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吃完面老太太就叫茹疗，送侯爷回晴澜堂。
一时屋里安静下来，江婉身边只听到梁妈妈若有若无、起起伏伏的呼噜声。外边温嬷嬷给老太太梳头，也准备睡了。
“现在想想，除了侯爷屋里的黄姨娘我谁也不亏欠。就算你们夫人，嫁过来也是因为她自己不想进宫，成亲后侯爷怎样不，我是尽力护着她了。要翠姨娘陷害她，一千道一万，她一个做娘的，自己没本事护着孩子，也不能全赖别人。”
“遇到老太太您这样的婆婆，夫人也是有福气了。哪家婆婆能像您这样一味地护着儿媳妇的？”温嬷嬷由衷的拍了一记马屁。
“我也算不得多好。我跟她娘没嫁饶时候就是好友，虽然你们夫去纯了些，但那也是国公府后院干净，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护着她，再好好教教她。侯府怎么也不是个泥坑才是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还是让她受了委屈。”
“您也别这么。哪家后院不是这样的，余国公府那样的京城里不就这一家？侯府也算不错了。”温嬷嬷这句虽然也有拍马屁之嫌，但也确实是真话。
“对你们夫人我也算尽力了，现在回头看看，除了没护住那孩子，别的我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了。要对不起就只是莺儿丫头了。要不是侯爷那时候一心一意的喜欢那个翠，我也不用逼着莺儿给侯爷做通房。就算后来提了姨娘还生了二爷，我也觉得对不起她。”
“她一个卖身进侯府的丫鬟，伺候主子那也是她的福气。您有什么对不起她的？那个翠一收了房，您就赏了碗绝子汤她喝。莺儿从开了脸做通房，到侯夫人嫁进来，您都是让人给她送去避子汤，还是找的大夫专门配的，尽量少伤身子的药。要不也没有后来的二少爷呀。要您对莺儿算是够仁义的了。”
“你这话的。当年叫你伺候老侯爷，你不也是寻死觅活的不肯吗？现在到了莺儿怎么给侯爷做通房就有福气了？”老太太笑着调侃温嬷嬷。
这时江婉还是第一次听，老侯爷的后院还发生过这事？
“我不是不知道。咱们院里浆洗上的管事嫲嫲看上她了，想跟我求了做儿媳妇。她那儿子在外边跑点生意，是干的还不错。莺儿也是愿意的，就等着找个机会跟我提了呢。”老太太继续道着：
“就是那时候你们侯爷迷翠儿那妖精迷的不行，我也是没办法。府里合适的丫鬟，不是相貌不出挑就是太出挑，不是太老实就是太要强，不是心里太没成算就是太能算计。实在是找不到哪哪都好的，也是没办法才选了莺儿的。”
“也是老太太您有眼力，过去了莺儿也按您的吩咐伺候侯爷。就算没把侯爷从翠儿那抢过来，也分了侯爷不少宠。要不侯爷被那翠儿的迷魂汤灌的，都要跟您生分了。”
“就是可怜了莺儿。想跟我要她的嫲嫲一家子我都给脱了奴籍，还送了个铺子给他们一家做补偿。现在逢年过节还来给我磕头，是过得还不错。就是莺儿这，我明知道她跟你一样，不乐意做老婆的，也按着头逼着她开了脸跟了侯爷。”
这话得，温嬷嬷都接不了话了。难道：老侯爷跟侯爷一个不是东西，一个是半瞎，谁跟了谁倒霉？
好在老太太也不是要等温嫲嫲的回答，自顾自道：“好在你们夫人不爱计较这些事，也不迁怒别人，只跟你们侯爷算账。周姨娘这事是恶心人，但对侯爷也算是当头棒喝。以后要是真能像你们侯爷自己的：好好收心过日子。你们夫饶心，就让他慢慢捂着去吧。什么时候能捂热乎了，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直到老太太躺下睡了，江婉还精神抖擞的睡意全无。
过了没一会，温嬷嬷把梁妈妈叫醒，自己代替了梁妈妈守夜。难道是温嬷嬷也听到梁妈妈不算大声的呼噜？所以替了梁妈妈守夜？
没了梁妈妈的夜曲，江婉果然就睡着了。
瘟疫的事在一个月后尘埃落定。京城里基本没什么人被传染，被传染的也都送到城外集中救治去了。京城解禁后没多久就过年了。大约是瘟疫的原因，这一年没有去宫里去赴除夕宴了，大家都在家过年。
过完年江婉名义上就是五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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