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大光打算转身前往秦野家的时候，走到半路。
却发现一个熟人。
那人正是秦焕。
此时的秦焕正在隔壁邻居王二叔家。
孙大光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蹲在王二叔家院墙外，听着动静。
“二叔，我想借您的船用一下！”
是秦焕的声音。
王二叔挠了挠头，犹豫道：“借船？你要干啥？”
“焕子，你子可不是不知道，咱这船就是命根子。”
“你好几年前不是，再去海边捞一次海货，你就是狗么？怎么，现在不仅开始赶海了，还打算借船搞大活儿了？”
秦焕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王二叔的是实话。
当年他确实放过这样的狠话，那时候他被海浪打翻了船，差点没了命。
回头又没有搞到多少海货！
那一次，确实当着村里饶面出过自己再赶海就是狗的狠话！
不过，那不是以前的自己么？
重生之后，哪里还会走那条老路呢？
“二叔，您看，那不是我年纪，不知道当家吗？！”
秦焕完，开口道：“您看方便的话，您就把船借我用用，弄到了海货，我给您送来？”
王二叔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从在村里长大的后生，沉默了片刻。
“你子啊……”王二叔摇摇头：“不是我你，这么些年了，你什么时候让你死去的爹妈安心过，这两风大，海上不太平。偏偏这个时候，你借船，这不是玩儿么？”
秦焕站在王二叔面前，忽然沉了沉眼皮，声音低了几分：“二叔，我知道以前我不懂事，总让村里人看笑话，也让您老人家操心。但我现在真的变了，您放心，只要您答应把船借给我，回来的海货，您随便挑两成！”
王二叔还是皱着眉没松口，喃喃着：“话是这么，可你也知道，海上行船可不是玩泥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是你一个人受罪，这在海头讨生活的，谁不当船是命根子啊？”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我给你实话，就算把船借给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你自个儿没经验，还总想着抢活儿，海上可比你想得凶险得多，这事儿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
“二叔，我知道您担心。但这次不同，我不光有计划，还有把握。您信我一回，这条船，我不仅能让它安然回来，还能有收成！”
完这些话，秦焕看着王二，希望这老家伙就别固执了。
王二叔盯了他半，心里有些动摇，却又不愿让步。
他一边考虑，一边低声问道：“那，你叫了哪几个人跟你一起行船？”
秦焕沉默了一下：“现在还没叫人，但二叔，您放心，我不会一个人上船。”
他语气一转，带着点轻松的笑意，“等您答应了，我保准能找几个靠谱有经验的伙计帮忙。”
王二叔拍了拍手上的烟灰，眼角狐疑地挑了挑，“找人容易？你这话的，别人找人容易我还信！你找人容易？你这子在村里名声都快臭了，谁敢跟你出去送死？拿命换你吹的牛皮？”
完，王二叔眼神一冷：“不行，这船，我不能借，除非你找到靠谱的同船的人，我可不想你在海里面出事！”
秦焕嘴角抽了抽，王二叔这话的倒没问题。
这出海不是事，哪有一个去独出海的？
只是，面对王二叔那双眼睛，他知道，光靠嘴皮子是哄不过去的。
王二叔也是老渔民了，这船，估计不好借！
“二叔，要不这样吧，我出钱租？”
秦焕想了想，索性觉得直接点更好。
“你出钱租？哎，真有意思了，焕？我是在意你那两儿钱么？”
“我是怕你出事儿！”
“你这样，可就伤了你王二叔的心了，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们兄妹两个住我隔壁，虽然谈不上帮大忙，忙也是帮衬过不少的，我在意过钱这个事儿么？”
秦焕被王二叔这话堵得一滞，喉咙里像卡了鱼刺，一时不出话来。
王二叔得没错，村里谁不知道他秦焕是个“来子”？
这些年，爹妈走得早，他跟沫相依为民。
王二叔作为邻居，大忙不上，日常帮衬点也是有的！
此时他谈钱，这老人家心里能开心？
“二叔，我……”
秦焕抬起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这次真不是闹着玩儿。我得让沫过上好日子，也得让村里人看看，我秦焕不是只会混日子！”
王二叔眯着眼，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转，没吭声。
海风从远处吹来，刮得院子里的破渔网不断晃荡。
他忽然叹了口气，语气缓了些：“焕啊，不是二叔不信你。你你有把握，可这海上的事儿，谁敢打包票？再，你连个靠谱的伙计都没找着，我怎么放心？”
秦焕咬了咬牙，心里头憋了一股劲儿。
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看来，王二叔是打定了主意，不看到实打实的同船伙计，根本不可能松口。
院子里的气氛一时显得压抑，秦焕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王二叔挂在墙边的一张旧帆布上——
那帆布已经有些破损，却依然缝缝补补地在发挥着作用，和王二叔这个人一样固执得很。
他低声：“二叔，这样吧，我先去找人。黑之前，我肯定让您看到愿意和我一起出海的人，成不成？”
秦焕这话得干脆利落，显然不想再耽误时间。
王二叔目光沉沉打量他，许久，才缓缓应道：“好，焕，若你真能找齐人，船就借你。但你记住，出海归来后，得先来二叔家交个平安话，别让我这把老骨头白担心！”
“行！”秦焕几乎是脱口而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院外，一个声音响起：“秦焕，你要找人，现成的人就在这里啊！”
秦焕和王二叔同时扭头，朝院外看去。
而看到来人，秦焕眼神一沉。
来人，正是孙大光。
此时的孙大光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差人多简单，不仅仅我可以陪你去，我一句话，再多个三五个人，不是问题！王二叔，你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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