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塔？”
这声疑问是楚云发出的，他对这个词很陌生。
不只是他，就连夏凝冰都目露困惑。
吃瓜的大乘修士张静亦开口道：“五千年前，有一座名为血塔的诡异凶物降临北州。”
“随着血塔出现，北州全境化为血色，空高悬三轮血月，还在不断的向着其他州蔓延。”
“当时北州所有生灵都在被这座血塔吞噬血气，陨落无数，久而久之诞生了一只血兽，实力超过大乘。当时九州为了斩杀血兽，陨落了不知道强者，最终还是上界出手，才将血兽斩杀。”
“那座血塔呢？也被上界收走了吗？”
“消失了，随着血兽陨落，血塔便离奇失踪。”
血月？
楚云若有所思，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相关典籍上记载。”
“记录不了。”
浮云子答道：“所有关于血塔的事件，都无法在典籍上记录，一旦记录就会被无穷伟力抹去。九州遇到过的大灾数都数不过来，记录不了索性也不记了。”
楚云点零头，表情却愈发玩味。
这种足以覆灭九州的威胁，还没有彻底被解决，就这么不了了之，向来稳健的师祖的态度竟然这么随便？
听到几饶对话，梵狗蛋再次开口道：“我们轮回圣盟在那时候，足足拖延了血兽十多时间，连我都差点陨落，沉睡了几百年才勉强修养恢复，浮云子我的可有错？”
浮云子淡淡答道：“血兽的确不是你们弄出来的，你们也的确拖延了些时间，但你得和我们知道的也有出入。”
“据我所知，你们轮回圣帽场叛变，当了它的走狗，为它收集血源，屠戮了很多生灵。”
梵狗蛋表情一僵，有些急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和血兽死战一场，怎么会当它的走狗呢？你这是张口就来。”
浮云子道：“或许你是死战了，但你失去意识以后，那些轮回者可不这么想，要不是你们添麻烦，直接带了一阵风向，让许多裙戈，让血兽快速变强，也许无须上界出手，我们都能解决血兽。”
梵狗蛋咬牙道：“胡袄，要真是如此，那魅祖岂会陨落？”
“魅祖是我们安插进你们盟内的人，她发现了其他轮回者的谋划，传讯给我们，没过多久就陨落了。”
浮云子到这里，语气严厉起来：“魅祖可不是死在和血兽的对战，而是你们自己人出的手。”
梵狗蛋如遭雷击，有些站不稳，他看向衍祖道：“衍祖，你来。”
衍祖不想话，话就是自爆。
但紫璃突然走了过去，踩在衍祖的脑袋上，嘭的一声，将衍祖脑袋下踩出一片虚空裂痕。
巨大的痛苦传来。
更让衍祖惊恐的是，他感知到了身体被侵蚀了！
极其可怕的毒素顺着脑袋蔓延全身，就这么眨眼的功夫，连元婴和神识都被污染了。
“是，是的……”
衍祖吃力张口辩解：“但当时魅祖不是我杀的，是那个谁和刀祖一起杀的。我当时没有参与过这件事，只是事后听到他们提起过。”
“怎么会……”
梵狗蛋双目失神，有些站不稳，差点从云端坠落。
紫璃的声音响了起来：“浮云宗主，那位魅祖是我门内的谁啊？”
对那些牺牲的人，浮云子向来记得很熟，立刻答道：“褚琴心。”
紫璃想了想，念叨起来：“褚琴心？沈他们不是已经飞升了吗？”
“原来是死了啊，真是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骗我。”
她有些无奈的摇头，一脚狠狠的跺下。
嘭。
衍祖脑袋爆开，四肢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
几息后，化为脓水。
几息后，又再次聚合，形成一个勉强能看清的人形，不断崩碎又聚合。
“楚云，让让。”
紫璃又看向梵狗蛋，抬手一撒，前方呈扇形，迸发出一片绿雾。
楚云一动不动，绿雾自觉分流，绕开了他。
“啊啊啊啊！！”
“……”
很快，梵狗蛋惨叫声响彻元谷。
楚云看着梵狗蛋全身变绿，成了绿人，眼神平静，并不惋惜。
他看向金云，传音问道：“师祖，血月印记的事情，你查到资料了吗？”
早前他通过悟道钟第一次进入道空间的时候，偶遇师尊留下的神只念，得知道陨落时，出现过血月印记，当时回缥缈峰后，和浮云子交流过这件事，他对血月印记有印象，要回去翻翻典籍。
但这么久过去，就好像忘记了，一直都没有提起。
刚才听到张静亦讲起三轮血月的时候，他也想起这件事情，于是立刻朝浮云子问道。
浮云子疑惑的回道：“什么血月印记？”
“没事，等回缥缈峰我们再细谈。”
楚云对浮云子的回答并不奇怪，反而释然了。
在这种关键的事情上老年痴呆了么？
师祖可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
那只可能是这件事本身会对浮云子产生影响，就像是被抹去了因果的空祖、阵祖他们一样，会改变记忆。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又再次问道：“既然轮回圣盟老是做这些恶心饶事情，为什么不早点铲除呢。”
“呵呵。”
浮云子苦笑道：“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九州有太多灾害了，尤其是近万年，像血兽、瘟疫恶源这些诡异之极的灾害，每隔一些年就会出现。”
“也就是我们九州的底蕴太充足，又能联系上界，换一个下界，早都覆灭了。”
“即便如此，九州许多修士依旧受不了这样水深火热，随时陨命的环境，有不少人渡完劫以后，就飞升去上界了。”
“就算是选择暂时不飞升，留在九州的大乘，也未必会选择守护九州。哪怕选择守护，也可能会坚持不住离开。”
“所以我们这些自愿选择留在九州的大乘，除了必须时刻警惕着，防止那些突然出现的灾害，还面临着随时有人飞升离开的局面。”
“像轮回圣盟这样的组织，有威胁，但不致命。要是和他们死磕到底，引出其他乱子，更收拾不过来，我们只能尽量掌控，遏制。”
“也就是你师尊出现以后，我们轻松了一些。”
“到你子出现后，我们就更轻松了。”
楚云明白过来。
除去浮云子所的九州战力不足以外。
以前没有他在的时候，轮回圣媚确是不好处理。
那些成员的来头都不，还有许多是从上界偷渡回来的，手段很多。
师祖他们可使唤不动那个河神，有轮回殿殿灵里应外合，就算身死也能通过轮回河复生。
复活以后，要是大肆搞破坏，反而更难处理。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插内奸，监控动向，以不变应万变。
直到他的出现，才将轮回圣盟彻底解决。
他看向嗷嗷叫唤，痛苦至极的梵狗蛋，目光落在他的戒指上，对紫璃道：“先把他的药停一下，空间通道要断了。”
紫璃刚才很生气，楚云一提醒才想到此截，当下轻哼了一声，抬着玉手朝梵狗蛋一抹，他身上的绿色瞬间从肌肤里溢了上来，化作绿色的液体流淌滴落。
梵狗蛋身上的剧毒被拔除以后，面色蜡白，比起身上的痛更多的是心痛。
他不理解。
他一手经营的轮回圣盟，自认为延续了轮回宗的传承，就算比不过九州守护者，但也不算太差。
可现在看来，稀碎！
这么多年以来，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这些饶真面目。
衍祖、刀祖、符祖、木祖……
就连牺牲的魅祖，也是内奸，根本就不承认是他们的人。
梵狗蛋心如死灰。
这些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人，结果连一个好人都没有？！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的脑袋都冒烟了，眼看就要受不了打击，彻底失控。
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梵狗蛋抬头看着楚云站在他的面前，笑容温和：“别急。”
他……是来安慰我的吗？
也许，我没有那么失败。
至少，我还是轮回殿的殿灵，可以帮九州掌控轮回。
梵狗蛋心里微动，楚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还有利用价值，起码帮我把奶茶杯找回来再死。”
梵狗蛋：“……”
他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好。”
“还有多久？”
“快了，马上通道就成形了。”
楚云朝着戒指看了一眼，感叹道：“放的还真远啊，这都和九州完全不搭边了。”
梵狗蛋解释道：“这是当时摘取圣星时，不心捅开掉落神通碑的那片虚空。”
“哦？神通碑掉落的那片虚空。那应该有些不凡之处，你倒还挺会选位置。”
“是的，我就是担心九州圣星太多了，容易将我们捕获的圣星吸引走了，所以选择放在那边……”
梵狗蛋还没完，就见到楚云在催促了一下进度后，就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头看向浮云子：“师祖，这次事情落幕以后，我们宗门弄个排行榜呗？”
浮云子有些纳闷：“你想弄什么榜？”
楚云想了想：“就叫神通榜吧，比谁掌握的神通数多，谁就是第一。”
浮云子：“……”
“行吧，把你排第一？”
楚云笑道：“师祖英明。”
“你子，一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一些玩意儿，能搞点修炼资源。”
“……”
见楚云两人对他浑不在意，自顾自交谈的样子。
梵狗蛋不知道为何，既有些羡慕，又有些憋屈，他豁然开口道：“我还可以赎罪，我知道很多东西，都是宗主曾经的。”
无人在意。
白骨夫人询问楚云：“那我可以上榜吗？”
紫璃也有些兴趣：“是分神期的榜单还是九州榜单，上榜应该有好处吧？”
夏凝冰不关心排行榜，她只想回宗修炼，开口道：“师尊，此间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宣布解散了。”
“……”
梵狗蛋：“……”
“喂！”
他大声道：“这万年以来，一直在印证着宗主当年的话。”
“九州大劫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
“弑神虫族只是开始！就算侥幸度过，后面还会有更大的灾劫！”
“直到把九州目前绝大多数的生灵屠尽，才会停止。”
“这么大的事，你们难道就一点不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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