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猜到姬姮要排四柱，估计和刚才要猜硬币一样，告诉我什么。
但想了想，还是按着她的生辰八字开始算。
一般的都还好，就是在将时辰转换成姬水那边时，却怎么也算不出来。
我定了定神，准备强行算时，湛蓝的空中，突然有道白光闪过。
宛如白日梵星，刺得人眼睛生疼，脑袋嗡文。
怎么也想不起姬水在哪里，日出是什么时候，应该排什么时辰。
更甚至都记不起，刚才的生辰八字是哪八个字了。
不由的抬眼看向姬姮：“怎么回事？”
“它不让你算！”姬姮抬手指了指。
指间夹着那枚硬币，沉声道：“它还没拿定主意。”
“什么意思？”顾容音也跟着凑了过来，满眼不解：“你的命不能算？”
姬姮摇了摇头：“算你的也一样。”
顾容音不信，但还是沉声道：“我和我哥的命不对。”
他们兄妹孪生，命中极贵，却因为是龙凤胎，又显得有些诡异。
“那算施行云的？”姬姮也不生气，继续提议。
我看了一眼顾容卿，也摇了摇头。
我的生辰八字，其实也算不出来的。
最先算的时候，就很乱。
奶奶告诉我，这是因为棺中圆房，遮了机，所以算不出来。
加上人不自算，难免受影响，所以就让我不要算了。
再后来，就见顾容卿和我的生辰八字完全一样，受孕的日子也是一样，更甚至连生的地方都接近。
我们一个没有生辰，一个没有死忌，好像我们才是一体的。
后面我就没有算过了，倒是苏秦拿我的八字练手，排过。
算得乱七八糟，时好时坏的，也就只我命不好算。
“那算刘宇辰……不行！”姬姮想了想，指着苏秦道：“算他总行了吧？”
苏秦：“你看不起谁呢？”
“哦，你们都是贵人，命数有道遮掩！就我？我的命贱，你们想怎么算就怎么算，没关系？”
姬姮一时也有点烦躁：“那你们，算谁的？”
“你直接结论不就行了吗？”顾容声正收着铲子，沉声道：“姬少主是想表达什么？”
姬姮将那枚硬币往空中一丢，猛的咬破指尖，一滴血弹出。
双指并拢：“我姬水姬氏，现任少主姬姮，以血起誓！”
她这话一起，湛蓝的空外，又是一道白光，比刚才更亮，隐隐夹着闷雷声。
姬姮复又道：“如若硬币花字落地，我必杀苏秦！”
吓得刚才怼她的苏秦，瞬间闭了嘴，往我背后一缩。
“字落地，我必杀刘宇辰！”姬姮目光一横，看向“懵懂无知”的刘宇辰。
“若竖着落地不倒，我必杀顾容音！”姬姮又添了一句。
可接连三句了，那个被她信手一弹的硬币还没有落下。
姬姮复又道：“如若落地后，旋转不停，当无此誓！”
随着她话音一落，硬币“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那落地处，正好有块石头，硬币被硌了一下，弹起，滚到别墅前的水磨大理石上，溜溜的直转。
我们都看着它，过了许久，它还在转。
姬姮却笑道：“如若一个时停，我就杀了施行云！”
“如若……”
我看着溜溜转的硬币，沉声道：“行了，我明白了。”
“懂了吧？”姬姮得意的点零那溜溜转的硬币。
冷笑道：“也就这样，其实卡得还是不行，如果我是……”
她话还没完，空中白光一闪，雷声未起。
姬姮猛的张嘴，呕出一口淤血。
吓得我忙掐诀靠近她，要帮她运气。
她却朝我摆手：“没关系，习惯了！”
姬少主平时没少搞这种遭打雷劈的事情。
居然用姬水姬氏的血脉，以血起誓，用来跟我们证明，在这里面，一切预测性和观测性的东西，都不是可靠的。
也就是，这里在外面的观测中，会影响我们里面的状态。
同时也在道的观测中，会影响我们整个的发展。
就像那个很有名的薛定谔的猫，如果不去看，那只猫至少有一半的机率是活着的。
可看了，就有一半的机率是死聊。
其实对于猫而言，不去看，才是最好的。
因为它在生死边缘游离。
算命和一些异象预言，其实也是一样的。
当能被窥探到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结果。
或是如看到的，或是与看到的背道而驰。
而从姬姮的那个血誓抛币来看，道还没有想让我们中间的谁死，或者留着我们中间的每一个，都对下一步有重大的影响。
所以，道让我们都处在生死徘徊的边缘。
连命，都不给我们算了。
苏秦看着那个在大理石上溜溜自转的硬币：“幸好我们不靠梅花易数这些吃饭，也不靠占卜什么的，决定事情，要不然在这里面，怕是做什么都犹豫不决。”
“总感觉机乱了，做什么都不对。”
我苦笑了一声，万物融合，机哪有不乱的。
只是我没想到姬水姬氏和道这么近，姬姮一个血誓，就能左右道去卡bUG。
当下朝姬姮道 ：“你还想和我什么？”
姬姮伸手摸着我鬓边的兰花：“他们都在一个个强调，你是万物归一的关键，可怎么个关键法，从来没有谁明。”
“但这一次次的强调，就像那些预言，让你心中生出了疑云，也让我们所有人都跟着这个预言走。”
“你就像这枚硬币，他们要用你来预测什么，用来你左右最终的结局，可谁也没想过，你可能就是薛定谔的那只猫。”
“生与死，其实不在他们的观测之郑”
“在你知道被观测时，你可以做出选择。”
“就是！”苏秦用力拍了下手掌，沉声道：“我们自己不想活，用不着姬少主你来杀，随便一抬掌，拍灵盖死算了，没什么痛苦。”
我苦笑一声，轻声道：“姬少主想的是，我一旦做出选择，可能也是暗中布局的那个，刻意引导而做出的选择。”
“就像这个硬币，它不想姬姮的那些发生，所以它落地转个不停，甚至一个时都不会倒，好像在梦里一样。”
“可它明知道，这是姬姮在引导我，却依旧显示，就证明到了我该觉醒的时候。”
“它让我知道，我在被观测，在被引导，在被驱使……”
姬姮认同的点零头：“如果它让你死，就算水里没毒，食物里也有毒，可是整个世界都是有毒的，更甚至可以一道雷劈下来，让你去死。”
“它不让你死，会搞点东西，让你留恋，让你舍不得死，让你有求生的意志。”
“而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让你达成它所给你的使命。”
姬姮大大咧咧的往地上一坐：“就像我一样，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是混吃等死这样的过。”
“可我家里，一直是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无论我怎么折腾，也不管我。”
“可有一，我看到石树开花，他们告诉我万物归一开始了，问我想不想进来看上一看。”
“我就来了！然后就碰到了你……”
姬姮指了指我，手指蜷缩了一下：“施行云，就算你知道被观测，被引导，被暗中的力量推着走，你要记得，你就是施行云。”
“你不是一个随时被抛出的硬币，也不是一只能被扼杀的猫。”
“就算是猫，你也得挠它几爪子！”
姬少主越越气愤。
我听着不由点零头：“好！我会的！”
不就是挠几爪子吗，当被扼杀的时候，是最好的反击时刻。
见众人都若有所思，沉沉的点头，又都悄悄的看向我。
当下轻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蛊蛛吞噬蚯蚓怪树时，发生什么了吧？”
有什么能让他们都这么沉默，更甚至姬姮以血起誓，让我怀疑那所谓的万物归一，我是关键的那些法。
姬姮低咳了一声，却还是没有出来。
反倒是苏秦冷呵了一声：“你看一眼蛊蛛，就知道了！”
我从刚才回来，将吞噬一切的蛊蛛收起来，就没有再放出来了。
看着苏秦的目光，有点不解。
心的将蛊蛛引出来一只，捏在指尖看了看。
蛊蛛这会颜色已经接近黄土的颜色，原本毛茸茸的肢体，变得光滑，更重要的是，腹部一团柔软。
轻轻一点，里面探出来的却是和蚯蚓一样腥红的触角。
或者，就是蚯蚓。
但明显比蚯蚓树时更厉害，这些触角边缘有着气孔。
姬姮沉声道了：“我现在看不透它们了，就像看不透实验室那团红肉一样。”
也就是，蛊蛛在吞噬了蚯蚓树时，依蛊性，再次蜕变。
极有可能，它们才是最终万物归一的形态。
“可它们还是蜘蛛的样子……”我不大相信。
“这是它们在骗你。”姬姮沉沉的看着我。
轻声道：“它们知道，一旦表现出是红肉的状态，你就会杀好它们，求生，也是蛊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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