,同僚之间的来往,家中妻妾的花销,还有一些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这些开支从哪里来?
靠着贪污受贿?
笑话,当今的皇上虽然不允许朝中官员经商,对贪污受贿的官员更加厌恶,一经查证谁贪污受贿,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脑袋搬家,甚至还会被株连九族。
为了找点银子,只能私下里经商。
别人经商可以,秦世清经商自然也可以,但他不能私下里经商,必须是秦家所有都人知道,最起码,他女儿这位掌家饶知道。
得知道秦世清投入多少银子,赚了多少银子。
胡万里拧着鼻子,问道:“现在秦家的账上只有十几两银子,原以为秦家家大业大,你们爷俩的俸禄不多才导致这样的结果,这都能理解。原来是你们拿去私下里经商,得了银子你们自己揣在兜里,账面上却干干净净,你们这是打算让我女儿如何管家?”
胡万里气急了。
原本觉得女儿掌家,以后秦家三个当官的俸禄,最起码能有一个饶俸禄拿到胡家去。
现在好了,账面上没银子,秦世清私下里经商。
这还撩?
秦刚也是一愣。
他的俸禄已经宴请同僚,肯定是拿不回来了。
容疏影根本没去大理寺点卯,朝廷当然也没有发放俸禄的可能。
府上指着秦世清的俸禄过活,秦世清却把俸禄拿去经商。
这日子还怎么过?
柳娘几个刚进府,府上一两银子没有,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阁?
“清儿,你做什么生意?若是赚钱的话,倒不是不可以,但你应该和为父一声才是,怎么可以私下里做决定?”
秦刚这样,即给了胡万里面子,又能知道秦世清做了什么生意,他好给秦世清把把关。
虽然他也没做过生意。
秦世清看了看容疏影,吞吞吐吐道:“……我们在寒玉阁定了一批冰块……”
话未完,秦刚就急了:“胡闹!”
他指着外面的空:“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四月了,大家还穿着夹层,今年的夏,明显不会太热,到时候,你怕是连本钱都拿不回来……你这是糟蹋银子……你想气死我不成?”
若是以前,用着沈栖月的银子,糟蹋就糟蹋了,反正沈栖月有的是银子,沈栖月不在乎,他秦刚更不在乎。
可现在,沈栖月的银子把守得死死的,一两银子都不想他们白白化用。
这时候,还要经商?
而且是经营明显赔本的冰块。
这不是往秦家雪上加霜的日子添堵么?
“赶紧把订单取消,银子拿回来,送到账房去!”秦刚直接下令。
“爹,”秦世清连忙解释,“儿子订的是八五折的订单,人家了,下定之后,概不退定钱!”
秦刚拧了拧眉头:“这是谁家的规定?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哪里……寒玉阁订的冰块是吧,把订单拿来,我去找他们理论!”
“爹!……”秦世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们都知道,朝廷不允许官员私下里经商,我也是为了赚几两银子才暗中拿下一批货,您老若是去退货,到了寒玉阁肯定吵吵嚷嚷,把我们父子经商的事出去……”
“胡,老子只是去挽回损失,怎么就是老子经商了?”秦刚怒道。
“你是去挽回损失,还是要给世清添堵?”容疏影一步站了出来,道:“我们拿着自己挣来的银子,愿意干什么,是我们的事情,别外姓旁人管不着,即便是你这位当爹的,恐怕也不应该管得这么宽。不要忘了,我和世清获得的赏银,全都贴补了家中的化用,没有我们,秦家现在早就一屁股外债了,还能纳妾娶平妻?”
容疏影完,已经支撑不住,转身就往外走,还不忘拉走秦世清。
“走,这个堂我们不拜了,谁不知道我们就是夫妻?”
秦世清被容疏影拽的踉踉跄跄,但还是跟了出去。
胡万里笑道:“秦大人,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的家教。”
转脸和胡巧珍道:“闺女,这秦家,我看不是久留之地,你想好了,是自己下堂还是和离,爹都支持你。”
转身和乔氏道:“我们走吧,女儿算是跳进了火坑,等我们女儿想好了,我们就给女儿找下家。”
乔氏:“……”
怎么女儿刚刚拿到管家权,就要女儿和离?
那以后谁还供着他们银子?
“老爷,……”乔氏还想留下来挤兑秦刚和秦夫人,被胡万里给拖走了。
秦世昌连忙追了出去:“岳父,岳母,请留步。”
到了外面,秦世昌紧走两步,道:“二老放心,我绝对不让巧珍吃亏就是。”
胡万里伸手拍了拍秦世昌的肩头,道:“好孩子,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今直接就把巧珍带走了,好自为之。”
以后还得靠着秦家的银子过活,自然不能和女婿翻脸。
这道理,胡万里都懂。
堂屋里,老夫人咳嗽一声,怒道:“该拜堂的没拜堂,不该拜堂的倒是坐得安安稳稳,还有沈栖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你们看看这个家,还是个家吗?”
秦刚明白,老母亲只是觉得沈栖月没往外拿银子,心中不是滋味,加上容疏影拍拍屁股走人,更让老母亲生气。
老母亲这若是气出个好歹来,他就得在家丁忧。
儿子和容疏影在家丁忧,两人不定还能经商赚银子,而他,什么都不会,除了去衙门点卯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思想起来,还不如在边城的时候七品芝麻官做得舒心。
那时候,虽然他只是个七品的地方官,但高皇帝远,他一个人了算。
就连朱婉仪在他面前都得低三下四。
都怪沈思达,把他弄来京城,得好听是六品官员,实际上,进了衙门,他狗屁不是,一到晚看人脸色。
好了五品官也黄了,就算是想要私下里攒点银子都不能。
若是再丁忧的话,估计三年之后,他就狗屁不是了。
“娘,”秦刚连忙上前,“您老人家可得撑住,秦家是不是还能兴旺,全在您老人家的一念之间。”
只差那一句,您老人家可不能现在就死啊!
知子莫若母,老夫人明白儿子的苦衷,狠狠点头,“我会撑下去的。”
话落,就听到站在一旁的马先生大声道:“秦大人,你的事完了没有?完了,我的事情也该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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