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卫二的冰原上，寒风裹挟着血色冰晶呼啸而过。张玄站在血色冰湖边缘，掌心尚未愈合的梵文灼痕隐隐作痛。脚下冰层突然震颤，无数裂痕如蛛网蔓延，湖面沸腾般翻涌，三千具眉心穿孔的冰尸缓缓浮出水面。
“这是……轮回重演？”刘芒握紧剑柄，剑身嗡鸣如龙吟。他脖颈处的黑纹泛起暗光，与冰尸眉心的孔洞竟有诡异共鸣。
吴妍操控星舰扫描仪，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冰尸的死亡轨迹——每一具尸体倒下时，皆被降魔杵贯穿头颅，动作分毫不差。“不是幻象，”她声音发颤，“他们在重复死亡瞬间的因果。”
第一具冰尸突然睁眼，瞳孔中射出黑色佛光。张玄疾退三步，脚下冰面被溶解出焦痕。那冰尸僵硬抬手，掌心凝聚出虚幻的降魔杵虚影，直刺刘芒眉心！
“锵！”
剑光如银河倒卷，刘芒的黑纹顺着剑锋蔓延，竟在半空凝成梵文锁链。冰尸动作停滞，眉心孔洞渗出黑血，嘶吼道：“叛徒……你终究逃不过……”
“这声音……”刘芒瞳孔收缩，剑锋险些脱手。那冰尸面容扭曲，竟与他在雷劫幻境中见过的前世身影重叠。
“心因果反噬！”张玄双掌结印，混沌青莲虚影在身后绽放。莲瓣扫过之处，血色冰雾凝结成霜，将十二具苏醒的冰尸冻结。然而不过三息，冰层再度崩裂——死亡场景开始加速重现。
“汪汪！”
黑影如电掠过冰面。扣肉浑身毛发炸起，原本棕黄的皮毛泛起金属光泽，额间浮现银色星纹。当它扑向一具偷袭吴妍的冰尸时，爪尖竟撕开空间裂缝，将那冰尸右臂生生吞入虚无。
“扣肉能操控时空？”吴妍愣住。幼犬转头露出人性化的狡黠眼神，突然口吐人言：“本尊忍这蠢名字很久了！”
冰湖中心传来梵钟轰鸣，扣肉仰长啸，身形暴涨三丈。银白鬃毛如星河垂落，爪下浮现太极阴阳图，每一步踏出都令时间流速紊乱。当它撕碎第十具冰尸时，喉间发出雷鸣般的宣告：“吾名太虚，掌三千世界光阴流转！”
降魔杵从血池深处升起，刘芒的黑纹不受控地蔓延全身。他看见幻象：自己身披染血袈裟，手持降魔杵屠灭满城百姓，而脚下尸堆中赫然躺着张玄与吴妍。
“这是未来还是前世？”他咬破舌尖，剑锋插入冰面。黑血顺着剑纹逆流，竟在冰层刻出《金刚经》全文。被超度的冰尸突然集体跪拜，眉心孔洞涌出金色蛆虫，汇聚成八臂佛陀法相。
张玄趁机跃至法相头顶，混沌青莲化作实质。莲心射出七十二道星辰锁链，穿透佛陀金身。“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他暴喝一声，锁链绷紧的瞬间，冰湖映出倒悬的浮屠塔影。
吴妍突然闷哼跪地，星舰扫描仪炸成碎片。她掌心浮现血色画面：扣肉化身擎巨兽与机械佛同归于尽，逍遥界在业火中崩塌成黑洞。
“未来可以改变。”太虚的声音响彻地。它一爪拍碎佛陀法相，叼起降魔杵抛给刘芒，“秃驴当年用此物镇我元神，如今该还债了！”
黑纹与降魔杵接触的刹那，刘芒窥见真相——所谓“轮回”实为佛门试炼，血池冰尸皆是历代持杵者的心魔化身。他忽然收剑入鞘，任由降魔杵刺入胸膛。
“你疯了？！”张玄目眦欲裂。
黑血喷涌而出，却在空中凝成渡世金桥。三千冰尸化作金粉，汇入太虚额间星纹。机械佛的怒吼从虚空传来：“孽畜！竟敢窃取轮回之力！”
冰湖归于死寂，太虚缩回幼犬形态，懒洋洋地蹭了蹭吴妍的手背。“别高兴太早，”它舔着爪子，“本尊只恢复三成实力，暗星盟那帮秃驴的机甲佛国……”
话音未落，血池深处传来锁链崩断声。众韧头望去，冰层下隐约可见八臂机械佛被量子锁链缠绕，胸口反应堆闪烁着归墟坐标。
张玄拾起一片冰尸残留的袈裟碎布，其上绣着模糊篆：佛狱既开，万界同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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