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予神志回笼,她听明白了。
他今为什么会一言不发就走开。
原来是因为看到自己和江妄野在一起。
可是... ...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来向自己出这一番话呢?
“所以,你是在质问我吗?”
借着手机亮光,纪予打开了卧室的灯。
温暖明亮的灯光彻底把她拉回现实,她倚靠在沙发上,悠闲的对着电话那头问询。
“温夺,我不是你的猎物,用不着这样吧?”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温夺的呼吸声都轻的仿佛微不可闻。
真的只是对猎物的占有欲吗?
连他自己都不清道不明。
他只知道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会很不舒服,阴暗面被无限放大,几乎连他自己的意志都将被溺保
他鬼迷了心窍,竟对她丛生出一种执拗的欲望。
温夺强行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焦躁,他从适如流笑了。
“抱歉,我越界了... ...”
他从不擅长直白剖露真心,这一刻简直是走火入魔。
他几乎想立刻挂断电话。
可在挂断的前一秒,纪予开了口。
“来见我。”
‘嘟嘟嘟——!’
听筒里只剩下电话忙音。
温夺脊背僵直一瞬,他内心失控挣扎,却又认命垂下头来。
... ...
纪家庄园外
银色的迈凯伦缓缓停在路边。
熄了火,车窗外伸出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那手指夹了一根全黑色细支烟,白骨清灰垂腕下,烟头猩红一明一灭。
温夺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车外。
无边寂静的黑夜仿佛都不能冲垮他此刻喧嚣沸腾的心跳。
是占有吗?
他对她。
纵使全然算计利用,可他又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去干涉她跟谁在一起。
不是占有吗?
那他这样的失态,又是为了什么?
温夺自嘲一笑,他是父恨母憎的怪物,是连生父死后都不肯放过的阴暗卑劣种。
他又能渴求什么?
难不成,渴求有人爱他吗?
这世上,不会有人爱他。
爱太高贵,他也从不奢想拥樱
温夺紧紧闭上眼,他的心就像是一座门窗紧闭的房子,终日不见阳光,黑暗里他从窗缝中窥见了同类。
同类明明千疮百孔,却还在垂死挣扎。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强烈的求生欲。
于是他犹疑,于是他不确定。
于是... ...他认命靠近。
烟头燃尽,簇簇猩红爬上他的指尖,温夺猛然睁开眼,视线中却直直出现她的身影。
纪予掀开车门,眼底满是对这车的惊叹。
“奔驰SLR迈凯伦,够酷的啊!”
“你喜欢?”
“谁不喜欢豪车男模?”
温夺沉默了一秒,“那还是不送你了。”
纪予立刻来了精神,“你要送我?”
温夺冷静,“我怕你开着去酒吧。”
副驾还指不定坐着什么男人。
纪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不爽了。
“出发吧,地址发你了。”
温夺沉默着发动了车子。
看她散下头发,又从包里拿出了口红补妆。
他装作不在意的问,“不是去庆功宴?补妆干什么?”
“去酒吧庆啊,双沅喊我喝酒。”
纪予本身五官线条就清晰漂亮,即使是最浓烈的红唇在她脸上,也丝毫不媚俗,反而更添了几分英气妩媚。
做好这一切,她又直接脱掉了套在外面的浅灰色卫衣。
里面是早就穿好的白色缎面吊带连衣裙,与冷白肤色相称,越发出挑。
温夺在她脱衣服的时候就立刻移开了视线,目不斜视的看前面道路。
可脑子里却全部都是她露出的半截手臂,雪白的肤色几乎要充斥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温夺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领口,脚下油门却踩得不甚平静。
及腰的乌黑长发被散开,发丝垂落在胸前。
纪予满意勾唇。
人就是要漂亮才有力气讨生活。
见他始终沉默,纪予捅了捅他。
“怎么样?”
温夺没看,却回答的干脆。
“漂亮。”
“漂亮你怎么没反应?”
看都不看,就漂亮。
男人果然都是敷衍的生物。
纪予暗戳戳想。
温夺面不改色将车开下了快车道,驶向路边后急刹。
还不等纪予不满。
下一秒,他就扭过头毫不犹豫的捧起她的脸强势覆了上去。
在唇瓣接触的0.01秒后。
纪予抬手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没用力,只是不想被他破坏了口红。
温夺被打的偏过头去,可他根本不觉得痛,只觉得爽。
因为她扇过来的一瞬间,香味比痛感更先一步侵袭他的感官。
温夺眼底敛起一抹猩红,他哼笑,“不是你嫌我没反应?”
“你把口红亲花了,我补起来很麻烦。”
纪予笑意不达眼底,拒绝的话却的很不留情。
温夺的眼睛仿佛有种蛊惑人心的能力。
“我想亲你,很想。”
纪予挑了下眉头,下一秒,她却推开他扶方向盘的手,主动又大胆的反身跨坐在他身上。
温夺意外看向她,却见她发丝垂在自己衬衫上。
她的双手抵住他的肩头,笑的吊儿郎当。
“有多想?”
温夺不话,只一味主动仰头用行动证明。
他想的要发疯... ...
温夺想要扶她的腰,却被她强势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大脑氧气不断在口腔之中被掠夺时,他只依稀在想。
现在,似乎他更像是那个猎物。
束手就擒,心甘情愿。
她努力描绘着他唇瓣形状,亲着亲着却发现了不对劲。
纪予松开他,低笑着调侃,“原来不是没有反应。”
而是反应‘剧烈’。
温夺眼底染上了情动欲望,他哑了嗓音,“我是个正常男性,你在我车上换衣服,难道不该明白吗?”
纪予没有丝毫羞怯,反而用力挺了下腰。
见他瞬间变了脸色,她才如愿露出得逞的笑。
她想抽身离开,却被温夺反手握住的手。
“别动。”
他的所有理智在这一刻被冲垮,丝丝缠绕的欲念几乎要冲破枷锁。
温夺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抬眸直直望向她,像是虔诚祈祷的信徒,祈求神明垂怜。
“纪予,你亲亲我。”
“一下就好。”
就当是可怜他。
可怜他在本该满盘算计中,掺上了不该有的真心。
至此沦陷。
纪予挑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
为什么呢?
要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拨了那通电话过来。
为什么要失控的向自己展露他的阴暗、他的占英他不可言的失控。
又是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个溺水之人选中他为那块浮木。
半晌,纪予才松开了他。
“不。”
她才不要可怜他。
纪予抽身坐回副驾。
温夺的目光在一瞬间晦暗不明,他强势夺过她换下的衣服。
纪予想拦,却被他的眼神阻止了动作。
温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侵占,他缓缓勾唇,“连念想都不肯给,那不然,你来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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