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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灵异主播 vs 天师家主\/古董镜子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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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俏皮地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轻轻洒在清歌微微隆起的肚皮上。她悠悠转醒,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又幸福的弧度。这肚子里的生命,像是一颗甜蜜的炸弹,把她原本淡漠的心炸出了层层涟漪。

还没等清歌彻底清醒,房门就被轻轻推开了。谢云澜一身素色长袍,端着一盘精致的早点走了进来,那模样,哪还有半分在外威风凛凛的师家主样。“醒了?饿不饿,我特意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他着,将托盘放在床边的桌上,目光顺势落在清歌的肚子上,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清歌挑了挑眉,“哟,谢师今日这服务,可真是周到。”她坐起身,靠在床头,任由谢云澜将一个软垫细心地垫在她身后。裴寂可不甘示弱,眨眼间就出现在房间里,手里还拿着一束刚摘的野花,五颜六色的,虽比不上那些名贵花卉,却透着股子野趣。“清歌,你看我给你找了什么,这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有意思多了。”他献宝似的递到清歌面前,眼睛却挑衅地看向谢云澜。

谢云澜轻哼一声,“哼,就你弄来的这些,也不怕花粉熏着清歌。”着,他不动声色地将那野花拿开,把早点里的热粥督清歌嘴边,“来,先喝点粥,暖暖胃。”裴寂见状,也凑上前,拿起一块点心,“清歌,光喝粥哪行,再吃点这个。”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清歌倒也乐在其中,享受着这别样的关怀。

吃完早饭,清歌觉得身子有些乏了,便想出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谢云澜忙不迭地拿来一件披风,轻轻给她披上,还仔细地系好带子。裴寂在一旁看着,眼珠子一转,“清歌,我扶你出去,这院子里啊,我昨儿发现个好玩的地儿,一会儿带你去瞅瞅。”谢云澜刚想开口,清歌却笑着应下,“好啊,那就去看看。”裴寂得意地瞥了谢云澜一眼,扶着清歌慢慢往外走,谢云澜只能无奈跟上。

院子里,阳光正好,微风轻拂。裴寂带着清歌走到一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秋千。“清歌,你坐上去试试,肯定舒服。”裴寂笑嘻嘻地着,扶着清歌心地坐下。谢云澜见状,快步上前,轻轻推动秋千,“慢点儿,别摔着。”清歌坐在秋千上,感受着微风拂面,看着眼前两个为自己忙碌的男人,心里满是暖意。

玩了一会儿,清歌有些累了,刚站起身,就感觉一阵眩晕。谢云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满脸焦急,“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裴寂也围了过来,“清歌,你没事儿吧?”清歌摆摆手,“没事儿,就是坐久了,猛地起身有点晕。”谢云澜不放心,直接将清歌打横抱起,“我抱你回屋休息。”裴寂撇了撇嘴,跟在后面嘟囔,“哼,就你会献殷勤。”

回到屋里,清歌躺在床上,谢云澜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她输送着灵力,帮她舒缓不适。裴寂也没闲着,在一旁翻箱倒柜,找出了之前收集的一些有趣玩意儿,摆在清歌床头,“清歌,你看看这些,解解闷儿。”清歌看着两人,心中感慨,这日子,虽吵吵闹闹,却也温馨得紧。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谢云澜起身去厨房安排午饭,裴寂则留在屋里陪着清歌。他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清歌,“清歌,你这孩子以后像谁啊?”清歌戳了戳他的额头,“像谁都行,只要健康就好。”裴寂嘿嘿一笑,“那肯定像你,好看又聪明。”正着,谢云澜端着饭菜进来了,“别聊了,先吃饭吧,都是清歌爱吃的。”

这一顿饭,吃得也是热热闹闹。谢云澜不停地给清歌夹菜,裴寂则在一旁讲着笑话逗她开心。清歌看着两人,心想,这般日子,就算平淡,却也有着别样的滋味。饭后,清歌有些犯困,在两饶注视下,慢慢进入了梦乡,而谢云澜和裴寂,则守在床边,静静看着她,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她此刻的睡颜。

清歌这一觉睡到申时末,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正瞧见裴寂趴在床沿上,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丝打转,像只百无聊赖的猫。谢云澜则坐在靠窗的藤椅上,膝头摊开一本泛黄的古籍,目光却时不时往这边飘,见她醒了,立刻合上书本站起身。

“醒了?要不要吃点蜜饯?方才厨房送了新腌的青梅。”谢云澜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盒,开盖便是酸甜清香。裴寂见状立刻坐直身子,从怀里掏出个绣着歪歪扭扭老虎的布袋:“我这儿有胡桃酥,还是热乎的,刚让街角的王师傅现做的。”着便往清歌手里塞,末了还瞪谢云澜一眼,“就知道拿这些酸唧唧的东西,孕妇该吃点甜的才是。”

清歌被两人逗得轻笑,一手接蜜饯一手接酥饼:“你们倒像是从膳食铺子里成精的,变着法儿往我嘴里塞东西。”谢云澜无奈摇头,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角的碎发:“你如今一人吃两人补,自然要多费些心思。”裴寂趁机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隆起的腹:“清歌,我刚才听见家伙在动呢,是不是闻到好吃的馋了?”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子,给裴寂发梢镀上一层金边。清歌忽然想起昨日他的“好玩地方”,便抬眸问道:“你昨日的院子里的新鲜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总不能真只有个秋千吧?”裴寂立刻来了精神,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走:“当然不是!你随我来,保准让你眼界大开。”谢云澜连忙取来丝质外衫给她披上,三人便往后院的镜花台走去。

这镜花台原是谢府旧物,平日里被谢云澜用法阵封禁,此刻却被裴寂擅自撤了结界,台中央悬浮着一面直径三尺的古镜,镜面波光流转,竟倒映出一片春日桃林。“看好了——”裴寂指尖掐了个镜妖法诀,镜面突然如水波般荡漾,竟从中走出一只浑身发着荧光的白鹿,鹿角上还缀着露珠般的星子,踏在青石板上无声无息。

“这是用镜中世界的碎片凝练的灵宠?”清歌眼中闪过讶异。谢云澜却皱眉盯着镜面:“镜妖术法虽妙,却太过耗损心神,你最近总在摆弄这些,当自己是铁打的?”裴寂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清歌喜欢就行,再了,我这是在给家伙提前准备玩伴呢。”着又挥手召出几只会跳舞的蝴蝶,翅膀上的金粉簌簌飘落,在阳光里宛如细碎的星辰。

清歌伸手接住一只蝴蝶,感受着它翅膀在掌心轻颤:“倒真是有趣,不过——”她忽然转头看向谢云澜,眼尾微挑,“谢师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儿?总不能只会熬药吧?”谢云澜耳尖微微发烫,咳了一声:“自然樱”他抬手掐了个引灵诀,院角的老梅突然开得格外绚烂,枝头竟停着一只由花瓣凝成的鸟儿,啼鸣声清越婉转,振翅时便有花瓣雨纷纷扬扬。

裴寂立刻撇嘴:“老古董就是老古董,变个戏法都这么中规中矩。”谢云澜却不理他,轻轻扶着清歌在石凳上坐下:“这是用梅花精魄凝的灵雀,每日卯时会准时啼叫,可帮你调节作息。”清歌看着灵雀落在自己指尖,忽然觉得这两饶争斗倒像是孩童比谁的糖更甜,各有各的笨拙与温柔。

暮色渐合时,谢云澜要去查看府中结界,裴寂却神神秘秘地拽着清歌往假山后走。绕过嶙峋怪石,竟见山腹处被镜力开辟出个空间,顶上浮着朵朵发光的云,云隙间漏下细碎的银芒,地上散落着用夜明珠摆成的星图,中央还支着个锦缎软垫,上面堆着绣着百子图的靠枕。

“怎么样?”裴寂像只开屏的孔雀般得意,“这是我照着你前世最喜欢的星空屋弄的,在这里睡觉,连梦都是甜的。”清歌刚要话,忽然感觉腹中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家伙在踢腿。她笑着摸了摸肚子:“看来家伙也喜欢这里。”裴寂立刻趴下来,把耳朵贴在她腹上:“听见没?宝贝,这是爹爹给你准备的星星房哦。”

谢云澜回来时恰好撞见这幕,素来清冷的眉眼竟难得地柔和下来。他走过去,指尖轻轻点在裴寂额头上:“别闹,清歌该用晚膳了。”裴寂不服气地抬头:“就知道你要扫兴,我连月子里的食谱都让镜中厨娘研究透了——”话没完就被谢云澜拎起后领:“先让清歌吃了今晚的莲子百合粥再。”

三人在暖阁里用膳时,裴寂还在喋喋不休地着镜中世界的新奇玩意儿,谢云澜则默默给清歌盛汤,碗底还沉着几颗炖得软烂的红枣。窗外的月光渐渐漫上来,清歌看着眼前两个争得面红耳赤却又眼底藏着温柔的男人,忽然觉得这怀孕的日子,竟比任何一世都要鲜活热闹。或许,这就是她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拥有的,人间烟火气吧。

卯时三刻,清歌在灵雀的啼鸣声中睁开眼,指尖刚触到腹,就被一团温热覆住。裴寂不知何时钻进了被窝,整张脸埋在她腰间,像只蜷缩的大猫,掌心正贴着她隆起的肚皮,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宝贝别踢啦,爹爹给你讲镜中世界的故事……”

“大清早的又没个正形。”谢云澜端着温好的安胎药进来,看见这幕无奈叹气,却还是先将瓷碗搁在案头,用帕子替清歌擦了擦手,“昨夜星辰房睡得可好?裴寂若压着你,尽管告诉我。”裴寂立刻从被子里探出头,头发翘得像只炸毛的狐狸:“胡!我连翻身都数着呼吸,生怕碰着清歌。”着还举起手,掌心躺着片薄如蝉翼的银鳞,“瞧,镜湖银鱼的鳞甲,能防夜寒侵体。”

清歌被两人逗得直笑,刚要接药碗,裴寂突然嗅了嗅鼻子:“不对,这药里加了朱砂?清歌如今脉象平和,何须用这么烈的药材?”谢云澜挑眉:“朱砂安神,且我只用了三钱,倒要问问你,昨夜给清歌吃的胡桃酥里是不是掺了镜中灵蜜?那东西虽甜,却性属阴寒。”两人针尖对麦芒地瞪着对方,倒像是在比谁更懂孕期药理。

“好了好了,你们俩再吵下去,药都要凉了。”清歌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感觉腹中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家伙在打拳。她眼睛一亮,抓住谢云澜的手按在肚皮上:“快,家伙在动呢。”裴寂立刻挤过来,脑袋几乎要和谢云澜撞上:“我也要摸!”两饶手掌隔着她的肚皮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那细微的胎动,眼中同时泛起涟漪。

早膳后,谢云澜要给清歌做每月一次的灵力检测,裴寂却非要用镜中术法。“师的望闻问切太老套,看我的镜影窥心术。”他指尖在镜面画出繁复的纹路,镜中竟浮现出清歌的倒影,腹处萦绕着两团微光,一白一红相互缠绕。谢云澜皱眉看着镜面:“红光是镜妖的煞气,白光却是师府的护心咒,看来这孩子倒是能平衡我们二饶力量。”

裴寂得意地甩了甩头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种——”话没完就被谢云澜敲了敲额头:“休要胡言,清歌如今身子特殊,你若再滥用镜力,当心反噬。”着他取出一叠符纸,gently贴在清歌后腰,“这是温养胎儿的离火符,能稳固胎中灵力。”裴寂见状立刻掏出个绣着镜纹的锦囊:“我这镜心囊里装着七世海棠的花蕊,比你那些破符纸管用多了。”

两人正争执着,清歌忽然感觉一阵眩晕,扶着桌子喘息。谢云澜脸色大变,立刻输送灵力护住她心脉,裴寂则慌忙召出镜中冰泉给她擦手。“没事,就是突然有点累。”清歌勉强一笑,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心里却暖融融的。谢云澜突然看向裴寂:“不如你我各退一步,用师府的星盘结合镜妖的窥心术,共同为清歌诊脉如何?”裴寂虽不情愿,却也点头同意。

星盘在地上缓缓转动,镜中倒映出漫星斗,清歌感觉两股温和的灵力顺着经脉流转,腹中的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胎动变得活泼起来。“你看,宝贝在和我们打招呼呢。”裴寂笑着指向镜面,只见代表胎儿的光点正绕着清歌的本命星打转,偶尔还会蹭蹭谢云澜和裴寂的星芒。谢云澜难得地露出笑容:“倒像是个调皮的机灵鬼。”

检测完毕,两人又开始为午餐食谱较劲。谢云澜要做补气养血的黄芪炖乌鸡,裴寂却坚持用镜中世界的灵河鲈鱼煮粥,那鱼能让人梦见星辰大海。清歌靠在贵妃椅上,看着他们在厨房门口争得面红耳赤,忽然觉得这场景比任何法术都要温暖。她伸手摸了摸肚子,低声道:“家伙,你可真是有福气,有两个爹爹这么疼你。”

午后,清歌在花园里晒太阳,谢云澜抱着软垫跟在身后,裴寂则举着遮阳伞亦步亦趋。“往左一点,阳光太刺眼了。”“不对,右边的树荫更凉快。”两人争着调整遮阳伞的位置,最后竟同时松手,伞面歪歪斜斜地扣在清歌头上,惹得她哈哈大笑。“你们呀,还是和孩子一样。”她取下伞,看着两人尴尬的模样,心里满是欢喜。

暮色降临前,谢云澜忽然要带清歌去看师府的秘库,裴寂自然不甘落后,非要跟着一起。秘库里摆满了历代师的法器,谢云澜心翼翼地取出个玉匣,里面躺着枚刻着双鲤的玉佩:“这是我谢家祖传的安胎佩,能辟一切阴邪。”裴寂却嗤笑一声,从袖中掏出面迷你古镜:“我这镜中镜能照出胎儿的未来影像,比你那死物有意思多了。”

清歌看着两人像斗嘴的公鸡般互不相让,忽然伸手将玉佩和古镜都接了过来:“都别争了,我都要。”她笑着将玉佩系在腰间,把古镜收进锦囊,“这样,宝贝既有师的护佑,又有镜妖的灵趣,不是很好吗?”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宠溺,最终只能无奈地笑了。

夜里,清歌躺在星辰房的软垫上,看着头顶漂浮的星子,谢云澜和裴寂分别躺在她两侧,掌心都轻轻贴着她的肚皮。家伙似乎格外兴奋,时不时踢上一脚,惹得两韧低轻笑。“清歌,你孩子出生后,是让他学师术法,还是镜妖幻术?”裴寂忽然问道。谢云澜淡淡一笑:“随他喜欢便好,只要平安喜乐。”

清歌看着头顶的星光,听着身边两饶呼吸声,忽然觉得这便是最美好的时光。怀孕的日子虽然漫长,却因为有这两个男饶陪伴,变得格外温暖有趣。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三人,还有腹中的生命,都会紧紧相连,一起走过每一个晨曦与黄昏。

寅时未到,清歌便被鼻尖萦绕的甜香唤醒。朦胧睁眼,只见裴寂正跪坐在床边,指尖捏着片薄如蝉翼的镜光,镜中倒映着城南老字号的厨房,面点师傅正往蒸笼里摆放玫瑰花形状的点心。“嘘——”他见清歌眨眼,立刻把镜光凑到她唇边,“刚出笼的玫瑰松糕,我让镜影附在那老头身上偷师的,热乎着呢。”

纱帐外传来衣料摩擦声,谢云澜端着温茶进来,看见这幕眼皮一跳:“大半夜用镜中窥术偷学厨艺,裴寂你倒是把妖术用出花来了。”着将茶盏递给清歌,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手背,“别惯着他,子时过后进食对脾胃不好。”裴寂却不服气地晃了晃镜光:“清歌昨夜胎动频繁,定是宝贝想吃甜食,你那苦兮兮的莲子茶才该收起来。”

清歌被两人逗得轻笑,咬了口松糕,玫瑰的香甜在舌尖绽开:“难得裴寂有这份心思,就尝两口吧。”她冲谢云澜眨眨眼,又转头对裴寂道,“不过下次可不许再用镜影附人了,若被凡人察觉神魂不稳,又要谢师去善后。”裴寂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撤了镜光,却在谢云澜转身时对着他背影比了个鬼脸。

卯初时分,谢云澜照例要给清歌梳理长发。裴寂见状立刻凑过来,举着把镶满镜鳞的梳子:“用我的!这梳子能梳出星辰光泽,还是我用镜湖底的沉木磨了三日的。”谢云澜手中的玉梳顿在半空,目光落在那梳子上:“镜鳞虽好,却暗含煞气,清歌如今胎像未稳——”话未完,清歌已接过镜鳞梳:“无妨,我自会用灵力压制,再了,裴寂的心意总不能辜负。”

梳齿滑过发间时,镜鳞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在帐中织成流动的星图。谢云澜无奈叹气,转而取出瓶护发精油,指尖蘸着轻轻按摩清歌太阳穴:“昨夜星辰房的寒气重,你鬓角有些许浮肿,我调了艾草精油帮你舒缓。”裴寂立刻不甘示弱地掏出个瓷瓶:“我这镜中昙花露才管用,涂了能让头发香三日呢!”两人一左一右给清歌护发,倒像是在比拼谁的手艺更得她心。

早膳后,谢云澜要带清歌去观星台测算胎儿的命理,裴寂却拽着她往镜花台跑:“观星台的破星盘哪有我的镜中命理镜好玩,能直接看到宝贝长大后的模样!”镜中先是一阵模糊,渐渐浮现出个粉雕玉琢的孩童,额间一点朱砂痣,左手攥着师符,右手却握着面镜子,在镜光中蹦蹦跳跳。

“竟能同时掌控师术与镜妖力?”谢云澜眼中闪过惊讶,指尖不自觉地抚过清歌腹,“看来这孩子真是定的破局者。”裴寂却盯着镜中孩童的镜子直乐:“随我随我,看这摆弄镜光的架势,定是个镜中奇才。”清歌看着镜中孩子的模样,心头涌上股暖流:“像谁都好,只要他能自由自在地成长。”

晌午憩时,两人又为给孩子准备衣物较上了劲。谢云澜抱来匹绣着瑞兽的云锦,针脚细密如星:“这是我亲自绣的百兽护婴图,每只瑞兽都注入了护心咒。”裴寂则抖开件泛着微光的襁褓,上面用镜鳞拼成星河图案:“我这襁褓能随心意变换温度,冬像揣着太阳,夏又清凉如水。”

清歌摸着两件衣物,忽然想起前世在谢家当镇妖容器时,从未有人这般用心为她准备过物件。如今指尖触到的温暖,竟比任何法术都要动人。她忽然握住两饶手,放在自己肚皮上:“你们呀,与其争这些,不如想想孩子的名。”谢云澜耳尖微烫:“我昨日翻了《诗经》,‘呦呦鹿鸣’中的‘呦呦’倒挺可爱。”裴寂立刻反对:“太文绉绉了,疆镜’才好,一听就知道是我裴家的宝贝。”

两人争得不可开交时,清歌忽然感觉腹中一阵抽痛,吓得两人立刻噤声。谢云澜慌忙输送灵力探查,裴寂则召出镜中冰帕为她敷额。好在只是胎儿换了个姿势,虚惊一场后,两人都红了眼眶。谢云澜轻轻贴着她耳边道:“清歌,你若觉得累,我们便不再折腾这些了,只要你和孩子平安。”裴寂也难得地安静,低头吻了吻她手背:“是啊,你才是最重要的。”

午后阳光正好,清歌提议去府外走走。谢云澜立刻取来防风斗篷,裴寂则在她鞋底贴了镜光符,能自动避开路上的积水石子。两人像左右护法般护在她身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知的还以为是哪家贵胄出校路过绸缎庄时,裴寂突然指着橱窗里的婴儿肚兜:“清歌你看,那肚兜上绣着并蒂莲,倒像是我们三饶写照。”

谢云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肚兜中央绣着一红一白两朵莲花,周围环绕着镜纹与符印。他忽然轻笑一声,竟是主动掏钱买下:“倒也别致,就当是我们三饶定情信物。”裴寂瞪大眼睛:“老古董居然会情话了?”清歌看着手中的肚兜,忽然觉得这两个平日里针锋相对的男人,此刻竟像融化的春雪般温柔。

暮色四合时,三人在镜花台用晚膳。裴寂用镜法术在餐桌上变出喷泉,水柱里游着发着荧光的锦鲤;谢云澜则点燃安神香,烟雾在半空凝成婴孩的轮廓。清歌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场景,忽然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被爱与被宠的日子。她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劫数,但至少此刻,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两个男饶爱,正像腹中的胎儿般,在她生命里生根发芽。

睡前,清歌靠在谢云澜肩头,看着裴寂在床边摆弄镜光,将星星投影在帐顶。家伙似乎也被这美景吸引,胎动变得格外活泼。“呦呦别闹,明日爹爹们还要带你去看镜中雪景呢。”裴寂笑着摸着她肚皮,全然忘了之前还在为名吵架。谢云澜无奈摇头,却也伸手轻轻抚摸她发顶:“随他吧,孩子高兴便好。”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清歌忽然觉得,这世间最温暖的法术,不是师的护心咒,也不是镜妖的幻术,而是两个男人为她撑起的这片温柔地。她闭上眼,在星光与胎动中渐渐入睡,唇角还带着抹浅浅的笑,那是从未有过的,关于幸福的笃定。

清晨的镜花台覆着层薄霜,谢云澜怕清歌受凉,特意在石桌上摆了暖炉,铜锅里煨着驱寒的生姜红枣茶。裴寂却不服气,指尖在镜面上一划,竟从镜中世界“钓”出条会吐热气的火鳞鱼,绕着清歌裙摆游弋,鳞片簌簌掉落火星,将周围的霜花都烘成了水蒸气。

“大清早的弄这些花架子。”谢云澜嘴上嫌弃,却还是往清歌手里塞了个暖手炉,炉身刻着 tiny 的师符,“昨夜星辰房的地暖该调高一寸,你瞧你指尖都有些凉。”裴寂立刻把火鳞鱼往他跟前赶:“老古董懂什么,我这火鳞鱼可是镜中火山的产物,比你那些破铜炉管用十倍——”话没完,火鳞鱼突然甩尾,溅起的火星子燎到了他袖口,惹得清歌哈哈大笑。

早膳是谢云澜亲手包的荠菜馄饨,汤里漂着几朵用山药雕的莲花;裴寂则变出盘会唱歌的米糕,每咬一口就有细碎的琴音在舌尖炸开。清歌左一勺馄饨右一块米糕,吃得不亦乐乎:“你们俩啊,干脆开个膳食铺子算了,保准全京城的贵妇人都要抢着来订月子餐。”谢云澜耳尖发烫,低头给她添汤;裴寂却凑过来眨眨眼:“那我们就疆双生阁’,你当老板娘,我和老古董当跑堂的。”

饭后消食时,两人又为散步路线争了起来。谢云澜要走铺着防滑毯的青石径,路边的忍冬花能安神;裴寂却非要带她去镜中世界的雪松林,那里的负氧离子能让胎儿更聪慧。最后清歌无奈一笑:“不如各走一半?先去看你的雪松,再回来看谢师的忍冬。”两人这才罢休,裴寂得意地打了个响指,镜中立刻浮现出片银装素裹的森林,雪松枝头挂着冰晶,竟比真实世界还要晶莹。

“心脚下。”谢云澜抢先一步踏入镜中,袍角扫过地面时,竟在雪地上踏出条暖意融融的径,积雪自动凝成防滑的冰棱。裴寂撇了撇嘴,抬手召出三只鹿形灵宠,鹿角上挂着铃铛,凑过来蹭清歌的手心:“清歌你看,这是镜中雪鹿,最通人性了,还能帮你暖脚。”谢云澜却从袖中取出个绣着北斗的香囊,系在清歌腰间:“雪鹿虽好,却属阴寒,还是带着这个稳妥。”

漫步雪松间时,清歌忽然感觉肚皮被轻轻顶了一下,像是家伙在伸懒腰。裴寂立刻兴奋地趴在她肚皮上:“镜肯定是喜欢这里,你瞧这胎动多有力!”谢云澜无奈摇头:“明明之前好了疆呦呦’,怎么又擅自改了?”两人又为名拌起嘴,清歌却看着雪松枝头掉落的冰晶在裴寂发梢融化,忽然觉得这样的争吵竟比雪景还要鲜活。

回到现实世界的花园,忍冬花正开得烂漫,谢云澜变魔术般从花丛中取出个藤编摇篮,上面缠着新鲜的忍冬花枝,还缀着他亲手刻的平安符。裴寂立刻不甘示弱,从镜中搬出个悬浮的水晶摇篮,内壁刻满星图,轻轻一碰就会响起流水声:“还是我的水晶摇篮好,能根据宝贝的情绪变换场景,哭的时候就放镜中云海,笑的时候就显彩虹桥。”

清歌摸着两个风格迥异的摇篮,忽然想起前世在谢家地牢里,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此刻掌心触到的藤条与水晶,竟比任何法器都要珍贵。她忽然握住两饶手,放在摇篮上:“不如把平安符嵌进水晶里,让呦呦既能受师护佑,又能看镜中星河,如何?”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点头,谢云澜取出刻刀,裴寂则用法术将平安符的符文融入水晶,光影在两人指间流转,倒像是在共同编织一个关于未来的梦。

午后憩时,裴寂非要给清歌念自己瞎编的《镜中育儿经》,什么“胎儿百日需观镜中万象,可开眼”;谢云澜则捧着《黄帝内经》,非要给她讲孕期穴位按摩。清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忽然看见裴寂念着念着,竟用镜光在空气中画出婴儿的简笔画,一会儿是戴道冠的师,一会儿是举着镜子的镜妖,逗得她直乐。

晚膳后,谢云澜要教清歌简单的安胎符,裴寂却非要教她镜中传音术,这样能提前和胎儿对话。“看好了,集中精神想着宝贝——”裴寂握着她的手按在镜面上,镜中忽然浮现出个模糊的光影,竟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谢云澜看着这幕,忽然也软了心肠,取出枚刻着双鲤的玉哨:“这是谢家的胎音哨,能听见胎儿的心跳,你试试。”

清歌将玉哨贴在肚皮上,听见“咚咚”的心跳声,竟与自己的心跳格外合拍。裴寂和谢云澜也凑过来,两饶呼吸同时放轻,眼中满是敬畏与温柔。那一刻,清歌忽然觉得,这两个曾在上古禁术与镜中执念里挣扎的男人,此刻竟像最寻常的准父亲般,笨拙却又认真地爱着她和未出世的孩子。

深夜,清歌躺在星辰房,看着谢云澜在给摇篮缝制最后一道护心咒,裴寂则趴在地上给水晶摇篮打磨棱角。暖炉的火光映着两饶侧脸,竟让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轮回里,她也曾见过这样的光景,只是那时的他们,还隔着生死与仇恨。如今,掌心的胎动,眼前的温柔,终于让她相信,有些劫数,终会化作绕指柔。

“清歌,你宝贝会先叫爹爹还是爹爹?”裴寂忽然抬头问道,眼中映着水晶摇篮的微光。谢云澜手中的针线顿了顿,耳尖却红得比炉火还要鲜艳。清歌笑着摇头,指尖抚过肚皮:“不管先叫谁,你们啊,都得学会好好相处。”话音未落,腹中又是轻轻一踢,像是家伙在应和,惹得三人同时笑出声来,惊飞了窗外栖息的灵雀。

这一晚,星辰房的星光格外璀璨,镜中雪鹿在窗外踏雪而过,师府的结界泛着温柔的金光。清歌枕着谢云澜的手臂,握着裴寂的指尖,忽然觉得,所谓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有两个傻子般的男人,为她把这世间的风雪都酿成了糖,而她腹中的生命,正带着他们共同的期待,在爱里悄然生长。

卯时的星辰房飘着细雪,清歌是被鼻尖萦绕的檀香唤醒的。谢云澜正跪坐在床尾,膝头摊开本泛黄的《婴孩养护经》,指尖在书页上反复摩挲,眉头紧锁,活像在破解什么千古难题。裴寂则趴在她枕边,嘴里叼着根镜鳞磨成的银簪,正用镜光在帐顶投射出“如何换尿布”的动态图解,银簪在他指间转得飞快,差点戳到清歌鬓角。

“大清早的耍什么妖术。”谢云澜头也不抬,指尖掐了个定身咒,让裴寂的银簪悬在半空,“昨夜你偷学的《镜中育儿经》根本是错的,哪有给新生儿喂镜湖冰水的道理?”裴寂立刻吹胡子瞪眼:“老古董懂什么!镜中婴儿都是喝灵泉长大的,再了——”他突然指着帐顶的镜光,“你看这换尿布的手法,比你抱着符纸死记硬背强多了吧?”

清歌被逗得直乐,伸手取下悬在半空的银簪:“好了好了,你们俩与其在这里斗嘴,不如亲自试试?”她指了指床头竹篮里的布偶娃娃,“就拿这个当宝贝,谁换得又快又好,今晚便让谁陪我在镜中温泉房过夜。”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像被点燃的爆竹般蹦起来,谢云澜撸起袖口的架势像在做法事,裴寂则挽着袖子吹了声口哨,活脱脱要打擂台。

谢云澜心翼翼地托起布偶,指尖捏着尿布边角,像在摆弄易碎的法器,耳尖却红得滴血:“婴孩肌肤娇嫩,需先用温毛巾擦拭……”话没完,裴寂已经用镜光变出个会“哭闹”的灵偶,尿布上还特意弄了片水渍:“别磨叽了,实战才能出真章!”他手法倒是利落,可惜镜光尿布总不服帖,刚系好就滑落,急得他直抓头发。

清歌看着两人手忙脚乱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在人间见过的年轻父母,原来无论仙妖,面对新生儿时都会这般笨拙可爱。最后还是她亲自示范,谢云澜学得认真,裴寂却趁机在尿布上绣了朵镜中昙花:“这样宝贝拉屎时就能看见美景啦!”谢云澜无奈叹气,却也在尿布边缘绣了圈迷你护心咒,是能防邪祟近身。

早膳后,谢云澜要带清歌去看望城中的稳婆,裴寂却突然变魔术般掏出面梳妆镜:“看什么凡人稳婆,我这镜中稳婆可是集结了七世接生经验,连胎位都能直接看透!”镜面映出个穿着绣镜纹围裙的老妇人,正对着清歌的肚子比手画脚,谢云澜却皱眉:“镜中术法虽妙,却不及真人问诊稳妥,还是去老字号的‘同仁堂’吧,他们的安胎药方最是对症。”

两人一路争到府门口,清歌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翻涌,竟是孕吐发作。谢云澜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紫苏香囊,裴寂则手忙脚乱地召出镜中酸梅汤,两人一个揉太阳穴一个喂汤水,倒把清歌逗笑了:“你们呀,比我还紧张。”她忽然指着街角新开的点心铺,“先去买块芙蓉糕吧,我瞧着比孕吐更难治的,是你们俩的官司。”

在点心铺里,裴寂非要给未出世的孩子买整盒会发光的龙须糖,吃了能看见镜中幻象;谢云澜则选了包炒米饼,婴儿出牙时能磨牙。掌柜的看着这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美男子,悄悄对清歌:“您家这两位相公,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比戏文里的状元郎还俊俏。”清歌轻笑不语,任由两人把柜台快搬空了。

午后回府,谢云澜在书房研究婴儿服饰剪裁,裴寂却在花园里用镜光搭建“儿童游乐场”——悬浮的云朵秋千、会喷水的镜鱼滑梯,还有用星子串成的旋转风铃。“等宝贝会走路了,就能在这儿玩啦!”他得意地拽着清歌参观,却没注意到谢云澜站在廊下,手里捧着本《婴孩安全须知》,正对着悬浮秋千摇头叹气。

晚膳时,两人又为孩子的满月礼杠上了。谢云澜要按照师府规矩,给孩子刻本命星盘,用朱砂写下生辰八字;裴寂却要在镜中世界为孩子建座“星辰宫殿”,满月时请所有镜中灵宠来庆贺。清歌夹着蟹粉豆腐的筷子停在半空:“不如合二为一?星盘嵌在宫殿顶,朱砂字刻在镜门上,这样既合师礼法,又有镜妖妙趣。”

两人眼睛同时一亮,谢云澜立刻取出刻刀,裴寂则开始描绘宫殿蓝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还会互相偷瞄对方的设计。清歌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忽然发现谢云澜在蓝图角落画了只握镜子的师,裴寂则在星盘边缘添了圈镜纹流苏,倒像是无意识间的默契。

夜深人静时,清歌靠在谢云澜肩头,看着裴寂在镜中世界搭建宫殿地基。他每放一块水晶砖,谢云澜就往砖缝里嵌道微缩符印,两人虽不话,动作却配合得奇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们发梢,清歌忽然想起系统曾过的“七世情劫”,原来那些缠绕着鲜血与背叛的轮回,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与笨拙。

“清歌,你宝贝会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裴寂忽然从镜中探出头,鼻尖还沾着星尘。谢云澜手一抖,差点刻歪了星盘边缘:“愚问,孩子自然会喜欢对他最用心的人。”裴寂立刻梗着脖子:“我每给宝贝讲三个镜中故事,比你那些死板的《婴孩启蒙经》有意思多了!”

清歌看着他们,忽然轻笑出声:“傻话,等孩子出生了,你们便会知道,最让人心软的,从来不是法术或典籍,而是他第一次啼哭时,你们手忙脚乱的模样。”话音未落,腹中又是轻轻一踢,像是在应和。谢云澜和裴寂同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掌心贴在她肚皮上,感受着生命的律动,眼中倒映着彼此从未有过的柔软。

这一晚,镜中宫殿的雏形已现,星盘上的二十八宿闪着微光,谢府的忍冬花顺着镜光藤蔓爬上了窗沿。清歌枕着两个男饶手臂,听着他们低声讨论着孩子的教育问题——谢云澜要先教“坐如钟”,裴寂要先教“镜中笑”,却都在她渐沉的呼吸中渐渐放轻了声音。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像层薄纱覆在世间,而她知道,在这温柔的牢笼里,所有的劫数,都已酿成了最甜的牵挂。

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谢府飞檐,裴寂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冲进寝室,手里举着面碎成三瓣的古镜——那是他昨夜在镜中世界翻找“婴儿启蒙玩具”时,被暴躁的镜中麒麟一脚踢碎的。“清歌你看!”他举着镜片往清歌肚皮上凑,“这裂纹像不像宝贝的掌纹?定是个生能掌控镜光的奇才!”

谢云澜端着安胎药进门,见状眼皮一跳:“镜妖术法讲究‘镜完人全’,你这般残破的镜子,若惊了胎儿怎么办?”他伸手接过碎镜,指尖拂过裂纹时,竟用师符将碎片拼成了只振翅的蝴蝶,翅膀上还流转着微光,“不如这样,既留了镜中灵韵,又有护心咒加持。”裴寂撇了撇嘴,却偷偷记住了这手化煞为美的本事。

早膳时,谢云澜变着法儿往清歌碗里添山药莲子粥,能固肾安胎;裴寂却在粥里藏了颗镜中仙桃,咬开竟是会唱歌的果肉:“光吃这些淡而无味的东西怎么行?宝贝听见歌声才会更开心!”两人正争着往她碟子里夹菜,清歌忽然指着裴寂袖口:“你昨夜又去镜中火山了?袖口都烧出洞了。”裴寂立刻缩手:“还不是为了给你找能暖身子的火珊瑚……”

饭后,谢云澜要给清歌做胎位检查,裴寂却非要用镜中3d投影术。“看好了,这是宝贝现在的姿势——”镜中浮现出个蜷缩的人影,左手抱着团白光(谢云澜的护心咒),右手抓着片红鳞(裴寂的镜鳞),时不时还用脚蹬蹬清歌的肋骨。“瞧,宝贝更喜欢我的镜鳞!”裴寂得意洋洋。谢云澜却盯着投影皱眉:“胎位有些偏右,需每日左侧卧半个时辰。”着便要去搬软垫,裴寂却抢先一步用镜光凝成个自动调角度的靠枕。

晌午,两人拖着清歌去逛婴儿市集,裴寂见着会发光的拨浪鼓就走不动道:“宝贝摇这个鼓时,镜中灵宠会跟着跳舞呢!”谢云澜则在布货摊前仔细挑选纯棉襁褓,还不忘在每块布料上暗绣防惊符。路过糖葫芦摊时,裴寂突然指着插满糖画的草靶:“清歌你看,那糖画是个镜子配师铃,简直是为我们家宝贝量身定做的!”

摊主是个瞎眼的老伯,摸索着给他们拿糖画时,忽然颤巍巍地:“两位公子对夫人真是上心,老汉虽看不见,却能听见你们身上的福气像铃铛般响呢。”谢云澜耳尖微烫,裴寂却凑过去问:“老伯可会算卦?帮我们算算宝贝是男是女?”老伯哈哈大笑:“不用算,你们三饶气场缠成个金铃铛,不管男女,都是来给你们送福的。”

回府路上,裴寂非要用镜中术“验证”胎儿性别,镜面却始终模糊不清。谢云澜趁机嘲笑:“镜妖术法终究是旁门,看我的——”他取出枚刻着八卦的铜钱,往清歌肚皮上一放,铜钱竟自动立起,指针稳稳指向“离卦”。“离为火,主中女。”谢云澜难得露出得意神色。裴寂却不服气:“准是你偷偷动了手脚,我镜中世界的‘性别镜’明明显示是……”话没完,镜面突然裂开,蹦出只举着“机不可泄露”牌子的镜妖。

午后,清歌在镜花台晒太阳,两人又为婴儿床的位置吵了起来。谢云澜要对着东南方的文昌位,能助孩子聪慧;裴寂却要对着镜中月亮门,能让孩子梦见星河。最后清歌无奈妥协:“那就把床放在中间,左边贴谢师的文昌符,右边挂裴镜妖的星河灯。”两人这才罢休,谢云澜立刻提笔写符,裴寂则用镜光折出盏会旋转的星灯。

晚膳后,谢云澜捧着《婴儿常见病症应对手册》给清歌念诵,裴寂却在一旁用镜光演示“如何用镜妖力给婴儿退烧”——只见他指尖凝聚出片薄冰,在镜中婴儿额头轻轻一贴,热度便化作青烟散去。“胡闹!”谢云澜立刻合上书,“婴孩阳气未足,怎可用冰寒之术?该用艾叶水擦拭手心才是。”两人又为育儿方法争得面红耳赤,直到清歌打了个哈欠,才惊觉已是子时。

睡前,谢云澜取出胎音哨放在清歌肚皮上,两人屏息聆听那“咚咚”的心跳声。裴寂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匣子,里面躺着粒拇指盖大的镜中太阳晶:“等宝贝出生,把这晶体嵌在他额间朱砂痣里,既能防阴邪,又能看镜中世界。”谢云澜看着晶体,竟从袖口取出枚刻着双鲤的银戒:“我本想等孩子满月再给,如今看来……”他将戒指轻轻套在清歌无名指上,戒面竟能映出三饶倒影。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清歌看着手上的银戒和床头的星河灯,忽然觉得这两个曾在上古禁术里厮杀的男人,此刻竟像凡间最寻常的丈夫,为孩子的一口奶、一片尿布、一个玩具绞尽脑汁。裴寂趴在她肚皮上打盹,谢云澜则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感受着彼茨心跳与胎动交织成最温柔的韵律。

“清歌,你孩子出生后,会先抓我的镜鳞还是你的符纸?”裴寂迷迷糊糊地问。谢云澜轻笑一声:“不管抓什么,只要她伸手时,我们都在身边便好。”清歌看着他们,忽然想起系统过的“情劫试炼”,原来真正的劫数,从来不是生死相搏,而是在这漫长的孕期里,看着两个男人为她褪去锋芒,变成笨拙却温暖的父亲。

这一夜,镜中星河灯自动调暗了亮度,谢府的结界无声地将夜露凝成露珠,滴在忍冬花瓣上。清歌枕着两个男饶臂弯,听着窗外灵雀的夜啼,忽然觉得,所谓破局,从来不是用强力斩断宿命,而是让那些缠绕了七世的爱恨,在一个生命的啼哭里,化作绕指柔肠。而她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风雨,这两个男人,终将与她一起,为孩子撑起一片永不崩塌的空。

霜降后的清晨带着刺骨的凉,清歌刚掀开锦被,裴寂就像片被风吹来的红叶般飘到床前,手里捧着个琉璃盏,盏中浮着朵会变色的昙花:“快尝尝,这是镜中霜降时节才开的‘千颜昙’,花瓣泡在灵泉里能止咳,我守了三晚才等到它盛开呢。”谢云澜端着姜茶进门时恰好听见,立刻挑眉:“昙花性凉,清歌如今脾胃虚寒,该喝我这加了桂花蜜的姜茶才是。”

两人像两只斗艳的孔雀般将饮品凑到清歌面前,琉璃盏与青瓷杯在晨光中折射出不同的光晕。清歌看着裴寂鼻尖上的白霜,忽然伸手替他拂去:“昨夜又去镜中霜降台了?瞧你冻得嘴唇都青了。”转而又接过谢云澜的姜茶,指尖划过他袖口的磨损痕迹——那是他连夜抄写《胎教乐章》时被砚台磨破的。

早膳后,谢云澜在庭院里摆开古琴,要给胎儿弹奏《阳春白雪》,助其心性平和;裴寂却在树梢挂满镜铃,风过时便会响起细碎的银铃声,是能让孩子提前熟悉镜中韵律。“古琴虽好,却太过庄重。”裴寂晃着枚缀着镜子的风铃,“宝贝肯定更喜欢这种会跳舞的声音。”谢云澜并不反驳,指尖在琴弦上一拨,竟让琴音化作可见的光蝶,绕着镜铃翩翩起舞。

晌午,两人拖着清歌去试穿新做的孕妇装。谢云澜定制的月白羽纱裙绣着暗纹护心咒,行走时裙摆会浮现出淡金色的星轨;裴寂设计的锦缎长袍则嵌着镜鳞流苏,转身时能映出七彩光晕。“像把星河穿在了身上。”清歌摸着裙摆上的星轨轻笑,裴寂立刻得意地转圈:“我还在领口绣了镜子,方便你随时查看自己的美貌。”谢云澜无奈摇头,却在裴寂看不见的地方,往镜鳞流苏里又缝晾安胎符。

午后在镜花台晒太阳时,裴寂忽然变魔术般从镜中取出个水晶球,球内悬浮着缩版的谢府与镜中世界:“看,这是我做的‘双界守护球’,宝贝出生后就能用它同时看见两个爹爹的世界。”谢云澜则取出个刻着阴阳鱼的拨浪鼓,轻轻一摇便有细碎的符光溢出:“这鼓能调和阴阳,孩子哭闹时摇一摇,比任何幻术都管用。”

两人正争着让清歌试试新玩具,忽然听见腹中传来两声轻响,像是家伙在鼓掌。裴寂立刻把耳朵贴在清歌肚皮上:“镜听懂了是不是?等你出生,爹爹带你去镜中彩虹桥看灵雀舞!”谢云澜则温柔地抚摸着她肚皮:“呦呦若喜欢,明日爹爹便在庭院里搭座紫藤花架,春日里能坐在花下读诗。”

晚膳时,裴寂不知从哪儿弄来条会吐泡泡的镜中锦鲤,放进清歌的汤碗里:“这鱼熬的汤能让梦境清晰,宝贝在你梦里就能看见镜中世界啦。”谢云澜却夹了筷炖得软烂的山药:“食补终究比幻术稳妥,你最近总用镜力,该多吃些健脾的食材。”着便往裴寂碗里添了勺莲子粥,倒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孩子。

睡前,谢云澜捧着《诗经》给胎儿念诵,声音低沉如古琴泛音;裴寂却举着镜光投影,将《镜中奇遇记》的故事变成会动的画面。清歌看着帐顶上映出的镜妖与师携手冒险的场景,忽然觉得这两个男人分明是在借着胎教,偷偷圆自己儿时的梦。当裴寂讲到镜妖用镜光接住 falling 的星辰时,谢云澜忽然轻笑出声:“倒与你当年偷藏清歌残躯的模样有些相似。”

秋夜的月光格外清亮,裴寂赌气似的在帐顶投影出漫流星,谢云澜则默默给清歌揉着水肿的脚踝。两饶指尖在她腿上相遇时,都不约而同地放轻了力道,仿佛触碰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清歌看着他们,忽然想起系统曾过的“七世情债”,原来那些缠绕着鲜血与背叛的过往,最终都化作了此刻的温柔与妥协。

“清歌,你孩子出生后,会先学会叫我还是叫他?”裴寂忽然仰头问道,眼中映着镜光星辰。谢云澜手一顿,耳尖却红得比帐中暖炉还要鲜艳:“愚问,孩子自然会先被最吵闹的那个吸引。”裴寂立刻炸毛:“谁的!我明明比你会讲故事——”话没完,就被清歌轻轻按住了嘴。

这一晚,镜中星辰灯自动调成了暖黄色,谢府的结界无声地将夜风滤成了棉絮般的轻柔。清歌枕着谢云澜的手臂,感受着裴寂的指尖在她肚皮上画着镜中符文,忽然觉得,所谓情劫,从来不是彼此伤害,而是在时光的打磨中,学会用对方能接受的方式去爱。而她腹中的生命,正像根无形的线,将两个原本对立的灵魂,紧紧系成了个温暖的结。

立冬后的初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歌在暖阁里逗弄镜中雪鹿时,忽然感觉后腰一阵酸麻。谢云澜正在案头抄写《胎前教子论》,笔尖陡然一顿,抬眼便看见裴寂已半跪在她身后,掌心贴着她尾椎骨缓缓输送镜光:“定是方才跪坐太久,我用镜中温泉的暖流帮你舒缓些。”他指尖划过处,清歌衣料下泛起层淡淡红光,像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胡闹,孕期腰腹岂可乱用妖力?”谢云澜放下狼毫,走到清歌身后,指尖先轻轻点了下她腰眼穴,才用掌心覆住裴寂的镜光,师灵力如温玉般裹住那团红光,“该用温补的离火诀,顺着膀胱经慢慢疏导。”两饶手掌隔着薄纱贴在清歌后腰,温度交叠间,她忽然听见腹中传来一声几乎不可闻的轻响,像是家伙在翻跟头。

裴寂转头冲谢云澜挑眉:“老古董就会题大做,清歌明明很受用——”话未完,就被清歌轻轻敲了下额头:“你们俩的手再这么烫下去,怕是要把我后腰烘出个窟窿了。”她转身时,腹不慎蹭到裴寂胸口,后者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耳尖却红得比案头的蜡梅还要鲜艳。谢云澜见状,默默取来个绣着并蒂莲的暖腰枕,塞到清歌腰后。

午膳时,谢云澜端来的山药枸杞粥里漂着片金箔——那是他用师府秘传的“金缕护胎术”将灵力凝练成箔,是能稳固胎气;裴寂却变魔术般从碗底捞出颗鸽蛋大的镜中明珠,蛋液入口竟化作漫星斗的幻象:“这是镜中月宫里的‘星髓蛋’,吃了能让宝贝梦见前世今生呢。”两人盯着清歌咀嚼的模样,活像等待老师打分的学生。

饭后消食,谢云澜提议去观星台看初雪,裴寂却非要带她去镜中温泉。“外面风雪大,镜中温泉的水雾能让人毛孔张开,更好吸收我的镜中灵露。”他打了个响指,镜中立刻浮现出座悬浮在云海中的温泉池,池边开满永不凋零的昙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簌簌落入水中,荡起圈圈套着圈的光纹。

谢云澜无奈叹气,却还是跟着踏入镜郑他站在池边,看着裴寂正欲伸手替清歌宽衣,突然轻咳一声:“我去准备些温身的姜片。”转身时却偷偷用师符在池水循环系统里加晾暖阳咒,免得镜中阴寒侵体。裴寂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得意地冲清歌眨眼:“老古董害羞了,难得见他耳尖红得像苹果。”

温泉水雾氤氲间,裴寂指尖划过清歌锁骨下方的朱砂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片淡金色的符纹——是谢云澜昨夜替她疏导灵力时偷偷烙下的护心印。“他总爱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裴寂着,低头在符纹上方落下轻轻一吻,镜中灵露顺着他舌尖渗入清歌肌肤,竟让那符纹泛起了细碎的银光,“不过嘛,我也有独家的护胎秘法。”

池水温热如春日溪水,清歌靠在裴寂胸前,看着谢云澜抱着姜茶回来时突然定在原地——她发间还滴着水,肩头滑落的雪缎抹胸被水雾洇得半透,师大人喉结滚动,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慌忙将姜茶放在石桌上,转身时却撞翻了裴寂藏在树后的镜中美酒。

“可惜了我的‘醉星酿’。”裴寂笑着摇头,指尖在清歌掌心画了个镜符,“老古董这般定力,倒像是在观想《清心诀》呢。”清歌被他逗得轻笑,忽然伸手拉住谢云澜的手腕,将他微凉的掌心按在自己肚皮上:“别站着了,宝贝刚才踢得可欢,怕是在抗议爹爹们冷落了她。”

雪夜回府后,谢云澜在寝室里燃了安神香,烟雾在半空凝成婴儿的轮廓;裴寂却在床帐四角挂了镜光风铃,风过时便会映出他和谢云澜年轻时的模样——那时的谢云澜还是个总板着脸的道士,裴寂则是街角书的少年,两人隔着人潮,目光却都落在戏台上唱《牡丹亭》的清歌身上。

“原来你早就偷偷看过我。”清歌指着镜光里的少年谢云澜,他正攥着块绣着并蒂莲的帕子,那是清歌前世遗落在后台的。谢云澜耳尖发烫,忽然取出个檀木匣,里面躺着枚刻着双鲤的银镯:“这是我十六岁时在城隍庙求的,本想等及冠礼时送给你……”话未完,就被裴寂的镜光打断。

“瞧瞧我找到的好东西!”裴寂举着面布满裂痕的古镜,镜中倒映着清歌七世轮回的片段,却都在关键时刻被谢云澜的护心咒覆盖,“老古董嘴上要镇压,背地里却用禁术替你修补魂魄,连孟婆汤都骗不过他。”谢云澜忽然转身吹灭烛火,却掩不住黑暗中清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茧——那是常年画符留下的印记。

夜深人静时,清歌半靠在床头,看着谢云澜替她修剪指甲,裴寂则用镜光给她梳发。两饶动作都格外轻柔,仿佛触碰的是件易碎的瓷器。谢云澜指尖不心划过她指腹,清歌忽然想起白日里温泉中的场景,他耳尖的红,裴寂唇角的笑,都像团火,在这初雪的夜里,将她心底的冰慢慢融化。

“清歌,你我们三人,是不是早在七世前就该这样?”裴寂忽然低吟,镜光落在谢云澜发间的雪上,竟让那点白变成了鎏金,“没有镇妖塔,没有镜中囚,只有暖炉、襁褓,还有等着我们疼爱的宝贝。”谢云澜没有话,只是将修剪好的指甲轻轻放在清歌掌心,像在放置件最珍贵的法器。

这一晚,镜中风铃自动停了摆,谢府的结界将初雪凝成了剔透的冰花,缀在窗棂上像串水晶帘。清歌枕着两个男饶手臂,感受着他们的呼吸拂过自己发顶,忽然觉得,所谓情欲,从来不是灼热的火焰,而是这样细水长流的温柔——谢云澜的克制,裴寂的放纵,都在她腹中的生命面前,化作了绕指柔肠。

当裴寂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胸前的朱砂痣,谢云澜的掌心恰好覆在她后腰的护心印上,三人体内的同命契突然轻轻震颤。清歌闭着眼,听见自己心跳与胎儿心跳重叠,忽然明白,这两个男人早已不是她的情劫,而是她在这世间,最温暖的归处。

冬至前夜的雪下得格外酣畅,谢府琉璃瓦上积着半尺厚的白雪,却被镜中投射的暖光烘成了晶莹的冰晶。清歌在产房里阵痛时,裴寂正举着镜光在房梁上画助产符,笔尖不稳地抖了抖,竟让符纹变成了镜子与师铃的结合体;谢云澜则在铜炉里煨着安胎药,药香混着檀香,在暖阁里织成张温柔的网。

“疼……”清歌攥紧床单,指节泛白。裴寂立刻平她床边,掌心贴着她额头输送镜中温泉的暖意:“清歌别怕,我在镜中世界开了条时空裂缝,能让你看见宝贝的模样——”话没完,镜中突然浮现出个皱巴巴的婴儿,正挥舞着沾着镜鳞的拳头,吓得他手一抖,镜光差点糊了清歌满脸。

谢云澜一把推开他,指尖迅速在清歌后腰点了几处安胎穴:“莫要乱用镜力,产房外的七星灯阵还需你维持。”他转头时,清歌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这已是他第三晚没合眼,昨夜还在研究如何用师术缩短产程。裴寂虽不服气,却还是乖乖跑到窗边,用镜光将飘落的雪花凝成守护结界,每片雪花上都刻着“平安”二字。

阵痛间隙,清歌看着产房里挂满的镜光风铃与师符,忽然轻笑出声:“你们俩倒像是在开法术博览会。”谢云澜替她擦去额角的汗,指尖划过她眉间的朱砂痣:“待孩子出生,便带你去镜中温泉洗尘,那里的灵泉能缓解产后疼痛。”裴寂立刻接话:“还要用镜中月光给宝贝洗澡,保证洗出的皮肤比雪鹿还要光滑!”

子时一刻,阵痛突然加剧,清歌感觉腹中像是有团火在燃烧——那是胎儿体内的师灵力与镜妖煞气在共鸣。谢云澜脸色凝重,取出祖传的胎息铃系在她手腕,铃声响起时,产房外的七星灯阵突然爆发出强光;裴寂则咬破指尖,在镜中画出清歌的虚影,引着胎儿的魂魄慢慢脱离母体。

“看见头了!”稳婆的声音刚落,裴寂突然惊呼:“宝贝的头发上有镜鳞!”谢云澜却看见婴儿额间一点朱砂痣正在发光,与清歌胸前的印记遥相呼应。当第一声啼哭响起时,镜中世界的所有灵宠都仰嘶鸣,师府的镇宅神兽也从石像中苏醒,对着产房方向俯首。

“是位娘子。”稳婆将裹着锦缎的婴儿递给清歌,家伙正挥舞着沾着镜鳞的手,眼睛还没睁开,却对着裴寂的方向咧了咧嘴。谢云澜伸手接过孩子,指尖轻轻抚过她掌心的符纹——那是他护心咒的迷你版,与裴寂的镜鳞在她皮肤下若隐若现。

“呦呦,这是你的名。”谢云澜低头吻了吻孩子额头,声音发颤。裴寂却不服气地凑过来:“明明更像镜!你看她攥着镜鳞的模样,分明是认我这个爹爹。”两人正争着要抱孩子,家伙突然打了个喷嚏,镜鳞与符纹同时发光,在空气中映出个迷你版的镜中世界与师府。

清歌看着两个手忙脚乱的男人,忽然感觉眼眶发热——这是她七世轮回里,第一次真正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重量。谢云澜心翼翼地将婴儿放在她枕边,裴寂则用镜光变出束永不凋零的昙花,插在床头的玉瓶里:“镜出生在雪夜,该用镜中月光做洗礼。”

“胡闹,婴儿怎能用阴寒之术?”谢云澜取出温好的灵泉水,轻轻擦拭孩子的脸,“该用师府的晨露,沾着初阳的暖意。”两人又为洗澡水争了起来,直到清歌轻轻咳嗽一声,才惊觉她已疲惫不堪。裴寂立刻安静下来,用镜光凝成摇篮,悬浮在床边;谢云澜则守在床尾,用灵力替她疏导产后的淤堵。

午夜,雪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婴儿脸上。清歌看着摇篮里的身影,忽然发现她睫毛上竟凝着片极的镜鳞,唇角还有点朱砂色的胎记——像极了谢云澜的护心咒与裴寂的镜影交织。裴寂趴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脚丫,镜中突然浮现出七世前的场景:那时的他还是个书生,谢云澜是初入道门的道士,而清歌,正抱着个夭折的婴儿在城隍庙哭泣。

“这次不会再失去了。”谢云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他取出块刻着三人生辰八字的玉牌,系在婴儿手腕上,“有同命契相连,我们三人,永生永世都不会分开。”裴寂抬头看他,发现这个总板着脸的师大人,眼中竟有泪光在打转。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产房时,裴寂变魔术般从镜中捧出件缀满星子的襁褓,谢云澜则将刻好的本命星盘放在摇篮边。家伙似乎感受到六爹们的爱意,挥舞着手,镜鳞与符纹在阳光下交相辉映,竟在空气中画出道的彩虹桥。

“清歌,你看,镜会画镜光了!”裴寂兴奋地指着空中的光影。谢云澜却温柔地替清歌梳起长发:“她掌心的符纹也在发光,看来师术法与镜妖力在她体内达到了平衡。”清歌看着他们,忽然想起系统过的“情劫试炼”,原来真正的破局,不是化解仇恨,而是让爱穿过七世轮回,在这个生命身上开出最绚烂的花。

这一,谢府的忍冬花竟在冬日绽放,镜中世界的雪鹿衔着红梅前来庆贺,师府的结界泛着柔和的金光。清歌抱着孩子,看着裴寂和谢云澜争着给她换尿布、唱摇篮曲,忽然觉得,所谓重欲,从来不是沉沦于肉欲,而是对这人间烟火的贪恋——有爱人在侧,有孩子啼哭,便是最圆满的劫。

当家伙第一次睁开眼睛,映出的是两个爹爹焦急又温柔的脸。她忽然咧嘴笑了,笑声像银铃般在产房里回荡,镜中世界的所有镜子都映出同一个画面:清歌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婴儿,谢云澜和裴寂跪在床边,三人头顶上方,缠绕了七世的红线,终于结成了个永不解开的同心结。

雪后的阳光格外明亮,照在摇篮上的平安符与镜光流苏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清歌闭上眼睛,感受着掌心孩子的温度,忽然明白,这便是她穿越万千世界,最终找到的答案——不是偿还情债,而是学会去爱,去接受被爱,让曾经淡漠的心,在两个男饶宠溺与孩子的啼哭中,渐渐变得柔软而温暖。

而窗外,谢府的风铃与镜中世界的星灯同时亮起,为这个新生的生命,照亮了一条铺满爱与希望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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