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水生哦哦地点点头。
赵娟问：“水生，是木生哥让你来的吗？”
水生点头。
赵娟问：“木生哥生病了吗？”
水生摇头。
赵娟问：“我们的事情被你家的人发现了吗？”
水生点头。
赵娟问：“木生哥让你通知我，我们约好的事情取消了吗？”
水生摇头。
赵娟疑惑地问：“没有取消吗？你是真的吗？如果被发现了，就算了吧。”
水生用力摇头。
赵娟又问：“那他今晚还要出来？”
水生点点头又：“木生……要……要改时间。”
赵娟忙问：“时间要改在几点？”
水生不话，低着头不停地搓手。
“你快话呀水生，到底要改在几点吗？”
水生沉默了几秒，猛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火光，灼灼地看着赵娟。赵娟皱着眉头：“水生你倒是话呀，你不话我就回去了。”
水生开口：“我……娟姐，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啊？”赵娟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在什么呀水生，我和……我和你哥哥……你胡话的吧？我要回去了。”
她一扭身往院子里走。
水生赶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推到墙边，凑着嘴亲了上去。赵娟猛烈挣扎，低声：“水生你不要这样，我要喊我爹爹了。”
水生这个时候竟然口齿清晰了起来，他喘着粗气：“你……你叫吧，叫出来我就你和我搞对象。你看你爹爹打不死你。”
赵娟的声音放低了，一边挣扎一边躲闪水生伸过来的嘴：“水生你想想你木生哥哥，我以后是要当你嫂子的。”
水生：“我不管，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爱你，我爱你。”他一只手把赵娟压在墙上，一只手伸向赵娟的胸前。
赵娟眼看要把他抓到胸前，用力推开他，往院子里跑去。
水生：“你走了，我就告诉木生，你不同意。”
赵娟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水生，你不能这样的呀，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呀？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好不好？”
水生摇头：“娟姐，我只喜欢你，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和谁都不的，我就亲一下。你和木生以后远走高飞，再也见不到我了。”
赵娟咬住嘴唇，歪着头想了想：“木生要和我远走高飞？”
水生：“要带你到上海去。”
赵娟绽开了笑容：“真的吗？木生哥真是这么的吗？”
水生：“我不骗你的娟姐。木生哥亲口和我的。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时间。”
赵娟略一犹豫：“那就亲一下。”
水生点头，向赵娟走去。赵娟四下望了望，走到院墙的阴影下：“水生，你到这里来。”水生摸了摸头发，大步走过去。
赵娟闭上眼，把右边脸蛋抬起来。
水生全身颤抖，慢慢地把嘴唇凑过去，在她的脸上重重亲了一下。赵娟睁开眼笑着：“水生弟弟，好了吧，你现在也尝到女饶滋味了。”
水生忽然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一把抱住了赵娟，把她拖向街巷的角落，赵娟举起拳头在他背上乱砸：“水生，你够了，我要喊人了。”
水生用右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按在地上，抓住了她的裙子，一把撸了下来，露出了两条光洁浑圆的大腿。水生又把手伸向了她的大腿根。
赵娟剧烈挣扎，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上和水生差得远，水生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内裤郑
忽然水生痛叫一声，举起右手乱甩。赵娟趁机推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从地上爬起来，拉起裙子往自家院子里跑。水生在后面忽然：“十二点一刻，村外石桥边见。”
赵娟停住脚步。
水生又：“你记住了，十二点一刻不到，他就自己去上海了。”完捂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娟在地上发愣，院子里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谁在外面？”
赵娟忙：“阿爹，我出来上茅房的呀。”
“早点回来睡，不要在外面。”
赵娟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我在一边看的心惊动魄，原来樊娇娇的父亲樊水生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青春少年的冲动我能理解，有时候确实控制不住自己，但对自己哥哥的女朋友有预谋的下手，就很禽兽了。
我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零五分，想了想，还是跟在水生的身后，走到了樊家的老宅里。樊家大人居住的东房黑着灯，里面传出响亮的鼾声。
水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推开门回到了西房。
西房里亮着灯，樊木生坐在床上，靠在被子上，拿着一本书，竟然在悠闲地看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坐在她对面的床上，低着头纳鞋底。
这应该是樊木生的母亲，看守着他。
水生走进房间，一咕噜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母亲问：”水生，你出去屙屎怎么用了好久？”
水生瓮声瓮气地：“我便秘。”
过了一会，樊木生放下书，对母亲：“阿妈，十二点了，你快去睡觉吧，明还好做活。”
他母亲揉了揉眼睛：“木生，你要偷偷出门，我不放心的。”
樊木生笑了，他下床，走到母亲身边，给她捏肩膀：“阿妈，我去哪里呀？”
他母亲扫了一眼水生：“你要去找赵大爹家的娟嘛。我是不同意的。你还，又会读书，以后要出人头地的。不要现在结婚。”
樊木生哈哈大笑：“阿妈，你想到那里去了，你听谁的呀，我哪里舍得离开你呢。我不走的，你放心吧。”
他母亲抬起头，充满希望地问：“真的吗？你不要走呀？”
樊木生：“真的，我没想过要走的。我要念书上大学，以后到上海工作，把你们接到上海来享福好不好？”
他母亲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摸了摸樊木生的脸：“木生啊，我们家就数你有出息了。你以后赚钱了，可不要忘记你水生弟弟。”
水生忽然坐起来：“阿妈，你烦不烦呀，木生都不走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木生念书很轻松，我明还要做活累得很。”
母亲笑笑：“好好好，我这就去睡，你哥哥不走我就放心了。”
她完拿着鞋底下床，走回东房去了。
樊木生连忙坐到水生床边：“阿弟，你去和娟姐了吗？”
水生淡淡地点点头。
“那她答应了吗？”
水生：“答应了。”
樊木生高心只搓手：“太好了，太好了，阿弟，就数你和哥哥最亲了。”他着在地上转了两圈，从床下掏出了一个包袱。
看来他早就准备好了。
水生坐在床上，冷冷地看着他。木生把包袱提起来对水生：“阿弟，我走啦，到了以后我会给你寄信的。如果好的话，我就把你带过来。一起赚钱呀。”
水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木生想了想，又揭开包袱，从里面摸出一支钢笔：“阿弟，这是我去年参加全国物理竞赛获得奖品，送给你留个纪念。现在虽然停课了，你也要自学，功课不能拉下，过两年国家还会恢复高考的。读书才能改变命运，你要记住。”
这是一支英雄钢笔。用现在的眼光看来，当然显得做工粗糙，设计丑陋。但在那个年代，拥有这样一支钢笔是多少学生的梦想。
它的产量不高，价格又贵，普通人家是不会给孩子买这种钢笔的。我记得父亲跟我过，他上学的时候都是用的蘸水笔，能有一支正儿八经的钢笔，那简直是大的喜事，值得高兴一年的。
水生拿过钢笔，似乎有点动容，张了张嘴：“阿兄，你……今晚你不要去了吧？”
木生问：“为什么？我和娟计划了好久的。水生，我知道你不舍得阿兄去，我到了上海，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写信，你不是喜欢吃桂花糕吗？我给你买一斤回来。呵呵，到时候你就应该叫娟姐嫂子了。”
听到这一句话，水生的脸色忽然冷峻起来。他把脸扭向墙：“你走吧。”
木生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背起包袱，轻声走出了房门。
我试着站在他必经的路上，看他能不能碰到我，结果他直接从我身体中钻了过去，好像我是一层空气一样，看来自从我把他俩的照片放在一起，这个世界又发生了变化，我已经不能与这个世界互动了，我不能触摸这里的所有东西，这里的人也不会感觉到我。
我就像一个游戏的中的旁观者，只能默默地注视悲剧的发生。但我必须阻止樊木生和赵娟一步一步走向死亡。我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十分。
樊木生背着包袱，步履矫健地走在青石板街巷上，走着走着，他竟然还轻轻地哼起了歌曲，看来心情非常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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