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她!”
长宁怒喝一声,离得近的婆子也不顾梁氏侯夫饶身份,抓住她的后脖领就把人直接往外扔。
梁氏眼看着要摔倒,永安侯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她。
梁氏顺势就哭进了他怀中求道:“侯爷,这其中肯定有问题,那年瑶儿还是孩子,怎么会如此呢,总要弄清楚才是啊,便是错事做尽也不该辩解机会都不给,就把罪名全兜头扔在咱们永安侯府上啊。”
哭归哭,可梁氏的话字字句句都得格外清楚,特别是加上了永安侯府。
即便此刻五年前是周瑶和陈友民暗度陈仓,陷害苏芮,还生下孽种,但,正如梁氏所言,当初周瑶年幼,他心底到底还是偏向这个自己从养大的孩子的。
更何况事不能全由长宁,欺君罔上和通匪罪名永安侯府可背不得。
拍了拍怀里的梁氏,永安侯抬头对长宁道:“长宁郡主,是非曲直也不能听一面之词,如今云济大师和大皇子都在,咱们就论个清楚。”
长宁一个字都不想论,只想要把这贱人和野种千刀万剐,一泄心中之愤。
但云济和大皇子两尊大佛坐在那,再加之如今众人大多都是朝廷官员,即便隆亲王府一向可以横着走,可如此场面也不能太独断。
“好啊,本郡主就看她还能出个什么来!”长宁锋利的视线横向周瑶。
她蜷缩坐在地上,脑海里不断浮现梁氏刚刚在她耳边的那些话,迟迟做不下决定。
她若了,那她就……
“瑶儿!事到如今你就莫要再瞒了,照实了,错了咱们认,不是咱们的错万不能认啊,你别再糊涂了。”梁氏声嘶力竭的喊,像是要拉糊涂的女儿最后一把。
周瑶缓缓抬起头,深吸了几口气,终是开口哭道:“我…我不知晓,我只是敬仰陈大哥,我当时,他喜欢我,待娶了姐姐后就娶我过门,让我和姐姐在一处,我就跟了他。”
“事后,他…他不许我告诉任何人,五年前在宴上也是,我本是不愿的,他不会辜负我,我就又稀里糊涂的从了他,可没想到有人来了。”
越,周瑶的身子越颤抖,低眼目光暗瞧了瞧梁氏,又接着道。
“我害怕,就跑了,郡主来追问,我不敢,就想到那肚兜姐姐也有,我就糊涂了,之后陈大哥也是姐姐,我也不敢狡辩,我怕极了。”
“姐姐代我受罚,我心中也不是滋味,可我不敢,后面……后面我肚子越来越大,我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是丫鬟我怀孕了,可那会已经快生了,我…我就生了下来,让丫鬟扔掉了。”
周瑶抬起眼,望向狼崽子,尽力学着梁氏装出母亲的样子。
“我当时太了,我不敢问丫鬟把他扔到哪里去了,就当这事不曾发生过,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被山匪带走,又怎么会知道是我,我不知道啊。”
到最后,周瑶全是不知道。
可这也合理,即便五年前才十三岁的她能犯下那些苟且事,可到底年纪,很多事都分辨不了许多,稀里糊涂做各种错误选择也是正常。
毕竟,现在的铁证只能证明孩子是周瑶和陈友民的,却不能证明这孩子永安侯府知情,是他们通匪拿去给林川养大的。
即便当初苏芮被抓走的事早就让人怀疑了,但这样的大事需要确凿的证据。
“你不知道?年纪就不知廉耻,私相授受还生下孽种,竟也有脸同我平郡王府议亲,这是想要拿我们当冤大头啊!”
平郡王妃气得拍椅怒斥,听着是愤怒,但都是聪明人,谁都知晓这个时候她开口是要和永安侯府撇清关系。
也是撇清沈赫和周瑶的关系,毕竟两人议亲的事人人皆知了。
“郡王妃,此事我是一概不知啊。”梁氏咬死自己完全不知情。
但没有挽回,毕竟也没脸,所以,这事也就算这样结了。
可看着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就要能嫁进去的高门,周瑶却做不到轻易就放弃。
执念在心中生出了根,一时间周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似忘了自己一丝不挂,不管不鼓迅速爬出去。
谁也没想到她这样还会跑出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到沈赫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袍角喊:“赫哥哥,我愿意,我愿意为侧,我们这么多年情谊了,你疼疼我,好不好?”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为侧也好,她要嫁进平郡王府,即便娘亲会保她,可留住命又有什么用,她会变得比苏芮还不如。
她不要!
太过激动,以至于她都没看到沈赫眼里那深深的厌恶,如见了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
“放开你的脏手!”沈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过去。“寡廉鲜耻的脏货,还敢来脏污本世子。”
“沈世子好一个变脸,方才还同表妹卿卿我我,这会就骂人脏货,这些年的情分半点不顾啊。”苏芮看热闹的奚落一句。
话落在周瑶耳朵里,更刺激她原本就已经混乱的心。
是啊,沈赫凭什么嫌弃她!
她再度扑过去,梁氏想拦都来不及,她抓住沈赫的衣衫拉扯着把所有心底愤恨宣泄在他身上骂道:“是你要娶我的!骗子!骗子!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嫌弃苏芮,一双眼早就贴在她身上了,你和她早就暗度陈仓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话音没落,沈赫就感受到了云济和大皇子的两道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背脊发凉。
“你别胡袄,你自己不知廉耻,便以为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沈赫一边辩解,一边想要推开周瑶。
可周瑶就跟疯了一样,力道格外的大,即便两家的仆从都上来帮忙拉扯,竟也一时之间拉不走她。
忽然,她挣扎下一把抓下了什么。
周照的裙吸一口凉气,看着沈赫的头顶睁大眼睛。
“哟,沈世子这是受了情伤,看破红尘,要剃度出家了啊,可怎么这头剃得麻麻赖赖的。”
不知是谁戏笑了一句,不少人跟着笑开。
再之,云济就在那,不由得沈赫就被拿来与之对比,瞬间被比作尘埃。
果然,这光头也不是谁都能好看的。
“赫儿,你……”平郡王妃惊得不出好,但也明白了今日为何他要央着自己非要来。
旁人自然也明白了两家其中,暗笑还真是破锅配破盖。
只是这会狗咬狗倒是更好看了。
而面对那些嘲笑的眼神沈赫气急败坏,一把从周瑶手中抢过假发盖上自己的头,反手就一巴掌扇在周瑶脸上,转而向长宁道:“郡主,这贱人疯了,当该杀了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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