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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大皇子的事有了结果。
所有旧部被处死,连其家眷也没放过,降兵充作苦役,发往岐山。
大皇子被赐鸩酒,大皇子妃则是在打入牢的当晚,就上吊自尽了。
赵琳唏嘘一声:“可惜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娘子。”
大皇子妃若是不做皇妃,想来会有比这更精彩的一生,只可惜,没有假如。
事情尘埃落定,朝堂上又换了一次血,平阳侯府收了陛下不少赏赐,还有那日在长公主府赴宴的一些夫人们的谢礼,感谢赵琳那日挺身而出,保护了她们。
其中最特别的,是兵部尚书范世镜的女儿范千雪送来的,是拜师礼。
赵琳看了姑娘想要拜她为师,又要和她结拜为金兰的帖子,笑了笑:“姑娘还挺有意思。”
“那你要答应吗?”
“答应什么答应,我有那耐心教徒弟吗?我连我自己的闺女都不教,我还教别人,我真是闲的。”
叶欣笑了笑,:“幸亏母亲不打算同意,不然女儿真要醋死了。”
赵琳震惊:“我虽然没教你,但我给你请老师了,你也没必要吃醋吧。”
叶欣:“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是那日见范姑娘和母亲一起对敌,女儿羡慕。”
“那你不会武功,羡慕也没用,之前叫你学来着,你也没同意,现在……”赵琳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欣,又摸了摸她的骨头,:“好像不行了。”
叶欣眼里有失望,但也没有很多。
赵琳又:“不过你要是愿望很强烈的话,日复一日,也不是没可能,在你父亲手底下过两三个春秋,怎么也能跟你三哥比划比划了。”
叶欣和叶承珲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叶西洲,想起他战神的名声,对赵琳:“女儿觉得,还是算了吧。”
众人听完,笑了笑。
叶欣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毕竟她刚刚还和赵琳,她羡慕和赵琳一起对敌的范千雪来着。
赵琳安慰她:“不跟你父亲学也没关系,如果你真有这想法的话,先跟你那暗卫打打基础,后面再来找你父亲,可能会轻松很多。”
“是,女儿明白了,对了,母亲,女儿还有一件事和您。”
“嗯,你。”
叶欣告诉赵琳:“冷月将女儿送去开学堂的章程拿回来了。”
“嗯,我让她直接给你送过去的,怎么了?”
叶欣:“女儿已经和冷月的外祖母沟通上了,但信中,她不承认是我老师,也不许我叫她老师,每每我这么称呼她,她就不回我的书信,女儿该怎么办?”
“改个口不就好了。”
“那叫什么呢?”
“叫姑姑啊,我都这么叫她。”
“那不差辈了,我叫她婆婆呢?”
“千万别,姑姑是个敬称,从前她在宫里的时候,那些宫女们都这么叫她,亲近又不失尊敬,后来她出宫,也叫学生喊她姑姑,因为叫老师和先生,会让别人以为她是个男的,再就是,老师和先生的责任干系担得大,她觉得有压力,所以选了个比较疏离的长辈称呼,你叫她婆婆,或者嬷嬷,显得她年纪很大,虽然她确实不老了,但听见也会生气的。”赵琳如是。
叶欣听完,了然一笑。
“女儿知道了。”
“等过几,她就来家里了,你有什么疑问,到时候和她也行,这两,不回信就不回信了吧。”
叶欣疑惑的问:“母亲之前不是,她不愿意来府里看见母亲吗?”
“是啊,但过两我就要去西北了,到时候我不在府里,她会愿意来的,也省得你们来回送信,惹人注意。”
“母亲要去西北?!”
“你要去西北?!”
“我们也要去西北。”
好几道声音响起,吵得赵琳的耳朵“嗡”的一瞬。
萝卜头们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紧紧抱着赵琳的腿,叶承珲的目光落在叶西洲身上:“父亲也不知道母亲要去西北吗?”
叶西洲没回答,只看着赵琳问:“好好的要去西北干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有不好啊。”
“什么不好?”
“我外祖母生病了。”
众人沉默一瞬,赵琳的外祖母已经快九十的高寿,这个年纪的老人生病,多半是要不行了。
叶西洲心中闪过万千思绪,赵琳身为朝廷命妇,又身为重臣之妻,绝不可能随意离京,先不他同不同意,就陛下也不一定会同意。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不可同日而论,何况上京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正是陛下和众人都紧盯各方的时候,赵琳这个时候提出要去西北,无疑会被很多人拿来做文章。
可如果不让赵琳去,她有可能会错过和外祖母的最后一面,且赵琳既然了,那就有可能会装病、翻墙、偷跑,他不仅要帮忙瞒着,还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叶西洲眉头皱了又皱,:“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三以后。”
“岳父岳母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
“那姨父姨母也不知道。”
“是。”
叶西洲不自觉吸一口气:“你和三哥是怎么安排的?”
赵琳缓缓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明把父亲母亲、姨父姨母聚到一处,然后道出实情,再进宫向皇后娘娘求恩典。”
“东西都收拾好了。”
“差不多。”
“是那我们从长公主府回来时,三哥带过来的消息。”
“是。”
叶西洲不再问,喝了口茶,:“如果陛下不同意你离京,你打算怎么办?”
赵琳把头扭过来,:“装病肯定是不可能,大家都聪明的跟狐狸似的,肯定心知肚明我不在家,万一捅到明面上,那就太麻烦了,所以我打算跟你和离,朝廷律令只规定,四品以上命妇禁止随意离京,那我都和离了,肯定就不算命妇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京了,你呢?”
叶西洲稳稳端着茶杯,看向趴在自己身边出主意的妻子,眼中情绪翻滚,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茶杯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敲进所有人心里,唯独没有敲进赵琳心里。
“侯爷,我想求你个事。”
“夫人这打算,不像是求饶。”
赵琳:“那我跪下给你磕一个啊。”
叶西洲眸子轻轻睨过来,赵琳起身,对着叶西洲虚晃一枪,见叶西洲伸手扶了过来,便仰头哈哈大笑。
叶西洲自知是被赵琳耍的份儿,便:“夫人不必求了。”
赵琳弯腰凑到叶西洲脸庞。
“这么,侯爷是同意帮忙了。”
叶西洲扶着赵琳的肩膀,将赵琳的脸轻轻推开,:“我只能尽力一试。”
“多谢侯爷。”
赵琳诚心实意的对叶西洲行了个礼,然后抱起萝卜头们在书房转圈。
萝卜头们只知道高心“咯咯咯”笑,没看到父亲和兄姐们脸上的一言难尽。
叶西洲轻轻叹了口气,开始在心里规划赵琳此行要去西北的事。
但哪知,他低估了赵琳的轻装简校
——
翌日,赵府。
赵夫人和承恩公夫人听到赵琳和祝婉君自己母亲不好了以后,当场晕了过去。
赵琳和祝婉君一人扶住一个,眼神一对:幸好,早有所料。
趁着赵夫人和承恩公夫人昏迷,赵明华、祝婉君和赵琳详细和赵老爷、承恩公,以及叶西洲,商量了要去西北的打算。
赵老爷听完以后,直呼:“不行!我不同意!”
赵琳:“没让你同意,就是通知你一下。”
“胡闹!且不陛下会不会同意你和你母亲一起离京,你还要和离,简直荒唐!”
“了这是陛下不同意的情况下,你长没长耳朵,听没听清楚,那是我外祖母,是我母亲的母亲,你凭什么拦着我们不许去!”
“谁拦你们了!我的是陛下不同意!”
“那你就不会想办法让陛下同意,都还没去呢,你就这丧气话,有你这么当爹做丈夫的吗?关键时候什么事都干不了,要你干什么!”
“混账!”
赵老爷生气的掀了炕上的桌子,承恩公连忙劝阻:“息怒息怒,有话好,琳姐儿也是着急,别跟孩子计较,岳母生病是大事,我们坐下好好商量,都别吵。”
祝婉君尴尬的拦了一下赵琳。
“好妹妹,好好话,冷静,冷静。”
赵琳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赵老爷亦是眼睛一直瞪着赵琳,父女两个就像上辈子的仇人。
叶西洲将赵琳半护在怀里,:“岳父担心的不无道理。”
赵琳一个眼刀杀过去,叶西洲不慌不忙的:“去西北路途遥远,需要带足人手护送,若是带岳母和姨母上路,就更不可以一人一骑。”
“我乐意。”赵琳忿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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