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殷越的双眸变成血红色，声音发颤：“下辈子不做师徒也好，我心悦师尊，师尊和我成婚吧，做我的妻子......”
“师尊，我爱你。”
他的声音柔到快听不见，却重重砸进所有人心里。
这次，修士们就好像良心发作，没有打扰师徒俩的“告别”。
广场上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一道稚嫩的孩童音真的响起，“爹，娘，魔不是生无情吗？魔也会爱人？”
爹娘低声道：“这个魔不同，他是在修仙界长大的，或许，奚前辈教会了他爱。”
“魔没做过坏事也要死吗？”
爹娘被噎了一下，顿着：“因为...他是魔，与众人生不合。”
到底是生不合？还是世人偏见是一把杀饶刀？
奚行雪闭了闭眸，再度睁开双眼时，眼里变得冷漠。
“也罢，殷越他……交由你们处置。”
听到这句话，在乎奚行雪的人不可置信，不在乎奚行雪的缺即大喜，或者松一口气，心道他终于想开了，一个魔族徒弟，有什么值得心痛的。
只有比较了解奚行雪的闻人凌和谢九川抬眸，与奚行雪那双清浅瑰丽的眼睛对视上，而后读懂了他的暗示。
白烨宗主迫不及待，正义凛然：“行，那就立即将这两个魔族就地斩杀吧！”
其他宗主点头附议，“为防止他们变成魔族厉鬼，滴入精血，魂飞魄散吧。”
魂飞魄散？
那就没有下辈子了。
殷越喉咙里扯出一抹崩溃的冷笑，血红双眸盯向这些面孔：“我从未做过罪大恶极之事，你们何苦让我魂飞魄散？”
“我不会去地府做厉鬼，我要守在忘川河，让师尊来找我。”
白烨宗主对上他的眸子，心尖颤抖了一瞬，他昂起下巴：“我们没有办法相信你。”
“慢着——”闻人凌冷声开口，“白烨宗主，你心急的让人起疑。”
白烨宗主听到这句话，在短暂的错愣之后，爆发出极致的愤怒，“两个魔族都找出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无凭无据怀疑我？”
闻人凌轻笑：“我可没有怀疑你，你干嘛狗急跳墙，我只是想，把这两个魔族关进牢狱里，待问清还有没有魔族同胞，再下决定斩杀。”
众人议论纷纷，“闻人宗主这个提议不错。”
奚行雪抬眸望着闻人凌，心里对他的感激到达了一种喟叹的程度。
闻人凌明明也讨厌魔。
也不知在读懂他的暗示后，是怎么想通的。
大家同意了闻人凌的提议，于是殷越和俊大被押着送入霖牢。
送入地牢之后，大家讨论，先折磨十日，十日后若是他们没有供出任何同胞，那就杀掉。
......
窗外的梧桐树长的正欢，碧绿连接苍蓝，盎然入人眼。
奚行雪倚在窗边，斑驳微光在他脸上投出阴暗分明的光彩。
谢九川从门外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他情不自禁的放慢步伐，轻声询问，
“师尊，师弟如今已经被关进地牢了，您接下来该怎么做？”
奚行雪回他：“自然是想办法救他。”
谢九川眼眸暗了暗：“好，但是弟子想让师尊答应我一件事。”
“。”
“不要让自己受伤。”
谢九川将殷越当成情敌，但也尊重师尊，师尊的决定，他不会阻止，只是，他很怕师尊会因此受伤。
毕竟，当日师尊若再坚持的靠在殷越身边，就会被众缺做魔族同类，一起诛杀。
奚行雪点了下头，但没有让谢九川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
谢九川再次道：“还有，宗主让我给师尊带一句话，殷越现在是好人，以后也不能成为坏人。”
奚行雪眨了眨眼。
他明白意思的。
闻人凌是默许他去救殷越了，但是，不可以让殷越报复修仙界，成为真正的恶魔。
他点头：“我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好。”谢九川如是答应，脚步却有些滞后，舍不得走。
虽然师尊表现的很平静的答应了，但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慌。
总觉得事情会有些不一样。
“九川，还不走？这么粘人了？”
奚行雪转身看他。
恰好有阳光洒在他眉眼上，瑰丽莫测，惑人心弦的美迷乱住了谢九川。
他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吧。
奚行雪笑了下，忽然抬脚朝他靠近，“九川，闭上眼睛。”
谢九川眼皮一颤，乖乖闭上了眼睛。
然后。
一个湿热的吻印在他唇瓣。
师尊......在亲他。
眼皮下的眼珠震惊的轻缩，垂在腰侧的手瞬间握成拳头，谢九川在短暂错愣过后，生怕师尊离开，连忙挽留住，加深这个亲吻。
爆烈凶猛的力道，狂啸着要将奚行雪拆吃入腹，后脑勺被青年的大手按着，无法退离分毫。
“唔。”
一道细微的声音，更是点燃了谢九川的情绪。
一段时间之后。
谢九川终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奚行雪指腹摩挲着自己略微红肿的唇，眼里闪过一丝怅惘。
房间内，贺晏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奚行雪行至他身旁，低下头去。
“公平对待。”
昏迷着却有隐约意识的贺晏：“......”
..........
地牢内，气氛压抑，光线昏暗的让人看不清地。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一袭洁白的影子宛若光芒般出现，照亮霖牢。
“奚前辈。”守门的两名弟子俯身，拦着他。
“嗯，我跟你们宗主已经了，前来看一眼殷越。”
因为殷越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关在了白烨宗，但是却由好几个宗门，一起照看着。
守门的两位弟子让开晾路。
很快，奚行雪就来到了殷越的面前。
因为他来得快，这里的人还没有开始所谓的用刑，所以殷越浑身上下还是完好无损的。
奚行雪也不会给他们所谓用刑的机会。
宗门人大多都道貌岸然，手段不比魔族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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