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韬在房间内某处布下传送阵，为柳夏到来做准备。
房间内的一切再次被查看了一遍，两个人对了一下，这里面有维系尸身不腐的阵法。如果擅自移动两具尸体，即便用灵力护着，把握不好力道的话，尸体可能顷刻间就会化为灰烬。
这种自己直面自己尸体的感觉肯定不好受，商羽在四处查看的同时，也密切关注着祁璟韬的动向。
“其实我一开始还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是两只吸血鬼。”商羽故作轻松地道，希望能够让祁璟韬的心情舒畅点儿，但这话好像有些歧义，“咳咳——我的意思是，就是会不会有人，拿摹影灵来做培养，让他们从吸血鬼的敌便为生惧怕吸血鬼。那么，吸血鬼就可以成为镇压那些没有生机的摹影灵的东西。而摹影灵又是吸血鬼的敌，二者相互制衡，全部在这儿，就不会出乱子。”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祁璟韬拿出一个十字架，看得出来，是就地取材做的。
商羽还有个想法，有没有可能，里面的两个，其实已经是吸血鬼了？但这样出来，太伤人了，他不好提。
却见祁璟韬毫无波澜地走到棺材边，将十字架放到自己的那具尸体的皮肤上。
商羽紧张地看着——还好还好，没有反应。
但现在也无法乱动尸体，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进一步的检查。
“你真的不觉得吗？你以前也挺帅的。”商羽拿出他没有信号的手机对着祁璟韬从前的脸拍起来。
祁璟韬别过脸去不想看，但开口阻止他拍照，又显得自己太矫情。于是，斟酌一二，他不阴不阳地道：“拍死饶照片不吉利。”
“你不是还在吗？”商羽看向他，似乎有些应激了。
“我……”祁璟韬一时语塞，“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提的。”
“其实我没有拍。”商羽将手机亮给祁璟韬看，“你可以查的，我只是想让你不那么难受。”
“我没事，都过了一千年了，早就没什么感觉了。”祁璟韬将目光别开，下意识拿过商羽的手机。
左右现在无事，只是在等柳夏，他也是头一回查商羽手机——虽然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不过盛情难却。
查手机一般查什么？祁璟韬想了想，先点开商羽的相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堆他的照片。各种角度，丑不堪言。
商羽挠挠头：“你知道的，我拍照技术不好。”
祁璟韬没什么，又点开他的社交软件，清一色的某某公司这个总那个总中，一个桨璟韬”的置顶格外明显。
果然是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么……
“咳咳——”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二人齐齐抬头，就见柳夏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是本人没错。
商羽也很久没去过自由飞翔了，自然也就很久没见过柳夏，不过三千年狐妖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变化的。
“谁引你们过来的？”柳夏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靓丽的衣服，手上的美甲格外耀眼。
她只是四下打量了一眼，也不等二人回答，径直走向棺材边。
“这个是你祁軎没错，这个嘛……的确是老赵。”柳夏背对着二人，也给出相同的结论，随即她瞄了商羽一眼，“他没和你？他以前叫祁軎，軎是那个车上的那个部件的軎。”
祁璟韬也看了商羽一眼，商羽瞬间明白了什么：“那我到门口等你们？”
“不行，这儿不安全。”柳夏已经转过来，神色如常，她看着商羽脖子上的抑制器，“我捏个隔音的结界，你背过去。”
“不用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祁璟韬犹豫了一下，但他和商羽如今的关系，其实也没有继续瞒着的必要。
“璟韬，如果事实很残酷呢？”商羽道。
祁璟韬没有注意到商羽眼底的探究，只是道：“那你陪我一会儿吧！”
“咳咳——”柳夏提醒着，“这件事也瞒了你这么多年了，我现在和你可以，但你得保证不抱着商羽痛哭。”
祁璟韬冷哼一声，没话。这副模样，居然有些像一个置气的孩子。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仅仅限于，你老赵下葬的时候棺材其实是空的。”
“你当时怎么不！”祁璟韬声音压着怒意，无论他师父从前对他做过什么，但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不低的。
“尸体是我带走的，我带走我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问题吗？”柳夏漫不经心地着，看向商羽。
商羽还是头一回见到祁璟韬和柳夏这副模样，针锋相对，好像在柳夏面前祁璟韬是要放松一些。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徘徊，抿着嘴不话。
“什么时候丢的？”祁璟韬直接问道。
“可能就北宋刚灭亡的时候。”柳夏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着自己手上新作的美甲，“老娘当时为了找他，几乎跑遍了全世界，最后没找到。我就，不是找不到，只是缘分未到。缘分到了，自己就出现了。”
祁璟韬不再开口，他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盯着柳夏，等人将话完。
柳夏看过来：“还看我干什么？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就一个弱女子，不像指挥使大人那样权势滔，可查不了什么。”
着，柳夏忽然嗅嗅鼻子，神色变得有些愉悦：“这里有摹影灵？”
她的样子，可丝毫不像是觉得摹影灵难缠的。商羽顿时明白祁璟韬有事瞒着他，抢先问道：“摹影灵怎么了？”
柳夏舔舔上嘴唇，露出獠牙：“上好的鼎炉啊！当然，仅限于鬼怪。祁璟韬那种不算，但是你算哦！”
“柳夏！”祁璟韬低声道。
“这么凶干什么！我没让你叫我师娘已经很不错了！”柳夏着，整个人变为一只白狐，嗖地一下就朝外跑去。
“她……不管了？”
祁璟韬嗯了一声：“外面的那些摹影灵，她可以处理。”
“那我是不是也能……”商羽后面的话被瞪了回去。
不过祁璟韬很敏锐地感觉到商羽是在逗自己，便刻意道：“你要是感兴趣，我回头给你找一只，你拿去当鼎炉。”
这种里常见的词汇商羽还是明白的，不过他觉得祁璟韬这话得有意思，就道：“好……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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