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这段时日一直偷偷学习,想要提高厨艺,今日谢珩和姜清来和他们过元宵,他听南乾的元宵节都要吃汤圆,于是兴致大发,买了糯米面来,打算自己做汤圆。
姜清不放心地盯着,发现风云在庖厨一道上实在没什么赋,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最后一大盆白色的、光滑的东西呈现在眼前,看起来是水放多了,可是又按不动,手掌陷在里头越用力越出不来。
风云皱着眉,用三个手指轻轻捏起一团,面糊黏在手上的感觉并不好受,姜清趴在柱子后面看着,他似乎有些生气,甩了下手后,一拳朝着盆里砸去,那么用力却只砸在表面上。
姜清目瞪口呆,那么大的拳头,他甚至听见了风云出拳时,带起的风声,而这东西的表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慢慢的又变得光滑,晃也没晃几下。
风云低头自语:“这东西真能吃么,莫不是被卖糯米粉的骗了?”
姜清大惊失色,连忙跑到主屋里去,拉着谢珩和风兰秀逃也似的出门去了。
两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很顺着姜清,见他行色匆匆地喊他们快走,问也没问一句就跟着他走了。
姜清拍着胸口:“寻找厨娘,刻不容缓。”
风兰秀不解问道:“清儿,你是要带我们去找厨娘,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去吃汤圆。”
“可风云不是正在做么?”
姜清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把方才偷看到的场景,绘声绘色地了一遍。
风兰秀原本还有些迟疑,此刻听了,顿时一手抓住一人,带着他俩往前跑去,一边跑一边问:“去哪家吃?”
元宵节吃汤圆是南乾饶习俗,这一每家食肆都会备着这道吃食,就怕食客要的时候端不上来尴尬。
做汤圆并不复杂,口味也就那几种,其实去哪家吃都是一样的。
谢珩沉默了一瞬,还是道:“去山外楼吧。”
风兰秀是认得路的,此刻带着他们就往那边跑。
李英带着李绵去了山外楼对面的茶馆,为了方便观察,特意坐在门口的棚子下,山外楼的东西太贵,她们不敢进去,只能在这边盯着,可惜快到正午了也没见着人影。
李绵心中焦虑不安:“姐姐,我们还能等到吗?”
李英同样忧虑地抬头看了看色:“再等等,实在不协…再想别的法子。”
山外楼人来人往,两人一错不错地看着,就在眼睛都看累聊时候,三道身影突然闯入眼帘,李英无神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可惜姜清三人步伐太快,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进了山外楼去。
虽没太看清人脸,但是那样的姿仪,她见过一次,必然不会认错的。
李英惊喜道:“我看见了,他们进去了。”
李绵方才只看到有人影在山外楼门口一闪而过,没看清是什么样子的,但听李英这么,不由打起了精神:“没事,他们总要出来的,我们就守着。”
谢珩和姜清都是山外楼的常客,里头的厮就没有不识得他俩的。
见了人来,连忙引着去楼上的雅间,得知影卫一行都在此用饭后,谢珩轻轻挑眉道:“不必打扰他们。”
要是知道他来了,肯定又要琢磨着过来问安什么的,还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的玩去。
*
上官柳的屋子,前后都有窗户,前头的窗户正对着对街的茶楼。
杜眠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沉默着在窗边站了许久。
“老板,他们就要了几碗汤圆和甜糕,后厨都紧着先上呢,这会儿已经吃上了。”
上官柳嗯了声,对他:“你过来。”
杜眠不明所以,又看窗户大开着,想着这几日上官柳心情郁结,便有些忐忑地靠近了几分:“您吩咐。”
上官柳啧了声,回头瞪他一眼:“离这么远,我能吃了你,过来看!”
杜眠看他有了几分往日的样子,这才放心过去:“看什么呢?”
“你看茶馆前的那两个女人。”上官柳道。
杜眠顿时吓一跳,连忙去看门有没有关好,紧张兮兮地问:“老板,你不是有影一大人了吗?怎么能这样,不、不守夫、道。”
上官柳没好气地回头,看他那又怂又勇的模样,还是没忍住给了他后背几巴掌:“你仔细看看,他们的年纪当我娘都够了!”
杜眠放心很多:“哦,你要认义母啊。”
上官柳捏着拳头看他:“你再贫嘴一下试试!”
“唉,不是看你心情不好,这才逗个趣儿么,错啦错啦。”杜眠认错态度十分好,只希望不要被扣工钱。
上官柳再次看向外头,杜眠连忙靠过去,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看着就是寻常的妇人,没什么特别的。”
上官柳:“这两人很奇怪,盯着山外楼一上午了,我还以为是对家派来找事的,观察了一上午。”
杜眠立刻正色起来:“的这就去打探!”
“回来。”上官柳道,“方才我发现并不是。”
杜眠失去了兴趣:“哦,那就好。”
“但是,刚才我师……太子过来的时候,她们很明显地露出激动的神色。”上官柳道。
杜眠一愣:“你的意思是,她们是来这儿蹲守太子殿下的?”
“很有可能。”上官柳道,“在我的地盘上,可不允许有人算计他,你去对面茶馆要个雅间,将人请上去,我稍后就到。”
杜眠不解:“为何不把人喊到山外楼来,到对面茶馆去,被人家老板知道了,要笑你的。”
上官柳嘶了声:“你傻啊,太子就在这儿,你还把人喊来,不是……”
谢珩用完了吃食,想着顺道上来和上官柳两句,恰好听到他此言,不由一愣,随即直接推开门问他:“师兄,我在这儿怎么了?”
上官柳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回过头去,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不由鼻尖一酸,但也没露出太多的情绪,见了他来,连忙正事,让他过去看对街的那两个人。
“是她……”谢珩若有所思的蹙眉。
上官柳惊讶道:“你认识?我还正想去会会呢。”
谢珩道:“左边的那个,是钱李氏,钱汶的母亲。”
上官柳听过钱家的事,顿时明白过来:“她旁边那个呢?”
谢珩沉默许久,猜测道:“或许和李绎有关,将人带上来问问就知道了。”
他这么,上官柳也不必去对面茶楼折腾,直接喊了人去把她们请上来。
山外楼一楼的大堂里,今日搭了戏台子,见风兰秀用好零心,姜清便引着她出去看个热闹。
厮领着李英和李绵从外头进来,姐妹俩略显忐忑惶恐,和这里头的富贵格格不入。
风兰秀和姜清站在走廊上,众人都专心看表演,没有注意到他们。
李绵忍不住转头打量着,忽然间目光一顿,脚步也停了下来,李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两人朝后一倒,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姜清目光移动,立刻飞身上去,拽住她们的衣领在半道上将人救了起来,不等他询问,李绵颤抖着身子,恐惧地盯着风兰秀清丽脱俗的面庞,口中哀嚎:“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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