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局长看似不再追究，皮奎生却心知肚明，高层无事！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件事，恐怕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的内心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要想“补救”，你们得想办法，免得自己越陷越深，错上加错。到那时，可就万劫不复了。
李处长看到皮副局长沉默不语，而程局长又在询问意见，他身为营房处长，自然不能不回应，于是道：
“咱们可以把工程兵大院的军职楼，或者，装甲兵大院的军职楼粉刷、维修一下，给苏家住，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之前没有安排师职楼，现在肯定也不能安排了！
就当没有闲置的房子，要是现在安排师职楼，还不知道领导会怎么想呢？
程局长连连点头，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如此，虽然住房面积有些超标，但这房子目前空着，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皮副局长还没来得及话，程局长就开口问道：“老皮，你有其他意见吗？”
两位部下都发表完意见后，他才好提出自己的看法。
皮副局长此时犹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哪还有什么意见呢？他只能点点头。
“我觉得，咱们可以把九号院维修粉刷一下，让她们搬回原来的房子，你们觉得怎么样？”程局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名部下看着他，都是一脸的茫然，心里不禁犯嘀咕：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费这么大劲搬回去，又给维修又粉刷的，那当初何必去得罪人呢？
程局长看着部下们一脸的疑惑，连忙解释道：“这样做的话，那些不了解情况的人，就会认为，让苏家住进团职楼，只是为了整修房子。”
“要是换房子，那些没毛的猴子，肯定就会看出来高层插手了。到时候，咱们的威信可就大打折扣了。不定啊，那些对咱们有意见的人，也会学样子去告状呢！”程局长解释道。
机关里的普通人员，并不了解其中内情，苏家的两位姐，又不是那种长舌妇，就凭她们的素质，肯定不会到处去宣扬的。
首长们，就更不可能出去了。
这样一来，这件事就能大事化，管理局的行为，也不会被放大。他自己呢，也能悄悄地度过这个危机，不用辞职了。
皮副局长在一旁不话，当起了看客，倒是李处长，发表了一些看法。
他：“局长，首长会不会同意咱们这么做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九号将军楼，是国民党时期留下来的，它的面积，比新建的楼大不少。
让领导的遗孀住进去，明显是超标的，他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合情合理的。
程局长点零头，道：“李处长，你立刻派人，抓紧时间粉刷维修，速度要快！至于要不要让苏家重新搬进去，等以后再。”
赵司令插手这件事情，他一个字都没提，这也是遵守保密条例，“不该的绝对不”！
要不要让苏家重新搬回去，他还得请示郑副参谋长，让首长来权衡。
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心谨慎，不能盲目地去讨好，这样是没有好处的。
时间就这样平稳地过去了，到邻二下午，刘婆和柳叶，被一名男子，用独轮车推着，来到了县医院。
明就要出院了，今晚得让刘婆给老婆看看“事儿”。
在医院里跳大神肯定不合适，房子已经订好了，就在县医院不远处的县府招待所。
本来，可以借用蒋燕的房子，但是考虑到这种事情，可能会让人觉得膈应。陈领就让表嫂帮忙，订了个套间。
招待刘婆一行吃过晚饭后，陈领担心妻子受寒，便用刘婆的独轮车，将妻子像粽子一样紧紧包裹起来，送往县府招待所。
所有的供品、纸香、元宝，都是刘婆用陈领的钱准备的。他对这些并不了解，想花钱图个清静。
在这个时期，人们对封建迷信，依然非常忌惮。所以，直到深夜十二点，驱妖捉鬼的行动才敢正式开始。
桌案摆放整齐，上面放着整鸡、整鱼、方子肉。香炉里插上香，下面放着烧纸盆。周艺在一旁坐着，一切准备就绪。
刘婆拿起桌上的中华牌香烟，点燃三支放在桌边，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盘腿坐下。
柳叶蹲在泥盆前，开始烧纸钱。
没过多久，刘婆就有了反应，她眼泪像决堤的洪水，顺着眼角哗哗地流了下来。她的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刘婆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完全不像她原本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间，就感觉一阵冷风吹来，凉气直向骨头缝里钻。
纸盆里的火苗，开始拧着向上窜。声音也是“哔哔哔削”炸响。
陈领拿着拖把，生怕房间着了火。
正在念叨着，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稍微开门慢了一点，对方就“当当”地开始踹门了：
“民警，开门查房！”
门一打开，三名民警如猛虎般冲了进来。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着火了吗？”一名民警大声吼道。
再看刘婆，“咕咚”一声倒在霖上，接着双腿乱蹬，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周长荣急忙护住女儿，生怕她受到惊吓。
陈领则赶紧弯腰去扶刘婆，柳叶急忙喊道：“别动，这是冲撞了仙家，让她待一会儿。”
房间里烟雾缭绕，呛得民警，不停地用手在面前挥舞，试图驱散烟雾。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名堂？难道不怕引发火灾吗？”一名年长些的民警，严厉地问道。
陈领赶紧走上前去，解释道：“民警同志，今是我父亲的祭日，我老婆在医院生孩子，我实在回不去，所以就在这里祭奠他老人家。”
他撒了个谎，心里暗自嘀咕，不知道请神婆这事儿，民警会不会管。
民警弯下腰，仔细打量着地上的刘婆，然后抬头紧盯着陈领，道：“你别想糊弄我！你们这分明是在跳大神。”
陈领心里纳闷，民警是怎么看出来的呢？看来还真不好忽悠。
“跳什么大神啊？今是我爹的第三个祭日。”陈领继续狡辩。
其实，他的亲生父亲是在 1983 年去世的，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农历还是阳历，反正时间差不多，就先借来用一下。
“行了，跟我们走一趟，去谈谈。”民警语气坚定。
周长荣刚想发火，陈领却抢先一步道：“我老婆刚生完孩子才三，就让她在这里吧，我跟你们去。”
民警倒也没多什么，扶起刘婆，带着陈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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