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奴隶在贵族间的普遍存在更是显而易见。”
嬴轩感到绝望，他的认知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其余的禁军士兵目睹霖窖中的景象，大多选择沉默，仿佛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类似的情景。
中尉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但又能如何？面对那些权贵，他们毫无办法。
此时，章邯从地窖中走出，身后空无一人。
嬴轩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一脸悲戚地摇摇头。
“这些可怜的人究竟被囚禁了多久，遭受了多少折磨，早已失去了理智。”
“她们全都疯了，只要看到人就会本能地惊恐害怕，自我意识荡然无存。”
“即使把她们释放出去，到了外面也只能再次被捕捉贩卖，不过是换一种死法罢了。”
嬴轩不清楚最终的结局如何，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花园，独自坐在屈家门口。
地窖中那一幕幕令人心碎的画面不断浮现在他的脑海。
律刑司那些不明原因遭到处置的人，育德殿茹僵硬的表情，旺财冰冷的**。
再想到屈家那个年轻人，那张满是恶意诅咒的嘴脸。
嬴轩觉得胸闷气短，低头颤抖着，想喊出声却又不知该喊些什么。
这时，一阵尖锐嘹亮的唢呐声骤然响起。
嬴轩似乎找到了方向，抬起头，眼眶泛红。
身后大院里的数百禁军听到声响后迅速涌出。
章邯带领众人朝唢呐声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嬴轩并不急躁，他和张良悠闲地尾随在队伍之后。
待他们离去后，一辆马车飞速驶来，是蒙毅。
他看见屈府大门敞开，慌忙带着人闯入。
然而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后院升腾起一股浓烈的黑烟，像是在焚烧什么。
附近的眼线见到蒙毅现身，立即赶来报告。
“公子已率领禁军前往城南偏僻处，那边传来唢呐声，估计是禁军追上了屈家一族！我们的探子，屈家私下召集的上千名家臣也聚集在那里，并且设下了重重埋伏！”
蒙毅皱眉，屈繁这老狐狸，即便身死也要为家族留下退路。”
城南之地，旧族林立，看似埋伏千人，实则暗中效忠者更众。
公子所率禁军不过数百，即便敌方缺损兵力，远程亦占上风。
若敌方设伏，即便公子智勇双全，亦难以持久，全军覆没的风险始终存在。
蒙毅心中忐忑，只盼嬴轩谨慎行事，待暗卫集结完毕后再行动。
“为何公子不先奏明圣上，增派禁军？”
蒙毅无奈叹息，只得苦着脸紧跟嬴下。
“速召咸阳城内所有暗卫，向公子所在靠近！”
随后又遣一人回宫，将局势呈报陛下。
……
此时嬴轩已临近唢呐响起之处。
原地两员健壮禁军守在一地洞旁。
此乃通往律刑司的通道，正是那青年逃脱之径。
几人见大军赶到，忙上前汇报，指向对面一所宅院道：
“疑犯藏匿其中，我部其余人员已环绕四周。”
“疑犯未逃！”
章邯与中尉听罢，眉头紧锁，显见对方决心顽抗到底。
然而此举毫无意义，纵使咸阳城固若金汤，数万禁军到来也足以将其夷为平地。
就在此刻，宅院大门豁然敞开，一男子缓步而出。
“告知嬴轩，他不是以仁爱待民吗？院中百姓数十户！你们若敢进攻，必杀尽为誓！”
章邯脑中轰鸣，犹如晴霹雳。
这些人竟如此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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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金殿中，嬴政不时放下竹简，望向殿外，满心忧虑。
那孩子不知安危如何，是否有所发现，不必期望他独自揭露屈氏秘密。
但愿他能在蒙毅的暗示下有所领悟，明白作为嬴政之子，必须时刻警惕世间的凶险，其他可徐徐图之，唯观念需尽早树立。
此时，一名黑衣暗卫匆匆入殿。
“启禀陛下，总卫命属下汇报，公子查案后已离开律刑司，前往城南。”
嬴政闻言轻叹，屈家位于律刑司东侧，显然不是去找屈家。
看来即便有蒙毅提示，这孩子依旧未能察觉屈氏踪迹，实在令龋忧。
这也能被带跑题！也不知道是谁把大家引错了方向。
暗卫发现嬴政脸上没有笑容，于是接着禀报。
“律刑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但城南聚集了不少贵族家臣，人数将近几千，公子带着的几百名禁卫似乎没得到消息，恐怕会有危险。”
“因此，总卫恳请陛下派遣禁军支援！”
嬴政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被屈繁这老狐狸牵着走。
“那些人是谁的人？有没有留下对付屈氏的线索？”
暗卫听后微微一愣。
难道陛下对律刑司发生的事一无所知？难道自己是第一个来汇报的？
嬴政盯着沉默的暗卫，眉头紧锁。
“朕在问你话！”
威严的气息顿时让暗卫额头冒汗。
他赶紧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
“那些人是屈繁和他的几百名家臣！”
完低头不敢看嬴政，担心会被问：你以为我不知道？
等了一会儿不见反应，他心翼翼地抬头，看见嬴政一脸惊愕。
终于明白，陛下是真的不知道。
“你什么？屈繁的……”
暗卫松了口气。
“没错！”
“公子真是神人，从早上到律刑司门前动手开始，就每一步都预料到对方的计划。”
“屈氏的一举一动都被公子轻松掌控。”
“整个过程，几乎不用费什么脑力，就是屈繁出招，公子破招，再出招，再破招，基本是一面倒的局面。”
暗卫越越兴奋。
“公子的手段之精妙，让我们这些暗卫都自叹不如！”
“这还是在咸阳城里，只有几百禁军的情况下，若公子能带兵出征，怕是下无敌！”
嬴政挑了挑眉，这个暗卫是不是被嬴轩收买了？怎么夸得这么夸张。
最近几个月嬴轩的变化很大，他是知道的。
但也不可能一下子从单纯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你的意思是屈氏已经被嬴轩找出来了？”
暗卫急忙点头。
“不仅如此，屈繁想挟持公子逃跑，却被公子轻松用袖弩击杀。”
“如今屈氏已无路可走，只能退守城南与其他旧贵族联合负隅顽抗。”
嬴政点零头，看来蒙毅做得很好。
事已至此，**暂且平息。这些贵族若联手，必成隐患，然如今秦初定鼎，将其尽诛实属难事，唯我能出面周旋。
嬴政起身，取出了久未使用的卢鹿剑。
……
屈府门前。
嬴轩推开章邯阻拦，独自走向门口，目光落在一名似家仆的男子身上：“我在此，唤屈敬出来！”
途中，禁卫已向嬴轩简述了屈家状况。嬴轩知悉，屈繁唯一的儿子正是眼前那名青年——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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